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婚(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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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婚(完结)- 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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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褒便道:“知道了。待到打听好了,小的便使人去同二奶奶说。”

陆缄目的达到,也就不再留他,亲自将他送到了门外。

范褒独自撑着伞,慢悠悠地出了听雪阁,三转两转,转进了聚贤阁。陆老太爷尚未睡下,正在灯下看家里生意上的大账,见他进来,并不多言,只指了指一旁的茶壶。

范褒忙替他倒了浓浓的一杯茶递过去:“小的刚从听雪阁来。二爷并二奶奶找小的问了几句话。”

陆老太爷顿时生了几分兴趣,挑起眉头来看着他:“哦?这可真是稀罕了。问的什么啊?”

范褒笑着把事件经过说了,总结道:“看着他们挺好的,二奶奶也挺和气的。”

陆老太爷想了片刻,道:“就按他们说的做吧。不要做得太明显。”

“是。”范褒并不奇怪他会有这样的反应,既然老太爷打算把家业交给陆缄,这就是必然的过程。但是很多事情老太爷不好亲手去做,只能靠陆缄和林谨容自己去做,有些东西,不是别人给你就能守得住的,必须自己去抢,并在抢的过程学会怎么护,怎么守。

范褒退出去的那一霎,他听见陆老太爷极低极低地道:“都长大了。”声音里有几分欣慰,却也有几分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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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红1050+。

今天一下午都在开会,所以三更晚了。其他没啥好说的,谢谢大家的鼓励和支持,继续请求支援。明天照旧三更不变。

第一卷:风起平洲 第223章 故纵

第223章 故纵

雨从大到小,最后成了淅沥沥的小雨。林谨容伏在听雪阁二楼的窗沿上,盯着黑漆漆一片的梅林想着心事。

陆缄坐在离她不远的地方,神情专注地奋笔疾书。偶尔写累了,才在活动手腕的时候抬头看一看她。这个雨夜,他的思路极顺,酣畅淋漓地写完了一篇策文。写完之后举起来看,越看越满意。想了想,招手叫林谨容:“阿容,你过来看。”

林谨容回头,神色中犹带了几分茫然。

陆缄探究地看着她,压低了声音:“你过来看看我写的这篇策文。”

林谨容缓步过来,低头看了几行,笑道:“你太高看我了,我哪里看得懂?”说是这样说,眼睛却没有离开策文。她的发丝上还沾染了几颗细小晶莹的雨珠,衣衫上犹自带着一股冷冷清清的湿意。

陆缄侧目看了她一会儿,伸手搂住她,让她坐在自己怀里,仿佛宣誓一般低声道:“阿容,我不是很聪明,但我会尽力去做。”

林谨容放下手里的策文,回眸看着他:“不,你很聪明。”这话说得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陆缄有些高兴,却又觉得有点迷惑:“你从哪里看出我很聪明?”他本来年方弱冠,刚懂事时身处的环境便复杂无比,所受的多是严厉的教诲和压制,又怎会不喜欢听这些好话?

林谨容笑笑:“你本来就很聪明。你将来一定能考上的。”

陆缄认真看着她,承诺一般地道:“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嗯。”林谨容点点头,就把盘算许久的心思说出来:“从明日晚上开始,我打算依次将孟婆子手下的几个管事婆子叫到房里去问话,届时人来人往,肯定会很吵。”

陆缄毫不在意地道:“那我从明日开始,还是独自来听雪阁读书。”

林谨容小声道:“你这次出来这么久都没有回去,诸先生不会骂你吗?慎之明日就回去了的。”

陆缄带了几分得意道:“说来不怕你笑话,先生曾说,最不需要他操心的人就是我。只要布置了功课,不管我去到哪里,遇到什么事,总是能完成。他最不费力的人也是我,只需要提点一下……”说到这里,他突然住了口,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林谨容站起来倒了一杯茶:“先生很喜欢夸敏行。”

陆缄沉默片刻,道:“也许是先生觉得我最需要夸吧。”

林谨容的手顿了顿,把那杯茶倒进了一旁的栀子花盆里,转手倒了一杯白水递过去:“夜深了,歇吧。”然后转了身,默默收拾起了书桌。策文上还有墨迹未干,她把策文小心地晾在了一旁,将镇纸压住。又洗净了笔,悬在笔架上,正要去收拾砚台,陆缄就接了过去:“我来。”

须臾,收拾完毕,已然将近三更。雨已经停了,只偶尔飘落几颗不大的雨珠,陆缄不让荔枝撑伞,就携了林谨容的手,沿着被雨水冲刷得干干净净的青石板路慢悠悠地回去。

才回到房里,豆儿就忙忙地上来道:“早前大姑娘过来了,好似是有什么事,坐着等了一会,不见您们回来,便去了。”

林谨容踌躇道:“此时已然夜深,想要使人过去问一声,又怕她睡了,扰她清梦反而不美。”

陆缄忙了一日,已是累极,便道:“不会有什么要事。若是有,早就找到听雪阁去了,明日再说也不迟,睡吧。”

一夜无话。

第二日,二人一同去给林玉珍请安,陆缄便问陆云:“阿云昨夜寻我们可是有什么事?”

