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以一国皇子的身份,只是朋友。”萧潇儿梗着脖子说。虽然知道自己无理取闹了些,可是自己真的想去,那种无法安定的心情仿佛自己就要失去什么不曾拥有的东西。
“朋友?先不说你们只见过一面,就凭你无法摆脱大萧皇子身份这一条我就不能让你去,你以为万俟弘现在还在乎我们会不会出手么。她已经疯了,而楚凤鸣就是她失去理智的原因,我们过来之前万俟弘就做了充分准备,现在她不过要我们做与她分担世人怀疑眼光的同盟而已。”万俟弘对自己的姐妹都能无感的做出那种事,何况她们他国人,若她继续发疯。萧阳不确定自己可以将带来的大萧士兵完整的带回去。
“姐姐,我觉得如果我不去,就会丢掉很重要的东西……”一向隐忍坚强的萧潇儿眼中有温热酝酿。他也不懂这种感觉是怎么了,只想到要去救人,他不想楚凤鸣死。
萧阳抱住自己的弟弟,或许她明白,楚凤鸣至情至性。对于阮京白有着不自觉的包容与宠溺,那种不可言喻的感情让旁边的人看着羡慕。自己的弟弟是对那种感情吸引了吧,可是,他的感情世界还是一片空白,以后完全有更好的人去涂抹他,她绝对不允许一段不可能的感情在自己的弟弟身上萌发。
“弟弟,你要明白,母皇父后和皇姐她们在大萧等着我们回去,此次我们与出云为敌,即使不反目,近期两国内也不会有接触的。”
“怎么会,虽然我们与南诏是同盟,可是我们什么也没有做啊,姐姐,我后悔了,我不想她们死……”萧潇儿的话戛然而止,对上自己皇姐可怜可惜却不动摇的眼神,眼角鲜活的蝴蝶沉寂的收敛翅膀,一滴晶莹从蝴蝶身上滑过。
“好好照顾三皇子,若是他出去,你们也没存在的必要了。”将自己的弟弟放在床榻上,萧阳冷冷的看了两个宫侍一眼,掀开帘子出去。
两个宫侍惴惴不安的看了看床上的三皇子,继而忐忑的对视一眼,他们该怎么办?
“先照顾三皇子,其他的等主子醒了再说,说不定主子醒来时那人……”稍微稳重的那个去旁边的盆架上绞了帕子过来给萧潇儿擦拭,只是紧锁的眉头表明他并没有将这件事看得有多简单。
“那楚凤鸣也没什么好的,主子怎么会看上他。”若要他们说,主子那么好的人配的上世上最好的女子,只是没想到只是一面,自己这主子竟然真的看上了那楚凤鸣,先前那些不都是玩笑的么?
“胡说什么,没事也被你勾出了事儿。”稳重的那个听到这话,本来就是强自镇定的心更乱了起来,没好气的轻斥了一声后走到床榻边去照顾萧潇儿去了,眼角的余光观察到那宫侍还想再说眼睛一瞪,很明显不想他再说这些让人心烦的胡言乱语。
那个跳脱的宫侍抿了抿嘴,不说又怎么样,事实就是如此,皇子醒来不知道怎么闹呢。
“楚凤鸣,我们是不是死了?”不见一丝光亮的狭小空间中,阮京白闷闷的声音从出凤鸣的怀中响起。
楚凤鸣咳嗽了两下,满是风尘的脸上只剩下那双明亮的眸子干净无比,尖利的碎石划破她的衣服,就是手臂也因为后面的岩石擦伤了。动了动紧扣着阮京白的胳膊,与岩石紧密接触的部位有窸窣的沙石掉落声响起。头部顶住后面碎石的压力侧了侧咬住了阮京白的耳朵:“疼么?”
