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蛇月如的眸中寒光乍现,“但神龙教不仅要信徒的信仰之力,更要信徒死去的灵魂!”
想起天下第一庄时,灭杀神龙教之人的那,蛇月如亲眼见着神龙教之人的死魂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吸走,那必是有妖族之人在吸取他们的灵魂,“若是信徒的灵魂被收,便会被妖族之人吸收,其魂灵便会从此消散于天地,失去轮回的机会,永不得超生!这是天地绝不能容忍的!”
还有那被进贡的童男女,想必也是遭了蛟族的毒手,成了蛟族之人的口中餐!
“现在神龙教在大陆四处兴起,他们的目标是这个人界所有的人,其心颇大,必须早找出那神龙教后的妖族之人将之剿灭,不然这世界必将大乱!”
以往众人虽然不相信神鬼之事,但听蛇月如这一说,不由得后怕,若是天下尽入神龙教之手,那不知道有多少生灵要惨遭毒手,死后都不得超生!
“妖族之人便教给我去处理,”众人还未出震惊出反应过来,蛇月如出口悠然道,“对了,姿儿,快将中毒的大臣召集进宫,我去为他们解毒。”
“是,师傅!”
杨姿乍一听蛇月如如此说,惊喜之余,飞快的奔出去安排解毒之事,淳于昊不在,一直都是她这皇后在忙里忙外,东吴皇宫才不至于大乱。
杨姿飞快的奔走了,蛇月如站在白玉阶上,摇摇望着远方,眼中迷蒙一片,想起了南宫啸的脸。
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他是否会因为自己的突然离去而暴跳如雷?
基本可以断定了这战乱四起的幕后黑手便是神龙教,南唐基本已经落入了神龙教的控制,想必那场入侵北唐的战争也是神龙教幕后主导。
南宫啸,你一定要给我好好的!
“师傅,”花轻轻和林婠婠还在一旁候着,花轻轻看着蛇月如那蹙眉的模样,有些担忧的道,“师傅,那神龙教背后的妖族真的是传说中行云歩雨的龙吗?”
龙,一直便是百姓心目中的真神象征,若是对方真的是龙的话?
一向自信满满的花轻轻也涌起了点点的无力感。
蛇月如嗤笑,“龙那是妖中皇者,数量稀少,被天庭安排了行云歩雨的差事给他们,也勉强算得上是神,但那神龙教背后的却不是龙,而是蛟,蛟虽然形似龙,但是和龙有天壤之别,”她也看出了花轻轻眼中担忧,不由得笑笑,“放心,你师傅我虽然现在妖力浅薄,但是师傅自然有自己的手段,管叫那妖族之人来得去不得!”
蛇月如此时眼中的光彩,花轻轻和林婠婠并不陌生,每每露出如此有成竹的光彩,她们就知道蛇月如必定是有办法的,一直来积压下的闷气也舒缓了不少。
“走,我们一起去给朝臣解毒!”蛇月如一手一个,将林婠婠和花轻轻挽着,往皇宫的另一边去了。
“好啊,有师傅,一切都搞定!”
“对,世上就没有能难倒师傅的事!”
三人不同一般的师徒,反而如姐妹一般,甚至蛇月如站在他们两人之间,还显得年纪小一些,三人如姐妹一般说说笑笑的走远了。
“师傅,你是什么妖啊?”言语稳重,一听便知是花轻轻。
“啊!我知道!”声若铜铃,机灵洒脱,是林婠婠,“师傅一定是狐狸精!”
“找打!你拐着弯骂你师傅我吧!”
“哈哈,师傅肯定是狐狸精!没错的!”林婠婠笃定道。
“好啊你,看为师不打烂你的股!”
两人一前一后追了出去,花轻轻看着这师不师徒不徒的两人,无语向苍天。
天啊!别说我是她养大的!
