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消失，众多看客才不自觉的摸了摸嘴吸了一口气躺坐在靠椅上，方才凝神观看，竟让他们也有了酣畅淋漓的感觉。
“凤鸣，这么快就上了美味，小心家常小菜满足不了大家的要求啊。”同样满足的纨绔子与楚凤鸣打趣起来。
“王小姐怎么知道后面就没有美味了呢？”楚凤鸣提着酒壶为她空了的酒杯注满，眼中的笑意暗示着后面也有惊喜。
几位纨绔女对视一眼大笑起来：“这样的角色一个都嫌太多，你竟然藏了两个，若是这样，只怕京城里的花楼要以临江仙为首了。”
“若果真有，我们可就守着这儿哪也不去了。”
楚凤鸣点头笑道：“凤鸣自然不敢说大话，诸位请好吧。”
这么短时间内鸨父就将这些小倌调教到这番模样，楚凤鸣很满意，纵使这些小倌本身就有底子，可舞蹈的编排设计错落有致，且不让人厌烦就需要功夫了。
虽然接下来的表演不然方才的让人惊艳，丝竹声声，或甜美或清越的歌声和着拍子而起也是让人心情舒畅，再说毕竟与朋友结伴而来，聊些闲话心得还是有必要的。
子时了，有些看客已经有了要走的意思，场中音乐转换，丝竹声逐渐消失，一道清越的琴音挑起，一霎间便定住了要起身的客人，走动到门边的也回转了头看向那台上，除了那朦胧的红纱，一楼顶上悬挂着一盏八棱流彩灯笼的横木上豁然展开一副巨大的画卷，苍山白雪，傲霜红梅，汹涌的气势铺面而来。正正停在兀自弹琴的洛如身后，因着风声，红纱乱动，白色纱巾却遮不住里面那人高绝圣洁的风姿，若说方才那红衣男子是火，这人就是雪，两个极端，却是同样的美丽。
许是怕污浊了这方洁净的天地，众位看客也安静了下来，满满的客人竟是不闻一丝声音。
洛如不为所动，眼神只专注于身前桌案上的琴。琴声铮铮，恍惚间人们仿佛闻到了一股红梅香……
楚凤鸣向着暗处的角落点了点头，想不到这梅花瓣泡出来的效果这么好。
一曲终，洛如微微点了点头，在众人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便隐身而去，原来舞台底下竟是别有乾坤。
鸨父趁热打铁，忙走向舞台宣布临江仙就此开业，欢迎广大看客呼朋唤友有事没事来小坐，两位绝色美人不定时表演，定然让大家有不一样的体会。
他这番话却是场面的不能再场面的话，下面的看客一个个跟猫挠了心般痒痒的，怎么还听得到他说什么，不过临江仙却是真真的大火特火了。
“凤鸣，咱们这是要火的节奏啊。”杨亚茹重重的拍了下掌。
ps：今天妹妹过来，所以在工作时间偷偷码了字，我这是找shi的节奏啊
正文 第83章 捧杀
冬日里围着大火烤个痛快无疑是最惬意的，可惜在西区西北角的破旧院子里几十个穿着夹袄的孩子正努力维持着蹲马步的姿势。
一个好似孩子头的女孩头上揪着干枯的马尾，却神气十足煞有介事的拿着根竹板四处巡视着，对着几个两股战战的很是恨铁不成钢的摇了摇头，脆声道：“你们几个怎么回事，晌午的红烧肉不想吃了。”
两股战战的几个女孩立刻两眼放光狠狠的咽了口口水，坚定的说：“想。”
“想就好好蹲着，别看东家心善就得寸进尺，没有东家好心，咱们还在雪地里蹲着讨饭呢，哪里穿得暖，还有肉吃，现在还能学功夫做人上人，人往高处走，就得吃得苦中苦……”果然是孩子王，说话都是一套套的，威逼利诱，虽然听起来不是多大的事儿，却真真是敲打在在场的几十个孩子的心尖上。
