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不得也没法子,到了年岁还不都要嫁人,娘亲身边的丫头若是该放也就放出去吧,再选些进来也不费事。”薛媌其实被婆婆一问便只顾着神伤,说这话时也就未在意身旁都有何人。
“凡事你做主就是了。”
薛媌这里只顾与萧夫人随口闲谈,却没料想,她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象弄莲那几个丫头就算在跟前,听到耳中也不过在心里翻腾两下罢了,独徐倩儿听不得这扎心窝子的话。
“姑妈,她定是嫌咱们娘两儿个,想着法儿的要撵出去。”
“可瞧着她以往也不象是会挑拨的,和夫人都说些什么至于你生这么大的气?”徐妈妈看着自己这显得有些气急败坏的侄女儿不解,她才不在萧夫人跟前一会儿的工夫,少夫人能说什么了不得的是非,至于说要撵姑侄两个出去?
“要将到年纪的择人,那话还不是说给我听的。”
“她不会是顺口吧?”徐妈妈到底是年岁大,沉稳老练些。
“什么顺口,她先时怎么没这话?偏偏是我这边做了双鞋送大公子后,还不是容不下人。”
“她以往那行事可不象好吃醋拈酸的。”听自己侄女儿这么一说,徐妈妈也有些不确定了。
“怎么不象?您老还说什么那个巧珠是给大公子留意的,她能有那么好心?到现在大公子不也是一个没收房,她倒落了个好名儿,这府里上上下下现在哪个不是瞧她的眼色,将来只怕也是无您的立足之地了?”
“要你说又该如何?”
“夫人那里姑妈可是能说得上话的,难道您就不想我飞上枝头?。”
“那我就暂且一试,可就是拿不准大公子是何意?成或不成都要看你的造化。”
“大公子的性子有什么都是放在心里,不过他生辰时,夫人可当着他的面夸我有心思,还说谁娶了我有福气呢。”
……
徐妈妈当然想着自己的侄女儿能明堂正道地做成萧缜的妾室,因此将那话掂量掂量去的终于寻了个无人的机会。
“夫人看倩儿这丫头如何?以后在大公子房中伺候成么?”
萧夫人平时对她虽是倚重,对其所说多是点头,但此话听后却是没有爽快的答应,只将刚刚抄写好的经文细细的摆放着,这还是儿媳妇劝自己修身养性的法子呢,倒真是让人心静,静的不想寻思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只想在佛祖面前为来生多求一点儿,希望还能遇见缜儿的爹,这就是贪念吧?可又有几个女人会不这样想呢?因此她沉吟了好一会儿才道:“他夫妻两个成婚才未年整,若是不睦也就罢了,可我这当娘的瞧着他二人相处的倒还安生,这房中添人的事儿以后再说吧。”
“可我瞧着少夫人都给公子张罗呢。”徐妈妈不死心的又跟上一句,她是想着这萧夫人若真是能张了这个口,萧缜那个孝子自然是不会驳回,这事儿就成了。
“那是他夫妻的事儿,缜儿若是想,我这当娘的也不拦着。”萧夫人说这话时脸色便有些不喜,其实在她心里真就没有打算过让自己的儿子三房五妾的纳,徐妈妈虽说在她身边多时,对这一点却还是没琢磨透,萧夫人是个重夫妻情的,她推己及人的便不想儿子与媳妇中间多个妾室,就算以后萧缜想纳妾了,那也要儿媳妇心甘情愿的给他忙活,自己这当娘的就不该给小夫妻两个找麻烦。
