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的,又见家中的小厮仆人也是短少,这一日便与萧缜商量起添人的话来。
“我想过两日要买些丫环进来,萧维的房里怎么也要添两个使唤,娘亲房中也要再添个大丫头才让人放心。”薛媌首先想到的是尚在弘文馆上学的小叔子,她平日里瞧着这在萧维身旁伺候的丫环可都大了,要到打发出去的时候了。
“你看着添吧,只别动以往娘亲房里的人,她使惯了现在的几个。”萧缜看着手里的卷宗无可无不可的回道。
“咱们园子里也该添些花匠什么的,现在弄的不太成样子,这么大的院落空着怪可惜的。”薛媌一向认为该物尽其用最是应该的,平常的生活也应该量入为出,如果一味的大手大脚,就是家中有座金山也得迟早败光。
“你喜欢就弄吧,我其实在这东西上面想的也有限,这些家务事怪杂的,成日价只让人心乱糟糟。”头也不抬的萧缜倒是实话实说,他的确没太多的精力理会这些钱财小事,大概的家中收支相抵他就不再多问旁的了。
“倒也不全是喜欢,种些奇花异草不单是让这前后园子生色,还可找补花匠工人的费用,你可知那长阳贵主府中上好的绿玉与烟绒紫值多少银子?”薛媌在家中便时常与薛母打理家事,对这些想法自是习以为常,但却让萧缜听着新鲜,终于从卷宗中抬起头向她摇了摇,那意思是想听下去了。
“那一束花抵得上平头百姓半年的花费了,京城之中大多可都是爱这牡丹的,每到节下俱是买花之人,且都以珍奇的为贵,要不然她一介公主府怎还会被人偷了?咱们府上虽不图那几两银子,可打理庭院的下人有了这项出息自然欢喜,哪有不尽心料理院子的?”薛媌见人家好似对自己的想法感兴趣了,便将打算娓娓道出。
“你这说的倒是有些道理。”萧缜听后沉吟了半晌,终于点了点头道,其实他只是顺着薛媌的心意罢了,觉得她这样用心的盘算家计,自己就该赞赏才对。
“你看前两月这房中摆的,怎么也要有个三四种新鲜的兰花、蔷薇与朱槿才对,为何只有那紫薇,皆是他们图清闲才这个样儿。”薛媌提起这些生活琐事时便头头是道,而反观倾听者则明显的已然开始意兴阑珊。
“那就照你说的吧,徐妈妈年纪大了,她也是没大留意这些。”萧缜再度看起了手中的卷宗,薛媌终于明白他压根这心思还是在政事上,对打理府中事务的态度便是交给自己就不打算再过问了,她有些泄气的走到桌边喝了一口凉茶,静静的站了一会儿,等着那线凉意直流到心坎里才好受点儿。
第16章 第十六章
百无聊赖的薛媌再度将家中的帐本翻看起来,其实她早就将家中的这本帐看的差不多了,现如今家中的开支均要仗着萧缜的俸银,那大婚时的一通花费虽说未将他家中惯有的积蓄挥霍一空可也是所剩无几,不过还好如今萧缜不再是刚出仕时朝议大夫的散职,这中书舍人的俸禄倒也不薄,再加上田庄收来的银物,将这一大家子照看好还真就容易,但就是少不得要得罪人了,这徐妈妈过手的采买可都不大精细,她本不该如此行事,难道她这有年纪的人还不如自己一个新进门的媳妇?薛媌不用问别人心里也明知这是何缘由,不过就是从中渔利罢了,自己的婆婆是个至情至性的小女人,只一心凭吊随夫亡故而消失的夫妻情爱,其余均都不大过问,萧缜这才出仕没几年的工夫,他自是将心思全都用到公事上,尽心竭力的办好皇差,哪还有闲心管这些杂事,况男人再怎么心细也没那个耐性算这些蝇头小帐,少不得她这个媳妇要重立规矩,不过眼下还不能太急,免得落人口实,说这刚进门没多久的媳妇就知道揽权,再说还得要明白都哪些人得用,哪些人是干看笑话的。
薛媌如此想着也就依着平日的规矩,这一日便命人客气的将徐妈妈请了过来,着她挑几个丫环进府使唤,那徐妈妈没两天还真就麻利的让两个家中的妇人带着十余个丫环来让薛媌相看了。
“王婶子,这是你挑中的吧?”薛媌看着眼前虽未打扮却也颇有几分姿色的丫环问向候在一旁的仆妇,她也可是萧家用了多少年的了。
“少夫人可是不大中意?”那王姓仆妇以为薛媌不喜这看着眉眼水灵的丫环,向来这府上得用的可都是中等模样的,但凡过于出挑的都讨这位徐妈妈的嫌,也不知现在这位少夫人是不是也同她一样?
