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强慈饶植怀伞!�
辛澶不情愿地瞪了常让一眼,什么也不说了,兰池雪也不过分要求,点头应允。
明堂上前道:“姑
娘请随我来。”
兰池雪陡然眼前一亮,问道:“这俊俏公子是何人。”
她这一问,令得明堂尴尬不已,身后的弟子也纷纷偷笑起来。
常让干咳了两声,煞有其事的样子,“这是我的长徒明堂,一直闭关修行,这两年才出关。”
“那我来的还真是时候。”
“噗!”
几个弟子忍不住笑出声来,常让也是含笑不语,明堂无奈,忙道:“姑娘还是随我来吧。”
☆、叛徒,蜀山之变故
将兰池雪安置好后,明堂足足松了口气。
一路上,兰池雪一直问东问西,她的话中找不出半点的不是,正因如此,明堂才觉着这个看似单纯的小姑娘并不是省油的灯。
夜色正浓时,明堂早就没了困意,来到梧桐苑闲逛。
梧桐苑是白枢宫旁的一处小景,说是梧桐苑,却见不得一棵梧桐树,花草也不见多,倒是有许许多多奇形怪状的小山,闲来之时,他便爱坐到最高的那个小山上,一呆就好几个时辰。
夜晚的梧桐苑是极为静谧的,连夏日里的蝉鸣都听不见分毫。
明堂悠闲地走着,突然一只飞鸟从眼前掠过,险些划到他的脸颊。他一笑而过,继续前行,走了几步,又慢了下来——前方假山之上,一个白色的身影,如同月光下盛开的花朵,微风之中,静静摇曳着。
明堂一跃而上,坐到她的身旁。
初离没有觉得惊讶,而是仰着头,痴痴的看着月亮。
月光似水般倾洒在她的脸颊,明堂有些愣神,呆呆地看着那双入了迷的眸子,时而又转过脸来,想要知道他每日见着的那轮明月,究竟有如何的魔力。初离却忽然道:“我的眼睛不好,怕是从娘胎里开始,便见不得强光。”她咧开嘴笑了笑,脸色堆满了满足之意,“所以我习惯了看月亮,时间久了,也觉得这蒙蒙的光也是极美的。”
明堂道:“告诉我这些作什么。”
“交换啊,你帮我隐瞒,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一个谁也不知道的秘密。”
“若真需要交换什么,你这秘密并不值那么多。”
明堂想要离开,却被初离抓住了衣角,他回身时,她依然愣愣地看着月亮。
“有人愿意和你分享什么,难道不是一件开心的事吗。”她说着,松开了手,又道,“不过这其实也真算不上什么有价值的秘密。”
明堂跳下假山,说:“我不动手只因为你的确没有害什么人,不过若是需要,我会亲手杀了你。”
“我倒是喜欢你,你和其他……嗯,不,是和大多的道士都不太一样。”
“不一样?”沉思,“是不一样。”
“我们会不会成为朋友?”
朋友……和一个来路不明的妖怪做朋友?可笑。
“自己看到的东西总信过他人讲的,是非好坏,就该以种族定义吗?。”
明堂本想一笑置之,可他张不开口,心中只那一瞬间的犹豫让他觉得太过不可思议,脑海中莫名响起的声音立马乱了他的心智,怎么会被这个相处还不到一日的妖怪给动摇了。
妖便是妖,为何要心软。
“不会。”
“独自赏月,不觉孤单?”
