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沈陌,则在放松了这么多日后,开始警惕了。
于是两人的日常生活中常常出现如下情景:
——沈陌姑娘:“哎呀!不好,脖子好像扭到了!”
——翮小男:“别动别动,我来帮你揉揉!”
——揉着揉着……
——沈陌姑娘“啪”地挥出一掌:“喂!你的手在往哪里摸?!”
——翮小男一脸无辜+遗憾地缩回手。
又如:
——沈陌姑娘:“翮,去洗澡。”
——翮小男眼睛一亮,迅速把自己脱光跳入浴桶。
——“哗啦哗啦”的水声……
——沈陌姑娘一回头,就见一只把自己刷得干净又香喷、浑身上下□的luo男正一手支着头、侧躺在床上,朝她眨巴着堪比小鹿般纯真可爱的眼睛。
——沈陌姑娘嘴角微抽,心中默念“卖萌可耻”一百遍,随手扯过一张宽大的兽皮毯子朝luo男身上一丢,把他从头到脚罩了个严严实实。
再如:
——沈陌姑娘:“翮,变狮子玩吧!”
——翮小男:“吼——”迅速变身。
——沈陌姑娘在狮王毛茸茸暖烘烘的宽大背上滚啊滚、滚啊滚……忽然感到屁股上好像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她狐疑地转过头:诶?没有东西,嗯……应该是错觉吧。
——继续惬意地滚来滚去……
——数秒后,她下|体的某个部位感受到了和刚才相同的触感,而这一次,她清楚地看见:一根粗大的棍子正在她的两腿之间销魂地左摇右晃。
——沈陌姑娘炸毛:“把你的东西给——我——收——起——来——!”
……
日子就在这种日与不日、压与不压中和谐地度过……
岁月静好。
这日春光明媚,翮小男照例一大早就出门打猎去了,“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雄性不打猎”这种美好的梦想在“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沈陌姑娘的坚决抗拒之下暂时无法实现……
沈陌慵懒地躺在部落空地中央的平坦大石上晒太阳,视线随意地四处移动,蓦地顿在了某一点上——
咦?是她眼花了吗?
不远处的树丛里,怎么有一棵小树在……走路?
她揉了揉眼睛。
——好像那棵树又不动了。
应该是幻觉吧?
她一面这样想着,一面移开视线,但是眼角余光还是不受控制地频频往那个方向瞥去。
然后,她又一次顿住。
——诶?!那棵树又动了一下!
这一次,她肯定自己没有眼花。
这是怎么回事?
莫非——那是一棵食人树?像某些食人花一样具有移动能力的食人树?
还是——
沈陌的眼睛警惕地眯起。
——有人在恶作剧?
“小雌性,你在看什么?”大概是沈陌盯着同一个方向太久,神色变化得太明显,在旁注意许久的一个雄性兽人忍不住问道,她记得他叫“阿树”。
“那棵树好像有问题,我看到它在走路。”沈陌指了指那棵树的方向,回答。
阿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眉头微蹙,眼底流露出一丝困惑,还有一丝下意识的警惕。
“你呆在这儿别动,我去看看。”他丢下这句话,朝那棵奇怪的树走去。
一步……两步……三步……
不过是几步的距离,沈陌却莫名地觉得好似慢动作回放一般,心脏不受控制地渐渐收紧。
不要去……
心头隐约浮上一丝熟悉的危机感,她下意识地想要喊出这句话,然而此刻,阿树已经走到了那棵树的跟前。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阿树挺拔的身影在她的视野中缓缓地倒下,那棵奇怪的“树”摇身一变,褪去满身的枝叶,变成了一个陌生的高壮雄性兽人,同一时刻,从林子的左右两边分别蹿出了另外两个陌生的兽人,三兽人齐齐地朝沈陌扑来。
“来——”那个“人”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她就感到后颈一痛,意识顿时坠入无边的深渊。
☆、幕后黑手
沈陌晕乎乎地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被那三个陌生的雄性兽人中的其中一个抗在肩膀上,急速向前奔跑;这个令人无奈的姿势顿时令她回想起第一次遇见翮时被他一路抗回部落那段不怎么愉快的经历。
她没有奋力挣扎,因为她清楚以自己那点儿力气绝对挣不过强壮的兽人。所以她只是静静地趴伏着保持体力,默默忍受胃液翻滚的不适。