都说不会死了啊,怎么总是想着死。楚凤鸣将脑袋放在阮京白的肩膀上,身后无边的压力让她本就苍白的脸上更加让人担心。经过许多时间的蓄积,山洞终于承受不住岩石的掉落完全塌落下来,好在此处有个凹陷的空当,这才让她们有了些微的容身之处。
“太好了,等我们出去你就娶我吧。”阮京白的思维向来跳跃的很,此时知道她们大难不死,他终于可以放下心来,毕竟山洞崩塌都死不了,那她们得有多大的后福,而他的幸福便是与楚凤鸣一起相伴到老。
“好啊,不过我们楚家庙小,可没那么多聘礼给你,你要不要考虑其他皇女贵女看看?”楚凤鸣暖暖的呼吸擦过阮京白的耳朵,轻轻的声音有种醺然欲醉的味道。
“我不要聘礼,什么皇女贵女都没你好,将军府什么都有,我可以带很多嫁妆过去。”阮京白得意的笑道,因为有身边的温暖在,即使在暗无天日的空间里他也不觉得害怕。
“呵呵,那我岂不是要沾你的光……”楚凤鸣尽力稳定着声音笑了起来,胸腔震动的声音让她的胸腹处火辣辣的疼痛起来,好在这里够黑,不然自己狼狈的模样一定会让他不安吧。
明亮的眼睛努力的睁开,只是脑子里的阵阵眩晕让楚凤鸣有些支持不住,只想闭上眼睛,只一会儿就好。
“你要是不喜欢我不带也行,楚家不是有生意么,我们一起做生意赚银子,要是你想在青云书院学习,那我就去后山给你做饭……还有楚家不是在滨水城么,等灭了白家,我们就在那儿盖一座更大的院子好不好?”想到以后的生活阮京白满是憧憬,只是久久得不到楚凤鸣的回应,阮京白疑惑的动了动身子,紧缩在楚凤鸣身前的手也慢慢的探了出去,只是触手的黏腻让他的身体一颤,继而僵硬起来。
“楚凤鸣……楚凤鸣……”没顶的恐惧让阮京白的声音也颤抖了起来,手上的黏腻感觉几乎要灼烧掉他的心脏,没有回应的楚凤鸣让他从满心欢喜中清醒过来,是了,混蛋,如果不是这样怎么会那么多话,怎么会这样的配合自己……鼻子发酸的阮京白忍不住扑到楚凤鸣的肩膀上狠狠的咬了一口,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在答应了自己后睡去,当自己好糊弄么?
血腥味在舌尖上蔓延,阮京白却没有丝毫放松的意思,仿佛松开了就放弃了自己仅有的希望。
“你是属狗的么……”积攒了一丝力道的楚凤鸣轻轻开口,虽然全身乏力,抵抗后面岩石的身体却无丝毫放松,虽然其他部位的痛处远远超过阮京白带来的疼痛,只是,那靠近心脏的地方,永远不能让她忽视掉。
“属狗就属狗了,我没有允许你怎么能睡觉,我要你陪我说话。”阮京白狠狠的抽了抽鼻子,也只有这个时候他才会对楚凤鸣发脾气,他就要任性的让楚凤鸣陪着他,任性的永远在一起。
“好,陪你说话。”楚凤鸣让自己的喘息声尽量浅些,尽管这些努力已经让她眼前发晕,可是她想若这里是她生命的尽头,她想让阮京白更安心的比自己走的更远一些。
白家,经过这件事,轩辕浩然她们会清理干净的吧,楚家血仇她算是报了,二房有生意支撑,再加上楚一她们,相信即使不加入本家也能生活的很好,阮月回去,凤祥也不用担心了……自己怀中的这个……时间长些……
“楚凤鸣,你脾气不好,对人也冷漠,可是我就是喜欢你,因为我知道你不会随便对谁好,可认准的人却会一辈子对他好,我很高兴你认准了我……”阮京白抽搭着鼻子叙述起来,没说两句话便拱拱头让楚凤鸣哼一声回应,狭小的空间里这声音如清泉滋润着楚凤鸣的心。
正文 第127章 救援
仿佛过了一天,仿佛过了许多天,在这密闭的空间里意识有些飘忽的阮京白已经记不清自己说了多久话,楚凤鸣有多久没有回应自己,只是想,他们果然就要死在这里了。
窸窸窣窣的响声由小及大,在重新见到光亮的那一刻阮京白嘴角挑起一抹笑容,紧贴着楚凤鸣的身体想动却不受控制的闭上了眼睛,楚凤鸣,你看到了么,有光呢。
