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乐晃过神后,只见太子已经停止了动作,正专注的望着她的眼睛,欲再次覆上她的唇,她瞪大双眼,双手撑住太子欲靠过来的臂膀,猛的一推,扬手便打在了他的脸上。她使劲抹了抹唇上属于他的味道,像是做了错事般愧疚。
太子看着她低头转身欲走,忙追上一步,却听她冷冰冰的说:“你不但心狠手辣,喜欢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还喜欢利用女人,勾引臣子的夫人,注定成不了大气。”
太子的心揪成了一团,她竟然这样瞧不起他,这一瞬间,他几乎有些疯狂的想去拦住她的去路,但双脚却麻木的被钉在了原地,眼看着她的娇躯渐渐消失在视线里。他又想起了父皇的偏心,母后的无视,就连这个女人也出言不逊,仇恨如火苗般席卷了整片森林,他要让她知晓,让全天下人知晓,他是多么强大的帝王。
赵肖睡的迷迷糊糊,正好出来上茅厕,一迈出房门,就看见树影婆娑,一声声女人的哀叫声充斥在耳边,他吓的全身一抖,顿时精神了几分,在心里默念着“阿弥陀佛”,便提高了手中的灯笼往哭声处走去。
“不能是闹鬼吧!”他便走便嘟囔,“谁……谁啊!出来。”他脚下一绊,正好摔在了地上,听着那哭声从侧门缝里钻了进来,他硬是爬起来,抖抖擞擞的一脚踹开了侧门。
“啊!”仙乐吓了一跳,猛然跳了起来,看着缩着脖子提灯走近的赵肖,张口就骂:“吓死我了。”
“哎哟,姑奶奶哦!你怎么在这儿啊?这大半夜的,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闹鬼了。”赵肖拍了拍胸口,喘着大气说道。
仙乐一擦眼角的泪,迈进了院中,说:“你还吓死我了呢!”
“您这是要去哪里啊?”赵肖提着灯笼给仙乐照着亮,跟着她七拐八拐的往前走,不解的问道:“该不会是要找王爷去吧?王爷心烦意乱,好不容易睡下了,夫人不如也早些歇息,明儿一早奴才就告诉王爷您来了。”
仙乐也不接话,说的赵肖口干舌燥,他只好没办法的带微醉的她去找王爷,男女授受不亲,这大半夜,唉!没到门口,他就扯开了嗓子喊:“王爷,王爷……”
仙乐“嘭”的推开房门,迷迷糊糊就向矜晨的床榻奔去,整个人倒在了床上。
矜晨莫名其妙的睁开眼睛,还没弄清发生了什么事情,就看见赵肖急的直喘,“王爷,这……这是司徒夫人,您快起来,快!这要是被旁人看见了,又指不定怎么编排呢!”说完,忙去点床旁的灯盏。
“夫人,夫人。”赵肖着急的喊道。
“我不是夫人。”
“小姐,您不能睡在这里。”
“我……我是……叫我许先生。”
“许先生?”
矜晨忍不住说:“许先生?还许仙呢!”他揉了揉眼睛,随着渐渐明亮的房屋仔细一瞧,只见仙乐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他忙去摇她,问道:“你怎么回来了啊?这要是被司徒飏看见,还不灭了我。”
只听仙乐含糊不清的笑着说:“他现在没空灭你。”
“你到底什么情况啊?”矜晨边说边爬下了床,披件衣服站在床榻前不明所以的猜想,又撇着嘴对赵肖说:“要是让慕槿看见这一幕,她非把我撕碎了。我还是换个地方睡吧!”
“奴才也这么觉得。”
第50章 蛊毒
夜色渐沉,烛火轻曳。
司徒飏看着躺在床榻上的疏影,询问着太医:“她是怎么了?”
太医边收拾药箱,边说:“四爷,她被人下了蛊,虽然服用了解药,但体内仍有残毒。”
司徒飏大吃一惊,问:“蛊毒?”
“是,苗疆的虫蛊四爷可有听过?只要服下那种药,时辰一到,它就会在你的身体中游窜,啃噬着你的肺腑,吸吮着你的血液,那种抓不到的疼和忍不住的痛让人痛不欲生。”
司徒飏见疏影将头偏向了床里侧,才问:“到底怎么回事?”
疏影抽泣半晌,待房间里只剩下两人,才梨花带雨的说:“四爷,当年我与疏落被流放边境,几乎食不果腹,是太子救了我们,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她终究是让我们捡回了这条命。当我知晓疏落要顶替我接近你的时候,我心如刀割,一边是救命恩人,一边是深爱的男人,我不能忤逆太子,更不忍见你受伤分毫,而太子怕我逃出府,更怕我告密,便在我身上下了蛊毒。”
“那他现在为什么放了你?”
疏影苍白的面色好像凝结着一层严霜,轻声说:“可能是我没有利用的价值了。如果不是他,我们也不会这样,如果不是他的母后,我的家也不会是这个样子。”
司徒飏不知如何安慰,她还心存幻想,可他早已无心留恋,也许这些无从解释,只能用“错过”两个字去概括吧!
