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紫夕嫣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
“皇叔?您怎么了?怎么突然就咳嗽起来了?”水纯然下意识地抬眼看向紫夕嫣,眼中满是疑惑。
“咳,咳!圣上,您怎能将这种事情随意说出口,太有失女皇身份了!”紫夕嫣止住咳嗽,严肃起脸孔接着开训。
“朕说什么了吗?”水纯然愈发不解。
“圣上!”紫夕嫣认定水纯然在装傻,所以她挑明了说道,“圣上和烟妃共寝的事怎能堂而皇之地说出来?那是,那是……”
“那是什么?有伤风化?嗤,小皇叔您是不是想太多了?朕刚才是想说烟妃居然这么重,您以为是什么啊?”水纯然好笑地说道。
“呃……”紫夕嫣怔愣,一张脸瞬间涨得通红,原来,原来是这样啊!不过……
“圣上!”紫夕嫣依然有话要说。
“嗯哼!”水纯然又低下了头。
“圣上您一定要谨慎自己的言行,女皇的形象很重要,切不可让他人耻笑了去!还有就是……”
“不能像今日一样,因为贪恋后宫的暖香而误了上早朝的时辰。这样做是不对的,这样会让大臣们落下口实,从此后,女皇的威严将不在。一国之女皇的威严都不在了,那么又何来国之威严?国之威严既不在,又谈何要将国家治理为富强大国?……”
紫夕嫣愣愣地盯着水纯然瞧,而水纯然的话则让她感动得就差没涕泪纵横了。女皇果然是女皇,说得真好!
“喂,皇叔,拜托您不要用那种眼光看朕,行不?朕所说的话可都是您老人家刚才说的话,朕之所以记得一字不差,是因为您老人家已经说了不下十遍了!”水纯然耸耸肩,无奈地说道。
她自己说的?哦,难怪她会觉得此番话是那么得悦耳动听呢!不过,十遍?她居然说了十遍?不会吧?紫夕嫣藏于袖袍内的双手下意识地点起数来,等她数到第十根手指时,她的额上不禁“咻”地一下滑落一滴汗,心道,女皇果然是女皇,居然记得这么清楚!
“皇叔数完了没?数完了可以……”
“圣上!”紫夕嫣生怕水纯然又要赶她走,于是她抢声道,“黑月国使臣来访,希望能面见圣上!”
唉!水纯然轻叹一口气,颇有些气恼地说道:“这个朕早有耳闻,不过是个小小使臣,如何这般大牌?交给外交官处理不就得了!”
“外交官?”紫夕嫣诧异。
“嗯,就是专门负责接待别国来客的官员,怎么,没有吗?”不会吧?水纯然有些疑惑,她记得古代是有这么个官职的呀!
“哦,这些事情一直是由左相在负责。然而这次黑月国的来访似乎别有居心,左相却将这个麻烦直接推给圣上,似乎……”
“嗯,朕知道了!传下去,就说朕明日将在紫昆宫的昆仑殿设下筵席招待黑月国的使臣,由皇叔您全权负责安排!”水纯然平静地说道。
紫夕嫣的脸上露出一抹喜色,她发现她是越来越欣赏现在的女皇了,虽然女皇时不时地会捉弄她一下,但女皇给她的感觉却是相当可靠的。
“圣上,您是不是……”
“哎呀,终于好了!皇叔,您来尝一口,味道如何?”水纯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向紫夕嫣的口中塞了一块貌似食物的东西。
“唔……唔……”紫夕嫣来不及反应,不过,当那股清新的果香味充溢着她的口腔,当那微烫绵滑的口感冲击着她的味觉时,她不由地闭目享受起那如畅游野外的舒爽怡人的感觉。
“怎样?好吃吗?”水纯然微笑着看着紫夕嫣。
紫夕嫣这才从神往的思绪中恢复神智来,顿觉尴尬异常,于是她有些羞赧地轻咳道:“还好,多谢圣上赐……赐……”她刚吃的东西是什么来着?紫夕嫣登时卡在“赐”字上。
“这是朕最新研制出来的‘青青果派’,这种果派合成了众多新鲜水果的精华,含有丰富的营养元素,而且有美容养颜的功效哦!皇叔您是第一个试吃者呢!”