明堂一走,又是一个身影跳上假山,在初离身边坐下。
这眼神中半分温柔半分阴冷的正是同兰池雪一同前来的月枭。初离盈盈一笑,猛地抬起脚将他踹了下去,笑容在脸上也僵作厌恶之色,“原来还活着,我还以为是谁敢上蜀山找茬,原来是你这个货色。”
“我这货色当年不也让你头疼不已么?”拍拍身上的泥土,月枭站起身,目光无比妖狞,“怎么过了几千年,小狐狸脾气更拗了不是。”
实在不愿同他多话,初离跳下假山信步走开,月枭不以为然,饶有意味,“怎方才还一脸子狐媚样,真是不公啊。”
初离转身一个巴掌挥了过去,却被月枭抓住,未待他得意,初离又飞起一脚,再次将他踹到地上,“我提醒你,别动云彻一根毫毛,否则我会让青潭不得安宁。”
“哈哈哈哈哈……”月枭一阵狂笑,也不急着起身,听得初离觉得有些发麻。
不一会儿,月枭又道:“青潭那地方也就九丫头当个宝,你若是给灭了我倒也能找个新居所,不过……”他瞬间如同魅影,眨眼间贴近初离一侧,“只不过,我头一次知道,除了那个家伙,还会有让你挂心的人,这还真是稀奇事儿。”
“闭嘴!”
初离灵力爆发,墨绿的双目不带一丝感情,月枭举手抵挡这突如其来的威慑,呼吸间,喉咙已被初离紧紧钳住。由于大量灵力运转,初离锁住月枭的右手疼痛不已,微微颤抖,喉间涌起的腥甜也被她生生咽了下去,“明天,滚出蜀山。”这身体的力量越来越强大了,可墨子诀也的确教人头疼。
“好、好……有话好、好说……好说……”
初离松开手,灵力也平息下来,月枭却惨笑道:“放心,我本来就没想打那什么云彻的注意。不过明天可有好戏,看完再走,总是可以的吧?”
“好戏?”初离一张口,便觉着血气翻涌,忙转过身,急道,“赶紧滚。”
她这动作并未逃过月枭的双眼,而他并未多言,阴狠一笑便退去。
初离举起右手,上面的黑色更加明显,她无奈暗叹,“不成,回头得让明堂赶紧解了这破咒。”
一夜过去,相安无事。
翌日清晨,明镜明全受常让指令分别去请兰池雪与月枭前往太阴殿,半响后二人归来,皆说来者不见了踪影。
常让觉得奇怪,难不成二人同时不辞而别不成?
辛澶转而一想,急道了声“不好”,便飞身离开太阴殿。
常让见状,也明白过来,召上弟子,匆忙跟了上去。
锁妖塔外,兰池雪带着众人欲要闯入,却被蓝袍男子阻挠。
兰池雪有些愠怒,却不敢立即发作,她未想到会有人这么早就在锁妖塔候着,只能故作礼貌道:“青墨师叔何必相阻?除魔卫道是我等修仙之人的责任,蜀山若因此魔原为亲近弟子下不来手,便由玄门代劳好了。”
青墨摆弄着头发,摇头道:“看来蜀山真是越发不济了,要得外人来管,还如此理直气壮?”
“池雪并无此意。”
“那是何意?我说你这丫头昨晚怎么那么乖,原来是想来个偷袭,好歹你也在蜀山呆过一阵子,怎得我们这些长辈反而要舔着你的脸处事不成?”
“师叔……”
兰池雪的印象中,青墨是最温柔的,别说发火,怕他根本不知什么叫生气。可是一说起云彻,他竟如此失态,池雪反而不知怎么对付了。
对话间,常让与辛澶也前后赶到,辛澶见着青墨那愤怒的表情,对兰池雪叱道:“你这丫头为何非要坚持?若是你师父之令便让她亲自前来,你应该知道你青墨师叔,掌门的话就算命令他去死他都唯命是从,更何况云彻还是……你非得与我等为敌么?”
常让也是上前拉住兰池雪,“丫头,惹急了二妖怪我都吃不消,你还是回去吧。”
兰池雪迟疑,但还是沉了沉嗓子,“师父铁令,云彻必死”
话音未落,兰池雪便拔出剑来,向常让刺去。
“你还真动手啊!”
