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她这么晚进宫的事情靳无欢已经凭借她高超的本事告诉了常开森,只盼望他能想出些什么办法来帮她一把,只要能出宫,什么法子都行。
楼卿宸就在寝殿的中间站着,保持着拱手弯腰的姿态不动,言明桓就这么笑着瞅着她,等待着她的答案,左右他也不着急,这是他的地盘,他又没有什么时间上的限制,楼卿宸拖得越久,对他就越有好处,所以他希望她拖。
半柱香的时间过去了,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时间在一点一点流逝,可依旧没有人来敲门说有事情求见,楼卿宸心里开始慢慢着急起来,略略有些急躁,难道常开森不知道自己的处境么,还是说他还没有想出解救她的办法?
正想着,便来人了。
高庸恭敬地敲着门,回禀道:“陛下,楼府来消息了。”
言明桓收了笑,脸上带着一丝疑惑的神情,道:“楼府来消息?你进来说话。”
高庸开了门进来,回禀道:“启禀陛下,楼府来消息了,说老楼相似乎重病了,卧床不起,已经好几天了,今夜好像尤其严重,只怕是……”
楼卿宸顿时紧张起来:“你说什么?我祖父怎么了?”
高庸被她吓了一下,颤颤巍巍道:“楼相,是这样,老楼相只怕是病危了,听说您在宫里,所以赶紧差人来通知一声,让您赶紧回去一次呢。”
楼卿宸心口一痛,眼睛一酸,下意识地向言明桓投去了询问的眼神。
言明桓也是一愣,问道:“那老楼相现在身体如何啊?”
高庸担忧道:“这奴才也不知道,传话的人说楼老爷子神智模糊,卧床不起,嘴里就含含糊糊地念着楼相的名字。”
楼卿宸衣袖一摆,跪在言明桓面前,恳求道:“请陛下恩准臣出宫,另外,臣还想请阴太医一同前往,他医术高明,一定能救祖父的!”
言明桓皱着眉,绷紧了下巴想了许久,才沉沉道:“准奏。”
这一路楼卿宸赶的匆忙,连句话都没来得及说,阴延庭也不敢去跟她说话,光看她忧虑的样子就知道她现在有多担心,一出宫就上了马,拉过缰绳就策马奔驰,往楼府赶回去,阴延庭策马在后面小心的跟着,看她那个失魂落魄的样子就生怕她摔下来,一路策马狂奔到楼府,秋生已经在门口等着了,在门口徘徊了几圈就听到马蹄声,等看到了楼卿宸立刻就迎了上去,扶她下马,道:“少爷你可回来了,老爷他……”
楼卿宸回身喝道:“延庭,你快一点!”
阴延庭提着医药箱在后面跟着,楼卿宸一边往里面赶一边问道:“祖父他怎么样了?”
秋生支支吾吾地回答她:“老爷他……老爷他……”
楼卿宸最讨厌吞吞吐吐地人,焦急地催促道:“秋生你说啊,祖父他到底怎么了!”
秋生心一横,道:“哎呀,少爷你进去了就知道了。”
三个人一前一后到了楼安的房间门前,靳无欢守在那里,见楼卿宸行色匆匆,便道:“卿宸,老楼相在里面等着了,你快进去吧。”
楼卿宸想也没想便推门而入,本来一触即发地悲情就要爆发出来,可却被眼前的景象惊了一惊,脚下步子一顿,开门的手也忘了松开门,就以一个开门跨进去的动作保持在那里不动。
听说已经病危的楼安,正在里面悠闲自得地喝茶看书,好不自在。
楼卿宸无意识地走进去,茫然地走了两步到笑眯眯地楼安面前,端着一张震惊的脸,半晌都说不出话来,连同阴延庭也是一样的神情,抖着手指着楼安,声音打颤:“老爷子……你你你……你不是……你这哪里是病了啊?”
门吱呀一声被秋生从外面关起来,房里就剩下楼安,楼卿宸和阴延庭三个人。
“祖父……”
楼卿宸的眼眶有些湿润了,她刚刚真的吓坏了,她本期待着常开森用什么法子救她,却也没想到是这样一个法子,她也压根没想到楼安会插手这件事,她刚刚真的以为楼安病危了,前几天楼安是真的在生病,只是不严重,所以楼卿宸听到消息的时候,就信以为真了。
在这个世上,她最对不起的人,就是楼安,这个老人的一家毁在她的手上,他虽然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也不知道楼卿宇的真实身份,可看的出来,他是真的对自己的孙儿们好,也想着要为宁王翻案,他纵然只是充当了养育者和教育者的身份,可十年来,楼卿宸真的把他当做自己的亲祖父来对待了。
“倾城,你过来。”楼安放下书,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
楼卿宸脚步略有些沉重,这么多日子,她除去每天例行公事地跟楼安请安,也甚少同他说些什么,也不多将朝堂上的事情说给楼安听,就怕他再为此操劳,好不容易可以颐养天年了,再操劳就不好了。
“延庭,你也过来。”
两个人一人一边,在楼安的软榻两边席地而坐。
楼卿宸垂下头,抱膝坐着,靠在软榻边,一言不发,紧咬着下唇。
“倾城,最近还好么?”楼安带着皱纹的手轻轻地抚过她的头发,语气和蔼而慈祥。
楼卿宸低低道:“都好,祖父不必担心。”
“卿宇,还好么?”