水纯然弯腰将长案上的剩余果派分切成适中的小块,并插上自制的牙签棒,然后分装在六个精致的碗碟内。
那“青青果派”闪着晶莹的淡绿色光泽,切开的刀口上清晰可见那各色水果的果仁颗粒,堆放在碗碟内盈盈晃动着,看着格外得赏心悦目,让人忍不住食指大动。
水纯然娴熟地做着手上的动作,而紫夕嫣这时才注意到,刚刚她在同水纯然说话的时候,水纯然之所以一直低着头的原因就是忙着做她的“青青果派”。
这真是太伤感情了,因为她一直以为女皇是因为愧疚才低首忏悔的!
水纯然在紫岫宫的后院草地上摆放了一张长案,并找来一个袖珍型的小碳炉,而她也就是在春风阵阵的露天场所下研制出她的“青青果派”的。
紫夕嫣本想再唠叨几句的,然,她的味觉系统显然比她本人要诚实得多,因为她的口内已然唾液泛滥了,所有的感觉器官都在渴望着刚刚品尝过的美妙味道。
水纯然分装完碗碟后,就见到紫夕嫣一副想吃又极力在克制自己的可怜模样。于是她便弯唇一笑,玉手轻端起一碟果派送至紫夕嫣的面前:“皇叔日夜为国操劳,朕甚为感激,故赐果派一碟,以表朕之心意!”
紫夕嫣登时睁大双目,心下那个感动呀,就差没当场飙泪了!
“谢圣上!”紫夕嫣感激地接过那碟果派,心里幸福异常,啊,那美妙的味道啊!
水纯然回转身,瞧着剩下的几碟果派,唇角再度微扬。
…………
玄中宫·凌烟居
院内,雪太后正和阙凌烟在对弈。
雪太后身着金红色华袍,同色系的金冠束发,整个人透着一股雍容华贵之气,此刻的他正在敛眉静思。阙凌烟则是一袭水蓝色绸袍,玉冠束发,墨黑的长发飘逸身后,他那精致的五官上挂着一如往日的完美笑容。
暖风阵阵,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花香味,已是晚春了。
院中那容颜同样出色的俩人静静对峙着,一盘棋足足下了一个时辰,愣是没分出胜负来。
雪太后激赏于阙凌烟的谨慎慧思,而阙凌烟则钦佩雪太后的大气与稳重,于是就在俩人纷纷萌生出“惺惺相惜”般英雄情结时,院门外突然就传来通报声,说是圣上有赏。
而当阙凌烟听到那“圣上”二字的同时,他落棋的手陡然一僵,手中的棋子“咻”地一下滑落在玉石棋盘上,发出“叮当”一声清脆。
雪太后正下在兴头上,于是他大手一挥,那欲报上女皇赏赐物的侍从愣是憋回了嗓音。
于是,对弈继续展开,然而,显然有人心不在焉了,而那个人可不就是阙凌烟!
于是,理所当然的,阙凌烟光荣地输掉了。
而雪太后此刻则眉开眼笑地抚掌庆幸道:“烟妃呀,本宫可算是赢了你一回了!”
