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世玄灵师- 第77部分

暗夜将手中的书帛递给青葵，也不回话就那么定定的看着青葵展开书帛后的反应。先是一惊，随即脸色微红，却瞬间镇定了下来，掩上书卷开始了闭目沉思。再睁眼，她一双美目中的嫉恨之色褪得干干净净了，只余一片坚定。

暗夜薄薄的唇角缓缓勾起一丝凉凉的笑意，“青葵，我的选择是你，你呢？”

青葵想到刚刚看到的那些画面，脸色慢慢红了，眼底的坚定却丝毫未变。她稳住心神，抬眸望着暗夜，道：“君上，我愿意！但功法练成后我要对付她，你不能阻止！”

暗夜目不转睛的看着青葵的眼睛，似乎想看清她心里到底是怎样想的。和一个不爱的人双修，就为了对付所爱的人倾慕的对象。这女人真是执着得可怕！

“其实我有个更好的提议，你神功练成后可以去对付赤炎。让她也尝尝失去爱人的痛苦，如果你想让她更痛苦，可以将她抓来送给我，让一个女人每天看着她痛恨的男人，应该是个不错的报复，你觉得呢？”暗夜幽幽说道。

对于暗夜的提议，青葵沉思了半晌，尽管她知道暗夜其实就是将她当枪使，可她还是无法拒绝这个诱惑。她一直在想，怎样才能让凝霜最痛苦，她也知道死从来都不是件痛苦的事。显然，暗夜的提议很不错。

此时的青葵，并不知道紫琰是魔神转世，也不知道紫琰取回了魔神之眼。她一直以为紫琰为救凝霜失明后，就被凝霜送到哪个偏僻的地方治疗去了。倘若凝霜一直陪在紫琰身边，青葵反而没这么气愤。可紫琰为凝霜做出那么大的牺牲后，凝霜居然还是天天和赤炎在一起，这才是她真正无法容忍之事。

“好，君上，我接受你的提议！”青葵前思后想后，明明白白的答复了暗夜。尽管是意料中的答案，还是让暗夜松了口气。

双修这种事原本就需你情我愿，而且双方修为还不能相差太远，除却凝霜目前他发现的唯一适合的人选也只有青葵了。

凝霜和暗夜约定半年之期后，也开始了紧锣密鼓的修炼，毕竟暗夜的实力原本就和赤炎差不了多远。如今，他又声称自己找到了晋升的秘诀，想来半年后他肯定能成功晋升半步天尊。

凝霜本想问问星辰大帝关于修炼之事，不知为何，星辰大帝的灵魂自从被她们救回之后，一直在沉睡。凝霜没办法，只好让星辰大帝的灵魂一直在司冥镜中修养。

根据白灵的记忆，凝霜知道冰玉神诀和赤阳火神诀才是白灵修炼的功法。在接受传承后，这两门功法的实力也得到了最大的进步，如今，凝霜将主要的精力就放在了这两门功法上。

紫琰取得魔神之眼后，在魔界开始了闭关融合，随着魔神之眼的渐渐融合。紫琰的实力得到了突飞猛进，同时，上一世的记忆也像潮水般涌入。

他终于知道了为什么自己第一次见到凝霜时，竟会不由自主对她产生兴趣，原来，她是他痴恋了一生的女子。最后，因为他的执着，掀起了一场大战。

在记忆复苏的同时，一直沉睡的天羽也睁开了双眼，恢复了化形的能力。当紫琰看着这张熟悉的面容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心里复杂莫名。

当年天羽不顾他的劝阻，执意要用自己献祭天尊，恐怕她真正想做的是要唤醒自己的执着吧！可惜，当时的自己被心中的占有欲迷花了眼，迷乱了心，怎样的劝导都听不进去。

此时，看着天羽苏醒了，恢复了记忆的紫琰终于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巨石。在恢复记忆后，他才知道天羽为了他到底付出了多少？