楼卿宸以为楼安又有些神智不清了,抬眼看着他,道:“祖父,卿宇在玉崖山的玉崖子师父那里,您忘了么?”
楼安笑了笑,嗓音有些沙哑道:“我知道,所以才问你啊,我的卿宇,好不好?你的倾宇,也好不好?”
时间仿佛禁锢,连同空气少的让人窒息,楼卿宸僵着神情看着楼安慈祥的脸,心猛的一抽,下意识地唤了一声:“祖父……你……”
楼安收回手,静静地在软榻上躺好,笑道:“其实祖父都知道,知道你是方倾城,知道卿宇是你亲弟弟,也知道我的卿宇也好好的还活着,倾城,你知道么,祖父一开始觉得你是个坏姑娘,因为我楼家因为你家破人亡,可我最后原谅你了,就算我的倾城不知道去了哪里,或者你们两个已经合为一体,祖父知道你心里有多恨,我也恨,恨这无情的帝王家,可你的眼神,你那时候的眼神,告诉我你真的恨,想要报仇,你有私心,我也有私心,我们都想要报仇,想要翻案。”
这一番话,楼安说的断断续续前后颠倒,可楼卿宸依旧听出了他的意思,不过楼安一直知道她的身份这让她没法不吃惊,她现在才知道,原因为自己布了一个大局,却没想到最后自己竟是被玩在局里的人。
“延庭,这些年你也辛苦了,我知道你和你父亲的苦,只是你不该牵扯进来,如果可以,你就置身事外,不要再牵连太多。”
阴延庭笑了笑,沉稳道:“老爷子,你不用担心我,我愿意帮卿宸,我可以为她做很多事,也不求她回报我什么,我和我父亲一样,只想翻案就好,只要翻案,我就开心了。”
楼安亦笑道:“哈哈,是个实诚的孩子,只是啊,你不是瑾王,倾城她的心思你是明白的。”
阴延庭苦笑道:“我明白。”
这一夜的楼安说了许许多多,连同瑾王的事情也说了许多,可即便如此,楼卿震依旧做了一个让她自己都没法想象的决定。作者有话要说:马上滚床单了不要急!!
第52章 爱他就告诉他内附新文链接
乾元朝永宁帝五年八月十一日;朝堂上爆发了一场大事,震惊朝野;沉淀了十年的宁王案;真相终于浮出水面。
提上奏折喊冤的人,是当朝的丞相楼卿宸。
听说那一日狂风大作暴雨骤降;风云变幻;天象变幻莫测;直到楼相从正殿出来;暴雨才骤然停止,雨过天晴。
在那前一日,楼卿宸去了瑾王府。
言昭华已经在瑾王府称病了两天,在研究那一封无字天书。
当他终于将上面的字都用调制好的药水涂过,显出来的时候;他自己都小小的吃惊了一番,木木地将它往桌上放了放。
“昭华,是我来了。”
他回身往房门口一瞧,是真的愣了。
门口的女子,对,是女子,穿着女装的女子,不着脂粉,白裙素装,头上簪一支银簪,长发披肩,逆着光站在门口,笑颜如花。
“倾城……你……”言昭华觉得自己说话都在打漂。
他从前知道她漂亮,就算是男人的装扮,在男人看来,也是妖媚的,如今她这样女儿的装扮,倒让他突然一下子愣住了,实在是美的清丽脱俗。
楼卿宸转身关了门,一派自然,今日她换这身装束来,不知下了多大的决心,十年未着女儿装,如今头一次穿上,竟是这样的不习惯。
或许有可能这是自己最后一次穿女儿装?
“我同怀王有个赌,你忘了么?就算吉娜娅再泼辣,什么事都随心所欲,可我还是输了,从她来的那一刻就输了,她来和亲,就已经没法主宰自己的命运了,就像我一样,无法主宰自己的命运。”楼卿宸边说边走近他,半仰头看着他的眼睛,含着笑。
言昭华下意识地一怔,微微眯起眼,看着今日看上去略……奇怪的楼卿宸,道:“倾城,你……我知道,可你今天来……”他腰间被她抱住,她乖顺地靠在他的身上,用她最原本的、柔柔的声音道:“昭华,真想跟你永远在一起。”
他觉得今日的她格外温柔,同往日的她判若两人,平日里她冷漠,矜持,不会因为什么慌了手脚,这是因为她换了女儿装的缘故么?他希望她是同自己并肩的女人,可也希望她是他怀里被他保护的女人。
他似乎有些冲动,冲动到将她打横抱起,往床榻上走去,她亦没有反抗,顺从地用手环住他的脖子,原本她并不害怕,也不紧张,直到自己的身体接触到床榻的那一刻,他松开她,侧身卧在她的身边,她突然下意识地颤抖了一下。
呀,这都到床上了呀。
他半躺着,就这么看着她,手轻轻将她的发丝捋到耳后。
她咬了咬饱满的下唇,纵然是她先挑衅,可自己也没想过这件事的后果,或者说,她也没想过该怎么做。
“昭华……我……你还在我身边,我真的好高兴。”
他离她很近,身上带着若有若无的香气,却也没将身子压在她身上,他自己也不确定自己能克制到哪一步,可现在的情况看来,是她在引|诱自己把她啃干净么?
