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虽居深宫.但却看到了主子、夫人们争宠的手段,撒娇施媚,讨取皇上欢心;这方面她们非常敏感。
围着领头的宫女低声交谈了一阵。
领头的宫女点点头,笑道:
“好,说就说吧!我们是感恩而来,愿意奉上我们所有,只是我们所有的太少了,最重要的是一个清白的身体。
五位将军如不嫌弃,我们愿荐枕席,不但只有我们十个,日后来侍候各位姐妹们也都有献身之心。”
说的如此坦白,还真把宇文成都等吓住了!
“最难消受美人恩!”田当道:
“姑娘,只怕我等消受不起呀!”
领头的宫女道:
“当然,诸位如嫌弃我们,我们也不会恼羞,一千多个美女,诸位慢慢的看吧!我相信总能找到一个合意的人。”
宇文成都道:
“这不能开玩笑啊!姑娘,秽乱宫廷可是死罪一条,我们会被处死,诸位姑娘也会被处死啊!”
十位宫女掩嘴笑了。
有点羞怩,却有更多的嘲笑和讽刺。
领头的宫女道:
“皇上知道了,会不会下令诛杀,我不知道。不过,皇上怎么会知道呢?没有人敢奏知皇上啊!何况我们的心意已得到主子的默许,她们比我们更担心自己的安危呀!她们不反对我们来这儿侍候将军,也就是同意了我们的作为。”
这些选集天下的美女,眼看皇上的风流生活,早已心向往之。可是宫廷中很难看到一个男人,虽然也有太监往来,但他们已经不能算为男人了。
宫女的胆大、坦白,反把五位豪勇过人、视死如归的将军吓住了,五人互看了一眼,竟然无人接口。
“我们去拿净面布,五位擦把脸,也该进用酒肴了。”
十位宫女微微欠身作礼,一齐退出大厅。
“乖乖!”刘飞鹏道:
“宫中生活是这么一副景象?身为皇王,不恋女色也不行了。
天下美女都集中在三里方圆的宫廷中,想尽办法引诱他,谁真能坐怀不乱呢?数尽古今人物,也只有一个柳下惠呀……”
萧雨接着道:
“这件事,我心中一直存疑?春秋鲁人展禽获,居柳下,死后溢为惠,后人多误为柳下惠为其姓名,和坐怀不乱事并为流传。那个女人不是大丑,就是被迫,展禽全其贞,或有可能……”
宇文成都笑道:
“不可污蔑先贤,孟子称他为‘圣之和’,岂可等闲视之,我们不能坐怀不乱,那是自己……”
十个宫女鱼贯行入厅内,宇文成都只好住口不言了。
但仍然被宫女听到了后面一句。
当先一人轻启樱唇,微微笑道:
“五位将军都可比柳下惠呀!我们十个虽非绝世美女,但姿色也相当可人,而且正值锦绣年华,五位能不屑一顾,实已定力过人。但五位如遇上了袁国师和宝贵妃那等天人绝色,也能有此定力吗?”
“不能!”第二个宫女接道:
“柳下惠还魂重生也不能。”
宇文成都、萧雨突然感觉到脸上羞热,不敢再接口多言了。
心中有鬼呀!
“我们不是柳下惠!”田当微微一笑,接道:
“我们也不能坐怀不乱,但也不能干乱法纪。诸位姑娘的意思我们都明白了,容我们想一想再作决定。”
宫女们奉上酒饭,也替五人斟酒把盏。
一直侍候到五人回房安歇,才悄然退去。
宇文成都睡不着,但心中想的不是男女间事,而是虬髯客几时会入宫行刺的事。
穿上衣服,行入庭院。
他发觉了田当、萧雨、凌云和刘飞鹏全都在庭院中站着。四人似乎正在低声商量着什么事情?
宇文成都笑道:
“四位连日辛劳,怎不好好睡一下呢?连场血战,生死决定于瞬息之间,所以四位想作什么也不用太过拘束了。”
虽然未说得很清楚,但画龙点睛,四人听得也都心中明白。
“总统领误会了。”田当道:
“我们正要商量要不要去吵醒你?想不到总统领也是席不安枕。”
“有事情?”
宇文成都望着四人,微视讶异。
凌云道:
“十位宫女在场,不好开口,怕她们受到惊吓……”
宇文成都接道:
“是关于虬髯客的事了?”
“对!”萧雨道:
“想和总统领商讨一个拒敌之策,以国师之能,连赞其人豪勇。恐非小可了,我们该早有一个准备。”
宇文成都道:
“这件事,四位不用管了,你们可以接战虬髯客从卫、属下们,但是不许拒拦虬髯客……”
“难道总统领要独战强敌?”刘飞鹏道:“此事重大,关系到皇上的安危,属下斗胆直言,不宣称强轻敌。”
宇文成都道:
“照国师的说法,我连他三招都接不下来,哪里还能称强经敌?国师之言,不容置疑。所以,对付虬髯客的事就由国师出面了。”
“原来如此。”刘飞鹏长长吁一口气,道:
“我们只负传警的责任,以最快的方法把虬髯客出现的消息通报国师。”
宇文成都道:
“我的看法是诸位尽量的避开他,虬髯客含恨而来,心中燃烧着怒火,看到了宫卫、彩女,也许会不屑动手。
但是如看到诸位,绝不会放过,传示警讯无异是告诉他停身之处,实不如小心一些的好。”
刘、萧、凌、田没有回答,但心中却是不服。
宇文成都当然瞧出了四人心中的感受。
他笑一笑,道:
“诸位可以不信成都之言,但不可不信任国师,她是为我们好啊!”
