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丞相"男"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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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丞相"男"为-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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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卿宸整了整衣袖,施施然下了车,负手立在马车边上,面对着后面跟着停下的另一辆马车,看着潇洒下车的言昭华和言昭平略一见礼道:“见过瑾王、怀王殿下。”
对于这兄弟二人这样粗简的排场,楼卿宸没怎么在意,她就想带了他们进去,然后自己默默退下就好。可楼卿宸怎么也想不出言昭华有什么话是能同楼安说的,且不说年岁相差较大,楼安时而清醒时而不清醒的神智也让人很受不了,所以楼卿宸私心以为,这些王爷忙不迭儿地要上门来拜访,多半还是各有居心。
尽管楼卿宸不是个自恋的人,但是她依旧觉得言昭华居的是她的心。
三人行,尤其是三个大人物行,必有呼啦啦一片人前赴后继地跪地请安,尤其是楼卿宸摈退了下人,自己带路的情况下,府中各人更是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阴延庭笑眯眯地迎了出来,恭恭敬敬地行了礼,替两位殿下引路,引到一半,东张西望的怀王殿下随口道:“看来阴公子对楼府很熟悉啊。”
阴延庭笑而不语,不是他不想语,是不知道该怎么语,楼卿宸静静道:“他住了这么久,有不熟悉的理由么?”
言昭平面露惊讶之色道:“难不成,阴公子竟是……”
楼卿宸蹙眉道:“竟是什么?”
纠结了许久,言昭平才将万分难以启齿的话吐出来:“难不成阴公子竟是楼相包养的男宠?”
阴延庭脚下绊到了楼安房间的门框,差点一个趔趄撞进去,楼卿宸沉着淡定波澜不惊,冷静道:“男宠可以有,包养就算了,没那个闲钱。”话毕,瞥了一眼身旁惊讶地说不出话的言昭平和一脸平静的言昭华,道:“两位殿下请进。”
天气渐暖,楼安喜欢放一张软榻在窗下,然后开着窗翻书,既能晒太阳闻花香,又能陶冶情操,妙哉。
楼卿宸先一步走到楼安面前,拜下道:“祖父,孙儿来给您请安。”
楼安移开手中的书,露出了脸,眯着眼看着伏在地上跪的规规矩矩地楼卿宸,欢喜道:“哦,是卿宸啊。”然后抬眼就看到了两位年轻的王爷,展开了一个笑容,让原本一张布满了皱纹的脸又加深了几道皱纹,放下手中的书,颤巍巍地起身,楼卿宸连忙上去扶他,楼安躬了躬身要拜下去,言昭华连忙跨前几步扶住他道:“老丞相请免礼,先帝有旨,老丞相可免虚礼,若是昭华受了此礼,那就是对先帝不敬了。”
楼安沙哑着嗓子笑了两声,又让楼卿宸扶着坐在了软榻上,略带歉意道:“老臣糊涂了,还请两位殿下见谅,楼府简陋,还望两位殿下不要介意,请快快坐下。”然后又回头看了看身边站着的楼卿宸,白眉轻扬:“卿宸,今日你明知两位殿下要来,为何没有早作准备,你若是这些小事都做不好,如何谈一国之大事。”
楼卿宸没敢反驳,好在阴延庭早有准备,已经吩咐下去让秋生端了茶水来,倒不是楼卿宸没有做准备,她就是不想准备,最好言昭华今日能气的再也不来最好,也省的她日后跟他纠缠不休,没想到被楼安这么一指责,她有点不痛快。
于是她便拱手告辞道:“祖父,请容孙儿先告退。”
楼安摆摆手道:“你下去吧。”
楼卿宸再同这边的两人略一见礼就告了退,结果在门口迎面撞上阴延庭,她蹙眉将他拉到一边,比了个禁声的手势压低声音道:“你在这里鬼鬼祟祟做什么?”