听了她的话，几十个孩子的身子拔了又拔，方才两股战战的继续咬牙坚持。
“这就对了，东家仁慈，让咱们站一个时辰，可咱们是什么身份得记清楚了，以后做了人上人那也是东家赏的，做不了人上人别怨天怒地，谁让你现在不努力呢。你们让我做老大，我也得为你们以后考虑下，你们也别怪我多给你加一个时辰，我这都是为你们好……”孩子王拿着竹板一下下的敲打着自己的手心，正经的语气里透着严肃。
“东家来了……”站在边上兼职望风的一个小个子女孩悄声道。
孩子王立刻将手中的竹板放到一旁的桌子上，自己面对几十个孩子蹲起了标准的马步。
楚凤鸣装作没有听到某人的通风报信，每个人都照顾到了扫视一遍，最后将视线放到了最前面的孩子王身上，倒是会投机取巧，绕到她身后用了一分力踢向她的膝部。竟然只是颤抖了几下便稳住了，可见这些天果然没白练。
“不是说一个时辰休息会儿么，欲速则不达，赶紧撤了架子活动下筋骨。”楚凤鸣脚上加了半分力道，孩子王立刻惯性的向前扑去，却正好被对面的两个女孩架住。
那孩子王圆溜溜的眼睛闪着精光，笑着凑向楚凤鸣：“主子，咱们可没偷懒，我帮您看着呢。”明明和洛夜一般大的年纪，却察言观色懂事的让人心酸。此时她的表情讨好到几近谄媚，为的不过是想继续眼下的生活。
楚凤鸣将她的脸扒开，嘴中没好气道：“大家我自然是放心的。倒是你一肚子坏水，没有投机取巧欺负她们吧。”这些人是楚秀云，也就是楚凤鸣的二婶在楚家遭祸随着阮英的黑衣卫到达京城后四处搜罗的孩子，她到底是从过军的人，再加上这些无根的从小四处讨生活的孩子心智最坚毅。从一开始蹲马步便是半个时辰，接着逐渐增加训练内容，日子当然是又苦又累，可这些孩子愣是一句话都没说，闲暇时还帮忙挑水劈柴做饭，满脸谨慎小心翼翼的样子仿佛她们是误入神仙境地的乞丐。
“哪能啊。我可是她们的……”女孩眼睛一转，立刻换了话：“我们可都是一个碗里吃饭，一个房间睡觉的姐们。我只能是护着她们，哪能欺负。”
“贫嘴，后面小双小满给你们带了桂花糖，去吃吧。”瞧着几十个孩子虽然因为自己的话收起了马步的姿势活动手脚，却都没有离开原地。一个个忐忑不安的不敢往这边看。“你们在这儿呆了有些日子了，你们楚姨说你们很努力。我们楚家不是高门大户，有的也就是你们看得到的这么几个人，若你们没有别的想法，便安心在这里呆了，有我楚家在，就不会让你们饿着冻着受人白眼。”成年人有成年人的路数，孩子却有孩子的思维，她们毕竟一无所长，若许她们富贵，她们不安不说，也没有可信力，便解决她们最忧心的事儿吧。
听到这话孩子们脸上的笑容更真实了几分，窃窃私语的不知在说些什么。
“我们没爹没妈的承蒙楚家收留，如果主子不嫌弃，以后我们就是楚家的奴才，任由驱使。”领头的女孩收敛了脸上谄媚的笑容，恭恭敬敬的跪下磕了个头，后面的孩子有样学样，一个个的趴了下去。
楚凤鸣将领头的女孩拉起，对着后面的孩子说道：“行了，你们有这份心就好，我也把话给你们撂这儿，今天你们入了楚家，以后若有人做出叛逆之事，倾尽楚家之力，我也会亲手将她碎尸万段。”冷着脸的楚凤鸣将自己的声音传递到在场的每一个孩子心中，她绝不允许她们楚家用心打造的人做出这种背信弃义的事。
