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这么早干什么?”
“大家快看,今天的重头戏来了。”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声,方才围绕着看热闹的人立刻转移了目标蜂拥着向往年灯会密集的地方而去。
小鱼连忙护住自家失神的公子,却还是被人群挤的东倒西歪,想想方才那女子的羞辱,眼中也带上了委屈。
楚凤鸣连忙将被撞开的阮京白拉了回来,让他位于自己的身侧挡开周围不管不顾就往前冲的人。
阮京白也不在意,看那边一盏盏升起的灯笼惊讶的张大了嘴,果然是很好看啊,一盏盏灯笼被画成各式人物的样子,更难得的是因为放的时间不同,那灯笼错落有致。同一个故事的人物用丝线连在一起,一个个灯笼的看过去就像在回味一个个故事。
人群中叫好声欢呼声不绝于耳,乱糟糟的点评着哪个故事最精彩,哪个花灯最好看。
因为人群的拥挤阮京白与楚凤鸣靠的更紧了,从后面看阮京白整个身子被楚凤鸣抱在怀里,契合的没有一丝空隙。
“公子。”正左挡右躲护着自家公子的小鱼带着哭腔喊了一声,却很快被汹涌的人潮淹没了,只不过一瞬间,两个在人海中挣扎的人不见了踪影。楚凤鸣眉头一皱,在阮京白耳中说了一句。
阮京白白皙的耳朵可爱的颤了颤。耳尖上泛起红晕,却没有迟疑的点了点头,然后在楚凤鸣的保护下向外挤去。
“公子公子你怎么了……你们起来。不要挤到我们公子……”小鱼哭着凄惨却无计可施,他们又没有带护卫,人们都想看灯会,哪会听他的话。
“我来吧。”楚凤鸣将阮京白推到小鱼旁边,自己躬身将躺在地上的男子抱了起来继续向人群外挤。
小鱼擦了一把泪和阮京白一起在前面开路。过了一会儿总算到了外围,人群也松散了起来,看有人从里面抱了个人出来也没有人在意,毕竟每年灯会的时候都有人员踩踏事件发生,没见红就算好的了。
楚凤鸣抱着那男子到了他们最后猜灯谜的地方,在那儿看顾着的女子一看自家公子如此形象的被人抱了回来脸色一变。看旁边小鱼也是一副哭哭啼啼的样子,连忙迎了上去,却不敢伸手去接自家公子。正所谓女男授受不亲,她若是敢伸手,明天这手也不用要了,“敢问这位小姐我家公子怎么了?”
楚凤鸣看了埋头只顾着哭的小鱼一眼答道:“灯会中人太多,想来你家公子是累着了。还是请个大夫看看的好。”
“那小的去请大夫,小姐稍待。”那女子正不知道如何是好,听了楚凤鸣这话立刻跑了出去。
楚凤鸣看了看自己怀中的男子,这人是怎么办事的,就这样将他家公子放在她一个陌生女人这儿。
小鱼哭着打了个嗝,阮京白不耐的嚷道:“哭什么,你家公子又没死。”恨恨的拿眼剜了躺在楚凤鸣怀中的男子一眼,自己还没这待遇呢,他倒是好运气,自己要不要也晕一个,后来想想作罢,一来他会武功,被人挤的晕倒说出去丢不起这个人,再者他真不知道怎么晕过去。
小鱼被他这恶声恶气的一吓立刻闭了嘴,却还小声的抽噎着,想起方才阮京白说什么死不死,连忙呸呸了两声,“童言无忌,快快散去。”这位公子好不知礼,大过年的说什么死不死。
“软软弱弱的大家公子不带护卫就往人群里挤,你们家可真是好教养。”纵使小鱼没将心中的话说出来,阮京白也没打算让那男子安稳的躺在楚凤鸣的怀中,拿手指戳了戳不满的看着自己的小鱼:“你们出来就没乘马车轿子什么的,总这么抱着也不是一回事儿啊。”
小鱼看了看自家还晕着的公子,又看了看楚凤鸣,看这身形抱几个时辰也没什么的吧,不过对上楚凤鸣审视的眼神连忙打消了自己的小心思,绕过放着灯笼的摊子向后引路:“我们是坐马车出来的,在这边。”
拐了胡同口,果然看到一辆马车停在那里,几个护卫模样的人已经急得跳脚了,看到小鱼回来喜形于色的叫道:“小鱼你们可算是回来了,若是夫人……”看到后面的楚凤鸣却都不自觉的住了嘴。
“哼,你们一个个都是傻子么,我和公子这么长时间不回来也不知道去寻一寻,若是出了事儿也是你们的缘故。”
几个护卫连连点头讨饶,这话说的虽然牵强,却也说得过去,主子出了事儿,可不是护卫的事儿么?待看清楚自家公子不省人事心中更是打鼓,本来好好的出行游玩竟然变成了这幅模样,回去肯定少不了一顿责罚。
楚凤鸣在小鱼的帮助下将抱着的男子放进了马车中,车内保暖不错,暖烘烘的倒不至于让人受了冻。
等人放好阮京白拉了楚凤鸣就走,他才不乐意在这儿呆着呢。
“敢问小姐姓甚名谁,咱们回头也好亲自登门道谢。”小鱼的袖子一紧赶紧问出声来。
“哼,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施恩不求报,就此打住就是感谢我们了。”阮京白拽着楚凤鸣头也不回的往前走,那冲劲儿几乎要将自己心中的怒火实质化,他虽然粗线条,可是打心底里对那主仆两人的反感却是有的。