阴延庭无奈摊手道:“就是想听听他们说什么,难道你不好奇么?”
楼卿宸一脸无所谓道:“同我也没有关系,随他们去。”
阴延庭耸耸肩道:“那随便你了。”
“对了,师父呢?”
“他在绛雪轩泡茶呢,你找他?”
楼卿宸抿紧了嘴唇,一言不发,只抬步往花园的方向去,才走近花园,就听到唰唰的剑声,清脆有力,还有什么东西被割下的声音,想也知道是靳无欢在练剑。
靳无欢的招式讲究个稳准狠,没有阴延庭做对手的时候,她就对着花园里的树来练,这几年来,这几株树倒是被靳无欢修剪的亭亭玉立各有风采,也省得楼卿宸找花匠了。
楼卿宸稳步走近,被靳无欢用剑打下的扶桑花瓣似红雪飘扬在空中,盘旋许久都不肯落地,却悉数落在了楼卿宸的头发上、肩头上,靳无欢收了剑,驻足看着几步开外的楼卿宸一步一步地走近,她的傲气临于表面,她沉淀了心绪,唇边浮起清冷的笑容,等到她走到自己面前的时候,靳无欢却惊讶地发现自己连替她拂去身上落花的勇气都没有。
她垂着头低低的唤了声:“卿宸……”
“去歇一歇吧。”
靳无欢抿唇应了一声,就抱剑退下了,离开不过十几步,她回头看了看已经侧过身的楼卿宸,正半仰头伸手抚过那一朵朵开得红艳的扶桑花,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她现在看到的场景,只觉得这样的场景不该去打破,她的举手投足之间都给人一种让人难以接近的错觉,但其实她是最脆弱的吧,最渴望保护的。
扶桑花,她当年最喜欢的花,也是对当年唯一的保留,她不愿意割舍,如若连这个都保留不下来,她大约连最后的精神都要没有了。
言昭华远远地打着扇子远目扶桑树下那个身影,脚步不自觉的迈开了步子,他平举着扇子任一朵完整的扶桑花落在上面,轻声道:“唐诗有云,瘴烟长暖无霜雪,槿艳繁花满树红。繁叹芳菲四时厌,不知开落有春风。确是如此的。”
楼卿宸放下手,垂下眼眸看着地上的落红,嘴角依旧带着淡笑:“没想到殿下还有吟诗的兴致?”
“今日突然有此想法而已,不过是看卿宸你独自立在花影里的样子,有些感慨。”他回答地很诚实,但事实的确如此,刚刚他看到她立在扶桑花影里的模样何止是一点点地感慨,多少年前,那个捧了满手扶桑花瓣的女孩将花瓣迎风挥洒,正如同现在一般,花瓣纷纷落在头上、肩上,那时的她笑的那样开心,谁也舍不得将身上的花瓣拂去,就如同现在的她一样,纵使身上落了许多花瓣,可依旧保持着原样。
他微微眯着眼,心里千头万绪,看着眼前的人,心里是说不出的感觉,眸中涌起一抹悲怆之色,良久才缓声开口:“倾城……”
作者有话要说:


、她是她,他是他

楼卿宸的心猛地一颤,面上依旧波澜不惊,心里却已经被狠狠地戳了一记,脸色微微有些发白,不过眼神一时的失神,目光没有交汇成一点,就被言昭华收进眼底,逼近一步,紧紧地看着她的眼睛。
她告诫自己,在这个时候一定要沉着冷静,不能让他看出来,脚下稳住了差点要后退一步的冲动,抬眼平静地对上他的眼,道:“殿下怎么了?”