刘飞鹏道。
“属下以飞刀助战,我的飞刀绝技总统领应该信得过了。”
“将军,不要逞强。”袁紫烟的声音飘传过来,人也同时现身,接道:“我已答允让宇文将军接他两招,诸位可以隐身在一侧看看,如果自信有挡得虬髯客一击之能,再出手不迟。”
凌、田、萧、刘茫然了。
对于袁紫烟,他们早已经佩服得五体投地了,如今听她说得如此慎重,不相信也不行了。
但刘飞鹏还是不服,暗道:我隐在暗中发出飞刀,暗助宇文总统领一臂之力,该不会有什么凶险了。
这是个月圆之夜。
万里无云,星空如洗。
长安宫的宫廷中也铺了一层月色。
要来的,终于来了。
出人意外的是太胆大,来得太意外,不是月黑风高的杀人夜,而是明月如昼的月圆夜。
但袁紫烟还是知道了。
虬髯客出现第一重屋面上时,袁紫烟已飘然而至。
她冷然地道:
“久候多时了!”
虬髯客仰天大笑,道:
“某家本就不打算暗来暗往,所以才选择这月圆之夜。”
袁紫烟道:
“就算你青天白日之下来这里,也是一个刺客。你勇武冠世,三百年内绝不会再出现你这样的人物。所以,我要杀了你,以绝后患。”
虬髯客哼道:
“妖女凭仗术法对敌,算什么英雄人物?你如敢以真实武功接我三招,某家回头就走,永不再出现江湖。”
袁紫烟软硬不吃,淡淡一笑,道:
“我本就不是英雄人物,当今之世也没有人能以武功接你三招,你应该有逐鹿霸业的机会,但你刚愎自用,硬把这万里江山让给别人了。”
“你是指李世民?”虬髯客道:
“杀了隋炀帝,某家就赶赴太原取李世民的项上首级。”
“你杀不了李世民,也杀不了皇上。有我袁紫烟在,大隋朝的基业也不会捧手让人。杀了你之后,只余下能成气候的李世民,就容易对付了。”
“小妖女好大的口气!”虬髯客道:
“某家虽然未习练术法,但术法未必能够伤我。”
袁紫烟道:
“只可惜,你到了长安宫廷。你不该来这里的,但你却来了。
来得容易,回去难!张仲竖,你逃走的机会不大。”
“好狂妄的口气!”
虬髯客拔出身佩宝剑。
是又重又大的铁剑。
完全背离了剑走轻灵的原则。
袁紫烟左手捏诀,右手握拳,摆出了拒敌架式。
她身上有剑,为何不拔剑而斗?难道要以一只纤巧的玉手去接虬髯客重逾六十斤的铁剑吗?
“国师,让成都接他两剑,试试号称天下第一剑客的高手究竟有多少斤两?
宇文成都出现了。
他穿着甲胄,手中拿的是重逾百斤以上的镏金镗。
一副临阵对敌冲锋陷阵的架势。
袁紫烟心中忖道:
宇文成都是长安教场夺魁的第一好手,江北英雄无出其右,看他手中的兵刃重量似是犹在虬髯客之上,这两人武功都是顶尖高手,让他们对打两招.定然看得惊心动魄……
不闻袁紫烟的回答,宇文成都有些急了,道:
“国师不是应允过成都吗?成都先接虬髯客两剑,这机会如果错过,今生就很难再有了。”
袁紫烟笑道:
“将军小心,虬髯客的左右还隐伏有相机出刀的帮手。”
虬髯客哈哈一笑,道:
“出来吧!既然被发现了,就不用再藏头露尾了。”
两条人影应声而出,飞落在虬髯客的身后。
正是龙将江森、虎将燕可,是虬髯客的两个随身侍卫。
萧雨、凌云、田当也跟着现身了。
刘飞鹏没有出现,他双手各控握四柄飞刀,准备暗助手文成都一臂之力。
虬髯客望了萧雨等三人一眼,道:
“还有多少,要他们统统出来吧!你们和宇文成都联手,能够接我三招,我连杨广也不杀了。”
宇文成都听得火冒三丈。
但他担心萧雨等三人忍受不住对方讽激而出手,忙大喝一声,道:“阁下大狂了,当真是眼空四海目中无人。”
喝声飞扑而上,手中镏金镗挟着一股破空金风砸了下去。
镏金镗重达一百六十斤,宇文成都抡动起来砸下,真有泰山压顶之势。
如此惊人的威势,虬髯客竟然是全不放在心上,但见他铁剑一举,硬向镏金镗上迎了去。
一声金铁巨震!
