《风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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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不解-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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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这无非是心病,若不痛下针砭,只怕她总也不得好。”薛媌到此时也未觉得自己做的有多大错,其实她的想法也确有其道理,但她只差在还未懂得萧夫人与丈夫夫妻情深,且并未因两人阴阳相隔便断了思念。

“你当这些话旁人未曾说过?她要肯听得进去才行。”萧缜说话间已然转过身,沉重的抬起脚步向房外走。

“都这么晚了,还要去哪里?你辛苦了一日也该早些歇着。”薛媌见他象要不回房的架势便有些不解,出于尽妻子的义务的目的她还是关切的问了句。

“我还要去照看娘亲,你自已先睡吧。”萧缜低沉声音中有几许无奈,那是因为他第一次有些不知如何是好,自己妻子闯下的祸唯有自己去收拾了,真若是母亲因此有个闪失薛媌倒要被人讲闲话。

薛媌见他又去了萧夫人那里,一时间倒有些委屈涌了上来,自己的这番苦心谁又能懂?昧住一窍的人若不是当头棒喝又怎么清醒?当然这些现在说给萧缜听也是没用,她自然也想着同萧缜一同陪在萧夫人身旁,可显见得他盛怒之时只会摆脸色给自己看,还是明日等萧夫人醒过来再说吧。

这一晚胡思乱想的薛媌哪里会睡得着,不过就是翻来覆去的在床上折腾罢了,等到天刚蒙蒙亮就起了身,匆匆的洗漱后便去了婆婆的房中,进得房中只见萧缜伏在萧夫人的床边,看他那样儿是守了一夜,其实萧夫人这病大夫来看过后也没说多重,不过就是照常的开方子抓药,萧缜如此小心的侍奉,怕也是有替薛媌认错的意思在里面。


“少夫人还是回房吧,这里我与公子爷照看即可。”徐倩儿不知何时悄悄的跟了进来。

“这里一时也用不着你,去把公子爷的早饭端来,他怕是一会儿还要上朝,昨晚就未吃上安生饭。”薛媌对着她自然是不肯让上一星半点儿,只管正色着将其遣了出去。再回过身时但见萧缜已然起身,想他是伏的时间太长身子有些麻木,弯着腿在哪里好半天才缓缓的站起来。

“可是回房洗漱?”薛媌连忙殷勤的上前搀扶,虽说人家不领情的还是没好脸色对她。

“就在这外间吧,收拾收拾也就要上朝了。”萧缜妥协的任薛媌小心翼翼的照顾,看着她灵巧的将自己稍稍凌乱的发丝梳整齐,再挽起发髻后将玉簪别好,就这样简单的一桩小事她也做得比别人尽心,可有时自己却觉得她是太尽心了。


两人沉默的梳洗完,徐倩儿已然带人将早饭摆了过来,薛媌先盛了一碗热粥递过去,见萧缜没有吃的意思便放了下来,又将一块蒸得软软的糕递了过去,但见他勉强的接到手中却是没心思下咽。

“你总要吃些东西才好在外奔波,娘亲也定是心疼自己的儿子这般辛苦。”薛媌轻言细语的劝道,她此时终于开始有些明白为何萧缜少有个笑模样,他这个长子要把家中的责任都担到自己身上,再加上朝里朝外的明争暗斗,自己这个妻子却又让他为难了。

“其实我是想起了娘做的糕和酥卷,爹爹在时我总能吃到。”萧缜的脸上终于浮起一丝笑意,但那笑却是苦的厉害。

“等娘醒了我和她学就是了。”薛媌此时唯有低垂了眼。

“你这回不可再莽撞了,凡事顺着娘的心思,她只要不添病就算是你孝顺了。”萧缜用了不到半块糕便饱了,漱了口便更衣准备出门。

“知道,你放心去上朝吧,正事儿要紧。”薛媌自是无心与他辩驳,唯有催促他。

“若是今日朝上清闲我便告半日假。”萧缜临出门前尤不放心的叮嘱了一句。

“家中有我照看,你就该一心做正经事。”薛媌不赞同的送他到门口。

萧缜也未在多说,见进房去的萧维已然不准备去学堂了,便任他便了,自己则让人牵马来,一径上朝去了。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去请你舅舅过来。”

“娘有何事要烦舅舅?”