常让俯身闪开攻击,此时的兰池雪却并不纠缠,飞起冲往锁妖塔的方向。
兰池雪一出手,场面立即混乱起来,双方弟子纷纷拔剑相向,青墨的眉头皱得更紧,空手一挥,双方的武器都落了下来。
“都退下!”
就在此时,锁妖塔内传出的一阵轰鸣令所有人都不由抬头看去。
锁妖塔的顶端,是八道凌空而悬的黑色铁链将其禁锢,如今其中一条铁链之上,便立着一个人影,仔细一看,那人竟是月枭。月枭大笑一声,举起玉扇一挥,锁妖塔中便又传出一声巨响。
兰池雪的行动慢了下来,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蜀山之人,早已吓得面色惨白。
“住手!”随着一声清叱,辛澶身骑木鸟、常让脚踏金算盘、青墨身化流水,三人几乎同一时刻急速冲向月枭,金、棕、青三色流光如同利刃直刺月枭要害。
月枭也不只等着迎击,反而如鬼影般一跃,轻松躲避。
如此数十回合下来,三人竟未伤着月枭分毫。
辛澶怒道:“月公子为何要破坏锁妖塔禁锢!”说罢,身后便涌出无数木质飞鸟,一齐冲向月枭——数千只木鸟,无一能够靠近月枭身侧。月枭也不攻击,只一味躲避,还不忘挖苦,“你们自己在那闹腾,连本公子来到塔顶都不知道。有这力气纠缠,不如想想对策,不消片刻,这塔中的妖物可就没了束缚了。”
虽是气愤不已,可三人皆知月枭所言非虚,面面相觑后,三人一咬牙,放弃了与月枭的纠葛,一齐回到锁妖塔入口。
青墨席地而坐,若有所言,双手一展,便有如瀑布般水流涌向锁妖塔,不消片刻,便将锁妖塔包得密不透风。
常让对兰池雪道:“丫头,你的事我们回头再说,如今月枭破了锁妖塔的禁锢,若是群妖出逃,后果不堪设想,你难不成还要在现在这个时候添乱吗?”
兰池雪想了想,收起佩剑,行了一礼,“且听师叔吩咐。”
辛澶身后,数只木鸟向空中飞去,“我已让木灵去通知掌门师叔,在他赶来之前,我们必须要保护锁妖塔不被妖力破毁。二来,虽不知月枭此行是何目的,放任着总是个隐患,你与常让师兄设法抓住他,至少防止他再作破坏。我的重生木之灵与青墨的修复水之灵应该暂时能够坚持些时候。”
兰池雪点头,与常让对视一眼,一齐跃上塔顶。
一旁观看的弟子们,又是担心又是着急,如此场景自己必然是帮不上忙,却又不愿坐视不理,只得自个儿焦虑着。在此之中,比起空中的战况,明堂更关注站在身旁的“明初”,若是她真是为了云彻留下,现在这个情况,她必然不会坐视不理。
也不知什么原因,他并不想她掺和到这件事中。
正想着,思绪又被空中的一声爆破声打断,抬眼看去,常让与兰池雪竟被月枭一一击落,若非金算子飞起护住,将二人接下,怕是要实实摔倒地上。
明堂双拳紧握,虽想作战,但考虑到身边师兄弟的安全,便忍耐着不动。
云或并不像他那般思考良多,只是见常让二人败下阵来,便嚷着要去与月枭一战,若非明堂即使拉住,怕早就什么都不顾地冲上去了。
“你拉我干什么,你就眼睁睁看着那家伙在蜀山撒野?”
明堂又狠狠攥住他,怒吼,“月下公子的可是与师尊齐名的人物,连师父都无法牵制他,我们去又能如何!”