前几步还是他拉着楚凤鸣,楚凤鸣紧跟几步已经是与他并肩了,两个人绕过胡同很快在人群中消失了踪影。
小鱼讶然的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他们……低头正对上自家公子张开的眼睛,口中嗫嚅道:“公子,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那男子也不说话,死死的看着楚凤鸣离去的方向,方才他第一眼看中的便是他,想着他身边已经有了个男子自己硬插进去也不美,遂选择了并不逊色的后一位,哪想到……自己平白受了一顿侮辱,如何能在风平镇抬起头来。
“公子……”
那男子将眼睛紧紧的闭上,抽搐的心脏渐渐的平缓过来,早知道自己就是惹了那位男子的嫌也要赢得她的好感,早知道即使是做侍自己也要留在那温暖的怀抱中……可是,距离那么近,他们也看到了吧,自己没皮没脸的被人拒绝,这样的男子谁会喜欢……
摸到自家公子发冷发抖的手小鱼几乎要被吓死:“公子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夜里天色暗,没人认得出咱们的,纵使有认出的,咱们回去咬死今夜没有出来,没人敢看轻公子的……”自己从小跟随公子,哪还有不明白的道理,立时抱着他安慰起来,唯恐他想岔了。
男子颤抖的身子一点点的平静了下来,方才自轻自贱的念头却是随着小鱼一声声的安慰消失了去,是了,自己是风平镇里最骄傲的公子,谁也不能轻视了去。
“你去……”杀人放火的事儿只会给家族招来祸患,不报复一下又无法平息自己的怒气,因此想出这个折中的法子发泄一下。
“公子说的是,咱们风平镇就这么几家店,她们住在哪里一打听就清楚了,悄悄去做,没人知道的。”小鱼看自己的公子恢复了平常的模样,自己擦了擦哭红的眼睛爬出马车去吩咐了。
外面的几个人还是戴罪之身,听小鱼说做好了这件事今天的事儿就不向上报了免了他们的罚,自己自告奋勇的去做,几个人不多时便有了计划,由一个混得开功夫也是她们中最好的一个人去了。
“小鱼,公子怎么样,大夫请来了。”方才跑去请大夫的人满头大汗的回来了,后面是个头发花白背着药箱的大夫,人家可是正含饴弄孙呢就被她拉了过来,但愿自家公子别出什么事儿。
“我没事,给大夫些银子送她回去吧,咱们回府。”那男子疲惫的躺在软垫上闭上了眼。
重新回到马车的小鱼张了张嘴却是没敢说什么,敲了敲车门让车夫赶车走。
请来大夫的女子疑惑的看了看几个护卫,却想不明白的掏银子送大夫回去,方一转身脑子一个灵光,刚才那小姐哪去了?
正文 第98章 山中蛊
楚凤鸣与阮京白两个到底是看完灯会回去的,一回到住处楚凤鸣便进了阮月的房间与她商量了起来,出来后便让轩辕无双派来的暗卫将手中信带了回去,信中说了她的猜测,具体要怎么动作是她们的事儿。
第二天雪已经停了,并没有多少温度的太阳高高的挂在天上,街道上已经被清扫过的路面上残雪化开湿漉漉的一片。
万俟弘她们天还蒙蒙亮的时候便快马加鞭的离开了,显然国师大人也不认为她们现在的实力可以与楚凤鸣她们抗衡。
尽管有太阳,楚凤鸣她们还是全副武装,带足干粮,十来个人策马离开风平镇。
“公子……”小鱼往自家公子的身边偎了偎,他自然能够猜得出自家公子的心思,可是那位小姐明显只是个过客,别说没什么,就是没什么想来她也不会停留太久的。
被厚重的帏帽盖着的男子视线紧随着楚凤鸣而去,心中似失落似苦涩,有些东西明明是自家渴望的,却从手边溜过的感觉真的很糟糕,不过……也只有不惧旅途艰苦与她策马并肩的人才是最适合她的吧,如今,他也只有用这个安慰自己了。“回去吧。”男子淡淡的说了一声便转身走向一直等着自己的马车。
小鱼一愣后紧紧跟上,似乎经历过昨晚那不真实的一夜,自家公子沉静了许多。
“殿下你怎么样?”国师大人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仔细听来不难发觉她语气里尴尬、痛苦与轻松交杂。
万俟弘脸色发黑,虽然背着风口屁股下却还是凉飕飕的,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他们竟然拉起了肚子,一行人中只有她和国师有这种症状,说是吃食的问题,可每次都有她们检查……真是诡异的很。
苗族的人与护卫们远远的守卫在周围。脸上却有些扭曲的样子,虽然不厚道,可是看堂堂殿下与国师大人如此模样,心中还有有种压抑不住的感觉往外冒啊。
放松过后,万俟弘与国师均舒服的松了口气,只是后面那个部位却不敢有丝毫放松,肚子咕噜噜的叫着,不自觉的又有了几分想跑回去的欲望。