陆云笑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昨日听嫂嫂说了那事儿,想去和你们说说而已。听说你们去了听雪阁……”

陆缄道:“你嫂嫂想找两本闲书看,我带她去找。”找范褒,要动手收拾孟婆子这件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陆云垂下眼来,极淡极淡地笑了笑,之后一早上都显得闷闷不乐。

却说林谨容自当日始,每日吃过晚饭以后,便让芳竹去寻一至两个库房的婆子来她房里问话。一壶茶,一碟果子,一个杌子,让人坐下来,闲话家常。问她们家里的情形,个人有什么困难,有什么需要,对管好库房和家里的这些东西有什么好的想法和建议等等。

她有意识地把和孟婆子关系很好的几个婆子排除在外,把胡婆子安排在中间,单独抽了一夜与胡婆子说话,收到了范褒让胡婆子带来的消息,如此过了三天,她在每日例行的巡查看账中,十分明显地感受到了众人对她态度的不同,也感受到了孟婆子等人对胡婆子那群人隐隐的排斥。

第四日,林谨容的小日子来了,陆缄去了诸先生那里,据说要半个月以后才会回来。当夜,轮到了孟婆子那伙人。

最先来的是孟婆子手下第一得力的干将,石家的,管甲字库的。从她一进来开始,林谨容就意识到她相比之前几个婆子的小心谨慎,更多了几分优越感。林谨容淡淡地瞥了荔枝一眼,荔枝会意,上前去冲茶,然后被石家的“不小心”碰着了,摔坏了杯子,石家的忙站起身来道罪,林谨容不说饶她,也不说不饶她,就让她一直站着回话,说了整整一个多时辰后才告知她,要调整甲库的管事,两个人中只能留一个,剩下的去管杂物库。

紧接着来的是孟婆子手下的另一名得力干将,人称月嫂子的,同样是管甲库的。不知是不是得了要调整人的消息,进来就小心翼翼的,百般谨慎表忠心,林谨容没刁难她,让她坐着回话,还赏了她好茶喝,之后暗示她,可能让她留下来继续管甲库。又问她,杂物库还差一个人,谁更合适。月嫂子非常谨慎地表示自己笨拙,想不到谁更合适,林谨容也没有逼她,毕竟,只是需要一个把这消息散布出去的人就够了。

第五日,人心继续浮动,孟婆子有些坐不住了,比任何时候都更加谄媚,胡婆子等人开始有了精气神。当夜,来的是乙库的两个婆子,林谨容同时见了她二人,闲话过后,夸赞了一番,表示不想动她二人的位置,让她们继续好好干。干好了有赏,干不好要罚。也让她们推荐谁更合适去管杂物库。那二人小心翼翼地推荐了一个,却是貌似被她抛弃了,准备赶去守杂物库的人选之一,石家的。

第六夜,轮到丙库的两个婆子,那二人携手前来,却被桂圆不假辞色地给赶走了一个,只留下一个厚待之,当夜也没再叫被赶走的那个来回话。于是被赶走的那个姓贾的婆子据说担忧难过得睡不着觉。

第七日,林谨容依例查完库房后,被孟婆子拦在了库房门口,死活要请她赏脸去吃饭,仍旧是五丈楼的上等席面。正好陆缄去了诸先生那里,房里不用留人伺候他,林谨容便爽爽快快地应了,禀过林玉珍,只留了荔枝看屋子,其余人等统统带去吃喝。

席间孟婆子等人轮番上阵,说着好听话,阿谀奉承,拼命劝酒,分别拿话来套林谨容房里诸人,问是否要调整所有人的位子。怎奈林谨容是只知道照着好的挑来吃,酒量不小,而其余人等,不拘量浅量深,年纪大的年纪小的,一概不知道林谨容打的什么主意,更不要说套出什么来。

孟婆子带了石家的和贾婆子借着酒意,去敬林谨容的酒,守着林谨容呜呜咽咽地滴了几滴泪,被林谨容也借着酒意狠骂了几句,表现得前所未有的嚣张和凶狠。

第八日,林谨容觉着是时候差不多了,决意请动陆老太太去给涂氏台阶下,把针线房给交接清楚。人才走到荣景居前,就遇到了宋氏。

宋氏摆足了长辈的架势:“阿容,孟婆子今儿带了石家的和贾婆子去寻我,进门就嚎啕大哭,说是得罪了你,要被赶出去了,是怎么回事?”

