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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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妃-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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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不畏他,要是去畏一个昭容,他的面子往哪里搁?
云露又娇俏地瞪他一眼,但转眼见他虽在笑,面上犹有倦色,便有些心疼。她取来颗清凉丸,丢到干净的茶盏里,添三分热水,用勺子小力碾压。
这丸药心不实,很容易就融在水里。
她用指尖沾沾,固住皇帝不叫他动,把药水揉压在太阳穴处。
皇帝初初看见她把那棕色的药汁往自己脸上抹还不情愿,后来见她一意如此,便双手一摊靠在椅背上,随这小猫儿闹腾去了。
谁知过了一刻,还真添了几分松快清爽的意思。
“皇上觉得怎么样?”云露十分好奇地盯住他。
皇帝慢慢睁开眼“嗯”了声,看着她期待的小脸儿半晌,忽然笑出来。
云露见状莫名地嘟起嘴,把给他擦水渍的绣帕一丢,扭过身去了。还不忘落下一句娇声埋怨:“有什么好笑的!”
虽是她异想天开想到的主意,也是好心不是!
皇帝从后面看她颊边粉粉地晕染开来,便知她这会儿脸皮又薄了,这就不能惹了。于是他把到口的话咽了下去,没告诉她其实御书房里早就备了一样清神油。
小路子的孝敬是他的小心思,谁知会让她以为这里没这样东西,还要自制。
可她这份情意他受用得很。
“你不是担心被太后怪罪吗。”皇帝从背后抱住她,低声哄她,“从三品和正三品这一级的差别大,朕晋你为正三品贵仪。你即便还低她一级,言之有理又是为朕着想,太后必不会怪罪。”
云露后斜飞去一眼儿,“皇上唬我呢,我是什么身份,如果一年时间就晋到正三品,太后真要把我当成祸国殃民的玩意儿了。”
皇帝稍怔,复笑着在她耳垂上啄了一口,“担心不坏你。操心自己操心朕,还要操心太后。全天下的事朕都能做主,你的主难道朕还做不得了?”
他顿了一下,“你也不需要讨太后的喜欢,有朕喜欢就够了。”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她转回身儿来竖起手掌,笑容明快,“以后我不念着讨太后的好儿了,皇上得护着我。”
“君子一言?”皇帝笑她一时生气一时高兴孩子气,面上却挑眉,“朕是金口玉言。”
到底还是和她击掌为誓,不过在他看来,玩的成分更重。不过图她高兴罢了。
他想护着她的时候自然不会让别人动她分毫,但以后的事谁说得准。他倒是有些担心,自己如今这般宠她把她推到风口浪尖上,以后万一不喜欢她了,这只娇惯了的小猫儿该怎么办呢。
云露好像感觉到气氛微妙,动了动耳朵,歪头看他:“怎么了?”
无辜的神情让他心里一跳,竟觉得有些酥麻,陡然升起想把这宝贝啃个遍的冲动。
罢了。
他抛开那些杞人忧天的念头,小宝贝这么可口,连带着别人都不如他的意。至少这会儿他还真有几分离不开她的意思,只先宠着她教她高兴就是了。
翌日,妙修媛晋为正三品的圣旨传达,后宫诸妃皆为之震惊。
再加上刚刚听说取消锦昭容晋为妃位的事,难不成峰回路转,太后为锦昭容筹办的册封礼要便宜了妙修媛?虽然规格不同,但简化一下再用也使得。
这可真是……
比起同情,后宫以往被锦昭容踩下去的人不在少数,听闻消息俱都是幸灾乐祸。
当然,看不惯妙贵仪受宠的人更是与日俱增。
******
正月一过,春草复苏,空气中不再是雪珠子冰凉凉的气息,而是弥漫着甘草清芬。
摇光殿里,帐子仍是紫红薄艳的颜色,只换作纱制,更为轻软。春风儿一拂,飘飘摇摇吹到内里,差一点便能沾到云露褪红的肌肤,衬得她愈发肤色妩艳。
她此刻腰弯如弓,细白的颈子轻扬,枕上绿云堆皱。那一双修长的腿儿缠在男人的腰间,待他咬上雪乳,便似开了关窍轻颤,越绞越紧。
“宝贝轻一点。”男人险些叫她弄得城门失守,松口轻哄,“等会儿再给你,嗯?”