“皇天在上，厚土在下，我在此发誓，从今日起生是楚家人，死是楚家鬼，如有背弃，不得好死。”领头的女孩再次郑重跪下，三指朝天发了毒誓。
后面的女孩同时抬起了手，宣誓道：“皇天在上，厚土在下……”
“既然如此，你们就是我楚家第一批护卫，赐姓楚。”楚凤鸣一定不知道，眼前这一批被她赐姓为楚的女孩会与她一起为了楚家的血仇与光荣奋斗到最后一刻，从始至终，不离不弃。
“哟，你们这是干什么的，这可是冬天，一个个的接地气呢。”杨亚茹一步三摇的晃了过来，没有丝毫惭愧的表情一点儿也看不出她刚才在外面听了半天墙角。
“杨二小姐好，今日咱们还比试么？”领头的孩子王麻溜的起来站在杨亚茹的面前摆好了姿势。先前她与杨亚茹动过手，当然杨亚茹是以指点的名义，要知道她可是从楚凤鸣那儿正经的学了两手厉害的制敌方法，呃，大人不好下手，主要是怕误伤，孩子们筋骨强韧，恢复力挺强，动起手来正好。
“真是胡闹，阿一你不都输了么，还比试什么，快去吃桂花糖。”杨亚茹嫌弃的摆了摆手，脸上的神色却有些不自然，这些孩子就属眼前这个丫头学的快，方才她打听了下，楚姨可是说能在她手里走上两招了，以防万一，她就不丢人或被丢人了。
“我现在可是叫楚一。”她们有记忆起便在街上过日子，叫什么？“要饭花子”“臭乞丐”是人家给她们的称呼，私下里她们按照个头排了名字，就这样阿一、阿二的排了下去，她们倒是想按照年龄，可谁知道谁是哪年哪月生的。
“好的，楚一去吃糖。”杨亚茹哄小孩子的语气明显让她很不开心，可是却仍带着大家伙往外面走：“凤祥哥哥和小白哥哥来了么？”不等杨亚茹回答，却是大家哄的一下冲出了月亮门。
“一群猴崽子。”杨亚茹笑骂了一句，转向楚凤鸣说道：“最近京城里的几个小姐贵女可是将临江仙包了场，门口日日有人把守，还非得让青鸾洛如她们表演陪酒，我瞧着不是捧场，倒像是捧杀了。”
“这些天临江仙的风头太劲了，青楼一条街的其他青楼自然不愿意，硬气点的自然会请身后的靠山帮帮忙。你让青鸾他们替换表演一次，以要排练或者生病的理由拒了，再让鸨父挡着点，私下和其他青楼的人交流下，和气生财。”
“呃，我来就是想说，刚才临江仙有人来回了话，那几个小姐好像对鸨父动手了，大剌剌的砸了大厅里的桌子瓷器，正等着当家的去主持大局呢。”
“杨二，下次你可以先说正事。”楚凤鸣狠狠的扣住了杨亚茹的脖子往外拖，这么大会功夫不会将她的临江仙给拆了吧。在走路的同时楚凤鸣心中思考，论身份那些小姐贵女的自然比自己高了十万八千里，论地位……自己现在一个商也没啥地位，如果能找到一个杀鸡儆猴镇得住场子且能让那些挑衅的贵女忌惮的人……
说实话锦小侯女是楚凤鸣最先想到了，首先她爱看热闹，如今临江仙噼里啪啦估计够热闹，再次她有地位，永安侯的嫡孙女，没啥大事估计永安侯这爵位得落在她头上，最后，永安侯家的那把尚方宝剑……好吧，最后一条足以将前面两条推翻。
“姐姐，你们怎么就走了。楚凤祥正给一群孩子分桂花糖，阮京白已经揪着两个孩子指点了起来，看到两人刚来就走的样子，自然有些奇怪。
“外面有些事儿，你们在这里歇着，等晚会儿我送你们回去。”两个男子，特别是姿色不俗的男子走在路上特别不安全，再加上……还是亲自送比较安心。
看两人点头应了，楚凤鸣与杨亚茹一前一后的离开了院子。
阮京白立刻气鼓鼓的转过了身，一副孩子气模样。