那三个兽人见她醒来后不吵也不闹,遂打消了再次打晕她的念头。心中对她的感觉除了雄性对美丽雌性与生俱来的好感之外,还添了一份敬佩——映象中,传说中的人形雌性应该是很娇弱的才对;没想到眼前这只在被劫之后竟然还能表现得如此镇定。这份定力,即使换做某些雄性都不一定做得到。
兽人们又默不作声地猛跑了一阵儿,大约觉得已经安全地远离了沈陌的部落,终于在一棵参天大树前停下脚步;稍作休憩。
沈陌被扛着她的那个兽人谈不上温柔却也不算粗野地放下,她难以抑制地干呕了几声,抚着胸口缓了片刻,总算得以音调正常地开口说话。
她所说的第一句话是:“阿树——就是刚才你们在部落里碰到的那个雄性,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三名兽人闻言,互相对视了一眼,均在彼此的眼中看见了一丝诧异。
他们原以为这个小雌性开口所说的第一句话不是“你们是谁”就是“放我回去”,没想到她首先关注的不是自身的处境,而是那个被他们打晕的兽人。三人的心里顿时生出一丝奇异的感觉,在他们的部落中,族人之间鲜少有这样的关怀和情谊,比较常见的是冷漠和恃强凌弱,更不用说地位高者对地位低者的态度。
“我们没有伤害他,只是把他打晕了。”其中一个兽人——估计是这一“特别行动小组”的组长兼发言人解释道。不知为什么,他不希望沈陌对他们产生误解,虽然作为劫持者,他们在沈陌心中肯定已经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还好……
沈陌闻言,暗自松了一口气。如果不是因为她,阿树不会注意到那棵奇怪的“树”,也就不会被兽人偷袭。而且,这三个兽人的目标只是她一个人,阿树完全是被她连累的。如果他真的出了什么事,她一定会愧疚不已。
“你们是谁?”沈陌的第二个问题才是兽人们预料中的那一个。
“我叫‘泉’,他是‘风’,他是‘沙’。”“特别行动小组”发言人依次指了指自己和左右两边的兽人,介绍道,“我们来自草原上的部落。”
沈陌姑娘的脑海中瞬间囧囧有神地冒出了一句经典台词:你是风儿我是沙……
这两个五大三粗的肌肉男莫不是……
八卦之火熊熊燃烧,她以一种极其微妙的目光在名为“风”和“沙”的两个兽人之间游移。那两只纯情的孩子从来没有感受过异性如此“热情”的注视,不禁纷纷红了脸。
不过——实在是不够美型啊……
沈陌姑娘略带遗憾地撇撇嘴,继续刚才的话题:“草原?”森林的外围不仅有大海吗?
“嗯,离这里很远。顺着这片森林一直往西走,要走好几天才能到。”这三个兽人倒是很诚实,问他们什么就回答什么。
“你们是怎么知道我的存在的?”她没有问“你们为什么抓我”,因为答案不言而喻——他们一定是看重了她这个稀有的人形雌性的身份。她只是好奇,在这个通讯技术不能再不发达的世界里,她在兽人族A的消息是如何传出去的?
“是另外一个人形雌性说的。”
另外一个人形雌性?
沈陌眸光微闪。
“她是不是叫安婧?”
“是的,她说她来自你们那个部落。”
沈陌的面色一点一点地沉了下来。
安婧,安婧,为什么所有不好的事情里都有你的存在?驱逐出部落的惩罚对于你而言果然还是太轻了吗?
于是,在沈陌的要求之下,“特别行动小组”发言人有条不紊地道出了整件事情的经过。
(安婧视角)
距离被驱逐出部落那日已经过了整整五天了。
在这五天的时间里,安婧深深地体验到了此前的人生中从未经历过的艰难。本不算长的五天对于她而言,就好似五个年头那样漫长。
不知道为什么,近几日森林里的动物们对他们三人的态度十分之不友好,常常主动袭击他们。好在阿桑和阿叶的实力还不错,每一次袭击的动物数量也不是很多,应付起来并不困难。
只是,这种不知何时就会出现的突袭让他们不得不时时刻刻绷紧了神经,尤其是安婧,几乎整日提心吊胆,惶惶不可终日。离开部落的时候,她因为出言不逊而被原部落的兽人们揍得浑身上下肿大了一倍多。经过了这几天接连不断的惊吓和艰苦的生活条件,她迅速消瘦下去,体积倒比被揍之前还要小一些。
尽管自尊和面子不允许她这么做,但是安婧不得不承认:她有一点后悔了。
如果,她没有被嫉妒蒙了眼睛,没有对沈陌做那件事,那么现在她一定正舒舒服服地躺在柔软的兽皮床上,享受众星捧月的感觉。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犹如一条丧家之犬,东躲西藏……
丧家之犬……
她想着想着,恨意渐渐爬上了脸庞。
沈陌,都是因为沈陌!