看着那个缓步走向自己的女子，紫琰唇角缓缓漾出一丝浅笑，笑意直达眼底。“天羽，你回来了？”

白衣飘飘的女子在离紫琰丈许的距离站定，微笑道：“主人，我回来了。”

天羽美目中流淌的情义紫琰看得明明白白，可不知为何，他脑海中回荡的始终是另一副面容。沉默片刻，紫琰无奈的叹了口气。“天羽，怎么办？这一世我又爱上了她？”

天羽的眼神陡然黯淡了下去，绝美的唇角缓缓攒出一丝苦笑，天尊，您不是说时光可以冲淡一切，改变一切吗？为何我们兜兜转转，历经沧桑又回到了起点？

沉默，两人陷入了无限的沉默中，似乎都在回想漫长的过往岁月。良久，就在紫琰以为天羽不会在开口之时，耳畔响起了天羽悲凉的嗓音。“那么，这一次她选择了谁呢？”

“不知道。或许我该去问问！”紫琰尽力甩开脑海中那双睥睨天下的金眸，笑道。

天羽的神情并未因为紫琰的笑容而舒缓，眼神反而更黯淡了几分，看着紫琰那双幽深的紫眸，她忽而问道：“若她的选择依然不是您，您会如何？”

这句话就像一道魔咒，陡然将紫琰定在了当场，不知为何当他没有魔神的记忆时，他觉得爱一个人，只要对方幸福就好！可现在他拥有了魔神的记忆，脑海里就好像有一道声音时时刻刻在提醒他，爱情就是占有！

在面对任何事情时，他都能自主自己的思想，可一旦涉及白灵，他就变得不受控制了。或许，就是因为魔神对白灵的过分执着，即使经过了漫长的时光，仍然无法冲淡他的执念。

这一刻，紫琰突然害怕了。他害怕倘若凝霜的选择不是他，他会不会控制不住自己再次做出伤害她的事情？

天羽看着这样的紫琰，心里沉沉叹了口气，哎！都是为爱折磨的人啊！

主人，不管这次你做出怎样的选择，我的选择从来就只有你！

紫琰出关后，加纳魔帝说起了凝霜前来拜访之事，紫琰将魔界事物交由加纳魔帝打理后，便和天羽离开了魔界。不管最好事情发展成怎样的局面，他终归想找凝霜问个明白。

离开魔界时，他遇到了秦菲菲，已经得到红绫女神完整传承的秦菲菲。不知为何，如此强大了的秦菲菲并没有在魔界打开杀戒，而是毫不留恋的离开了魔界。

秦菲菲并不知道紫琰如今是魔神，所以她让紫琰替她向凝霜转告一句话，“杀夫之仇，不共戴天！”

当初魔界攻打林家，还是紫琰下的命令，如今见她将责任推到了凝霜身上。紫琰疑惑不已，当即问道：“林少主不是被魔族杀害的吗？”

秦菲菲冷冷的瞥了眼紫琰和他身旁美貌动人的天羽，暗暗思量，这男人不是爱楚凝霜那jian人爱得不可自拔吗？怎么这么快就换了女人？

不过一想到凝霜也有被男人抛弃的一天，她的心情顿时好了起来，回话的语气也和缓了不少：“我的敌人从来就只有她，若非一心想赢她，天擎又何须帮我偷魔族宝物？终归，害死了天擎的人就是她！”

面对秦菲菲如此匪夷所思的逻辑，紫琰无语了。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秦菲菲见紫琰并未答应为她传话，也不生气，自顾自说道：“楚凝霜和黑暗神暗夜约定半年后一战，眼看就要到期了。青葵圣女已经向我发出了邀请，我也同意了。所以你最好好心转告一下那jian人，否则她会死得更难看！”

