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紫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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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紫烟-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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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大王具有的神力威猛,确也是惊天动地,让人一见之下,永怀敬畏,不敢生叛逆之心。”

李世民心中暗忖道:“虬髯客神威凛人,是一位莫可小觑的大敌。”

“有人来了,二公子请伏案假寐。”

如玉低声说着,一面伸出玉手轻轻在李世民的身上敲打。

但闻步履声响,龙将江森、虎将燕可并肩行了进来。

两人身后紧随着手执铁杖的钟木魁。

龙将江森道:“木老,二公子确似有一些不舒服的样子,大王欢宴李靖,请二公子下山作陪,要怎么交代才好?”

“实话实说!”钟木魁道:“告诉大王,今番作罢,来日方长啊!”

虎将燕可道:“坚持请二公子赴宴作陪的是李靖,咱们如不能请得李二公子下山,只怕李靖要亲自赶来探视。”

钟木魁道:“就算李靖亲自赶来,二公子也是病了。老夫又不是说谎了!”

“木老,这样吧……”江森道:“我们问一下二公子,由他自己决定,他如要抱病参加,咱们就带他下山;他如不愿赴宴,咱们也不能相强。”

钟木魁道:“也好,你们亲自问问他,由他自作决定。”

李世民把三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但却装作未闻,伏案未动。

只待江森二度喝问,李世民才抬起头来。

他看了龙、虎二将一眼,道:“将军叫我吗?”

“二公子!”江森道:“大王请二公子赴宴大营,不知二公子中否前往?”

“江森、燕可,你们说清楚!”钟木魁道:“究竟是李靖要请二公子赴宴呢?还是大王要请二公子赴宴。”

“李靖提议!”燕可道:“邀请二公子虎帐作陪,大王同意了,下令我等来见木老接人,说是李靖邀请二公子没有错,说是大王邀请也不算错。”

钟木魁点点头,道:“原来如此,既是大王有令,两位就和李二公子商量吧!”

李世民心中正是反复思虑,是否该下山赴宴?如被七绝道长发觉了自己没有服药中毒,很可能会不顾一切的下手,一场宴会很可能变成一场恶战,也可能是七绝道长的阴谋得逞,成就一场谋杀悲剧。

而虬髯客也在宴会中,他如支持七绝道长,李靖绝难独力支持,加上张出尘也是胜算极微,但李靖为了保护他,势将力拼到底,这也就被一网打尽了。

心中千回百转,衡量过利害之后,摇摇头,道:“大王的好意心领了,世民心胸胀闷,昏昏欲睡,恐怕难赴盛宴了。”

“二公子如此说,我等不便勉强。”龙将江森道:“回复大王就是,不过,李靖似是极为挂念二公子,也许会来行官探视,如玉姑娘好好的照顾二公子。”

“是!”如玉道:“二公子的病情来得凶猛,征兆却不明,小婢不是大夫,不会用药,只能尽力侍候了。”

这是加重语气,也是诱逼李靖上山探病的谋略。

江森倒未想得如此深远,点点头,道:“我会告诉大王,差大夫上山,为二公子把脉诊疗病情。”

燕可接过:“我们也会告诉李靖,由他决定几时上山探视二公子。”

“多谢二位将军!”如玉道:“大夫诊视过二公子的病情,小婢也可以解去心中一些压力。”

江森道:“我们随同张姑娘,把二公子强邀上山,一旦二公子病危华山行官,我和燕可都有一份愧疚,二公子多多保重,我等回去复命。”

“恕世民不送了。”

他装得很像,颇有病势逼人恹恹无力的样子,连钟木魁也看得有些不忍了。

龙、虎二将匆匆而去。

钟木魁却低声叹道:“把行宫中珍藏的千年老参取一支来替二公子煮一碗参汤喝了,这两天要他活得快乐一些。”

“木老不下令,只怕他们不肯交出老参。”如玉道:“那可是珍贵非凡之物,行宫中也存量不多。”

“只有两支了!”钟木魁道:“我会要他们送一支来,大王神功非凡,也用不着这些补品。”

转身一跃,已失身影。

如玉“噗”的一笑,道:“二公子作起戏来,可也是惟妙惟肖啊!骗一支千年老参煮汤喝,可以增加你十年功力。”

李世民道:“如真是千年老参,可是得之不易,太原侯府中的存参,最名贵的一支也只有三百年而已。”

“我听说过这里的两支老参,可是货真价实的千年之物。原本藏有三支,为了让张姑娘剑术早成,大王把一支赠送张姑娘,煮成人参鸡汤吃了,张姑娘能在一年多的时光中练成了驭剑术,那支千年老参应居首功。

不是婢子多嘴,张姑娘对大王道似无情若有情,也难怪大王有些心醉。老实说,李爷如非早和张姑娘结成夫妇,现在要张姑娘重新选婚,是大王?是李爷?还是未定之天。”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李世民道:“虬髯客对张出尘用情之深,一眼可见。错错错!把我李世民引来了华山行宫,也招来李靖到此。”

如玉道:“如果未把二公子掳来呢?会是个什么结果?”