“胆小鬼。”
云或冷冷地吐出这三个字,不情愿地甩开明堂。后者叹了口气,正想继续劝说,腰部一吃痛,令他顿时说不出话来。
不知谁叫了一声“大师兄”,众人将注意力转移到明堂身上,于是又多几声惊呼。
初离本一心关注锁妖塔的状况,听着这些呼声,也不由转头,却见明堂的身侧正插着一把匕首,红色的液体从他的身上不断涌出,而握着匕首另一端的,是她再熟悉不过的明镜。
“你干什么!”一旁的明全吓得大喊起来,云或一脚将明镜踢飞,上前搀扶,初离制住明镜,“谁指使你?”
明镜别过脸,一言不发,明全急得快要哭出来,“你这小子平时师父就说你做事妥当,怎就干出这样的事来。”
“哼,谁和你这个没头脑的家伙称兄道弟?”
一个弟子忍不住斥责他,“亏得掌门将你收留在蜀山,忘恩负义之徒!”
明镜冷笑,不回答,初离将他推到明全身边,转身便向锁妖塔方向走。
明堂单手捂住伤口,一手拽住初离,有气无力道:“不要胡来。”
初离不语,还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摇身变作白衣少女,跃向空中。
平日里见过“明初”的弟子都愣在那里,那么些日子的相处,怎就不知她是个女子!还是个貌美如花的女子。云或同是震惊不已,不过,看明堂这一刀貌似伤的不轻,不容他多想,潜心为他疗伤。
☆、护佑,明堂的过失
初离这一跃,便觉着身体内血液翻涌,她按住胸口,忍下剧烈的疼痛。
在将要靠近月枭之时,她忽地连退数步,左手高举,一把紫色长弓显于臂上,右手轻拨弓弦,玉手一松,便见一道气流破空而发,所经之处,空气如同沸腾之水,翻滚不已。气流在距月枭三丈之距时裂为三支紫色纹龙玉箭,从三方包围月枭,势如破竹。
众人远远观着空中飞速的三道流光,正是惊叹不已,月枭却不屑一顾,在箭矢逼近的一瞬闪入高空,轻易地躲开。看着三支玉箭在空中相撞爆裂,初离却再也没有气力控制长弓,大量地运作灵力已经使她的右手几乎全黑。
她力竭地喷出一口鲜血,手上长弓隐去,身体直直下坠。然而月枭并非像常让、兰池雪战败时那般置之不理,相反,他脸色狰狞,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一把约莫七尺的黑色锥形之物,朝着初离的方向飞速追去。
“七初离!我要让你后悔当年没有杀死我!哈哈哈!”
长锥逼近,初离肩膀一吃力,一眨眼,看到的是面色惨白的明堂。他紧紧抓着她,长锥刺穿他的胸膛,淡开一道墨气,如同卡在他身体之中,碰不到她分毫。
二人迅速坠落,明堂口中不停地喷出鲜血,沾到她的脸上,衣衫染成了刺目的鲜红。初离手中的墨色迅速淡去,紧抓双肩的手也渐渐松了开来。她双唇抖了抖,明堂腹中的长锥被拔了出来,越过他失去生机的面庞,看到的是再次袭来的月枭。
耳边的风声尖锐得犹如刀刃,刮得生疼,她没有来得及问他为何救她,他先回答了。
“若姑娘因为墨子诀出了事,就是明堂的过失了。”
她推开明堂的身体,一道夹杂着赤色的白光冲向月枭,迎面接下了他猛烈的一击。
这次,她没有显出长弓,而是徒手打落月枭的的长锥,直接对着他一顿拳打脚踢——方还气势汹汹的月枭竟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直到月枭被打得不成人形,初离飞入高空显出长弓又是一击,此次出现的并非三支而是数十道箭芒直穿月枭身体。
第一次杀人。
千疮百孔的的月枭几乎与明堂同时落地。
发生的这一切,只不过一个呼吸之间。
除了云或、常让等修为颇高之人看清了空中发生了什么,寻常弟子只见到几道光线交错之后,便是大师兄和月枭尸体的坠落。
常让捂着伤口踉跄到明堂跟前,抱着他的尸体嚎啕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