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字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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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字婚中-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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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依和沈思佩因为范景飞,相淡甚欢,于范府大门前分手,各自登上马车。罗依没有直接回家,而是直奔逸园,把这好消息告诉蓝田,请他转告范景飞,至于那套工具,她便欣然留下了。
她去范府时,坐的是范府的马车,这会儿办完了事要回家,便吩咐门上准备了逸园的马车,同往常一样坐了,朝驴打滚胡同而去,心里盘算着,是不是要带些好菜回去,给家里人打打牙祭。
眼见得过了东大街,马车拐进一条小道,这是一条近路,罗依每次回家都走它,只要穿过去,就到驴打滚胡同了。看来今天是没机会去买菜了,都怪她刚才没及时和车夫打招呼。罗依心里正遗憾,却忽闻外头的车夫一声尖叫,然后咚地一声似撞在了车厢上,随后便没了声息。
怎么了?是撞车了么?可这车子并未曾见剧烈的震动呀?罗依又惊又疑,不及多想,赶紧打开车门,不管不顾地朝下跳,准备以最快的速度跑回家去,但刚把车门打开,就见几个壮汉蒙着脸,正侯在车下。她大吃一惊,高声问道:“你们是谁?光天化日之下要打劫么?”她故意把声音放得很尖,希望附近有人听到,因为这虽然是条小路,但却并非人迹罕至,平时从这里经过的人还是挺多的,不然她也不敢总从这里走。
但今天却很是奇怪,附近竟一个人也没有,甚至连人声儿都听不见。罗依更加惊疑,扯起嗓子就喊救命,但那些壮汉的动作十分之快,还没等她把个救字喊完,就将一方帕子塞进了她的手里,随后用麻袋将她整个人给套住了。罗依拼命挣扎,一壮汉恶狠狠地道:“你自认为就算挣脱开了,能逃出去么?若是觉着不能,就放老实点,莫要麻烦我拿绳子捆你。”
没绳子捆自然比有绳子捆更好些,罗依马上识时务地停止了挣扎,只可惜嘴被塞住了,想套些话出来也没法开口。
不等她细想,便被人扛了起来,丢进了马车,不过动作倒不算很粗鲁,尚属“轻拿轻放”,这让罗依更捉摸不透他们的目的了。

第八十章 阴魂不散


很快,马车开动,朝前驶去,但罗依整个人被蒙住了,在黑暗中毫无方向感,所以根本弄不清楚这车究竟是朝哪个方向走的,也弄不清究竟拐过了几个弯,只知道时间过去了很久,车也走了很久,鼻尖更是渐渐嗅到了青草和鲜花的气息——这是,出城去了?
周遭渐渐地安静下来,只听得见声声鸟鸣,马车也在一处地方停下,车门被打开,一壮汉低声同周围的人交谈着,把罗依扛了下来,罗依依稀听到,他是在问旁边的人老大可能回来?老大?是指使他们绑架她的人么?他这般明目张胆地当着罗依的面问话,可见是到了自己的地方了,只不知是在哪儿。
很快,罗依就被放了下来,头上的麻袋也给拿走了,但她发现周围黑乎乎的,只能隐约辨认出自己是身处一间小房子里,不过这房子里连窗户都没有,只留了一扇小小的铁门,倒跟个牢房似的。在那扇铁门即将被关上前,罗依不管不顾地扑上去,问了一个明知道那些人不会回答的问题:“这是哪里?你们抓我来作甚么?”
兴许是因为完成了任务,那关门的壮汉很是高兴,居然回答了她的问题,道:“姑娘,你不用担心,我们老大要请的人并非是你,你只不过是受朋友之托,顺带的而已。”
顺带的?这是甚么意思?罗依正疑惑,就听得旁边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有人在问:“范家二少爷请到了?”
“请到了。”是方才那个壮汉的声音,显得毕恭毕敬,看来是他们的老大到了。这老大是谁,罗依听不出声音,也看不清人,不过这壮汉的话可是结结实实地吓了她一跳,范景飞居然也被抓来了?难道刚才他们所谓的正主,就是范景飞不成?他这是得罪谁了?罗依惊怕不已。
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罗依竖起耳朵,发现他们没有走远,就是朝隔壁去了,心中不禁猜测,难道范景飞就被关在隔壁?
啪的一声轻响传来,是刚才没被关严实的铁门彻底地锁上了,随即,那关门的壮汉也离开了,并未在外久留,看来他们要抓的人,真的是范景飞,而非是她。可那为甚么又要把她给顺带着抓来呢?
罗依正疑惑,却感觉到黑暗中有人在悄悄接近她,她吓得惊出一身冷汗,几乎是下意识地朝后连退几步,大声喝问:“是谁?”