“你只管差人去请便罢了,那里那么多的话。”

“嫂嫂昨日不过是有口无心,娘为这点儿小事就要兴师动众。”

里间萧维的声音虽说是越来越小,可走到门旁的薛媌还是听个一清二楚,她对于刚转醒的婆婆就要去请萧缜的舅舅过来,心中难免也有些惴惴不安,可自己又未做什么大逆不道之事,不过就是错在莽撞了些,大不了被责罚一顿,长辈打骂两句实属平常,过后也没什么。

“娘想见我派人这就去请。”薛媌坦然的声音让还在磨蹭的萧维很是不解,这性情和顺的嫂嫂难道不在乎被长辈喝斥?自己可是不喜。

“好。”萧夫人大概是不想看她,有气无力的吐出这一个字便合上眼,身子也转了过去。

人小鬼大的萧维见到自己的舅舅时怎么也不肯离开房间一步,任凭萧夫人沉了脸,却依旧别扭着站在他舅舅身旁,到最后还是薛媌开口,和他说长辈有些话不方便在咱们面前讲,才将他劝了出去。


而萧缜下朝后回府见到舅舅时当然也是意外,甚至他还有些惶惑,想着别是薛媌已经受了顿责骂吧?昨儿个自己那般的对她,现在想起只觉得懊悔,她不过就是一心想着家中安宁,才对娘亲口出直言,况那道理也没错,徐妈妈言语间有着太多埋怨她的意思,不过是一味的维护娘亲,自己本该懂得她为何这样做却还是使了性子。

“回来了,今日二皇子出征之事可是定准了?”萧缜的舅舅见他进了门便问起了朝中的大事,神情倒是异常的轻松。

“后日就会带兵启程。”萧缜接下来还是不放心的问起了家事,“舅舅可是为娘亲的病过来看看?”

“你娘可很少差人请我,今儿个稀奇了。”

萧缜心中忐忑,可还是为薛媌辩解道:“媌儿昨日那般莽撞也是为娘亲的心病着想,还望舅舅莫怪,这都是我平日疏忽了。”

“你说这孩子怎么就想起来给你娘讲列女传了?倒难为她了,一个三从之理便让你娘亲哑口无言。”萧缜舅舅有些忍俊不禁的微笑起来。

萧缜不听则已,听了这三个字便按耐不住的讥讽道:“她成日里想着这些,莫说是讲了,做的都比别人上心上意。”这话刚一出口,他自己倒有些脸上挂不住了,怎么自己还就和她置上气了?明里是借着娘犯病的事儿,其实还不是因她这两日的冷落,而且多半是自己有些欲求不满。

“嗯,你这媳妇倒是难得,以后这家里只管交给她,全都能替你操心了。”

“舅舅这话是何意?”萧缜有些纳罕,舅舅这话里的意思怎么象是赞许?难道说她把娘气的病倒还有道理了?

萧缜舅舅却是一脸的正色道:“你娘今日竟然问起我这几年的差事来了,你也知道,她一向不理会这些。”

“娘对我的差事也不太过问。”萧缜的声音有些低落。

“还问起我这几年可是有外放的心思?”萧缜舅舅的话中也夹杂着少许的不甘,也是,自己若是寻机外放,如今可不仅是个中郎将了。

“舅舅放心不下娘亲和我兄弟二人。”

“你娘年少时就不大通俗务,现在倒有心劝我这做兄长的上进了,怕是你这媳妇昨日的顶撞让她开窍了。”