“夫人这道理也对,怎么也还是要大公子的心里喜欢才行。”徐妈妈听到这儿当然是只能笑呵呵的顺着萧夫人话说,但那心里却在暗暗的失落,看来这个高枝儿十有八九是攀不成了,还是劝倩儿那丫头死了这条心吧。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姑妈,夫人怎么说?”徐倩儿见到自己姑妈回房便迫不及待地问了过去。
“她说小夫妻的事不便过问。”徐妈妈说这话时已经是泄气了。
“那可如何是好?”徐倩儿一听这话便同她姑妈一道坐到了榻上。
“夫人不肯吐这个口,我看还是算了吧。”徐妈妈抚了抚侄女儿的头发,柔声细语地企图劝她打消这个念头。
“姑妈糊涂,我若是做了大公子的身边人,咱们面上都有光辉。”徐倩儿说这话时眼尾便伶俐地吊起,倒显出平日里的几分倔强。
“姑妈明白着呢,即便不论家世,大公子这样的人才也是值得托付。”
“这便是了,”徐倩儿不等她姑妈的话音落地就又抢着道,“姑妈只管看着,她就是多嫌着我也拦不得大公子做主留我。”
徐妈妈只当她是嘴头子上的会气话,因此还想着再多劝两句,无非是千万别太执拗,寻个门当户对的人家做正室也未尝不是好事,可徐倩儿哪里还听得进去,她倒是想再多说两句,但人家已然扭着身子甩手走掉了。
转眼间薛媌嫂嫂的身形开始有些显了,她也早早便做得了两件小衣服给其腹中的孩儿,这日便献宝似的回娘家送过去了,只不过身后跟着的不再是采青,而是更加乖巧柔顺的巧珠。
依着薛媌的本意是要在娘家多耽搁些时候的,其实她也是借着给嫂嫂送衣服的借口多散荡散荡,她有这偷懒的小心思也是人之常情,终日打理家事难免让人心生倦意,就算她言谈举止再怎样的沉稳持重终还是年轻的心性,因此上薛媌出门前便与婆婆大人支会过要日晚时分方回,言下之意萧缜自然便要同娘亲和弟弟一道用晚饭。
薛媌兴冲冲地回娘家去这半日过的还真是安然。夏日悠闲的午后,娘儿三个在屋中就着这未出世的孩儿便聊了个热闹,无非猜着是男是女、小名唤什么之类的家常,待到正午的暑气稍减,又同去花园中走了走,在阴凉的亭子中坐着赏那满池的荷,薛媌今日可能是心中欢喜的缘故,觉得那荷花开的倒是比去年看好了,轻红浅白、淡雅馨香,亭亭玉立的姿态哪里就歪斜了,分明是弱不禁风的让人我见犹怜,真不知自己当初是犯了什么邪。不过薛媌这惬意好景不长,待一家人热热闹闹地用过了晚饭,她的兴头就没那么高涨了,因为薛夫人的言语变得语重心长起来,她嫂嫂更是在一旁推波助澜,存心是不想让她痛快这一整日。
“你这成亲也眼看着快整年了,怎么还没个动静?”薛夫人这话问的其实是有些担心的,她想着别是女儿的月事那毛病吧?早知道在娘家时就不该有所忌讳,寻个德高望重的太医来给瞧瞧就好了,但再一想那无非是个小毛病,自己年轻时也是这样过来的。
“谁知道呢?”薛媌被娘亲一问自己心中也生出些急躁来,尤其是看着薄薄的衣衫下肚腹已然有些隐隐突起的嫂嫂,让她更为气恼的是,嫂嫂怎么还扶起腰来了?一定是故意在自己面前挺她那压根没多大的肚子。
“娘您甭急,我这头一年不也没怀上。”薛媌的嫂嫂话虽是如此说,可此时的脸上就是副喜不自禁的模样,这话听着就让人觉得是不疼不痒,薛媌能听得出来,薛夫人自然也是如此,不过她却比这儿媳妇紧张自己的女儿,生怕她一听这嫂嫂的话就对这事儿不上心了,因此她问询的语气都有些怨怪了。
“你倒是想不想快些怀上?”