床单像起了风的碧水池面,乱皱皱盛满春意。上头搁了一个七彩琉璃小碗,里面是晶莹剔透的蜂蜜,那碗随着床单颤动,随之倾滚,透明微稠的荔枝蜜沿着碗壁滑出。
云露的额发间香汗淋漓,累得一推他,软糯糯地嗔道:“不要你。”
“不要朕,那你要什么。这个?”皇帝浓如墨的眉毛挑起,因帐子里的麝香旖旎更添一层深意。他余光瞥见那碗未尽的蜜,也不怕脏,手指一抹,在她红润的唇边流连轻划。
那蜜浓稠,他手指动时仍带起黏丝丝的线。
云露妩媚地一缕眼风儿,伸出粉舌舔去,又如他所愿,将那指尖含进口中,打着弯儿向指根绕去,轻轻一吮。
皇帝见她仿佛吃得心满意足,喉间顿时发紧,把余下的蜜从她的锁骨抹至腰腹,俯身吃尽。也不知是想试试她爱吃的东西,还是想常常她的鲜美滋味。
这一系列动作自又带起她的酥软颤栗。
红木几上的炉中烟丝袅袅,寝殿里的香风好似吹到了外殿。良辰咽了咽口水,脸上有些烧。刚刚她想去收琉璃碗,谁知不小心撞见主子的好事儿。
虽说隔了帐子,但那气息,还有主子那前所未闻的低软甜腻的声儿……
美景见她一出来就魂不守舍,自然押着她把事儿说了,这会子见她还放不下,便虚点着她笑个不住。
她用胳膊搡良辰道:“好啦好啦,再想也想不出个男人来。”
良辰羞恼得不行,原是秀气的脸涨得通红,强挣着去捂她的嘴!
和乐心事重重的走进来,见她们俩难得闹成这模样倒忍不住弯起嘴角,紧跟着见美景躲良辰,一下窜溜到自己跟前,便拉住了她。
美景被人挡着了还想去推,见是和乐笑得更厉害了,直接叽里呱啦把那事儿说了,一个闪身藏在和乐背后,把来抓她的良辰气得跺脚。
三人玩闹了一会儿,和乐知道良辰腼腆,再说下去她就过不了这个坎儿了,便径自转了话茬。倒也正是她本来想找两人商量的事。
“主子晋了贵仪之后,恩宠着实太多了。”
一个月里,皇上至少有十几二十天歇在摇光殿,剩下的,皇后、瑾妃、沈芬仪那里坐一坐,彤史却不一定有记,尤其是瑾妃那儿不过是给大公主,看大公主的。
再还有,谢嫔、宁宝林(已晋了小仪),也只一两日。锦昭容生生被冷了一个月,真是前所未有。那些宫人见势不对,原先巴结月华宫的也有不少倒到摇光殿这边来了。
良辰一愣,“恩宠还有嫌多的?”
她以前伺候皇后,只在院子里洒扫,却也成天听人念叨,皇上要是天天歇在钟粹宫就好了。除了主子,宫人也能多受些福泽。
美景敲她脑袋,“榆木疙瘩!”
她能说会道,又长着一张讨喜的脸,不像良辰跟和乐在一起的时候只能相顾无言,和她们的感情自然一日千里,这些“讨嫌”的话张口即来。
良辰瞪住她不移眼。
又是和乐解了围道,“若主子家世好,这般恩宠也算不上祸事。可现今没个家世匹配,主子晋升太快,已经招了那边的眼。”
她指了指太后的方向。
说起来,太后确实没少在言语里给云露难堪,可或许是有皇上在,到底没下暗手。然而如果皇上一直偏爱摇光殿,再接下去就难说了。
美景伶俐,一点就通透。
“那位有动作了?”