“小白，这次的桂花糖很好吃呢。”楚凤祥将手中的糖块递了一颗到阮京白的嘴中，状似不在意的问：“我领你到这儿来可是咱们的秘密，你没给其他人说吧。”
“当然没有，你以为我是你姐呢，说话不算话，我可是连我娘、我姐都没告诉。”阮京白狠狠的鄙视了下楚凤鸣，都说一起出来了，竟然自己走了。
“小白很讲信用啊。”楚凤祥眯着眼赞了一声，阮京白心思纯挚，真怕他什么时候说脱了口。
阮京白得意的点头应下，一点儿也没不好意思。
都说人运气好时瞌睡了就有人来送枕头，此时楚凤鸣就有这么个想法，眼前十米开外，如果没看错的话，是轩辕静吧。轩辕无双她不敢动，轩辕静么？倒是可以打个商量。
正文 第84章 蛊毒发作
熙攘的人潮中，两个外貌同样出色的女子相拥而笑，颇有相见恨晚把酒言欢一醉方休可歌可泣的感觉，杨亚茹眨巴了下自己的绿豆眼，说实话她真没觉得楚凤鸣与轩辕静的感情有多好，可如今这表现，怎么着都是亲姐妹见面吧。
“凤鸣，好久不见，甚是想念，你可是让我一通好找啊。”轩辕静狠狠的拍了几下楚凤鸣的后背，咬牙切齿想哭又笑的表情怨念十足。
“呵呵，彼此彼此，走，咱们找个地方叙叙这离别之情。”楚凤鸣不由分说的拉着轩辕静往临江仙的方向走去，轩辕静这么一坨吓唬那些纨绔大小胖瘦正合适。
实际上轩辕静很想拉着楚凤鸣往另一个方向走，可是……好吧，力气大者优先。不过她带自己来的是青楼一条街吧，光天化日之下，怎么好意思？轩辕静很想磨蹭几下表示一下自己的不情愿，可是，楚凤鸣明显是要带自己去临江仙，据说里面规格一流，美人也是绝色，自己倒真有心思去看看。于是……女人们懂得的。
“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果然不假，我们姐妹日日来捧你们临江仙两位美人的场，害怕你们受委屈连个人都不敢放进来，你们倒好，还端起架子来了，今日老娘给你撂下话，识相的就利索的跟我们走，不然，可真的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了。”大厅里显眼的桌子椅子已经被砸的差不多了，估摸着正主也该来了，宁雅儿气定神闲的在唯一完好的圆凳上坐了，本来只对美人有兴趣，可知道那店主后，她对这家店也有了点兴趣。
“宁小姐，您这是哪儿的话啊。我们家青儿洛儿知道您日日来捧场不知道有多开心呢，只是您也知道我们这临江仙刚刚开业，根基不稳的，您再给我们的根本搬走，可不是要绝了我们的生路么，再说了，这两个孩子从小跟着我，忽然这么一说，我还真舍不得他们走。”鸨父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被推搡的凌乱的衣服，看宁雅儿一副不能善了的模样心中暗暗骂了一声。却还是陪着笑劝道。
“你倒是个会说话的，可惜老了点，开心就行。把美人领出来随我回家吧。”宁雅儿打蛇随棍上。
鸨父一脸难色，即使知道对方是故意的却想不出恰当的反驳。
“我还没看见呢，谁就要领美人回家啊？”刚进临江仙的大门轩辕静就反客为主，很习惯的越过楚凤鸣走到了前面，还没进门就听见这么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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