言昭华身子猛地一颤,眼神有些闪烁,别过脸去避过她直视的眼神,所以果真还是自己想多了么,明明是亲眼见着她死去的,又怎么会是眼前这个女扮男装的楼卿宸呢,心里默默自嘲一番,想太多也不见得是件好事。
她毕竟不是她。
“没什么,突然想到了一个人而已。”
楼卿宸当然知道言昭华想到的这个人是谁,不就是她自己么,换了层皮的自己,心里忍不住一痛,靠着自己强大的忍耐力忍了过去,抬手拂了拂身上的花瓣,悉数都落到了地上,嗯,不能让他以为自己惜花,尤其是扶桑花。
“殿下今日不是来拜访祖父的么,为何这么快就出来了?”楼卿宸开始岔开话题。
言昭华道:“昭平难得和老丞相聊得投机,我就先出来了。”
楼卿宸略挑眉道:“俗话说,话不投机半句多,殿下说的没错,怀王殿下倒是除了延庭之外,第二个能同我祖父谈得拢的,卿宇也常常嫌祖父话太多,说到哪儿就是哪儿了。”
言昭华轻笑一声道:“楼相当年的英姿本王也是见识过的,只是可惜十年前骤然罢相……”
一提到十年前,两个人的脸色都突然阴沉下来,那段不可提的往事,又不得不提的往事,仿佛扯痛着这两个人的心,他不知道她是她,她却知道他是他,到头来,又不能相认,这是一件多么痛的事情。
“十年前的事情,就无需再提了,况且,臣现在受先帝遗命拜为丞相,也算是全了祖父的心愿。”
言昭华勉强一笑,岔开话题:“说来,阴公子能与老丞相投机也算缘分,本王听说卿宸你的师父也住在府上,不知是哪位高人?”
楼卿宸淡然道:“师父并非高人,不过是比旁人多读了几本书而已,也与旁人无异,怎么?殿下对臣的师父感兴趣?”
“本王不过是想着,卿宸你这样的心性,大约将你教出来的师父也是个高人,便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名师,出了你这样的高徒。”
楼卿宸愣了愣,阴子远没有说过万一言昭华提出要去见他到底是见还是不见,可阴子远是江湖暗帮阴阳阁的阁主这件事只有她和阴阳阁的人知道,况且他的身份还是当年宁王的幕僚,虽从未在世人面前露过脸,却也不知道万一同言昭华交谈中会不会有什么意外。
对言昭华自己而言,他确实对楼卿宸的师父感兴趣,自认识楼卿宸以来,他就一直觉得这不是件简单的事情,她也不是个简单的人,若是真简单,也不会费尽心思准备了十年,培养了一个女扮男装的丞相在朝中翻云覆雨,必是有什么计划的,而楼家当年是因为宁王案才倒得台,纵使有先帝的宠信,终究还是躲不过家破人亡潦倒收场的命运,十年后的再度出山,究竟是为何,言昭华心里已经有些眉目了,宁王案,是最大目标。楼卿宸说自己师承阴延庭的父亲,单看阴延庭这样的身手,再看所谓的护卫的靳无欢的身手,都不是等闲之辈,更像江湖人士,就知道幕后这位刚刚楼卿宸说他亦是凡人的师父也不简单。
今日,他言昭华必是要去会一会这位师父的。
楼卿宸看得出来言昭华今日志在必得,多加推脱的话反而会让他疑心更重,倒不如就让他进去见见师父,她现在觉得有些后悔,不该离言昭华这么近,之前是迫不得已,言明桓的旨意,让他陪同去云南,而目的,楼卿宸也想到了许多,左不过是要试探试探这位名声鹊起的王爷到底会不会喧宾夺主,有没有什么行动,事实证明,确实没有,他一直坚守自己的本分,丝毫不逾矩,很多时候,似乎他马上就要愈矩了,到点儿了又给收回去了,可见言昭华心思缜密,思虑周全。现今却同他越走越近,隐隐有种剪不断理还乱的意味存在,还居然知道了他就是十年前的那个少年,这件事情对自己来说,到底是好是坏,她目前不清楚,但是不跟他相认那是必须的,让他远离宁王案的是非也是必须的。