李世民道:“李靖夫妇不见面,就误会难解,再拖个一年两载,彼此都会淡了下来。虬髯客和张出尘的感情,却因朝夕相处,与日俱增。后果如何?不言可谕了,就别说这中间还可能发生些意外事情了。”

如玉呆了一呆,道:“二公子,你想的比妾婢还要透彻,李爷真要失去娇妻,不知要如何痛苦了。”

“如玉,不要低估了李靖,以他的俊逸、才华,正是天下少女们梦中的情郎,只要他松松口,美女会排队以迎。

你知道吗?当今之世,除了张出尘、袁宝儿之外,还有一位仙女下凡一般的美女,名叫袁紫烟……”

“二公子见过她吗?”

“见过!”李世民道:“论气质高雅,姿容清丽,张出尘未必能及,李靖也见过她。”

“李爷动心了?”如玉道:“世上还有比过张姑娘的美女,真是难以相信哪!”

“李靖心中只有张出尘。”李世民道:“所以他不曾动心,但如张姑娘移情别恋,那就很难说了。”

如玉问道:“那位袁紫烟是否喜欢李爷呢?二公子是否已看出一些苗头?”

“不能再谈了!”李世民道:“他们都是这一代人中精英,都具龙凤之姿,谁能妄作测断?但愿出尘姑娘情坚金石。李靖爱情专一,那才是一段人间佳话,美满良缘。如玉,我们一同向天祈求,祝他们无难无灾,佳偶天成。”

“是!祝他们百年好合!”

如玉真的闭上双目,合掌当胸,默默地祝祷。

李靖的神情很严肃,双目盯在张出尘脸上看。

他们将近一年没见过面了。

张出尘也凝神望着夫君,目光满是温柔、情意。

灯光下,看美人,张出尘增添不少娇美。

“出尘,你瘦了,也倍增了清丽之气。”

李靖说出了第一句话。

“相思恼人啊!我恨你好忍心,抛下我,一个人远走天涯。”

张出尘道:“全不念新婚燕尔的夫妻情意。”

李靖道:“深闺缠绵,春情无限。出尘,你能练成这高深剑术吗?我走开,是为了你好,成全你练成上乘剑术的心愿。”

“见过了李世民,我才知道你的恩情伟大。”张出尘道:“我自私,沉迷于练剑之中,逼走了自己的丈夫,你却默默地承受了我的冷淡,不发一句怨言,成全我的自私心愿。

我好惭愧,竟然体会不到你付出深情爱意,反而感觉被你抛弃,二公子分析了其中情势,才知道全是我的错,李靖,原谅我!饶恕我!”

张出尘扑人李靖的怀里,紧紧抱住李靖,又道:“醒来才知梦中险,忆往事余悸犹存。不要再离开我,要走,就带着我一起走,天涯海角随夫行。”

“都已经过去了。”李靖轻轻拍着张出尘的肩背,道:“现在不是很好吗?你已经练成响往的驭剑之术,心愿得偿……”

张出尘接道:“可是,几乎失去了丈夫,现在再让我作选择,我不要练剑了,宁可作一个煮饭洗衣的小妇人,终日随侍夫君侧。”

“出尘,你会心有遗憾的。”李靖道:“事非经过不知难,当时你沉醉剑术的狂热,连性命都可以抛弃,剑术不可不练,我如强力阻止你,你会恨我的,就算你温柔的答应了,也会在心中留下了很大的伤害和遗憾,会让你一生不快乐。

我用全部爱作补偿,也不能填补心中留下的遗憾,我怎能如此的自私?再说三元李靖的夫人也应该是纵横天下,驭剑飞行巾帼英豪啊!”

张出尘缓缓离开李靖的怀抱,道:“李靖,你真的这样想吗?”

李靖道:“真的,我走得胸无块垒,心安理得。只是你在短短一年多的时间中,竟然使剑术有成,进步快速,倒是出了我意料之外。”

“难道你一点也不怀疑我?”张出尘道:“放心的离开我,远走到数千里外。”

李靖微微一笑,道:“不会,我相信你自己的主见,我的判断不错啊!我也相信仲坚大哥是一位很有义气的人。”

“李靖,人心难测啊……”

李靖突然推开了张出尘,大声喝道:“什么人?”

右手扬处,一片金芒疾向而出。

张出尘也霍然拔出壁上的长剑,准备出手了。

“是贫道,李爷的夺命金环更有威力了。”

“是七绝道兄,请进房里坐。”

七绝道长推门而入,右手执著一枚金环,恭恭敬敬地递给李靖。

李靖神色平静,笑一笑,接过金环,套在右腕上。

张出尘却面有不豫之色,道:“道长,这是我的闺房,道长悄然闯入,不觉得有点失礼吗?”

七绝道长道:“大王急令宣召李爷和张姑娘即刻入帐议事,传报不及,还请张姑娘海涵。”

“现在什么时候了?”