“凤鸣小姐在这里!”拿着简易工具的老鼠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两个相互依偎的人仿佛失去了生命的迹象。
无数老的少的灵隐族人靠了过来,急忙将两人从土里扒出来,用带着的水帮他们润喉,顺便做简单的清洗,医术老道的长老仔细的将脉号了又号,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
“三长老,凤鸣小姐他们的情况怎么样?”灵隐族人稳妥的抬着简易担架,老鼠与南诏国找到的族人紧跟在后面,看着三长老严肃的表情,本就觉得不妥的老鼠也担心了起来。
“阮公子倒还好些,身体并无太大创伤,只是长时间不进食造成过度消瘦,只要多加休养便能恢复如常,凤鸣小姐……”在老鼠的殷切视线下三长老踌躇了一番道:“凤鸣小姐意志高于常人,失去意识不过稍稍早于阮公子,只是她的后背长时间抵抗落下岩石的压力,淤肿的部位全部腐烂,最严重的是岩石重创了她的肺腑,致使内部脏器移位,脾肺也有出血的情况……”对于本族的救命恩人,三长老真的说不出必死无疑的话,可这样的伤势就是神仙来了也回天乏术,何况她们也无神仙样的本事。
“三长老,咱们族中不是有圣物。再加上凤鸣小姐意志力过人,那个……”老鼠靠近三长老虽然悄声,话却说的急促,这件事她们灵隐族也有一定的责任,若不是要寻找灵隐族人,楚凤鸣也不会……
“圣物不过是救人的东西,凤鸣小姐于我们有大恩,用上也无妨,只是,现在的她全无生命迹象。胸口只有些微余热,只怕……”只怕这两天就凶多吉少,三长老摇了摇头 却也不想再多说。跟上去继续查看楚凤鸣的情况去了。
老鼠呆了呆,直到后面防护的灵隐族人跟上才恍过了神,脚步急促的跟了上去。
要说灵隐族人能够发现楚凤鸣她们也是巧合,跟楚凤鸣分手后灵隐族人虽然走了远路,却平坦了许多。按说她们能更早的到达出云国,只是万俟弘为以防万一派了一队轻骑追赶,灵隐族人避其锋芒,竟然到了灵隐族原先居住地的后山,几经周折下进入灵隐族居地稍作休整,族门开启。本就不确定的轻骑在四处搜寻几天后自动退去了。
灵隐族人也不敢太过耽搁,确定安全后继续前行,哪知道万俟弘召集大军在两国边境集合。一行人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在白天出行,只在暗色的掩护下慢慢前进,在遇到外出的万俟弘后一行人赶紧躲避,竟亲眼目睹了一座小型山洞在南诏士兵的扩张下变为了一个颇具规模的洞穴,本来这与她们无关。趁机潜行过去就好。
只是万俟弘神秘的将所有参与此次事件的士兵布置在周围,次日便有一名黑衣人挟制着阮京白到来。她们自然很容易联想到出云楚凤鸣,因此她们在附近寻了个隐蔽的地方躲藏了两日,楚凤鸣她们果然进了洞穴。
聚集在周围的南诏士兵在楚凤鸣她们进入洞穴后不久便启动简易机关,虽然应用秘法令南诏士兵失去了意志,在山洞崩塌的时候让她们也付出了应有的代价。只是,楚凤鸣她们却也被埋在了山洞中。
通过对可能藏身地方的多次排查,经过六天六夜的不眠不休后他们终于找到了楚凤鸣与阮京白。
六天里她们无数次希望与失望,只是从未放弃寻找。终于,楚凤鸣与阮京白被他们找到了,可是,这个结果却是他们不愿意接受的。
几十人挤在狭小的空间里,灵隐族人尽量将足够的空间让给中间的两人,看着三长老与其他族中医术高强的人联手为两人医治,灵隐族人的心头也升起了些许希望。
三长老冲身边拿着玉色瓶子的女子点了点头,侧身让开位置,那女子神色郑重的打开瓶塞,一股清香在洞中渐渐蔓延,有风从洞口吹入,香味中带着生机的力量。
“仓鼠……”一个靠近洞口的小个子女人侧身询问身边面色凶恶的女子,却被她一个眼神逼了回来,值得恹恹的闭了口,那人都快死透了,用上灵隐族圣药能活过来么?