如果那时她愿意帮自己说一句话,哪怕只是一个求情的眼神,自己就不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沈陌,我不会忘记你的……
斑驳的树荫下,红肿的面庞配上恨意森然的神情,显得格外狰狞可怖。
安婧三人本打算在林子里、兽人族A和B的领地范围以外找一处安全的地方长期住下,但是动物们的频频“捣乱”让他们很快就悲伤地意识到:只要是在这片森林里,对于他们而言就没有一个地方是“安全”的。
于是他们不得不改变原定的计划,首先,必须要先离开这片偌大的森林,然后,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的兽人部落接纳他们。据阿桑和阿叶所知,在兽人大陆上远不止兽人族A和B两个部落,只是各部落之间相距很远且几乎不怎么往来,所以彼此都不知道各自的方位所在。
他们选择向西而行。
为了防止不知何时会出现的动物的偷袭,阿桑和阿叶现在都是分工合作,一个出去打猎,一个留在安婧身边保护她。
这一日,轮到阿叶狩猎。阿桑陪着安婧等候在他们昨日发现的一个山洞里——这是他们的临时居所,估计过不了几天又会被动物们赶走。
安婧昨晚睡得不是很好,此时正枕在阿桑的腿上昏昏欲睡。这几天身心的疲惫使得她的脸色看上去很差,黑里透黄的,还有些未完全消除的红肿。太阳穴一抽一抽地疼,耳畔也出现了轻微的耳鸣。
大脑昏沉间,几声透着不善之意的兽吼吓得她瞬间从阿桑的腿上惊跳起来。
——狼群!
竟然是狼群!目测不下十只!
怎么会这样?这几日虽然常有动物袭击他们,但一次最多不过三四只,为什么……为什么这一次会有这么多?!
他们到底得罪了哪尊大佛?为什么从离开部落后就一路不顺!一直被森林里的动物欺负!
而这一次……这一次……这个阵势……
安婧脸上所剩无几的血色“刷”地褪去。
这个阵势分明是要——赶尽杀绝啊!
“啊!”随着安婧的一声惊恐至极的尖叫,一场局势几乎是一边倒的厮杀拉开了序幕。
阿桑大吼一声,抢先朝狼群展开攻势,高大的身形在半空中转化为一只银白色的藏獒,厚实的大掌挥出凌厉的一击!
“嗷呜——呜——”
野狼们仰头嚎叫,在此起彼伏的声音中,它们也向阿桑发起了猛烈的围攻!
洞穴前的土地上,吼声阵阵,血肉横飞。
庞大的身影相互撕扯、翻滚,激起一片飞扬的尘土。
不多时,阿桑的身上就增添了数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反观群狼,虽然也或多或少地受了点伤,但情况明显比阿桑好了不知多少倍。
以一兽之力对十数猛兽,这几乎是一场必败的战斗!
但是,阿桑的脸上却看不出丝毫的胆怯,若仔细观察,可以发现他的眼底闪烁着殊死一搏的决绝。
安婧紧紧地捂住嘴巴,瑟瑟发抖地缩在洞内的一块巨石后面,惊恐地瞪大眼睛关注着这一场残酷的厮杀。
蓦地,阿桑一个疏忽,被一只野狼一口咬上了左前肢,骨肉撕扯的声音伴随着难以抑制的凄厉痛吼同时响起,阿桑的左臂就这样生生地被扯了下来!
安婧的瞳孔倏地放大!
这样血腥的一幕大大超出了她可以承受的范围!
她再也忍不住,“啊——啊——啊——”地连声尖叫起来,双手抱头没命地朝外冲去,步履凌乱而慌张,跌跌撞撞。
她已经无暇顾及,自己这番举动会不会引来狼群、或者其他野兽的追击,会不会迷路,会不会冲进更加危险的地带。
她只知道要跑……要快跑……
阿桑的左臂被咬下来的那一幕不断地在她的眼前闪现。
那么残酷……那么可怕……
不跑,就是死……
☆、草原部落
安婧慌不择路地狂奔着;直至撞入了一个熟悉的胸膛。
“安,怎么了?”头顶上响起一个焦急而关切的声音。
“那、那边……好多狼……阿桑……阿桑……”安婧哆嗦着唇;嗓音破碎得不成句。
阿叶闻言,眼睛猛地瞪大,他一把抱起安婧朝着山洞的方向奔去。
不……不要回去……
安婧在心中惊恐地呐喊,口中却因为惊吓过度怎么也发不出一丝声音。
阿叶的身形犹如风驰电掣,很快到达山洞前的战场。
见到场中阿桑的惨状,他顿时怒红了眼睛;把安婧往边上一放,大吼一声化作兽形冲入战团。
此时,阿桑的模样比安婧刚才跑出来时还要狼狈,在这短短的一段时间里;他仅剩的右臂也被狼群撕咬了下来,浑身浴血,一身银白的皮毛再也看不出往日的色泽,他只能依靠锋利的牙齿近乎徒劳地进行反击。
阿叶的加入帮他分去了大半压力,尽管如此,以他目前的身体情况依旧应付得十分吃力。肩膀处的剧痛和持续的失血令他的脑中一阵阵地晕眩,视线被冷汗和血水所迷蒙,眼前仿佛出现了片片白光。
虽然阿叶的实力不容小觑,虽然两兽人始终没有放弃,但以二对十数,终究还是太吃力了一些……
很快,阿叶也渐渐露出了疲态。
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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