只是事情往往就是这么让人难以捉摸,明明想要远离的事情,却一直在无形中默默地接近,抽不开身,这是一件非常悲伤的事情。
“殿下请随我来吧,大约师父此时在绛雪轩饮茶。”
楼卿宸先行一步,做了个请的手势,言昭华开了扇子就跟了上去。
绛雪轩在楼府的最里处,院中有一亭子,阴子远无事的时候就会在亭子里坐下泡茶,这就让楼卿宸想起,其实阴子远教她许多本事的时候,都是在泡茶中进行的,一边喝茶一边学。
中年男子修长的手指正倒完了三杯茶在案上,嘴角扬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仿佛知道今日必有人来拜访一般,沉着冷静地候着。
言昭华脚步未有停顿,却听楼卿宸轻声道:“那位便是家师。”
阴子远知道言昭华多半会来,不,是一定会来,他也基本能猜到言昭华应该已经推测出他们和十年前宁王案的关系,既然躲不过,那就迎面上,偶尔改变一下策略也并非不可,要随机应变。
眼前执扇的男子虽然面带浅笑,但难掩眉眼中带着的那丝深沉,再听他的脚步,明显就是高手才有的步伐,十年不见言昭华,看来是很有长进。
阴子远淡定地起身,拱手行礼道:“草民见过瑾王殿下。”
“阴先生不必多礼。”
“殿下移驾陋舍,还请不要嫌弃,坐下喝杯茶吧。”
言昭华合了扇子,恭敬道:“多谢阴先生美意。”
喝茶这种事讲究个享受,第一杯茗香,第二杯品味,第三杯才是品茶,之后,就再不必喝了,就阴子远刚刚煮出来的茶,已经有足够的香气,却也要将茶杯端起,放在鼻前细细品,还能觉出里面的香,沁人心脾,倒有宁神只用。
“本王一直很想见一见阴先生,今日正好来楼府拜访,就来看看阴先生。”言昭华放下茶杯,抬眼对上阴子远的眼。
阴子远谦恭道:“草民卑贱之躯,怎好劳驾瑾王记挂。”
“倒也不是本王要记挂,只是先生的高徒实在出色,让本王有些好奇她的师父是何人了。”
楼卿宸心里有些不太舒服,面上还是没什么表情,却还是带着点善意的语气道:“殿下过誉了。”
言昭华略一挑眉,转口道:“请恕本王冒昧问两句,本王前段日子有幸同令郎交手几回,也同靳姑娘交手几回,倒更像江湖人士的手法,不知这二位又是师承何处?”
阴子远笑道:“阴某一介布衣,早年间行走江湖,不过是偶然和几位江湖高手谈得拢,有幸让他们收延庭和无欢到门下去学艺,也难怪殿下觉得他们二人出手奇怪,都是江湖人的武功。”
言昭华点了点头,又道:“确实如此,不过,本王还另有一个疑问。”
阴子远已经做好了准备,他知道言昭华今日来回问些什么,就算是冒昧,可他毕竟是亲王,自己不过是一介草民,再望过去看楼卿宸的脸色,也未有变化,只微微眯眼,像是在思考对策,阴子远早就知道这二人十年前的关系,但是若利用这个关系,那么言昭华会不会为他所用?他这么多年来也在暗中调查宁王案,那么他查到的东西,会不会跟他不一样,毕竟身为皇族,说不定会知道很多他无法涉及的东西,连常开森都涉及不到的东西,况且还有重宁在宫里,那是宁王唯一的血脉了,若不好好照顾,该如何去面对宁王府这么多口人命,还有宁王,还有为此苦了十年的惜太妃。
只是这件事,还需要抉择和考虑,因为他也没法知道到底言昭华存的是什么心?精心准备了十年的计划,不能被毁掉,它只能更完美。
“不知殿下还有什么疑问?”
言昭华笑了笑,开了扇子,道:“那么先生又是师承何处?竟有幸能进入楼府来做了未来丞相的师父。”
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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