“样子倒是生的齐整,就怕太伶俐了不安分。”果不其然,徐妈妈这一句话让眼前的丫环有些娇怯的低了头,姿态着实温婉可人,荐她的那王姓仆妇也没敢多说言语,她也是怕自己这表外甥女真就没那个运气留得下。
“其实这模样和倩儿也比不得,不过我看着倒喜欢,就先留在我房中伺候吧。”薛媌示意采青将那丫环领到一边,又问了她原本的名字是巧珠后,只说听着甚好,就还唤你本名也不必改了。
其实这真是薛媌为自己打算呢,她想着这以后自己有伺候不了亦或不想伺候萧缜的时候总要有个得力的人替上才行,采青那样子是个不愿意的,这丫头显见只想配个小厮做正头夫妻,她服侍自己这几年就也该随了她的心意,其实若她要是有那做半个主子的心自己也就不用费这些事了,而徐倩儿十有八九看着有那个心思伺候萧缜,只可惜她那大模大样的行事作派怕是以后要不将自己放在眼里,再加上她这个姑妈是婆婆跟前的得力人儿,自己再不加些小心怕是这少夫人以后就要有名无实了。薛媌如此想只因为她有一日去给婆婆请安时便见那徐倩儿在院中张狂的打骂不大懂事的小丫头,见她进院也不过是福了个身回头便走,显见得对自己这个少夫人是没太放进眼中,这样的脾气秉性就不能让她到做萧缜的房中人,真要是纳了她倒是给萧缜找麻烦呢,妻妾相安才能让萧缜专心于朝堂上的政事。
“少夫人喜欢就成,这丫头倒是有这个福气入了您的眼。”徐妈妈反没想到薛媌相中了这模样顶尖的巧珠,看来这位少夫人还真就不是那拈酸吃醋的人,她那分明是给大公子打算的,以后还真就要让倩儿上心些,一味的讨好大公子倒是没什么大用,他有没有那个心也看不出来,倩儿就那么尽心尽力的伺候萧夫人他也没能将其另眼看待,难道还要这丫头投怀送抱才能明白人家的心意不成?
“我倒也不是全看她模样好,只她瞧着就是个柔顺的性情,以后定是个听话的,我有什么也才能放心吩咐她不是?”薛媌这番话说完徐妈妈便不再多言,而站在一旁的那两个仆妇则互相看了一眼,明白这可是给这房里的下人话听呢。
薛媌之后又选中了两个小一点儿的丫环给萧维,不过她这回可是细细的询问了一番才放心的交给管事的仆妇,她想着萧维正是少年时,可不能寻两个不安分的带坏了他,必要那沉稳守礼的,之后又给萧夫人身边补了个伶俐的丫环唤弄莲的,姿色倒也是不比徐倩儿差。
萧府自此各院各房均多了些家仆,但那些以往闲半个身子的下人却觉得再难投机取巧了,因薛媌对于这家中仆妇均编班分派,谁守何房,谁管何处,谁领何物,一一列的明白,她自己则每日早起夜视的带人查看院落,又责罚了几个以往托懒耍滑的,如此不到半月,府中众人便换了行事做为,再无占着个巧宗白领银粮让众人心内不服之事,自然大伙儿皆都安分来往,做好自己那摊子事了。
萧府自此慢慢的都依了新规,薛媌即使进府后未曾施恩于众人而后还将旧习渐渐的革除了,但仍是让众家人心服口服,对她自然恭敬,其实对这些萧夫人就算是不大理睬也还是瞧出了些意思,原本的府中人心是有些散漫,因由她也知道,无非是自己身边的陪房理事不明,但这么多年也都由她打理惯了,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就算是有错处也不能开口责罚。
而每日早出晚归的萧缜对这些当然也不会视而不见,他对于薛媌如此用心拿捏分寸的理家自是心中暗喜,要知道以往与萧家来往的应酬中以那些世交相与为主,因他家世代单传,是以那至亲着实不多,但即便这样,平日里的迎来送往也着实分了他不少的精力,况他又要专心朝中事务,是以薛媌未进门前他常是疲于应付但又不能同旁人有一点儿抱怨,想着母亲身子病弱、弟弟幼小,他这个做兄长的自然要担起这个责任,但饶是如此,有些应酬他还是不便出面。而如今这些均不再烦扰得到他,都由薛媌揽了过去,与谁家有何来往只等他下朝时一一告知,他也只点点头便是,其余全都放心的交由她操办,
薛媌自此倒是得不了闲,白日里有时便要应酬这些婚丧往来如此种种,而得空儿还要打理府中事务,就算到了晚间也还要将针线捡起,亲手缝制些个小玩艺,譬如说香囊之类的给萧缜带着,怎么说那也是自家的手工活儿,让他看着心里也舒坦,自己以往在家中娘亲也说过嫁做人妇后凡事都要以夫婿为先,她一想到了娘亲才发觉这些日子来忙的还未回过娘家,回门时的那次已然是两个月前的了,这京城又不是很大,两府离的也不是太远,再不回去爹娘不会说什么,哥哥嫂嫂可要取笑自己了,这样想着的薛媌便商量着与萧缜开口,想寻一天得闲了回娘家看看。
第17章 第十七章
“后儿个放旬假,你我一同回吧。”萧缜对于与薛媌同回娘家倒没什么抗拒,听她说完便张口答道。
薛媌听他如此安排自然是十分高兴,谁不想着夫君陪着自己齐齐整整的回娘家,不过就怕他这一回去爹又会拉着他海阔天空的聊个没完,也不知爹是怎么回事儿,对着大哥都没那么样的滔滔不绝,倒是和这个对着自己不苟言笑的女婿有话题聊。
不出薛媌所料,萧缜再次见到岳父大人与妻舅时依然如前番回门一样,不光是举止随意、言谈无忌,那面上也竟然间或有淡淡的笑意,全无拘束的形状,不止薛媌心中疑惑他为何如此仿若两人,就连她嫂嫂都忍不住在娘儿三个回房后对小姑问道,“这妹夫倒也不象旁人口中说的那么面冷,看他和爹聊的极有兴头,你们两个在房中也是热闹的紧吧。”她说完这话还向薛媌暧昧的眨了眨眼,薛媌当时第一个念头便是让哥哥好好管教这个越来越不靠谱的嫂嫂,但又再一想,当初那个正而八经、举止端庄的嫂嫂被谁教坏的?还不是自己那风流不羁的哥哥,真拿这夫妻两个没办法,娘也不说发个话让她安静些,还在那里好脾气的笑。
“他话多少不说,人却是很体贴,从不肯让我受累便是了。”薛媌自问这样说已然是给足了萧缜面子,她其实本想说的是,萧缜有时一晚上也没几句话,就算是说了也无非简短的问问家常事而已,不过他无趣是无趣,倒确实是不肯让自己劳累,就连自己做个针线不也怕把眼睛累着了?
