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看,不由看得他怒火顿消,色心又起,心中暗暗欣喜不已。
原来,赤裸裸的仲孙双成身边,已不知何时绰立了一位风华绝代的白衣姑娘,正粉靥堆霜,凤目含煞的盯着自己。
蓝九卿被这一双妙目含煞的神光,看得心中一懔,暗忖一声:“这绝色的妞儿好一双犀利的目光!”
他色令智昏,不知煞星已到,旋又自讨道:“这妞儿看来比仲孙丫头还美,只是煞气太重,我何不也将她擒下,来个一箭双雕,好好消受一番?”
忖思至此,顿忘利害,一双鹰目凝盯在白衣姑娘满布寒霜的娇靥上,呆呆出起神来。
也是这色中恶魔该道报应,没想他自恃武功,色欲薰心下。终于落得个残废。
白衣姑娘一击不中,也自暗惊他反应灵敏,应变迅速,但因仲孙双成赤裸裸的被制,躺在地上,意欲先为她拍开穴道,再对蓝九卿施以严惩。此时一见蓝九卿那一副下流色迷神态,不由气得柳眉倒挑杀机顿生,暗说一声:“该死的畜生,死到临头犹执迷不悟,等我拍开这位姑娘穴道,必先挖出你一双贼眼,方消我心中之恨;’,玉手微抬,正要拍开仲孙双成被制大道,突然心中一动,倏又将手收回,暗暗自责道:我怎会如此糊涂,稍时这位姑娘醒来,发觉情形有异,不立即自绝才怪!
暗忖至此,俯身将蓝九卿遗在地上的那件绸质华丽氅袍,盖在仲孙双成赤裸晶莹娇躯上,然后抬起身子,对蓝九卿冷冰冰的道:“尊驾仪表颇为不俗,想不到竟是个凌暴妇女的衣冠禽兽,多亏你那声似狼嚎的长笑将我引来此地,否则这位姑娘的清白岂不遭你玷污?本姑娘平素嫉恶如仇,像你这等淫恶之人,更应杀无赦,杀你,怕污我一双手,小贼,你还不与姑娘立即自绝!”
蓝九卿在白衣姑娘头一句话出口时,便自从色心中醒觉,他静静听完白衣姑娘一番话后,不但毫不动怒,反而满脸堆笑,一笑嘻嘻地道:“姑娘贵姓?在下六神通门下风流郎君蓝九卿……”
白衣姑娘见他不但恬不知耻,反而腆颜淫笑,不由厌恶已极,杀机一现,秀眉顿蹙。
蓝九卿会错了意,以为对方乍闻自己是威震宇内的师门名号而暗自心惊,满面得意神色地微微一笑,淫秽地接道:“这回事儿,乃是人生大事,谁也免不了这一道几,何言淫恶?姑娘如此雅人,说这话不显得太迂腐了么?”
白衣姑娘见他死到临头犹自满口污言,越说越不像人话,气得粉面发白,秀眉连轩,暗忖:这种人委实留他不得。冷冷喝道:“死到临头,你还不知耻,看来你是要姑娘亲自出手了!你要知道,姑娘出手向来不留全尸!”
蓝九卿不知死活,仍然涎脸淫笑道:“对!对!姑娘亲自出手,确比在下自绝要好得多,在下纵死在姑娘纤纤玉手之下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二字尚未出言,白衣姑娘已是粉靥含煞,秀眉倒挑,怒叱一声:“小贼找死!”