第二日一大早,矜晨便肿着两个黑眼圈往桌旁一坐,闻着满桌的早点香味,魂游太虚的对千良说:“昨晚仙乐回来了,她喝的迷迷糊糊,好像与司徒飏发生什么事情了。”
千良抿着热茶,一抬眼,看着在院中渐渐走近的人,笑着对矜晨说:“马上就要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秋黎扛着大包小包,与赵肖迈进了正堂,挤了一丝笑意说:“奴婢给王爷请安。”看着千良坐在一侧,她面上立马多了些喜色,说:“千老儿您可回来了。”
“哈哈,快来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吧!”千良迫不及待的问。
秋黎气不打一处来,口若悬河的讲起了昨天的事情,刚讲完的时候,恰巧看见仙乐顶着一头乱蓬蓬的头发和两个黑眼圈走了进来,简直不忍直视。她忙扑了过去,“小姐,你走了怎么也不带上我?”
仙乐歉意的冲秋黎一笑,看着千良坐在那里,几乎是跑着靠了过去,说道:“神仙,您可回来了。”
“下次别乱走了,我们不能没有你。”衿晨肉麻的附和道。
“你们当我是出去玩啊?我是给你们想办法去了。”千良瞥眼问仙乐:“我今天有事要找司徒将军过来。”
仙乐一见秋黎在这里,想必昨天发生的事情他们都清楚了,便毫无隐瞒的说:“那最好别让我见到他。”
“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这么小气?”衿晨嘟囔了一句。
仙乐从眼中射出了两道警告的火苗,看着秋黎堆了一地的大包小包,才拍了拍秋黎的肩膀,说:“我没有白教你。”
千良抱歉的一笑,说:“今日还非见不可了,此事关乎萧国兴衰,我希望你们可以将私人感情暂时放在一边儿。”
仙乐不乐意的板着脸,忙喝了口茶想压压心中的火气。
秋黎一见仙乐不说话,便向前走了几步,站直了身子,说:“小姐,昨晚疏影留在了府中。”
“扑哧”衿晨一口菜汤吐在了千良刚端起的碗中,千良淡定的将碗放在了衿晨面前,自然的端起了他的碗。
赵肖从后推了一下秋黎的小臂,咬着牙说:“你怎么什么话都说啊?”
秋黎瞪了他一眼,回道:“早点告诉小姐,她便早点心里有数,纸里包不住火的。”
仙乐胸腔剧烈起伏,眼睛盯着手中的筷子,双唇紧紧抿成了“一”字型,恩,一定要装作淡定的样子,想想自己是男人,不要去跟女人计较。
千良从旁提醒:“冷静;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是啊是啊!等会儿他来的时候问问他就知道真相了,住在一个府中也不代表住在一个房间,住在一个房间也不代表睡在一张床上,睡在一张床上……”衿晨附和道。
“王爷还是闭嘴吧!”千良听不进去了,打断了衿晨的话。
仙乐重重将筷子拍在了桌子上,郑重的开口:“你不要忘了,男人都是用下半身考虑问题的,女人考虑的却是下半生的问题。”
秋黎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我觉得你想多了,现在你要做的就是赶紧吃完饭去收拾收拾你那不忍直视的发型,省的司徒飏看见你根本不会思考下半身的问题。”衿晨舀了一口碗里的饭,咽进了肚子里才反应过来,这是自己刚刚喷出来的。
“赵肖,我看你真是找嚣,快给我换一碗饭。”衿晨怒吼着。
仙乐终于笑了出来,吃完饭便跟秋黎回了房间,换了一身最漂亮的裙装,简直惊艳到了花见花开的程度。她就要让司徒飏看见她惊为天人的样子,有型就要秀,隆胸就要露嘛!
“四爷来了。”赵肖在门口说道。
仙乐对铜镜一笑,对秋黎一扬头,说:“走。”
司徒飏坐在椅子上,手中端着茶盏,与千良寒暄了几句,正想张嘴问仙乐的事情,却见一抹艳丽的颜色直闯眼中,他定睛一看,正见她趾高气扬的走了进来,坐在他对面,一副冷冰冰的神情直视前方。
“仙乐。”司徒飏不由自主的喊了一声。未想到她却像没听见一样,端坐开口:“千老儿不是说有事情吗?”
衿晨被这种气氛弄的浑身难受,只好冲着千良说:“你快说快说,说完了让他们解决自己的事情去。”
千良摇头笑了笑,低头抿茶之后,面上却多了一层郑重的神情,说:“我此次外出数月,并非游山玩水,而是去了洛南国,在众朝臣眼中,只当洛南是小国,然而多年来,因其地势险壑,一直无别国攻破此地,而他们也是鲜与外界联系,只因他们物产丰饶,自给自足,皇上亲理朝政,百姓安居乐业,所以渐渐的被人划出三国之外,形成了三国鼎立之势。”
司徒飏浓黑的剑眉平展,开口问:“千老儿的意思是要让我国与洛南交好?”