夜幕下的东吴都城,正是人人来人往之际,东吴繁荣,从那四季不断的夜市上便可瞧出一二。
此时京城中人心惶惶,这夜市自然是比以前萧条得多了,但是也还是繁华一片。
华灯初上,人潮拥挤,闹一派,京城中最繁华一个地段,一栋压制的小楼矗立,门楼之上,写着‘云月楼’三个飘逸的大字。
云月楼的内部,一个压制的小院中,一月色衣衫的年轻公子正在树下抚琴。
那琴声如此悠扬,婉转,令听者无不为之陶醉。
正是蛇月如曾经在北唐云月楼中轻抚的那曲,如今在追月的手下,已经炉火纯青,熟练十分,比之蛇月如的曲子,更添几分飘逸之感。
一曲罢了,葱根般白的手指停在琴弦之上,追月暗暗的叹一口气,唇上自嘲般的浮上一点微笑。
他此时脑子里全是蛇月如的影子,那笑颜如花的绝美脸庞,如烙印般的印在脑海的深处,刻骨铭心,不管他如此努力挣扎,却是难以抹去半点,反而越发的深刻,直映入了他的灵魂之中。
为何,要对她如此眷恋?
追月,她本不是你的!
“公子,有客来访。”月旎进来轻声汇报道。
“不见。”追月想也没想,便回绝了,手指抚上了琴弦,又将那弹奏了千百遍的曲子再次弹奏一遍。
月旎的面色似乎有些难为,那客人……
“追月宫主,好大的面子啊——”
一绝美的女声,自院落的门口传来,听其声,便知那声音的主人该是何等的风华绝代。
追月那停留在雅琴之上的手指微微的颤抖了一下,他抬头,看着那倚在门口笑盈盈看着他的黑袍女子,面上浮上了一抹淡雅的笑意,“在下该唤你独月公子,或是月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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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呕心沥血绞尽汁的二更
、033 对阵妖族
看着追月,蛇月如的心没有来的一阵爽快。
追月如风,每每一见他,蛇月如便如一阵清风迎面,直吹得她浑都舒爽。
“追月宫主想叫什么便是什么。”蛇月如笑笑,移步走向了绿树之下抚琴的追月。
这处小院戒备森严,但蛇月如却进来若闲庭漫步,追月面上毫无异色,但月旎却是大惊失色。
她明明在外等候,怎地就突然出现在这里了?
“公子,小心——”
不敢多想,月旎已经护在了追月的前,如临大敌的看着笑语盈盈走来的蛇月如。
很难想象,此女竟然轻轻松松的便躲过了众多暗卫的视线出现在此,若是她对追月有杀心,那后果不堪设想!
“月旎,退下。”追月起,淡淡的道,含笑的目光落在蛇月如的面上,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也能发出如此温暖的笑意。
月旎不甘,但是还是退到了追月的后,目光还是警惕的看着蛇月如,生怕她突然发难。
追月轻抬素手,轻薄的衣衫下滑,露出了洁白的如雪皓腕,“请。”
蛇月如也不扭捏,径自上前,与追月相对,席地而坐。
此时,追月正席地坐在一方檀香木案之前,那岸上摆着一方古琴,点着不知名的雅致香料,蛇月如一进来便闻到一股子清淡的香气,如追月其人,明明看似温暖,但其实却是有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
“追月宫主,真是好兴致啊,”纤细的手指伸出,玩着那香炉之上缭绕而上的淡淡。
追月笑笑,“月姑娘说笑了,在下不过是偷得浮生半闲罢了,想你独月门遍布四国,月姑娘应该是理万机,怎么有空来我寒舍?”
“我来这里做什么自然会与你说,”蛇月如那灵动的眸子滴溜溜的转着,“贵客来了,月宫主不出来迎接到罢,怎么连口茶水都没得喝的?”
