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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却依旧在笑……
“倾城，不哭了。”言昭华抬手，替她拂去脸上的泪水，又抚了抚那颗他留给她的泪痣。
楼倾城握过他的手，泣不成声：“昭华，没事的，我去找延庭，他会救你的，你会没事的。”说完这些，她竟越来越无助，心底好像开了一个无底的大洞，什么东西像从她心底流走一样，她哭的无力：“昭华，不要离开我，我怕失去你，你陪着我，你若敢丢下我，我……”
言昭华猛烈的咳了起来，随着她渐渐低下的声音追问她：“你要……怎么？”
她没有说话，她恍然想起刚刚的一句话，倾城，得不到的，就要毁掉！
“是你……换了酒杯，是不是？”
而他却答非所问，带着他最雅致的笑，语气想个孩子一般：“倾城，我刚刚听到你对我说温存话了，再说一些给我听吧。”
她俯身吻住他的唇，毫无章法的肆意啃咬，不顾他口中浓郁的血腥味，唇齿相依，呼吸急促，直到他再一次吃力地剧烈咳嗽起来，她才松开他。
“昭华，我爱你。”
他的身子却慢慢沉了下去，抚在她眼角的手轻轻滑下……
※※※
事隔很多个月之后，楼倾城恍然想到自己竟已经做了太傅这么久了，往事似乎还在眼前一样，心境却是白驹过隙一样沧桑。作为乾元史上史无前例的第一位位高权重的女官，她显得有些多愁善感，恰如此日她坐在府上书房内翻阅着太史令常开森所著的《乾元风华录》，常太史令将瑾王和楼相的一段风流史写的是何其的动人悱恻惊心动魄，牵动了多少乾元少女的心，又牵动了乾元多少断袖的心，他们存着那颗只要坚持断袖就能找到一个和瑾王或者楼相一样风姿绰约的人来当伴侣的心日日等待，渴望有一日也能名垂这本风华史。
所以，楼倾城每每翻这本书的时候，情感都是错综复杂的，既糟心又贴心，秉持着这样一颗心，她今日又重温了一遍，书中的字句仿佛牵动着她的心，让她跟着笑，跟着流泪……好比说开头一句，“永宁帝五年三月二十，拜楼卿宸为相，大殿中，与瑾王眉目传情。”又好比说这句新加上的，“温泉中，瑾王与楼相一夜春风度……”楼倾城气急败坏地将书往桌上一摔，咬牙切齿：“常老儿怎么会知道这个！杀千刀的，竟然连这个都告诉他写进书里！”然后在书房里暴走了几圈，烦躁的很。
“唉，阴公子，你说这可怎么办？”门外偷窥的言昭平面露担忧之色，对着阴延庭发牢骚。
阴延庭摊手道：“习惯就好，这个时期的女人都比较容易情绪激动难以控制，反正她也不是我们能制得住的，怀王，我们还是离远一点，省的误伤。”
怀王妃瞥了两个人一眼，鄙视道：“若不是那时候我们发现得早，只怕也不会这样，不过五哥他知道里面是毒酒，换酒杯倒是换的一点都不含糊，是个男人。”
于是乎，一声慵慵懒懒的声音自内室里传来：
楼太傅，该来替本王暖床了。一本书横空飞了进去，一声荡气回肠的怒吼荡漾了整个府邸：”先问问你儿子肯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