“怎会不想?可就是怀不上也没法子。”薛媌见娘亲那显然比自己还急的样儿心里更加烦躁,自己从成婚那日过后便打算早早怀上才好呢,有了这个护身符,萧缜再想为所欲为可就不能够了,但老天爷偏偏就是不从人愿。
“哎,这要是头一年怀不上,怕是就要等上个三年才能有。”薛夫人这话说的薛媌更加垂头丧气了,怎么自己好好的打算就不成呢?她心里一下子烦闷起来,再也忍不得娘亲和嫂嫂没完没了的唠叨,因此未到日晚便提早回去了。
这一路上薛媌就没闲着,她都想到要去拜送子观音了,可就在心里掂量哪个庙里的灵验时却又泄了气,这佛祖给萧家操心的事儿太多了吧?他还不要先顾着成全婆婆,哪里还能轮得到自己,可要是顺其自然却又实在是辛苦,这水深火热的痛楚滋味是谁尝过谁知道。她心里烦闷,即使是进了房也还是有些心不在焉,都没能立刻留意到不该在此的徐倩儿见她时便神情慌乱、面色发白,倒是巧珠一句话提醒了她,怎么徐倩儿见着自己象见了鬼一样。
“见着夫人怎么连话也不说一句?”
“夫人怎么回来的这样早?”徐倩儿这话听在薛媌耳中怎么就感觉有些不对头,难不成自己要晚些回来才对?不过她此时也没那个心思和她计较,只点了点头便任她去了。
徐倩儿见薛媌如此手脚倒是重又利落起来,端起桌上的汤盅便要出房,不想方从榻上起身的萧缜拦着她道:“那汤放下吧,过一会儿给夫人用。”
“这汤是给大公子补身子的。”徐倩儿冲口而出的这话倒让薛媌心生不快,怎么自己连她端过来的一盅汤也喝不得?偏就不能顺她的意,有些赌气的她此时方沉下脸道:“你家大公子倒劳烦你掂记着,连喝口汤也要亲自送过来。”
徐倩儿哪里听得惯薛媌这带着抢白意思的话,想当然的便回嘴道:“夫人心疼大公子辛苦,才熬了汤让我送过来给他补身子,怕是女子用着不合适。”
“那就放着吧,过会儿我再用。”萧缜此时走到薛媌身边,颇有几分息事宁人的意思对着徐倩儿道。
“那我先给大公子热热。”徐倩儿这厚此薄彼的殷勤越发让薛媌起了挟制她的念头,遂递了个眼色给巧珠,她也就心领神会地将那汤硬接了过去,“不必劳烦姐姐,这屋里就算少了采青姐也还有我呢。”
薛媌不知为何看着徐倩儿有些恨恨离去的样子便心头生快,她这时都有那个闲心揭开汤盅看了看,入眼的不过就是些常用滋补材料,怎么自己就喝不得了,况它还正温着,她也不知为何就要置这个气,问也没问那眼巴巴看着自己的正主儿一声,端起那盅子几口便将汤水全喝下了肚,可过后这一晚上的怨闷还是没能平复,许是这汤不够清淡、消不了火的缘故。
萧缜少见薛媌如此任性的举动,一时间倒是觉得新鲜,也带着几分好笑,因此他嘴角便忍不住微微翘了起来,而重又倒回榻上翻阅卷宗的时候眉眼全部舒展开了,薛媌都能看得到他幽黑的深瞳不时有水光闪现,此时心浮气躁的她只觉萧缜那张脸摆明了就是安心让旁人想入非非,要不然一向摆出漠然神情的脸怎么就笑得带出几分妖娆,她不过才看了几眼便有些神魂颠倒起来,心头也开始突突地乱跳,面上更是热的厉害,唯有借口梳洗离他远些才行。
萧缜放下手中的卷宗之时薛媌早已上床歇息了,他不紧不慢的洗漱干净后才在她旁边躺了下去,因今晚看了太多的卷宗有些疲倦,因此他也就没了旁的心思,安安稳稳地合目在那里没一刻钟的工夫便开始犯困,可朦胧间薛媌在他身旁却没了以往的稳当,象是有了心事般的翻来覆去,他一时间就是想睡可也睡不着了,无奈之下只能睁眼瞧着她这是意欲何为。