“这倒是在下疏忽了,”追月不好意思的笑笑,转而对月旎,“去为月姑娘沏壶上好的碧螺来。”
“是,”月旎警惕的看了一眼蛇月如,转去了内室之中。
“这还差不多,”蛇月如满意一笑,继续把玩着那袅袅升起的白色的青烟,追月却是独自轻抚琴弦,清亮的琴音响起。
那琴音,时而如流水宣泄,时而如飞花飞扬,变化多端,美妙无比,正是蛇月如演奏过的那一曲,被追月反反复复的练习了无数遍,蛇月如微微的合上了眼,听得有滋有味的。
一曲罢了,月旎也奉上了香茶,蛇月如大大方方的捧起茶水,一口一口的品尝着。
“如何?”
追月眼眸里带着笑,等着蛇月如的品鉴。
蛇月如美美的喝下了一口茶,抿抿美唇,轻抬眼皮,这才缓缓出口。
“有进步。”
月旎就不高兴了。
公子琴艺天下无双,这几个月来,他就只弹这一曲,可以说是练习了无数遍了,怎么在这女子的口中,竟然只是淡淡的三字?
追月似乎也猜到了蛇月如会这样说,他继续将十指放于琴弦之上,“那听听在下最新做的一曲如何?”
“好,奏来。”
蛇月如放下了茶杯,满眼的期待。
追月这才整顿了笑意,面色变得严肃,似乎连眉头都微微的皱起了一个小小的凸起。
又一曲仙乐奏来,蛇月如静静的听着那曲。
曲子中,蕴含着美妙的愫,每一个调子都犹如被赋予了生命般,如此多,如此柔和,如少女对月思念的哀思,蛇月如听着那曲,眼前竟然慢慢的浮现了一副美轮美奂的画面。
一个绝美的少女对月而舞,水袖盈天,婀娜妖娆,那美丽的姿与月光争清辉,一舞倾城,再舞羞月,最后那少女的姿如风般飘逸而去,竟然承风随着月儿,追逐着那月亮而舞。
曲音突然停顿,追月看着蛇月如的那恍然的模样,面上带着淡然的笑意,“看到了什么?”
“追月。”
追月不语,但是面上的笑意更浓了。
这曲,便名‘追月’。
曲子继续,那画面真如真实的呈现在蛇月如的面前一般,那女子依旧舞得美轮美奂,美人对月起舞,缠绵而又美得如此不真实。
追月看着听得一脸陶醉的蛇月如,心中豁然开朗。
能懂他的曲,唯有眼前这女子。
夜幕渐渐的降临,这里的乐曲却是一直未停,一个听得陶醉,一个弹得投入,香炉之上的青烟依旧在缭绕,案上的清茶已经冷却。
别人不知道,此时那处乐曲之中的两人的感想。
他们的思绪早已经远离了现实,进入了那乐曲之中的世界,正并肩处月华之下,看着那对月而舞的美人,看着舞,品着月,真真实实,如在眼前。
夜色渐渐的浓重,梦幻的月色铺满了大地,也晕染了这一小院,月旎已经有事退下了,院中只余深陷琴音的两人。
眼前的月色,与他们共同所见的那幻想之中的景重合,蛇月如突然起,几步移出,姿婀娜的如同幻想中的美人般对月而舞。
黑色的衣袖舞得天地失色,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回眸都是如此的绝伦,那无骨的纤手,那柔软的蛇腰,无不夺人心魄。
不知道是那舞促了曲,还是曲应了舞,舞和曲都渐入佳境,达到了共鸣的**,两人的心灵都如同得到了一次升华,如此美妙。
这世上,能弹出此曲的,除非追月;能配上这曲的舞,唯有此舞!
追月时而低头倾抚琴,时而抬头,看着眼前那对月而舞的美人,唇角的笑意如此隽永。
你,比曲里的美人更美……
最后一个音符完美的落下,蛇月如也结束了最后的一个舞姿,姿如行云流水般的落于追月的面前,额头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面上带着悸动的粉红。
她瞧着追月的神采,灵动的眸子里泛着寻到知己的光彩,“好曲!”