萧缜听完他舅舅这话是彻底有些愧意,自己昨日在房中与她大发脾气时,下人就在一旁瞧着,她当时臊的都有些红了脸,也不知现在心里还怨不怨?等过会儿见着她还真要让她消消气,就是任她打两下也无妨,不过看她平日的行事,就算是自己颠倒是非的认定她侍亲不敬,她也不会说半个不字。

“只可惜这次二皇子出征将领已定,若不然倒是个好机会。”萧缜舅舅说完这话便脚步轻快的回府了,萧缜也就去了萧夫人的房中探望,刚到门口,便见徐倩儿迎了上来,欣喜地道:“夫人无大碍了,才还念叨着公子爷呢”

萧缜自然随口道了声‘辛苦’,走到萧夫人床边问过安后,便瞥了两眼着刚刚起身站到一旁的薛媌。

“你这在外累了一天,她也没闲着,这会儿都回房歇着去吧。”

萧夫人状似随意的一句话却让萧缜意外的身子一僵,娘亲的话语有太多的关切流露,一如父亲在时,他顿时便恍惚起来,倒是被他方才看的有些心慌的薛媌走过来,轻声唤他一道回房了。


“我昨儿个失了分寸,话说的重了,你别气恼才好。”萧缜回房后,眼见着跟前没了人,便轻声给薛媌赔起了不是。

薛媌又怎会忍心与他计较这些小事,遂笑吟吟地对着他道:“瞧你说的多没意思,你是我夫君,本就该我与你分忧才是,你若心焦气躁之时,不与我发脾气便要冲撞了旁人,那多不值当。”

薛媌这一番话说的极是坦然,全无一点儿做作,倒让萧缜越发的惭愧起来,只觉她一介女子有如此的心胸,当真是让人佩服。见他面上犹在过意不去薛媌只好如此这般的转开话题道:“你这几日若有闲空儿就替我琢磨个事儿。”

“你只管说便是。”萧缜此刻巴不得她要求些什么。

“伺候你的人,若是有人品出众的,给采青那丫头留意着,她也是到了出嫁的年纪了。”

“她自己可否有中意的?这事儿要是你我自做主张也可,但她伺候你一回,怎么也要随她的心意才好。”萧缜此时只想着讨薛媌的好,虽说看她的样儿是压根儿不会计较自己的莽撞。

“你若是看中的就是好的,还能委屈她不成?”薛媌虽说象是玩笑话,可实则是发自肺腑,萧缜虽说于柔情私意上知略有限,旁的却是老道,其中辨人识品更是非比寻常。

第一次试着对薛媌曲意逢迎的萧缜没想到得来的却是她如此温柔的回应,他不禁有些心荡神漾,眼前颇有了几分娇憨的妻子凝视着自己的眼光可说是柔情似水,那种毫无保留的信赖依仗全都现在了她的芙蓉面上,他不知为何就觉得这房中愈发燥热起来。

薛媌眼见着萧缜的脸色发红,只想着他别是发热了,忙把手放到他额上,却不想堪堪碰到便被人将手腕握了个正着。

萧缜握碰上那凉丝丝的纤手便知自己要如何缓解这燥热了,迷乱中也不管薛媌还要张口说些什么,只将她打横抱起放到了床上,扯下了帐子便急不可耐的压了上去,人都说这小别胜新婚,他前两日是没能得手,好不容易有了机会与她温存,自然是要将焚身的欲火痛快的宣泄,因此那撕扯薛媌腰带的手便更加狂放了些。

而薛媌一时间还不知如何承受这场突如其来的欢爱,仓皇之中身子便不由自主的有些颤抖,连萧缜试探着深入之时都还未警醒,倒是他难得的一声安抚让她回了魂。

“一会儿就好。”

薛媌听罢照例偏过了脸,可对他这第一次的询问自是感觉有些异样,本还想着自己该不该强做镇定的回一句,可被瞬间冲挤压制的太过痛楚而只是喘息着‘嗯’了声。

萧缜对于她一贯如此的冷淡自然是有些意兴阑珊,但却怎么也控制不住身体的那种渴望,起起伏伏了许久才算是彻底舒解,可过后却没随即抽身撤离,而是把头埋在薛媌的颈窝处低低地问道:“又难受了?”