宇文成都的镏金镗竟被一剑震飞了。
他人随着金镗飞出了两三丈高,还是无法握住兵刃,松开双手,镏金镗直飞到十余丈外才向地上落去。
宇文成都人也被震落在两丈开外。
只觉那股反弹之力强大无比,不但震麻了双臂而兵刃出手,且被反震的气血浮动,连真气也无法提聚。
自然也无法施展轻功,是从两丈多高摔下去,着地时砰然有声,直掉得宇文成都晕头转向,眼花骨痛。
着地后好一阵工夫,才缓过一口气来.缓缓站起身子。
如非袁紫烟在一侧防范,早被龙、虎二将取了首级。
萧雨、田当、凌云看呆了。
看得忘记了去扶宇文成都。
三人不知道虬髯客的武功高到何等境界?但却知宇文成都的本领三个人加起来,也接下下宇文成都三十招。
但宇文成都却连虬髯客一剑也接不下来。
这是何等遥远的距离,三个人哪里还敢出手。
但是刘飞鹏却没有看得这么清楚,八把飞刀破空而来,分向虬髯客八处穴位扎去。
袁紫烟大声叫道:
“不可出手!快些收刀退开!”
太晚了!
虬髯客的铁剑已绕身飞转。
八把飞刀本来有多种的变化,但强烈的剑风之下.变化滞止了,被铁剑上力道砸得四下横飞。
断的断了,飞的飞开了。
但刘飞鹏最厉害的四把飞刀也出了手,飞向虬髯客。
虬髯客喝道:
“自取死亡,怪不得某家心狠手辣了。”
虬髯客口中说,铁剑却绕身飞舞。
一股凌厉的剑风在他身躯的四周转动。
四把变化莫测而能够互相撞击接力变化的飞刀,在强烈剑风的漩涡中,完全消失了蓄含在刀上的内力,随着强烈的剑风转动着。
虬髯客突然把手中的铁剑指向刘飞鹏藏身之处,四把飞刀疾矢一般射了出去。去势之快,比刘飞鹏发刀的速度还要超过一些。
更可怕的是一股剑风先刀而至,硬是把刘飞鹏给困住了,空有一身武功,却无法移动一步。
等在那里挨飞刀了,四把飞刀一线穿入,后刀撞在前刀上,四把刀连成一把刀,穿过了心脏要害。
剑风消解,刘飞鹏才大叫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尸体也倒在地上了。
这口血倒不是飞刀杀出来的,刀在前胸洞穿心脏;是怒急之下,行血上涌而气出来的一口血。
善泳者,死于水。
诡异多变的飞刀奇术,却死在自己的飞刀之下。
刘飞鹏也许会死不瞑目的。
谁知躲在远处发飞刀,却是死在自己的飞刀之下。
虬髯客出神入化的武功,实已到了无所不能的境界。
宇文成都掉落的地方距离刘飞鹏不远,也感受到那股强烈的剑风如水中的漩涡,刘飞鹏完全被定住了。
宇文成都停身在一丈之外,也感到剑风凌厉,似欲要裂肤而入。
不服气也不行了!
袁紫烟说的不错,他是人中的战神,没有人能抗拒他全力的一击。
想到自己要接他三招的豪语,不禁觉得有些好笑!袁紫烟要他改成一招,心中还有些不太服气。
事实上,一招也接不下来。
“杀人偿命!”
袁紫烟动了怒火,什么也不顾忌了,右手一扬,一道金光直射进去。
虬髯客大喝一声,有如一声闷雷沉落,手中铁剑运转如飞,全身也都在铁剑护卫之下了。
本是云舒雾涌一般的金光漫淹过去,但竟被剑气挡住了。
金光扩散,把虬髯客全包在一片金光之中,但却无法近身。
虬髯客舞剑如轮,布成一个丈余的剑网,金光云滚浪翻,就是无法逼入剑网之内。
当真是壮观啊!
术法和剑术,都展现出了极致威势。
竟然形成了半斤八两的相持局面。
也出现了江湖上前所未有过的奇观。
袁紫烟右手中金光不停涌出,颜色也愈见金黄,密度也渐加浓。看她神色凝重,面目肃然,虽是占了优势,看上去也不轻松。
可是虬髯客的剑势也是越舞越疾,数丈外都可听到剑风破空的声音。
他是武之健者,似有着无穷的力量。
袁紫烟突然拔出了背上的宝剑,吹一口真气,宝剑腾空而起,直向虬髯客射出。
不是驭剑术,而是飞剑,似通灵的活剑。这些术法的变化之奇,驭剑术是习剑人最高的成就。
田当、萧雨、凌云看得目瞪口呆了。
飞剑穿过了云封雾锁似的金光。
但却穿不过虬髯客的剑网。
连声金铁交鸣中,飞剑被震得连连倒飞回去。
宇文成都经过好一阵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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