林谨容垂着眼但笑不语。

宋氏十分好心地提醒她:“侄儿媳妇,你别嫌婶娘多事,她们都是老家仆,当差很多年,从来没有犯过错。你突然把她们都换了,她们当然不服。我们家这么多年以来,从老太爷到你公公他们,为人处事都最讲究一个以理服人。”

林谨容笑道:“婶娘你教训的是,可我从来没说要换谁啊?她们是打哪儿听来的?又怎么得罪的我?我怎么不知道?说这话的人其心可诛,叫我知道是谁,那才是真的要打出去呢。”

宋氏疑惑地看着她,却见她巧笑嫣然,并看不出什么来,便道:“那就好,你别嫌我多事啊。”

林谨容颔首道:“不会,我年轻,还要婶娘多指点我呢。”

宋氏便和和气气地与她道别。

林谨容进了荣景居,那只松鼠看见她就激动地跳了起来,陆老太太抓了一把松子给她喂松鼠,笑道:“近来你一直都很忙,怎地今日此时就有空来?”

林谨容笑道:“今日是特地来求祖母的。”

陆老太太笑道:“是孟婆子那事儿吧?”

林谨容就猜是宋氏适才告诉她的,便带了几分羞愧:“是孙媳不会处事。让祖母看笑话了。”

陆老太太就道:“是得以理服人的。”

林谨容抿唇笑笑:“孙媳记住了。也不知三婶娘的病是否好了?我想去看她,却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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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照旧三更的。爱你们,除了爱你们还是爱你们,其他没有任何可以表达我心情的话语。

会尽量早一点码出来,但发现每次在上班时间,我要三更时,总是会发生这样那样的事,然后就会很忙。不管啦,说到一定会做到的。

然后,最后一天,最关键的时刻,鼓动手里还有粉红票的书友们,再不投就作废啦,露齿笑。

第一卷:风起平洲 第224章 惊恐

第224章 惊恐

送上第二更,还有一更。辛苦了一个月,结果就看今天。最紧要的关头,向大家恳请粉红票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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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老太太立刻就明白了林谨容的意思:“正好今日我闲来无事,想出去走动走动,松松筋骨,我便与你一起去罢。”

林谨容欢喜地笑眯了眼,扶了老太太,一同慢悠悠地朝着涂氏的院子走去。陆老太太一路前行,一路指给她看,这水榭是哪一年建的,那株名贵的茶花又是怎么得来的等等。这样的机会很少,林谨容做足功夫,尽心尽力地伺候好老太太,拿话逗她欢喜,引着她说话,落在旁人眼里,这祖孙二人就是其乐融融,百般和谐。

涂氏得了消息,坐在窗前一脸的官司。陆三老爷恐她又出幺蛾子,也实在是怕她了,便道:“你身子总也不好,要不我去同老太爷说,请他收回成命,就让二郎媳妇把针线房一同管着罢。就和从前一样的,也没什么不好。”

涂氏闻言,呼地一下蹿将起来,骂道:“你就巴不得我和你一样天天窝在这房里,就见不得我好。”然后坐在照台前,狠狠刮了几下头发,故意不施脂粉,脸儿黄黄地去接陆老太太。

对她故意做出来的娇弱样,陆老太太视而不见,只笑道:“好了没有?早就要来看你,怎奈身上一直不爽快,一拖就拖到了今日。”

涂氏吱唔道:“差不多了。”然后一双眼睛巴巴儿地放在了林谨容身上。

林谨容一笑,上前给她行礼:“知道三婶娘好了,我也就放心啦。”

涂氏虚虚应了一声:“唔。”她本以为林谨容求了陆老太太一道来,便是要求着把针线房交给她,想和她把关系搞好的,定然会和她把礼数做足,多说几句好话来听听。谁知林谨容说了这话,便不再多言,规规矩矩地站在了陆老太太身后,伺候陆老太太去了。

涂氏只得打起精神,笑道:“媳妇中暑早就不碍事了的,只是额头上这一下跌得有些重,时不时总会发晕,加上那几日淤血散开来,实在太难看,不敢出门。有劳婆婆挂心了。”

陆老太太就道:“我本是想应了二郎媳妇的意思,看你好了没有,也好把针线房做个交接。你若是不好,我便和你公爹说,让他把那话收回,让你静养如何?反正二郎媳妇年轻,让她多辛苦点没有大碍。”

涂氏忙道:“媳妇虽然时不时会发晕,但不影响做事。”摔也摔了,哭也哭了,疼也疼了,丑也出了,若是一星半点都捞不到,岂不更是亏大了?手里有点权,好歹不叫那些踩低捧高的不敢太过小看。

陆老太太暗笑:“择日不如撞日,沙嬷嬷,你走一趟,帮着三太太把针线房接过来。”

沙嬷嬷就笑嘻嘻地出来,朝着涂氏行礼下去:“三太太,请了。”

涂氏也就半推半就地起身,沙嬷嬷却又道:“太太要不要理理妆容?”

涂氏这才告了罪,急匆匆跑进去对着照台一通好弄,再出来就粉面含春,容光焕发。陆老太太暗叹了一口气,看向小心翼翼给自己烹茶奉果的陆三老爷:“我儿,无需忙碌,过来我们娘儿俩说几句贴心话。”

陆三老爷忙坐了过去,小心伺奉老母不提。

林谨容与涂氏出了院子,二人便都收了脸上的笑容,中间隔着沙嬷嬷和丫头婆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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