她看着他的眼睛,伸手攀在他的肩头,微微抬起身去够他的嘴唇。
四片唇贴在一起的时候,言昭华只觉得自己脑袋轰的一热,似乎有那么一瞬间的愣神,身下的人动作这样青涩,带着点笨拙,不过主导权很快就反过来被他抢占,他低低一笑,灵巧的舌头探了进去,与她紧紧地纠缠在一起,楼卿宸有些不甘心,可事实证明言昭华在这方面的确比她能干,她只有被他吻的气喘吁吁脸红扑扑的份儿。
楼卿宸几乎用尽了自己全部的力气将言昭华身子掰了过去,翻身压在他身上,用骑坐的姿势坐在他身上。
这种居高临下的感觉……还不错呢……
楼卿宸双手按在他的肩膀上,半伏着身子,低低地喘着气,一张脸微微泛红,看着身下人含笑的神情。
明明刚刚他还有些惊讶的,为什么马上就能变成这种享受的表情。
“倾城,你想吃了我么?”
他的语气明明带着挑衅嘛!
她收起自己的紧张和娇羞,娇媚的一笑,亦挑衅:“你以为我不敢么?”
他用手臂半支着自己的身体坐起一些,嘴角扬了扬,道:“好啊,你来吃了我啊。”
这句话很好的激起了她的愤怒,她将他用力一推,身子压了上去,吻细细密密地落在他的唇上,与其说吻,倒不如说啃咬,手掌并身体齐上,嘴唇共牙齿一路,言昭华觉得被她咬的有点疼,不过就她这用力按在他肩膀上的一段时间里,倒是不小心扒了他的上衣,衣襟被她扯的大开,露出了好看的锁骨。
他在她身下一直很好的配合着她的动作,她要啃就让她啃,她要扯就让她扯,不过他自己也没闲着,一直放在她腰间的手不安分地动了动,楼卿宸只觉得腰间没了什么束缚,胸前衣襟一松,她身子猛地一僵硬,停下了动作,直起身子,才恍然发现腰带什么时候被他给解了,胸前白皙的皮肤若隐若现,起伏可见。
她慌张地下意识去拢自己的衣襟,言昭华却坐起身拥住她,吻着她的嘴角,嘲笑她:“倾城,你穿女装还束胸?还有,你束胸技术太差了,下次我帮你好了。”
楼卿宸觉得自己太弱了,动作太轻了,太温柔了,所以才被他这么嘲笑,这绝不能忍!
言昭华一偏头,吻上她的唇,手探到她的身后,抚过她有着一层厚厚的裹胸布的后背,他扒人衣服的本事还是一样的高,不过就这么抚过的几下,她便觉得胸口的东西松了开,这次是彻底松开了,他轻轻地吻着她,手上功夫却也没停下,手探进她的衣襟里,剥开她的外衣,手掌划过她光滑的肩膀,引得她轻轻地颤抖颤栗,她被他吻得有些迷乱,只觉得自己现在被架在一口热锅上,自己就是热锅上的待烤的羔羊,有些无能为力,手随意地环在他的脖子里,一边努力地回应他的吻,甚至还想占据主导位置,一边却在轻轻地喘息着,她其实很羞涩,但是今天她做过决定,不羞涩,她要主动的来着。
想到这里,她就倍受鼓舞,便不甘示弱地也去扒他的衣服,不得不说,楼卿宸的动作是一点都不温柔,好在几下不温柔的拉拉扯扯间,倒也给她脱完了,于是,被扒了个精光的言昭华就这么笑吟吟地看着她,看着她下一步的动作。
说实话,他也没想到这么多,原以为又要和那一日一样的结果,可她已经进展到这里,刚刚那话说的像开玩笑,但她现在的行为全然不是开玩笑。
脱完衣服,楼卿宸有些愣,她眨巴眨巴眼凑近了看他,她突然觉得脸一热,她……她没见过男人的身子呢,好吧自己也没被男人见过身子呢,虽然言昭华被扒了个精光,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香肩裸|露,裹胸布松松垮垮地缠在身上,裹胸布下一片春|光若隐若现。
两个人的动作止于此,呆呆地对视了良久,他笑问她:“楼相会么?”
她反问他:“那王爷你会么?”
“本王不会,不过,听说楼相学什么都一点即通,想必这件事也难不倒你。”
她有点愤怒,重重地吻上去,用力地咬了咬他的下唇,引得他一声低低地闷哼和轻笑,他在她腰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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