秦菲菲说完，也不管紫琰诧异的神情，飘然离去。紫琰却被这消息炸得头晕目眩，难道历史这么快就要重演了吗？凝霜到底是怎样和暗夜又杠上了？莫非她去找暗夜报仇了？

百思不得其解的紫琰一出魔界就传音凝霜，得知她正在楚家修炼，当即赶了过去。紫琰融合了魔神之眼后，实力已经突破了半步天尊，是以他一见到赤炎时，便知道对方也是个半步天尊。

他知道赤炎和凝霜拥有本命灵魂契约，生生世世永远都不可能解除契约，除非一同飞灰湮灭。但看到凝霜时，紫琰还是忐忑的问出了那句话：“我恢复了记忆，想问问你，这一次你的选择是谁？”

紫琰尽力压制着内心的惶恐，可在等待回答的过程中，他的一颗心还是悬在了嗓子眼。凝霜没想到他们见面的第一句话，竟是这样一句话。她的心里有千言万语，有对紫琰的无限关切与愧疚，唯独没有他想要的答案。

凝霜的房间在楚家风景最好的院落，房前种着数排芭蕉，此时滴滴嗒嗒的雨点落在芭蕉叶上，发出一声声清脆悦耳的声音。

凝霜站在窗前，透过窗棱隐隐约约能看到芭蕉叶下一袭金色的袍角，这袭金色的袍角正好处在雨幕中。而芭蕉也靠廊檐的角落，却有一袭白色的衣袍轻舞飞扬，凝霜突然很想看清那袭白衣的主人，是个怎样痴情通透的女子。尽管在白灵的记忆中，有着关于天羽些许的印象，可这一刻，凝霜就是想用自己的眼，亲眼看看这个女子。

她明明爱紫琰至深，却安静的站在一个角落等待自己的爱人去向别的女子表白。到底是怎样的信仰，才让这女子有力量继续留在紫琰身边？

紫琰见凝霜久久没有回答，缓步走了过去，顺着凝霜的目光，他亦看到了那片飞扬的白色。天羽，或许我最亏欠的人是你！倘若我能放下执念，我一定愿意和你看云卷云舒。

“琰，怎么办？我的选择还是他！”几乎一模一样的话语入耳，紫琰的心顿时想撕裂般疼痛起来。这一刻，他不由得佩服起当初听他这个回答后还能镇定自若的天羽来。天羽，到底是怎样的信仰让你即使心如刀割，还能看着我微笑？

紫琰的脑海里慢慢陷入了一场争夺，他琉璃般的紫眸陡然放射出一道妖红的暗光来，清润如水的嗓音也变得暗沉了不少。“你，就不担心当年的悲剧重演吗？”

这道陌生的嗓音入耳，凝霜突然发现紫琰的紫眸已变得赤红一片，就如当年在玄兽森林见到的那双巨眼。凝霜的心陡然一沉，怒声喝道：“你到底是谁，为何要占据紫琰的身体？”

“桀桀，我是魔神啊！灵儿，你不会忘了我吧！”暗沉的嗓音带着沉沉的笑意久久回荡在房间。凝霜不明白，同样是传承，为何紫琰得了魔神的传承之后，竟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

看到这双赤红眼中毫不掩饰的占有欲，凝霜知道他的话绝非戏言，或许，当年的悲剧很快便会上演了。

凝霜稳住心神，灼灼目光盯着那双赤红的眼，一脸郑重的回道：“魔神，即使当年的悲剧重演，我的选择依然是赤炎。只要你们没办法让我们灰飞烟灭，我们就会是生生世世的爱人！”

“好，只要你不后悔！”魔神抛下这句话，愤愤离去。凝霜看到转角处那抹白影也毫不犹豫的跟了上去，走了几步，她又回头望了一眼。刚好和凝霜的目光相对，她的目光中充满了苦涩，无奈和坚定。