玉手微挥,一股凌厉罡风,疾向蓝九卿胸前撞去。
蓝九卿自恃武功,哪把这一掌放在限内,见状冷冷一声邪笑,大刺刺地一抬腕,仅用六成真力,迎着来势也一掌回拍过去,这一下他可吃足了苦头。
他掌力刚吐,猛觉对方所发罡风竟似狂飚怒涛,强劲得出奇;心中一惊,再欲增加真力已是不及,陡听“砰”一声大响,被震得踉跄倒退五步,胸中血气也倏感一阵翻腾,一颗心也似欲夺口而出。
站稳身形,举目一注,对方白衣姑娘仅是衣袂微飘,足下却未移动分毫。
他不由大骇,他城府虽深,此时面上再也难掩心中惊骇,一双鹰目暴射恶毒光芒,竟似不信地凝盯在对方一张吹弹得破的如花妖靥上,眨也不眨。
白衣姑娘这一掌是含怒出手,虽不是全力施为,但少说劲力也是千钧,她原以为对方就是不死,也得吐血重伤,哪知和对方对拆一掌之后,仅仅将他震退了五步,石破天惊的一击下,对方竟能完好无伤,芳心中也不禁暗赞对方果然师出名门,功力深厚。
轻叱一声,黛眉挑处,“忽”地又是一掌疾拍过去。
这一掌她是全力施为,存心不再让这色魔逃出掌下,全身而退。
顿见一片势若排山倒海的凌厉罡风,带起满地砂石,疾向蓝九卿撞去。
蓝九卿适才一掌便已试出对方是位身负绝世武学的内家高手,功力深厚,掌劲凌厉,早已将轻敌之心收起,如今一见这一掌较先前那一掌劲力更为凌厉,便知对方是全力施为,哪还敢轻护其锋?
心中一怯,忙向左一闪身,让过这石破天惊的全力一击,左臂一抢一沉,使出六神通成名绝学流云十二式第一招流云掠空,闪电般一掌向对方右肩拍去。
这流云十二式,系六神通每人穷萃武林各派掌法,撷其精华,历时数寒暑方别出心裁各自创出的两式威力无伦的掌法,每人两式,六人即是十二式。
昔年,宇内群豪,黄山竞技,六神通即借此威力霸道的流云十二式,击败武林众高手而一举成名,才得与宇内绝顶高手一尊、三生、五老丐、二魔、四邪等并列齐名,为天下武林所同钦。
六神通成名后,这套掌法从不轻易炫露,并且还训谕门下唯一爱徒风流郎君,不是在危急万分时,绝不准轻易使用,不想蓝九卿今夜大敌当前,不得不使出这师门成名绝学应敌。
高手过招,捷如电光石火,白衣姑娘一击落空,对方已是掌势诡异,迅疾攻到。
她不愧见识渊博,甫一落眼,便已看出对方这套掌法,招式诡异,威力无边,但她竟似对之深具威力,变化万端的诡异一招并未放在心上。
如霜粉靥上微微掠起一丝冷笑:“好一招流云掠空,哼!流云十二式其奈我何!”
来招袭近,不闪不躲,右腕漫不经意的一沉一升,水葱般中指倏伸,迎着对方攻来左掌,径向掌心戳去。
蓝九卿被白衣姑娘一言道破所使绝学名称,猛感心头一震,再一见对方招式手法,竞似专为对付自己这套绝学而创,手法部位无不配合得恰到好处,无懈可击,而且迫得自己非撤招不可,不由心中更是大骇,心知自己今夜必难讨好!
一面撤招抽身,一面暗忖道:这丫头不知是何路数,不但怀有绝世身手,而且渊博得竟能一语道出自己师门绝学名称,这套掌法数十年来尚是第二次重现武林,这丫头充其量也不过是廿多岁,她怎会知道?看来今夜自己若不小心应付,必难讨得好去,说不定要赔上一条……
忖至止,心中一紧,实在不敢再想下去,厉吼一声,一变招,再次扑上。
他这次卖了乖,不敢妄想以流云十二式取胜,完全采取一种拼命方式以图自保,他心中犹存一丝侥幸,在对方怕于自己这种疯狂攻势之际,猝然发难,纵不能致胜也好全身而退。是以,一上来便如出林恶虎般,手脚并用,拳掌齐施,一瞬间,便自连环攻出八招,如狂风骤雨般均向对方全身大穴及女人所见不得人的地方下手。
他这种打法果然有效,白衣姑娘女儿家清白娇躯岂是任人触摸的?便何况对方又是个色中恶魔?