“知道心疼你就好。”萧夫人听见女儿这样说脸上慈爱的笑意更深,她那是放心了,可这边薛媌的嫂嫂还在无遮无掩的追问小姑:“新婚时可都是累的,他就没让你累着?”她这话说完,就见薛夫人借故准备午饭出去了,只留她姑嫂二人讲私房话。
薛媌对上嫂嫂那清澈好奇的双眼,微红了脸儿嗔道:“嫂嫂越发的不庄重了,看哥哥以后嫌了你纳旁人进房可怎么好?”
“这你就想错了,我若没日没夜的对着他正经以后才麻烦呢。”薛媌的嫂嫂没理会小姑的调侃,倒是颇有几分把握的对小姑笑道,薛媌自己也知道这几句话唬不住她,哥哥虽说言行有些风骚的形状,但那分寸却是把握的极好,从不给嫂嫂难堪。
“你呢,别是还象对旁人一样,规规矩矩的,和他那时候也都不愿意撒娇吧?”薛媌的嫂嫂说完话便在哪儿偷笑,好象是都能想象到薛媌与萧缜亲热时无情无趣的样子。
薛媌可真是架不住嫂嫂这般的关心了,这夫妻两个现在是一丘之貉,都好发惊人之言,也难怪爹总对哥哥发怒了,他自招的,以往还觉得爹管的太严了,如今看来,对他管的是松了,瞧瞧他这媳妇。她因招架不住便说去招呼厨房准备些萧缜爱吃的东西这才摆脱了嫂嫂,其实萧缜在吃食上有什么偏好她自新婚以来还真就没太留意,走了一会儿倒想起以往在李重正的府中饮宴时他曾喜食云卷酥,自已娘家几位厨子的手艺虽说一般但做这个酥卷应该还能做得出,精不精的就那么个意思吧,想来他也应该能吃上几口。
萧缜与薛媌从薛府回到自家中时已然是日暮时分,天上虽没有下雪却也是寒意迫人,还好采青带着巧珠几个早早放置了炭盆在房中,是以二人回来是便是暖意融融,有些薄醉的萧缜回到房中匆匆洗漱便上床歇息了,薛媌则慢条斯理的收拾干净,约摸着他入睡后才蹑手蹑脚的爬上了床,本想着这一晚照旧会相安无事,不料想几日未有动静的萧缜这晚借着三分酒意将她实实的按在身下,痛快的疏解已然忍耐不住的欲望,薛媌被这突如其来的侵占弄的手忙脚乱,未等抓住什么让自己撑下去便觉得阵阵痛楚袭来,慌张之中唇边便溢出一声呻吟,吓得她自己都心中狂跳,惊怕恐慌当中她急中生智的抬起一只手便将嘴捂个严实,另一只则胡乱攥紧了身侧的被子,紧到骨头都有些发疼了才不让声音发出来。
萧缜初听到薛媌那一声低低的呜咽时反倒觉得热血沸腾起来,兴奋之中倒比平常要多使了几分力气,只想痛快淋漓的挺送,才不去留意那薛媌脸上显出的厌倦之情,也不用理会她刻意忍耐的举止,难道说做自己的妻子她心中委屈不成?要不然怎会每每如此模样。
薛媌好不容易挨到萧缜宣泄完,麻木着身子,僵直着手臂将被子拉过来盖好,好一会儿儿才能转过身去,萧缜是不用担心,他向来都会将自己整理妥当。可不知为何,薛媌只觉今日的痛怎么有此奇怪,小腹坠坠的,倒象是月事要来似的,但就算是来了自己此时也是无力起身,薛媌这样想着便还是恹恹的躺了好一会儿才支起身子,坐在床头那里半晌后才察看了一番,果然是她想的那般境况,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