薛媌自己也不知是为何,明明刚才已经沐浴过了,可这会儿就是觉得这身子热的厉害。向来她都是安静往来之人,即使是盛夏,浑身也是凉浸浸的时候居多,还从未有象今晚这样的时候,而再次翻身面向转过头来看她的萧缜时,她更是不知羞耻地靠了过去,只求挨上他的身子,仿佛唯有这般如此自己才能求得解脱。
萧缜有些意外地看着薛媌媚眼如丝、娇喘细细地挨蹭了过来,他竟然明白了一点儿什么叫做受宠若惊,往日对夫妻恩爱无一丝热情的她此时偎进了自己的胸膛,热热的脸儿就那么在自己脖颈间拱来拱去,那微微张开的樱桃小口不断呼出的热气就象是只小手,而她轻蹙的眉头则让有些让人心疼,萧缜的疲乏就在这一瞬间烟消云散,热情却在轰然间沸腾起来,而对此一无所知的薛媌则还在庆幸,自己终于寻到了片沁凉,不过好象没一会儿就让自己给捂热了,而自己的下腹却一阵阵收缩,不断向外涌动着什么。
第30章 第三十章
薛媌终于寻回一丝清醒的时候是身体被贯穿的当口,不过之后也就随着萧缜的耸动陷入了沉迷,以往总是嫌他冲顶撞击得太过粗暴,谁想今日却全不在意,只想着他就这样一直下去才好,即便身子象是被他硬生生的撕扯掠夺,可呜呜咽咽间却全是痛快的舒解。
“别哭,媌儿。”萧缜痛快的起落间脸上已然有汗珠滴落,和着薛媌的泪水渐渐滑向她的发间,眼看着它缓缓地没入发丝,薛媌也意犹未尽地吞没了他挥洒的酣畅淋漓的热情。
……
春宵苦短,随意外面的天色发白,萧缜已然开始有些筋疲力尽了,其实从成婚以来,他见不得人的心思深处有时也觉得这床弟间偶一为之得了情趣之时,就算是来个三两次其实并不为过,但每每面对薛媌稍显勉强的面容他也却失了兴致,总觉得自己太过强人所难,尤其是薛媌的那种无声推拒,让人着实尴尬,身子倒是任你摆布,可对摆布她的人却是极为漠视,他因此便不止一次的认为自己太过放浪才招致如此,是以多半直截了当的宣泄也就不再多求,但谁知今晚不但是一饱宿愿还得到了薛媌热情的回应,当真是身心舒泰。但凡事都有个度,自己到了此时已有些力所不及,可看薛媌却是还未餍足,不过她神志倒是清明许多,泪痕斑驳的脸上全又是隐忍的模样,那嫣红的小嘴被狠狠的咬紧,身子也慢慢地半缩起来,不过白生生的双腿却不停轻轻地扭绞着。
萧缜抚了抚自己略酸的腰,再看了眼帐外,这光景再来上一次倒也可,只不过就是自己连个合眼的工夫都没了,这倩儿到底是下了多少的春药,能让对这事儿淡漠的薛媌如此需索无度?他还在犹豫间,薛媌却开始拽起身旁的薄被,想是要将自己遮盖起来,看来这药效虽未全部退散,但恢复了些神志的她终还是受不了萧缜此时一览无余的打量,身无寸缕终是太过羞耻,真恨不得寻个地缝钻进去才好。
萧缜这眼福虽未得饱可也是差不离了,伸出手,将她刚刚拉起被子扔到一旁,勉力地再次覆了上去,但他如今已如强弩之末,力气比起最初终是差了许多,因此也就不再将自己的身体支撑起,却是实打实的压下,而不似先时的笼罩,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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