没有人发出声音,但那人却仍在向她靠近,而且蹑手蹑脚地,似不想让她听见脚步声。
想来个偷袭?罗依又惊又怕,心里却有一股子恨恨的劲头被激了上来,几乎想也没想,就从购物空间里买了一只全新满电、附带强光电筒效果的电棍,牢牢握在了手里,本来储物箱里还有尚未用完的防狼喷雾,不过鉴于现在身处黑暗之中,找不着眼睛的位置,还是用强度更高的电棍来得方便。
罗依把手指按在开关的位置,故意放重了呼吸,不一会儿,那人便找准了她的方位,越靠越近,一步,两步,三步,罗依竖着耳朵,也在努力判断着那人的位置,当感觉他离自己只有大概一臂远的距离时,猛地举起电棍,打开了强光开关。
强烈的白光立时照亮了整个屋子,幸而此刻是白天,屋内又没有窗户,外面即便有人守着也发现不了。不过被这强光照见的人可就没那么幸运了,罗依此前读过说明书,此强光直射人的眼睛时,是会对视力造成伤害的,至于会不会失明,就要看运气了。
罗依生怕那人会喊叫出声,惊动他人,所以照上那人的眼睛后,没有丝毫停顿,马上又打开了点击的开关,果断地朝他身上打了一下。本来照她的原意,是想多打两下的,但那电棍实在是太过厉害,才一下就使得他轰然倒地了,速度之快,都没能让她看清他的脸。
别是死了罢?罗依看了看手中的电棍,有些惊愕,不过死了也只能算他活该,能在黑暗中有伏击她的意图的人,能是甚么好人?罗依这样想着,心安不少,打开电棍上的普通照明灯,先踢了那人两脚,见确实没有动静,才探头去看他的脸,这一看,就愣住了,原来是旧识,她的前夫,沈思孝。
看清沈思孝的脸的那一刹那,罗依真想破口大骂,这人还真是阴魂不散,居然想到借他人之手来绑架她,看来之前那关门壮汉所说的“顺带”,就是指沈思孝拜托了他们老大,在绑架范景飞的同时,把她也给掳来了。
这种渣滓,真是死了活该,不死算他命大。罗依恨恨地又踢了他一脚,然后高举电棍,朝屋子四周照去。她之前的判断没错,这的确就是一间小小的屋子,里面什么也没有,连草席都没一张,真比牢房还牢房,那一扇门冷冰冰的,铁板一块,看样子不用炸药是炸不开的。
炸药她的购物空间里,好像真有卖的,不过外面有人在,范景飞又疑似在隔壁,她哪里敢拿出来用,只能另想办法了。好在这屋子里现在就剩了她一个,就算要使用些高科技产品,也无人看见了。
她先把耳朵贴在铁门上,仔细听了一会儿,还真让她听见些甚么,仿佛是隔壁的范景飞誓死不从,遭了些罪,然后一阵脚步声远去,铁门被哐地一声被关上了。
隔壁没人了?罗依一阵狂喜。虽然门外一多半还留有人看守,但毕竟和屋子隔着一道墙,这为她营造了许多便利。
罗依举着电棍,走到墙边,刚才的脚步声,就是从这边传来的,范景飞一多半就在这堵墙的后面,只要能弄开这面墙,应该就能看见他了。
只是这墙,敲起来空空响,不像是土墙,倒像是砖,该用甚么弄开呢?炸药?不行,会有可能炸伤墙后的范景飞;铁锤?她没那么大力气;电钻?声音太大。想来想去,竟没有一样合适的工具,罗依犯起了难。
她焦躁地在屋内走来走去,却因屋子太小,每走几步就会看到摊在地上的沈思孝,这让她更是一阵一阵地烦躁。咦,能不能在沈思孝的身上做点文章呢?罗依忽然计上心头,紧握电棍,冲到门口使劲儿地拍,大喊:“来人哪死人了救命”

第八十一章 获救


果然不出罗依所料,隔壁房间的门口留有人看守,她刚喊了没几声,便听见有脚步声朝这边过来,随后铁门被拍响,一壮汉在外吼道:“甚么事?”
罗依一听,这口音还有些熟,好像就是刚才把她关进屋子的那人,这人是知道这屋里还有个沈思孝的,倒省却她解释的力气,于是放声高呼:“这人晕厥过去了,也不知是死是活,你们快进来看看呀”
许是因为她是个弱女子,门外的壮汉没有丝毫犹豫,就将铁门打开,走了进来,一面张望着朝里走,一面意味深长地笑:“怎么就晕过去了?沈公子也太过费力了——”
没等他说完,罗依的电棍就落到了他的脖子上,使得他的话音戛然而止。罗依踢了他一脚,见不再有动静,赶忙蹲下身,从他腰侧取下钥匙,然后迅速扑到铁门前,从那门缝里朝外看,只见外面是个小院,布置得竟挺精致,花花草草栽了满天井,她用目光仔仔细细地搜寻了一遍,确定院中再无他人,这才从屋子里出走,走到隔壁去。一面走,一面还在心里纳闷,既然是绑票,怎么防守如此之松?
待打开铁门,见到里头的人,她这才明白为何如此,原来范景飞被捆了个五花大绑,而且人是昏迷着的,任她怎么掐人中都不醒,仿佛是被下了药。她帮范景飞解开绳子,又从购物界面买了一瓶冰水,淋到他脸上,这才勉强使他睁开了眼。
罗依见他醒来,总算松了口气,问道:“还能不能走?”