“说不上来。”和乐沉吟了一下,“不能肯定是太后所为。三日前太后告病的事你们知道,今日我突然听闻风声,说是主子再三出言顶撞,才将太后气病。”
良辰与美景吸了口气,面面相觑。
大夏并非以孝治天下,前面还有一个宠妃宠过了头,险些气死亲娘的真宗呢。可正因为出了一个真宗,再出云露一例,就格外引人注目。
无论如何,但凡太后露了这个意思,往后只会愈加棘手。


、第93章 冲撞

范嬷嬷伺候太后用了药;手上拿着上好棉制的帕子;不带一丝明纹暗纹,给她老人家拭了嘴边药渍。一旁的小宫女躬身奉盘;接过棉帕端了下去。
正要把引枕取走的时候,太后一拍她手背;缓道:“不忙,你陪哀家说会儿话。”
“喏。”范嬷嬷恭敬应命,帮她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才在小宫女端来的绣墩上坐下,就近着床边。
往常这个时辰太后是刻不容缓就要歇觉的,如今点了她说话;必是有事要问。要说后宫里能有什么事儿是她老人家挂心的;也只近两日起的那一桩风波了。
虽不知何时教她知道了,她眼下倒也不隐不瞒的道了个明白。
太后斜歪着身子,阖着眼静想了一会儿,嘴角浮笑,“这是有人要拿哀家作伐啊。”
她不喜欢妙修媛,这女人也是个嘴皮子伶俐的,想必是因此才招得皇上喜欢。但她霸着皇上时间不短,却怀不上孩子,依自己的性子,是万不肯纵她的。
不过倚老卖老,倚仗着身子不好去吓唬人家,这就没有必要了。又不是她年轻孩童的时候,处事幼稚天真。
“奴婢也觉得这手段粗浅了些。”范嬷嬷心里有数,这会儿面上便十分平静,“虽不知道皇后娘娘是什么打算,但后宫里数过来,敢借着您搭桥儿攀梯子的也只她一个了。”
“说得是。”太后心里对皇后厌恶不已,但病容一丝不变,仍旧是妥妥帖帖的模样,连个眉毛都没动。
怜妃还是因着能让她想起玉妃才有所动容,皇后?那不过是个蠢货,能蹦跶了些,但是蹦跶不出五指山去。
又过了半晌,太后道:“由着她去罢,钟粹宫的人你也不必刻意拘着,看看她打得什么算盘。要是真能让皇上宠着的人栽个跟头,哀家再高看她一眼不迟。”
范嬷嬷心知,太后嫌恶皇后,但这位妙贵仪也不甚讨她喜欢。若然她能生就罢了,不能生,又占着皇上的雨露,怎么能让人喜欢的起来?
小门小户的到底没有规矩,不够懂事。
就是皇后着急生嫡长子那会儿,还知道给皇上荐去沈芬仪那儿,只可惜这位也是福薄。个人有个人的命数,太后如今不在意,就先随了她们去,看看各自造化罢了。
******
钟粹宫里,皇后难得有些坐不住,在大理石铺的地面上来回走着,速度倒不快,只是明眼人都能看出她的心焦来。
庭院里洒扫的两个小宫女儿见乌茜姐姐快步走进去,不免手里持着扫帚花洒,清着清着清理到一块儿咬耳朵,边偷偷地往殿里头觑去。
“你说,乌茜姑姑做什么去呢?”
“谁晓得唻,横竖是为咱们娘娘大办事儿。”这个说起来语气颇有些酸溜溜地,“哎,早知道良辰那死丫头能一步登天,那时候我就该求着乌茜姐姐去。”
原先一听说要被分去永福宫照顾新来的侍御,个顶个的不愿意,包括她,不少人使了银子送去乌茜姑姑那儿通融。良辰什么也没做被分去的时候她们还偷乐呢,谁知傻人有傻福,竟让她摊上个好主子。
别看皇后是国母,这要是没圣宠啊,底下说小话的人一样不少,听得人腻味。底下人想横也觉得气弱。
“行了,咱们钟粹宫可不差那边什么,你再不兜着点儿嘴巴就要摊上大事了。”
她推那宫女一把,“死妮子,你还来说我?成成成,你扫你的地去,别来和我凑一起叽歪。”
小宫女踉跄了一下,不敢瞪她,只在私下里哼哼:怨命不好?就这性子,等个百来年也别想有福报!