羞怒之下,微一疏神,先机尽失,顿被进攻得手忙脚乱,只顾连连招架护住周身要害,不便对方染指,再也无暇出手还攻。
这种情况,看在蓝九卿限内,不由暗暗心喜,细眉连轩,一声得意狞笑,手上一紧,攻势更形急骤凌厉,他一面出手轻薄,口中却不断的淫话秽语连篇。
倏忽四招又过,白衣姑娘仍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且处境较前更为危劣。
不到片刻粉靥已是微现汗渍,一颗芳心不禁焦虑万分,一面玉手翻飞,连连招架,一面暗自忖道:想不到此贼竟如此卑鄙下流,这种打法再拖下去,不要说想除他,自己一身恐亦难保,何况地上还躺了一位姑娘?而且再拖下去,自己即使不败,就是气也要被气死,如果万一不幸,自己清白身子再被他摸上两下,传出江湖,教自己日后如何做人……”。
忖至此,一个意念在她脑海中闪电掠过,微一寻思已有所决。
暗暗一咬贝齿,一双柔荑招架封闭之间,将两臂真力全部迫在尖尖十指之上,然后迎着对方招式,藉此一震之力,突然向左右一分,洞开门户,将酥胸双峰及几处大穴,悉数暴露在对方掌势范围之内,十指蓄劲待发。
蓝九卿疯狂攻袭中,倏见对方双臂被自己震至两旁,门户洞垂,颤弹双峰就在自己眼前,心中狂喜之余,扬起身一声得意狞笑,闪身欺进,箕张一对魔掌,十指如钩,倏向白衣姑娘酥胸双峰抓去。
眼见他一双魔掌就要攫及白衣姑娘一对高挺双峰。
突问白衣姑娘一声恍若发自冰窟的银铃冷笑,两臂倏合,尖尖十指向蓝九卿额前一抓一撤。
蓦闻蓝九卿扬起一声凄厉绝伦的惨呼,血光四溅,身形暴退两丈。
一只右眼已活生生的被对方挖出,只剩下一个血窟窿。
左颊上也平添五道指痕宛然的血痕,满面鲜血淋淋地,形如厉鬼,微暗月光下,更觉狰狞可怖,一双独眼凶光暴射,充满狠毒地凝注在白衣姑娘身上。
白衣姑娘娇靥上寒霜已是稍退,秀眉双挑,冷冰冰地道:“你还发什么狠?我若不是日前遇着高人,杀气稍减,今夕你万难落得全尸,挖你一目只是略示薄惩,你应该感到满足,日后如再作恶,绝不轻贷!”
话声至此一顿,玉手微挥,叱道:“还不与我滚!”
蓝九卿一个身子应手飞起,“砰”的一声跌落适才立足处一丈以外,狼狈异常地爬起身来,狠狠地盯了白衣姑娘一眼,转身如飞遁去。
白衣姑娘眼看着蓝九卿狼狈异常地飞逃以后,喟然一声轻叹,俯身抱起昏迷的仲孙双成,随手拾起那柄摧心古剑,身形一闪已飘出林外,微一沾足,身形又起,瞬间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第十章 神秘绿屋
陕西蓝桥东南方数百里处,有一片极为辽阔的草原,草原北端,有一座不知名的弧形小山,弧口面对草原,山上遍植苍松翠柏,枝叶繁茂,平常甚难窥及这片绿海下的一草一木,只有在阵阵山风呼啸而过,拂起一片叶浪之际,方可隐约地窥出在这层层叶浪之下,偶而会露出一角绿瓦飞檐。
显然地,在这弧形小山之上,有座堂皇壮观的庭院,住的人,如不是隐归林泉以娱晚年的达官贵人,也必是厌倦尘世,傲啸山林的隐士之流。
但是这片荒凉辽阔兼而有之的草原,平常空荡寂静,渺无人烟,倒是怪事。
这种情形,给这青翠、广大的庭院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和阴森的气氛。
在万籁俱寂的深夜,夜凉如水,月色昏暗。
只闻阵阵急风过处,松涛呼啸,间或专来一两声凄厉的夜枭悲鸣。
本就荒凉、阴沉的草原,在夜色中,更显得鬼气森森,可怖的气氛,使人打心底泛起阵阵的寒意!