“是,太后棋艺精湛,凌烟自愧不如!”阙凌烟并无多大情绪反应,于他,此刻只是极为迫切地想知道水纯然派人给他送了什么东西。
“对了,圣上赏了什么东西,呈上来看看!”雪太后看向身旁不远处,正站得笔直挺立的侍从说道。
“启禀太后,圣上圣言曰:烟妃最近身体欠佳,故送来‘青青果派’一份,钦此!”侍从高声念道。
“哦?烟妃,快来,快来,瞧瞧是什么东西?”雪太后招呼完阙凌烟后,便迫不及待地掀开了碗碟的盖子。
当他们见到那淡绿色的,散发着果味香气的,类似于糕点的食物呈现在眼前时,登时感觉口内生津。
“烟妃呀,介不介意本宫先尝上一口呢?”雪太后问完,还没等阙凌烟客气地说上一声“不介意”,就拈起了一块塞进口中。
入口生香,滑嫩润喉,品来自有一股幸福在心中!
雪太后登时感动得泪花闪烁,可把阙凌烟给吓坏了,可正当阙凌烟欲询问发生了何种状况时,却见雪太后含着泪,一块接一块地向口中送着果派,不消片刻,碗碟便见底了。
阙凌烟虽然不晓得那所谓的“青青果派”是何味道,但瞧着那已然干净得像清洗过一般得碗碟时,他登时心生一股闷气。
“哇,太美味了!”雪太后吃完后,优雅地抽了条丝帕擦拭着嘴唇,完全将阙凌烟那闷闷的表情给忽视掉,“烟妃哪,谢谢你的款待,本宫好久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了!呀,本宫发现这东西有开胃的功效,因为现在本宫很想吃东西呢!”
阙凌烟努力撑着完美的笑脸,心中则早已窝火得要命:“太后喜欢就行!呵呵……”
“啊,对了,烟妃,你再同本宫杀一局吧!本宫现在精神好得很呢!”
阙凌烟闻言,连哭的心都有了,她送的东西他一块都没吃到,哪还有心情下棋啊!
正当阙凌烟在心中琢磨着如何推脱掉接下来的对弈时,却听院门外有侍从通报:“启禀太后,圣上做了‘青青果派’,特意请太后去品尝!”
“哇哈哈哈……到底是本宫的君儿啊,还以为她真的是娶了男妃就忘了父后呢!哈哈哈……好,好君儿!”雪太后乐不可支地大笑着,并不忘转脸向阙凌烟交代道,“那个烟妃啊,本宫改天再同你对弈吧!”
说完,雪太后便潇洒地拉拔着一队人马杀出了玄中宫。
人过,树叶落,纷纷扬扬,好不殇情,而这也便是阙凌烟此刻的心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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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5章 绝世发型
一片微黄的竹叶自竹体上掉落后随风起舞,飞呀飞,飞呀飞……
接着那片竹叶便在空中打起了旋儿,叶身一转,自在地徜徉在空气中,飘呀飘,飘呀飘……
竹叶飞疲了,飘倦了,于是便借着风力飘落在一碗碟之内……
阙凌烟愤而紧握拳,提高嗓门大喊一声:“小月!”音过处,竹叶抖啊抖,索啊索,可见其威力之大。
“小月在!”侍从小月急忙奔至阙凌烟的面前,一脸的错愕,一脸的惊讶。
唉,主子今日可真够惨的,圣上赐的东西主子一口都未吃到不说,还要硬装出笑脸极其热忱地向雪太后示忠诚,意在表明自己并无一丝一毫的不爽之情。
“这是什么东西?”阙凌烟伸出白皙的手指颤颤地指向碟中的某片可怜的叶子。
呀,主子这次真的是气到不行啊!侍从小月在心内同情地想着,瞧,主子的身体都在颤抖了!
“回主子,这是一片竹叶。”
“我知道它是竹叶,我是说它怎么可以落在圣上赐来的碗碟中?去,赶紧把它弄出去,碎尸!”阙凌烟努力稳下情绪,但仍让人觉得他很激动。
“啊?……”侍从小月当场傻眼,嘴巴也张得老大。碎,碎尸?不,不会吧?