不听外面人咬舌碎嘴,乌茜走到里边端整了一下衣裳,迈进内殿。见娘娘一副不甚安定的模样,连忙两边瞪眼,使了一双小宫女端茶捧果子,自己亲去扶了娘娘坐下。
“哎呦奴婢的好娘娘,您这是不放心奴婢做事儿呢?虽往日都是茯苓姐姐做的,可奴婢也不是生手,不是还有您教导么。”
皇后听了心下一缓,却仍抚了下眉心,皱眉道:“本宫今日这眼皮跳个不停……”
这局是设下了,可一边搭着钦天监,一边扣着太后,世上就没有天衣无缝的事,即便是她,也觉得紧张。
“妙贵仪那里,你们确定她用了芙蓉香?”
这块是乌茜盯着的,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她可不能给自己上保险,有退缩的念头才是要玩儿完呢。于是她拍着胸脯保证,“可不是!妙贵仪再能耐,也不能每个人都向着她,咱们倒还能钻个漏。娘娘放心罢,这香她用了小一个月,瘾儿是埋下了,等要她出事的时候,奴婢再叫人加大剂量,不怕她不发作。”
那芙蓉香是广陵王那边安排给皇后的,说是能让人绝嗣,只是彻底中招的时候会如疯如魔,有一阵儿苦痛。皇后自是在几个眼中钉那儿都安排了,可眼下妙贵仪受宠如斯,她又没见过这药的成效,就想上道双保险,用这药再做点别的事儿。
因为锦昭容小产那一回尝到了甜头,她这次就特意拿助孕药作障眼法,甭管她们用不用,至少心思都放在琢磨这东西上头呢。这么一来,内官监新供的香料也就不那么叫人敏感了。
本来是想自己假意称病,谁知太后在这关头真病了,这可比什么都有说服力,当真是老天助她!
这样想着,她心里就放松些许。
乌茜趁机递上一杯茶,安抚道:“那边已经应了,就是这几日的事。成与不成,咱们处理得干净,这证据断找不到娘娘头上。”
皇后喝下暖茶,再听她口中的道理,算是稳住了。
这一年里还是没个孩子哭声,太后坐不住,开春必定会再次选秀。虽然这么年追年的紧赶着把好人家的女儿都挑进宫来,外头传起来笑话,但什么也比不过皇嗣重要。
只要事成,让皇帝暂时把云氏搁到一边,等秀选进了新人,就再没她什么事儿了。
******
在宫里待了一年多,双路、解连环、华容道这些解闷的小游戏没少玩儿,过个几轮也有些腻了。冬天冷,寒气把脑子都冻住了,春日一解冻,云露就想起纸牌来。
西方的画法不合适,东方么,她倒是想让人画神仙菩萨,但恐怕没人敢拿牌砸到桌子上去,或许摸一下都觉得亵渎。就干脆让制了副小动物的,从猫儿、兔子到老虎、大熊,一个吃一个,解释起来也方便。
其实她在现代就不怎么会玩牌,小时候和人打,一定要把炸弹一副一副的分开,暗扣在桌上,傻气的不行。
这会儿就干脆和人玩五张牌,规矩简单,不费脑。
皇帝带着一肚子火气进来的时候就见她笑的眉眼儿弯弯,得意非凡。他情绪缓了缓,“玩赢了?”
“还不知道呢。”她讶然回过头,叫小宫女去端梅子汤来,自个儿端坐不动,手里还持着三张牌,笑嘻嘻地冲他道,“不过最后一张福牌叫我摸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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