蓦地,由草原西南角上飘起一缕淡白身影,疾苦闪电般向这一座静峙中的弧形小山奔射而来,几个起落后就在弧形小山前十丈处倏然驻足。
人影一敛,月光下顿时现出了一位风华绝代,神色清丽如仙的白衣少女,肘下挟着一个昏迷的少女。
原来这位绝色少女,就是密林救艳,挖去风流郎君蓝九卿一眼的那位白衣姑娘。
她肘下所挟带的人儿,就是那险遭色魔凌辱的飞天彩凤仲孙双成。
白衣姑娘停住身形后,动作敏捷,随即将左手一柄斑斓古剑交与仲孙双成的那只有手,然后探怀摸出一只金哨,放在口中,吹出几声尖厉啸声。
哨声忽长忽短,似是隐含着一种节拍,划破夜空,历久不散。
突然,弧形小山上那一片树海中,响起了几声相和的哨声,哨声一落,一盏气死风灯倏由状若绿海的树顶上冒出,一现即隐。
白衣姑娘的如花娇靥上,掠起一丝得意微笑,未见作势,身形已随风飘起,恍如月下飞仙,轻盈灵妙地,瞬眼已隐人树海中。
树林深处,果然有一座堂皇壮观,建筑华丽的庭院。
这座庭院建筑颇为别致,所用材料一概色呈深绿,如称之为“绿屋”一点也不为过,这种建筑,想是因地制宜,为掩饰此庭院所在,故而配合树叶颜色造成。
此时,两扇深绿色大门早已敞开,月光下两边色呈碧绿的石阶上分站四名劲装大汉。
这四名大汉一律黑色劲装,黑巾包头,左边二人各怀抱一柄雁翎刀,右边二人各执一只气死风灯,四人均是静峙如山,面色壮重肃穆,状至威猛。
一见白衣姑娘到来,一齐撇刀举灯,眉宇间神情恭谨异常,显然是训练有素的健儿。
白衣姑娘微笑颔首,穿过四人中间,疾步走进大门。
四名劲装大汉也收回撤出的灯、刀,四人分为两排,转身跟在白衣姑娘身后,步进大门。
深绿色两扇大门,倏又缓缓关上。
这座绿色庭院占地颇大,周围有一道用绿色磁砖砌成的丈高围墙,一进大门,两侧各有两间厢房,离大门约五尺处,有一条蜿蜒曲折的画廊直通上房。
这间上房,还较大门两侧那两间厢房为宽大,建筑也较前者为高。
庭院内种植了十几株躯干甚大的翠泊苍松,繁茂的枝叶与墙外烨柏交错虬结,密密地将整个庭院遮盖于下。
这座绿色庭院房屋虽然简单,但是建筑却是堂皇壮观异常。
白衣姑娘一进大门,即已有两名青衣美艳女婢各执一盏琉璃宫灯,侍立恭候。
一见白衣姑娘还挟着一个人走了过来,秀丽的脸庞上各掠过一丝诧色,齐曲一膝施礼后,同声问道“姑娘……”
白衣姑娘微一摆玉手,然后扭转娇躯向身后四名黑衣汉子道:“你们先安歇去罢!有事我会让春兰叫你们!”
四名黑衣汉子一齐躬身,转身而去。
白衣姑娘也在两名青衣美婢执灯带路下,挟着昏迷中的仲孙双成,莲步轻盈地穿过曲折回廊走向上房。
上房中间为一大厅,左右各有两间精雅套房,珠帘低垂,幽香暗溢。
大厅内,布置富丽堂皇,一条猩红绒毯铺地,两边分摆四张檀木太师椅,茶几上所用茶具色呈雪白 显是上好玉石所造,四壁分悬名家字画,琳琅满目美不胜收,顶上八盏两排琉璃宫灯,灯火辉煌。
两名美婢一进大厅,随即超前,掀起左侧套房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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