“你还愣着干吗?赶紧的,把它给我揪出去!”阙凌烟再度愤愤地说道,而他的手也顺势一巴掌拍向了侍从小月的脑门儿。
“哎呦!咝--”侍从小月呼痛地摸着额头,再拿开手时,一道青紫的印子便赫然显露于他的额头之上。
“……”阙凌烟瞧了瞧小月的额头,又瞅了瞅自己的大手,心下惊诧不已,难道说……
“主子不必内疚,这个印子不是主子打的,而是小月晨间自己摔的,主子难道不记得了吗?”侍从小月宽慰地说道。
“哼,是吗?”阙凌烟不动声色地说道,内心里也登时好受了些许,“好了,没你的事了,下去吧!对了,记得敷药!”
“是,谢主子!”侍从小月开心地说道,顺手拈出碗碟之内的那片竹叶,乐颠颠地离开了。
阙凌烟依旧闲坐于院内,看着院中那几株在风中摇曳着的翠绿竹子,他那美丽的唇角不禁微微上扬。
话说,今日晨间,水纯然在为阙凌烟梳好头发后,便极其诡异地迅速撤离了,只留下阕凌烟一个人还傻兮兮地坐在梳妆台前幸福地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
侍从小月见女皇神秘兮兮地离开了,心下觉得蹊跷,于是他也便赶紧端着温水走进室内,意在查看他们家主子是否还健在……啊,呸呸呸,他这大清早的,乱想个什么劲儿啊?
侍从小月不再多想,端着黄铜盆就走进了阙凌烟的卧房。
“主子,小月给您……”侍从小月的下半句话在看到他们家主子的一刹那间被扼杀掉了。
小月怔怔地望着他们家主子,“目瞪口呆”这个成语显然已经不能够充分地形容出他此刻脸上的表情了。
天,天哪!哪路神仙姐姐可以好心地告诉他一下下,此刻出现在他眼前的人,真的是他们家那完美的主子吗?
“小月?你怎么了?”阙凌烟明明就有听到侍从小月进来的声音,可是他等了半天都不见小月说话,于是他便转过脸来问道。
就在阙凌烟转过脸来的一刹那,“咣当”一声,侍从小月手中端的黄铜盆响声贼大地掉落在地上,登时溅了一地的湿痕。
“小月?!”阙凌烟起身欲上前,而侍从小月也在瞬间回神,狠劲地咽了咽口中的唾沫,讪讪地打算走上前去捡铜盆,顺便向主子道歉。
正所谓,一步惊,步步惊,惊天动地!
侍从小月刚拉开步子不到一尺,便因地上的湿滑而“扑通”一声栽倒在地,声音闷中带脆,脆中夹生,生中显衰,衰……他此时可不是衰到外祖父家去了?
由于侍从小月滑倒在地的瞬间,手上的动作是伸向黄铜盆的,所以,现下的情况是,那只黄铜盆被他给拍得蹦了老高,咣哩咣啷了数声之后,方才安稳下来。
阙凌烟心下更是诧异了,往日的小月可是以手脚利落而闻名于整个后宫的,今日是怎么了?为何会如此狼狈?
侍从小月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顾不得身上的脏迹,慌忙向阙凌烟道歉:“主子,小月失礼了,这就去重新打水来!”
说完,小月就抓起黄铜盆,一个急转身就要奔出室内。瞧他那着急惧怕的模样,似乎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赶着他一般!
正所谓,一步急,步步急,急惊风雨!
小月转身刚要迈步,不想却直直地向前方趴了下去,原来他没注意到脚下的门槛。
“咚”地一声巨响后,他的姿势定格当处。双臂大张着前伸,双腿蜷曲成一菱形(注:类似于符号“◇”),整个一典型的青蛙准备起跳时的形象。
小月的手中紧抓着那只铜盆,心道,还好,这次没把盆给丢了!而此刻他的额头上便醒目地被磕上了一青紫的印记,似梦似幻的,别有一番看头!
阙凌烟被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