追月轻抬素手,赞赏道,“舞更好。”
“那我的舞,可配得上你的曲。”
追月以前认为,他的曲,怎可用这世间的平庸之舞来玷污,但今,他方知,他的曲,只能由她的舞来诠释!
“美人一舞,曲色也淡。”
蛇月如低头笑笑,在追月面前,她总是拿不出平里那副猥琐的嘴脸来,似乎对这眼前这如仙人般纤尘不染的男子,不敢生出半点的玷污之意,怎敢出来那副尘世里的嘴脸来对待他?
“既然知音难求,那为何不把酒言欢?”
“酒太烈,还是茶好。”追月端起茶壶,茶水已经凉透,那茶壶中透出了刺骨的凉意,追月心念一动,一股强劲但却不强横的内力自丹田涌入了手心,将那茶水瞬间温,他垂眸为蛇月如倒上了一杯,又为自己也倒上了一杯。
两人举杯,相视一笑。
“千金难求,知音难遇。”
“我先干为敬。”
蛇月如仰头,喝下了一杯茶,追月也举止高雅的喝下了手中那杯。
蛇月如从那空灵的境界中醒过来,看看月色,才想起了正经事没做。
“不知不觉已经月上树梢了,我也叨扰了这许久了,实在不好意思,”蛇月如起,便要离开,今晚她本是出来打探神龙教的底细的,但一见着这云月楼,便不想进来看看追月,没想到一看就忘记了时间。
一见她要走,追月有些失落,忙起,下意识的想挽留,但是又不知道该用何说辞去挽留,只得无奈的道,“我送姑娘。”
已经起转过躯的蛇月如突然回首,面上带着狡黠的笑意,“这夜半无人之时,正是偷鸡摸狗之时,不知道追月宫主有没有那个兴趣,随我走一遭?”
偷鸡摸狗?
追月似乎也知道她要去做什么事,脚下已经跨出了一步。
“在下追月光明磊落,倒还真是没做过那鸡鸣狗盗之事,今也很是想尝试一番。”
“走吧!”
蛇月如不再多说,已经飞奔出去了几步,追月紧随其后,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开了云月楼,往京都之中的一处灯火通明的大宅子去了。
龙府,神龙教的据点。
虽然知道此处的底细,但是独月门和朝廷之中的却是对此毫无办法,几番下手也毁灭不得,强悍得残存至今,如今这朝野动,这里更是光明正大了,时时有神龙教的人进进出出,那传说中的神龙教护法便在此处。
龙府那高墙之外,影影绰绰的影之中,有两个人影正蹲在那里,静静的等着巡逻的侍卫走远。
一波侍卫巡逻而过,那影里的两人飞奔而出,一个是蛇月如,另一个自然便是被蛇月如给拐而来追月。
这追月宫大本营便在东吴,追月自然也是不会安心的让神龙教一家独大的,如今这两个一派之首,如小偷般偷偷摸摸的趁着夜色摸进了龙府之中。
蛇月如小心翼翼的贴墙而行,她今来的目的,只是为了摸清神龙教那蛟族的底细,才好应对,她循着妖气在偌大的龙府之中娴熟的穿过重重的楼阁,往庭院的深处去了,追月跟在她后,不知道她是如何对于这龙府的布局是如此的熟悉,似乎是有目的往一个地方去了。
“月姑娘,你去何处?”他拉住了蛇月如,轻声的轻声问道。
蛇月如已经远远的看到了那妖气的源头,正待前去瞧个究竟,看看那有多少蛟族,实力如何,见着追月追问,便停下了脚步,两人挤到了一丛花木中去。
两人像是幽会的小人般躲在夜幕下的花木中,追月闻到了蛇月如上那惑人的香气,面上有些窘迫,心跳也徒然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