张出尘还剑人鞘,口气冷然的道:“初更将尽,二更不到。”

七绝道长道:“见两位房中仍燃灯光,贫道想李爷既已归来,彼此谊属好友,大王召请两位研商机密大事,也不便惊动他人,就贸然闯了来。”

张出尘道:“也该先行招呼一声啊!如是急切出手,有所损伤.岂不伤了和气。”

她似乎对七绝道长有着很深的成见。

七绝道长沉深冷静,一副古井不波的样子,冷冷一笑,道:“正要出言招呼,但李爷已金环出手。”

“出尘!”李靖道:“七绝道兄是大哥的心腹重臣,屑些小事就不用计较了。”

“还是李爷豁达,贫道在大王营帐恭候,两位请早光临,大王也在虎帐等候了。”

李靖奇道:“在营帐等候,深夜之中,还有军情议论吗?”

“如非是军情大事,贫道又怎敢贸然闯来?”

七绝道长说完话,合掌而立,忽然间消失不见了。

张出尘吃了一惊,道:“这是什么武功啊?一个人不动不跑,忽然间不见了!”

李靖道:“是遁术,七绝道长不但武功精绝,而且兼通术法,临去时炫露一手,让我们开开眼界。”

张出尘道:“李靖,你也会吧?术法诡异神秘,杀人于无声无息之中,任何武功也都无法抗拒它吧?”

“也不尽然!”李靖道:“仲坚大哥的武功已达炉火纯青之境,就非术法能伤。你的驭剑施展出手,也不是一般的术法能伤。”

张出尘疑然道:“刚才他潜入我们住处.为什么不施展遁术呢?那就不被我们发觉了。”

“是的。”李靖道:“他本想保留下这个秘密,只是忍不下心中的怒气,临去秋波,是反击你的责怪,说明了他不是怕你,只是忍让。仲坚大哥身侧有这样的奇人,过去我们全无所知,不知道是否还有别的高手?”

“还有一个钟木魁。”张出尘道:“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我们虽然义结金兰,似是还未得到他的绝对信任,还有很多秘密不让我们知道。”

李靖沉吟一下,道:“走吧,别让大哥等候太久。”

进入了中军大帐,李靖立刻发觉了这是一次十分重要的军事会议。

大帐中坐满了人,足足有六十位之多。尤、虎二将之外。还有数十位穿着不同颜色的长袍大汉。

排成一个马蹄形,环围着虬髯容而坐。

七绝道长和钟木魁坐在虬髯客的右首。

左首两个位子似是留给李靖和张出尘的。

虬髯客对李靖和张出尘极为客气,站起身子,道:“义弟、义妹请坐。”

早已排好的位置,李靖也无法推让,牵着张出尘坐入席位,也于众目睽睽之下表现了夫妇之间亲密和爱。

七绝道长微微一皱眉头。

张仲坚却来个视而未见,重重咳了一声,道:“本王原有意和李世民合作,分头进兵,攻入长安。但李世民纵情酒色,致身体不适,无法参加这场誓师大会。”

李靖一扬双眉,欲言又止。

他忽然想到了这是一次早有计划的军事行动,在未了解内情之前,出言阻止,很难有说服的力量,倒不如先听些内容再行发言。

“义弟有何高见?”虬髯客道:“你回来得及时,天助小兄也。”

李靖道:“小弟今日归来,全然不知军情,俟小弟了解至全盘情势之后,自当提出意见,恭请大哥裁决。”

“好!”虬髯客道:“七绝道长请说明这次行动布署,再由李兄弟提出修正,作个决定。”

“隋朝名将相继凋谢!”七绝道长侃侃而谈,道:“纵有余者,也被隋炀帝猜忌罢职不是退休田园,就遭残杀灭门,贤路闭塞,奸佞当道。

隋炀帝纵情酒色,奢侈浮华,已耗尽国库公帑,近年来天怒人怨,旱、涝成灾,乱民啸聚,隋炀帝不得不倾举国之兵,四野剿抚,但乱源已成,遍地烽烟,长安城早已空虚,正是大王举事之秋。

我隐伏于中原的甲兵十万,半数聚集长安四周,一旦起兵,不难一举取下长安,活掳隋炀帝,拥大王登上帝位……”

“慢来,慢来!”李靖接道:“据我所知,长安城中至少还有五万禁卫军,另有字文成都统帅的数千宫卫勇士,那是天下最精锐的战士,以一抵十,其中至少有近百员豪勇之士当得武林高手之称。进兵长安事,就算挑起了反隋旗帜,再无回旋余地。皇上可以下令征剿……”

“纵有此心,也无此力。”七绝道长道:“贫道住在长安城中十年,目睹隋文帝扩展疆域,统一全国,隋炀帝谋兄霸嫂,毒父登基,建造迷宫,广征美女,戕害贤臣、能将,败坏朝政,由盛而衰。如不早图,让别人捷足先得,就悔之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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