千良抬眼暗笑,司徒飏果真睿智,一点即通,但见衿晨一头雾水的坐在那里打瞌睡,才露出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神情提醒道:“王爷还想不想娶慕槿公主了?”
衿晨立刻精神了几分,瞪着眼睛大力的点了点头,“这是正事,快说快说。”
司徒飏不解的问:“可是洛南国甚少与外界往来,就算咱们想要与他交好,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洛南国的皇上以‘孝’闻名,她的母后长年卧病在床,虽然他们什么都不缺,但唯独缺了一样只有萧国盛产的东西。”千良满面笑容的望着众人,目光忽然锁在了仙乐身上,仙乐背后一凉,指着自己弱弱的说:“不会是……药吧?”
千良面露赞许道:“聪明。”
“你都说他们自给自足了,就算他们真缺药,派人出来买一些也不是难事吧?”仙乐直接无视司徒飏,只看着千良疑惑不解。
“你说的的确在理,一些普通草药当然是唾手可得,只是他母后时常神志不清,精神不振,听力下降,视觉也十分模糊,所有的太医都束手无策,只能以‘健脾柔肝,养心强肾’维持治疗。长年累月,药效也减弱了。听闻有一种珍贵的名药为‘活虚草’,虽然不能治好此病,但却可以缓解此病。”
仙乐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看着千良时不时传递过来的眼神,便坦白开口:“你是让我回林府去找此药?我爹虽然是药商,但也未必见过这么珍贵的药,我觉得你让他去皇宫看看比较靠谱。”仙乐指了指衿晨。
“什么啊?皇宫里的好药早就被父皇练药丸了,就算有,我也找不到啊!”衿晨嚷嚷着。
千良对仙乐一笑,“最好的东西未必都在皇宫,也许就在些不起眼的地方。林老爷走南闯北,经营药材多年,也许会知晓一二。”
“千老儿,现下天慕国与鲜国要和亲,我总觉得不会那么简单。”司徒飏像是有心事一样,惴惴不安的望着千良。
千良缓缓点了点头,叹气说道:“我好像闻到了一股血腥的味道。”
衿晨忙站起身子,紧张说:“啊?那慕槿怎么办?”
“等。”千良双唇一动,淡淡的忧愁盘旋在眉间,仿若看到了烽火硝烟中的累累白骨,除了等,别无办法。
“那……我尽量试试吧!”此事关乎江山社稷,仙乐也只能顶住压力尽量一试,只是没想好这次还要不要翻墙偷药?
“我要说的就这些了,等找到药后咱们再商议吧!”千良冲衿晨甩了个眼神,起身向外走去。
“咳咳,正事就这么多了,那些个要解决私事的可以开始了。”说完他也急着走了出去,还不忘关上了房门。
一时间,屋中只剩下了仙乐和司徒飏,气氛有些安静的不寻常。仙乐看着衿晨关门的瞬间,也站起了身子,提着拖沓的长裙向门口走去,谁知司徒飏却突然奔来,将她揽在了怀中,“你知不知道我昨晚多担心你?”
仙乐皱眉挣扎着,说:“温香软玉都搂在怀中了,还有空担心我?”
“什么温香软玉?”
“司徒飏,你就别在这装了,昨晚疏影留在司徒府已经人尽皆知了,你弄的我二奶不二奶,原配不原配的,我也就不跟你追究了,现在的一切原本就是你没认识我时想要的生活,要不从现在开始,我们就当谁也不认识谁得了。”仙乐气急败坏说出口的话,不仅让司徒飏难受,就连她的心也痉挛了好一阵,想好了不生气不窝火,怎么说着说着就跟让醋泡过一样了?
第51章 探药
司徒飏板过仙乐的身子,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疏影是留在了府中,只是因为她身体中残留的蛊毒忽然发作,难道我要眼睁睁的看着她躺在地上吗?”
“蛊毒?”
“太子给她下了蛊毒。”
“她说下毒你就信啊?”
司徒飏无奈解释:“是太医说的。”
“太子给当姐姐的下毒,当妹妹的还愿意为他卖命,最后还要我一个二奶不二奶正妻不正妻的人出马解决此事,最可笑的是解决完事情后又赠送了一个情敌,最最可笑的是这情敌早不出来晚不出来偏偏一出来就弄个虫蛊发作,按照剧情应该还会再住十天半个月调养调养身体,顺便发展一下藕断丝连的余情,我觉得太子不是你的仇人,应该算是恩人啊,早知道我昨天应该替你谢谢太子了。”
司徒飏平静的面色忽然一变,眼中积聚了几丝怒气,问:“太子?你什么时候见的太子?”
仙乐顿了顿,故意噙着笑容歪头说:“昨儿晚上。”
司徒飏的脸憋的涨红,又急又气的挥着胳膊,喊道:“我不是说过不让你见他吗?”
仙乐一把推开司徒飏,说:“说归说,做归做。”
司徒飏的双眉不自觉的一抖,失望的直直盯着仙乐,说:“他对你说什么了?”
仙乐沉着脸,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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