名叫仓鼠的面恶女人是分散到南诏国部分灵隐族的领头,这次她脸上新添的一道伤疤就是在躲藏过程中与南诏士兵交锋中留下的。此时,她看着那玉色的瓶子眼睛深沉,那是她们灵隐族的圣药,据说可以活死人,生白骨,可能有夸张的成分,可是灵隐族人从来没有怀疑过。
此次在回来的路上她也听说了楚凤鸣于她们灵隐族的恩情,只是这圣药是她们最初也是最后的坚守,此时用了……有些东西只是听说总是缺乏说服力,在她心里,还是圣药重要。
只是灵隐族长老的决定不是她能质疑的,只希望圣药还能有剩余。
在众多灵隐族人郑重的眼神中,那女子将瓶中的绿色药液滴入楚凤鸣心口处那事先被匕首划开的血痕上。顺着开口,那绿色液体迅速的渗入楚凤鸣的心口处。
“继续。”三长老看那女子的手腕抖了抖,倾斜的瓶身有放平的迹象,一线流注的液体有变缓的迹象,连忙出声呵斥,此时怎么能顾惜药物致使前面的所有功亏一篑。
那女子咬了咬牙,继续将瓶身放低了些,马上就要九十度倒扣下去了,看到三长老终于点了点头,连忙收了回来,只是那瓶子里也只余下盖住瓶底的几滴了。
三长老迅速的将伤口缝合,楚凤鸣的情况危急,若是不用足剂量,只怕连丝希望也没有了,看着神色青白的楚凤鸣,三长老叹了口气,“注意警戒,赶紧休息吧,明日我们就赶路回去。”
众灵隐族人领命退下,老鼠与仓鼠她们退到洞外巡逻守护。
“仓鼠,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只是没有凤鸣小姐,我们灵隐族就不能完整存活,今日用上圣药,并不过分。”看到仓鼠的脸色老鼠哪不知道她想什么,为防她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儿,不如此时与她说个清楚。
“是,是她救了灵隐族,我们承她的情,现在圣药都用在了她的身上,你还不准我生气么,凤鸣小姐?这我可叫不出口,莫非你是想救活她在她府中当奴才么?”仓鼠义愤填膺的说道,只是话刚说到这儿便敏捷的偏头避开了老鼠的全力一拳,她还敢打自己,正好,她心里还有火呢,两个人就着洞内的火把在外面暗色中开打,一拳一脚都用了十成十的力气。
“你想做奴才,我可不想,她运气好,活了你们可以跟着沾沾光,若是死了,你们这功夫可就白费了,到时候你们走你们的阳光道,我仓鼠还回灵隐族驻地。”仓鼠一边动作一边不忘刺激老鼠,不过也不能说是刺激,毕竟她也是实话实话。
“你放屁,谁要做奴才,你不要将自己的胡思乱想随便安到别人身上。”听到这话老鼠心头更气,她们从小一起长大,自己什么脾气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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