凝霜重重的叹了口气，哎！世人为何总是不懂得珍惜眼前人！

她幽幽的叹息掩盖了轻缓的脚步声，直到一只沾着凉凉雨丝的手搭在她的肩头。凝霜回眸，刚好看到赤炎璀璨的金眸，里面盛满了温柔缱倦。

“炎，怎么办？魔神控制了紫琰的心智，或许悲剧将再次重演！”这一刻，凝霜突然觉得好累好累，为什么她会是白灵转世，为什么要和这些人纠缠不清。她对爱情的定义从来就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别担心，事情总会有个了结的，不论结局是悲或喜。我们能做的就是在结局来临前好好生活，即使最终我们会飞灰湮灭，至少一世无悔！”赤炎的目光仿佛穿透了窗外的层层雨幕，仿佛在那雨幕后看到了那场战争的结局。上一次为了他们牵扯进来了太多的人，甚至影响了神域的安定。这一次，如果要牺牲，他们两人足矣。

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本该由他们自己承担后果。

看着这样的赤炎，凝霜突然觉得，即使她和他只能相守这半个月了，又有何惧？至少他们为自己的人生做出了最满意的选择，至少他们享受了一次完整的生命历程，即使短暂！　　　



第十七章：大结局

　凝霜和暗夜约定的半年之期转眼即逝，想起冥幻和墨冉曾经所受的苦难，凝霜和赤炎商议后决定，此次不论结局如何，都不再将他们拉入这场战争的深渊。可事情往往不尽如人意，就在凝霜和赤炎准备动身前往七重天时，楚家来了几位不速之客。

走在最前面的是两名容貌绝世，气质不凡的年轻男子。一人白衣胜雪，宛如谪仙；一人黑衣华服，犹如王者临世。他们身后还跟着四名清俊的男子，俱是一袭青衣随从的打扮。

楚家主看着来人，暗暗心惊。不说他们高华的气质和睥睨天下的气势，就是这身深不可测的修为，就足以令他心惊胆颤。楚家主自认自己从未结识过如此气势的人物，想来想去，能认识这样人物的人也只有自己神秘的外甥女了。毕竟，楚凝霜身边就没出现过凡夫俗子，就连那看上去最没用的钱多多，一不小心都成了经商奇才。

冥幻和墨冉并未摆什么架子，见到楚家主他们客气的抱了抱拳，算是打了个招呼。接着冥幻才客气的问道：“楚家主，凝霜可在？”

听到意料中的问题，楚家主沉吟了片刻，观这几人神情应该是霜儿的朋友。“还在！”楚家主本想叫人请凝霜出来，后来想了想，干脆带着他们去了凝霜居住的院落。

正准备去和外公、舅舅们告辞的凝霜，看到来人就那么愣愣的站在房外的回廊上，心里复杂莫名。哎！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就是担心将他们再次牵扯进来，可他们偏偏在这节骨眼上赶来了。

“丫头，莫非不给我们一个报仇的机会？”冥幻迈着优雅的步伐，头上的王冠因他的步伐微微轻颤，发出悦耳的叮咚声。墨冉亦是用他那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凤眸定定的盯着凝霜，眉宇间流露着些微不满。

看到白衣胜雪的墨冉，凝霜先是一怔，比起当初一袭黑衣的他，这身白衣似乎让他看起来成了个截然不同的人。如果说黑衣的他气质妖孽的话，那白衣翩翩的他就像个真正的谪仙了，就仿佛从那九天之上的云端走下来的仙人，不染尘世纤尘。

不论是谁，站在他身边都会生出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偏偏他身边的冥幻却丝毫不会被他掩盖风采，他们俩站在一起倒有了几分相得益彰的意味。

看着这对风采卓然的佳公子，看着他们目光中的坚定，凝霜濡了濡嘴唇，却不知如何回话。似乎，他们和暗夜也是有深仇大恨呢？人家要报仇，她有什么权利阻拦？

见状，站在凝霜身后的赤炎赶紧招呼道：“冥幻、墨冉，有什么话进屋再说！”

楚家主见状，默默的退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