范景飞见到罗依在面前,很是吃了一惊,但形势逼人,他没有紧问,只道:“勉强能走。”
罗依奋力扶了他起来,待看着他真能独立行步,便道:“你认得门在哪里么,你先走,我断后。”
范景飞坚决不肯,道:“你是女人,怎能让你断后,你先走罢,我留下,反正他们要抓的人是我。”
罗依撇撇嘴,道:“我是女人不假,可正是我这个女人救了你。”
范景飞哑口无言,罗依不等他再说话,一把将他推了出去,让他藏到一丛繁茂的花草之后。范景飞本不愿意,待要叫罗依出来,他回去,却见两名壮汉结伴朝这边来了,他怕惊动了他们,无法,只得依着罗依的话,朝花草后蹲了,藏好,心里却是担心得紧,生怕罗依被他们发现。
那两名壮汉越走越近,范景飞忍不住透过花草的缝隙,朝刚才关他的那间屋子看去,却惊讶地发现,那屋子的门重新关上了,而罗依不见所踪,不知是在那屋里,还是回了关她的那间屋子。
他正担心又紧张,却见两间屋子的门缝里,同时冒出白烟来。失火了?这是范景飞的第一反应,可是,好端端的,怎么会失火?难道罗依出门,随身还带着火折子?不对呀,就算她有火折子,那屋子里光秃秃的甚么也没有,她拿甚么点火?
这时,那两名壮汉也发现了屋内的异常,迅速跑过去查看,但他们手中没有钥匙,只能看着干着急,同时相视发问:“刘老六呢,不是该他在这里看守么?”二人问着问着,觉出了不对劲,相继转身,准备去找人来,但刚扭转过头,就闷哼一声,双双倒地。
范景飞看着罗依空着双手现出身来,目瞪口呆。而罗依则忙碌起来,四处乱跑,反跑过之处,无一不冒起滚滚浓烟,没过一会儿,便从院门外涌进一大群人,提水的提水,救火的救火,场面登时混乱起来。
范景飞到底不肯一个人离开,趁乱找着罗依,抓住她的手,飞快地踩着假山石爬上院墙,翻了出去。事发突然,罗依吓了一跳,赶紧偷偷地把电棍藏在了背后,以防院墙外有人留守,还好他们运气好,外面空无一人,两人站定后,拔腿就跑。
罗依虽然被掳来,却没受什么苦,因而跑得飞快,反而是范景飞,因为被下过药,脚下发软,跑不快,就当罗依在考虑背着他跑的可行性时,忽闻前方传来一声大叫:“姐姐”
罗依抬头一看,却原来是罗裳,只见她满面焦急地朝这边跑来,身后跟着的那人却是屈家的三公子屈进沅,在他们身后,还有好几名身强力壮的家丁。
罗依赶忙把范景飞交给屈进沅,然后才问罗裳:“你们这是?”
罗裳哭着扑到她怀里,道:“姐,你可把我给吓坏了多亏了屈家三公子”
原来载了罗依回家的那逸园车夫只是被打晕,并未丧命,醒来后马上到罗家报信,罗家人赶紧分头去找人帮忙,分派到去逸园寻范景飞的罗裳没有见到范景飞,却遇见了屈进沅,于是两人一路打听着,屈进沅又动用了些关系,终于寻到了这里来。
“姐,你们这是怎么了?”罗裳讲完,看看罗依,又看看范景飞,眼中满是不解。也难怪她迷惑,罗依来京城根本没几天,哪会有甚么仇家要绑架她呢?
罗依担心后面有人追来,催着他们赶紧走,几人骑上马,一路飞驰进城,直到到了逸园,坐定下来,方才松了口气,对罗裳道:“我是被沈思孝绑去的,至于二少爷,我并不知情。”
“沈思孝?”罗裳一惊,“他怎么也来京城了?”
范景飞心头一紧,忙问:“他人呢?”其实他想问的是,他没把你怎样罢?只是当着屈进沅的面,担心罗依脸上挂不住,所以没有问出来。
想起方才点击沈思孝的一幕,罗依还是觉得痛快,笑道:“就算没死,也差不多了。”
范景飞想起那两名怦然倒地的壮汉,眼中浮上了夹杂着狐疑的诧异,不过转瞬就又释然:“你没事就好。”
罗依问他道:“掳你去的又是谁?”
范景飞皱眉道:“自从我要去做官的消息传出去,就有不少人找上我,想要接手逸园,其中不乏权高位重者,结果我并没有转让的意思,而是挑选自己人当了主事,他们便恨上我了,今日这事,多半就是他们中间的某位做的。”
罗依气道:“若是你出尔反尔,倒还罢了,这逸园你从来没说过要转让,他们这般真是欺人太甚。”
屈进沅到底出身官宦之家,想得更多些,问道:“这些人中,可有咱们惹不起的?”
范景飞轻蔑地一笑:“我也不是甚么清高之人,要是他们中间有我需要巴结的,我早就把逸园拱手送上了,何必不睬他们。”
屈进沅松了口气,道:“那就好,这事儿就交给我罢,那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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