“殿下,药好了。”守着炉子的两个护卫将好不容易熬好的药端了回来,要知道即使是痢疾。时间长了也能让人虚脱,甚至是没命。
万俟弘与国师一人一碗仰头喝了,等感觉肚子好受点了才上马车继续赶路。风雪阻隔本来就行的慢。可是后面有那么些人虎视眈眈,她们不得不加紧行程。
相对于她们的脚程,楚凤鸣她们就轻松了许多,她们此行的目标很明确,用不着着急忙慌的上赶着去杀那国师与万俟弘。
如此一前一后一快一慢的赶路。等越过出云国与南诏国的分界山岭已经是半个月后的事儿了,暖天气倒是来的早,即使是阴寒的山岭中的积雪也开始融化了。老鼠牵着马在前面探路,看着熟悉的一草一木眼中极为萧索,这就是灵隐族生活了上百年的山脉,不到半年的时间它已经变成了如此人迹罕至的地方。
走这条路也是顾及了他们。说是能抄近路进入南诏国,其实几个灵隐族人是想回自己的家园看看,当然老鼠还承担着族中老人的嘱咐。拿走属于他们的东西。
楚凤鸣她们在灵隐族外停了下来,任由老鼠她们走了进去。
融化的雪水从树枝山头落了下来,本就裹的严实的阮京白青白着脸颤了颤,若是夏天在这里自然是避暑的胜地,自己只有高兴的份。可现在不是夏天啊,连春天都算不上。山间缝隙里寒风呼呼的刮着,头上的兜帽有被风吹跑的架势,索性挪了几步走到楚凤鸣前面,物尽其用让她帮自己挡点风。
楚凤鸣伸手将他的兜帽往下压了压,换了个姿势尽职的做自己的挡风墙,这样的天气偏偏跟着跑出来,不是自找苦吃么?
阮月好笑的看着他的动作,对于他这种下意识的行为颇为无语,想来等这件事了了,便能将这个活泼到过分的弟弟嫁出去了,唔,说不定还可以双喜临门,自己将楚凤鸣的弟弟娶了……同样的姐弟两个,一定会被传为美事吧。
阮月为自己的想法惊喜了一下,思路照着岔路上蔓延开去,不过这样的话是自己叫楚凤鸣姐姐,还是她叫自己姐姐呢?阮月眉头皱起一下又松开,那又有什么关系呢,自己让让她,叫她姐姐算了,不过凤祥的脾气太闷了,自己一定要好好调教一下,到时候……不知不觉阮月竟为自己某些不可告人的想法笑了出来。
如此寒风飒飒大家一致抗寒的样子却有一个人笑的春花烂漫实在是有够……神经的,偏偏某人还察觉不到大家差异变为鄙视的视线兀自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
老鼠他们不过一刻钟的时候便出来了,一人手上多了个小包袱,想来是当初迁离时未来得及带的东西。
一行人牵着马绕着山涧走,如此绕到天色渐晚的时候还没有绕出去,索性找了个干燥的山洞生了火烤些干粮吃了早早的休息。
呼呼的风声从洞口吹过,只是听着便让人觉得寒冷,几个人背靠背闭着眼休息,不过一会儿呼吸便放轻了许多。
几声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更大的细小的声音传了过来,楚凤鸣警惕的一睁眼立刻被看到的东西恶心到了,密密麻麻的黑色的小虫子或爬或飞的从洞门口快速的超他们涌来。
阮京白揉了揉眼睛立刻双脚离地的扑到了楚凤鸣的身上,打小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这种虫子恶心他,使劲在楚凤鸣的腿上蹭了蹭,仿佛他身上已经沾染上了那不讨喜的东西。
楚凤鸣黑着脸用右手将他摘了下来,左脚一踢将中间的火堆踢过去一半,正好挡在了那些东西必行的路上。不过虽然死了不少,那些意志顽强的东西还是有不少透过火堆爬了过来。
灵隐族的人看到这番情形也是一愣,他们回去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人,竟然有人在这里埋伏?继而冷笑,他们还真是看得起灵隐族,竟然派出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来对付他们。
老鼠他们向楚凤鸣靠拢,伸手将背后的包袱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匣子,匣子里绿汪汪的一片仿佛有生命力的水不断颤动,仿佛随时都可以自行涌出来。
老鼠对身边的一个人扬了扬下巴示意了角落的地方,那人立刻从怀中取出一片光洁的暖玉放在那里,老鼠将手中的匣子微微倾斜,一滴拇指盖大的水稳稳的停留在上面,在暖玉的作用下那股香气仿佛更浓郁了,闻到香味,那些虫子更加活跃起来,却是稍稍改变了方向蜂拥向那处角落。
“凤鸣小姐,是我们灵隐族拖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