薛媌的心里自是一惊,看来萧缜早早便知自己每次欢爱均是强忍,这次怕是鼓足了勇气才问出口,听着那声音中还有着怯意,想来是生怕自己厌烦,她一时心中悸动,可此时又实在是抹不开脸张口,况且她也真是不知道说些什么,一向她以为在这床上就该矜持些,太过放浪终不是良家女子的品行,因此她只是伸出手臂抱紧了还在身上不肯离去的人,感受着他那因受到鼓舞而剑拔弩张的身体,重新生起了昂扬的斗志,再次奋力地冲刺起来。

……

“轻点儿。”薛媌到最后终是抵挡不住,即便是咬紧了牙关,也还是涨红了脸吐出哀求的言语。

萧缜正在意乱情迷的节骨眼上,对薛媌的低声轻泣当然是置若罔闻,甚至他有些恶劣的想听她一直哀求下去,如此这般他又怎会顾得了轻重,再度放任自己从薛媌身上更多的索取已是必然。


雨歇风停的床帐中,薛媌只觉浑身再无一丝力气,还好萧缜没象以往那样漠然的转开身,轻抱了下自己后还知道将被子盖了过来,她在铺天盖地涌上来的疲倦中也就睡过去了。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薛媌第二日虽未睡到日上三竿可也是差不离,睁开眼时得知自己已然睡到了这么晚,她真是羞愧万分,哪里还顾得了身上尚未退去的酸痛,麻利的唤人过来梳洗装扮,刚一收拾妥当便去萧夫人房中请安,不过出人意料的是萧夫人对着她面目和悦,非但没一点儿责怪之意,反轻声劝慰她道:“缜儿说你昨日犯了头痛的毛病,就别站在那里,快坐吧。”

薛媌一听,只能缓步蹭到她旁边坐了下来,微红了脸儿低声道:“也没多疼,就是时不时的有些犯昏罢了。”

“那就别在这儿伺候了,快些回房躺着吧,缜儿过来时还说下了朝要带你出去,想来也是不能回来的早。”萧夫人虽说面色还有些苍白,可那精神却不再似往日那般的萎靡不振,一双美目也象是添了光彩般,幽幽的望向薛媌,其中满是关爱。

“我多陪娘坐坐吧,等用了午饭再回房也不迟。”

“也好,咱们娘儿两个一道用饭,让她们再给你熬些参汤补一补,都是平日里辛苦你才会如此。”

“我倒是想喝些银耳莲子粥。”

“难为你了,吃个东西也要记挂着旁人。”萧夫人当然知道儿媳妇为的是让自己喝些安神养心的东西。

“娘亲虽不大喜欢这粥也还是要常吃。”

“娘也不是不喜欢吃,缜儿的父亲在时,我还亲自下厨做过呢。”萧夫人还是第一次微笑着讲起以往,面上虽有些悲戚可更多的还是清明。 

“娘还做得好点心吧?”薛媌不用问也知道,这粥以往是她夫妻二人吃着别有滋味,如今怕是不得下咽,此时唯有顾左右而言他。

“定是缜儿和你提起,他小时最喜欢那些东西。”萧夫人了然地对上薛媌的双眼,弄得被人看穿心事的她有些面上发热,只能喏喏地道:“我也喜欢吃呢。”

“等娘的身子好了就做给你尝尝。”

“不用娘亲自动手,您只要在旁边指点我就成。”薛媌一听,连连摆手,其实她也明白,萧缜吃这东西时多半并没在意那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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