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得走一步看一步。
步步都是好戏啊!
蛇月如与追月貌似都没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那一股强酸之气和强大的怨念,依旧谈论得火朝天,置那两人若无物。
“这东吴的胜景,除却天下闻名的‘东吴八景’之外,还有‘肥五山瘦三湖’之说。”追月面向着蛇月如,说起了东吴胜景。
一说到这儿,众人都不竖起了耳朵,想听听这所谓的‘肥五山瘦三湖’是何典故,但却是不包括南宫啸与杨烈,这两位哥们从头到脚都呈乌云罩顶之势,三丈之内,人畜不得近。
“肥五山,瘦三湖?我游走天下多年,还是第一次听到还有此一说,追月兄给我讲讲如何?”蛇月如的求知似乎被充分的调动了起来,有些急迫的拉拉追月那纯白的衣袖。
追月如穷尽的宝库,所知道的偏偏都是蛇月如想知道,但却又闻所未闻的东西。
经她那小手一拉,南宫啸那黑的不能再黑的脸色又黑了几分了,杨烈面带杀气目露凶光,手中的武器已经攥紧,随时会给追月致命一击,一场血拼似乎在所难免了,逐风将天绝往边上拉拉,地煞护住了花轻轻,追影将那不要命还凑着脑袋上前看闹的林婠婠拉到后,追形冷傲非常果断的藏到了蛟族三人后,一干人众都找到了藏之处,又纷纷伸出脑袋,等待着这惊天一战。
场中暗流涌动,两位煞神随时待命,杀气凶猛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此时他们是非同一般的同仇敌忾,已经同时将追月列为了必杀的头号名单。
不知道场中暗流的,怕是只有蛇月如了,游玩本就是她的最大好,以前没事,她便周游三界,在龙泽的庇护之下,将这三界之中几乎所有胜景秘境地都游了个遍,可以说三界风光尽在掌握,这人界更是走了个大半,但追月张口便说出她闻所未闻的几个胜景,不由得有些急迫。
追月谦恭一笑,不似逐风那般洁净到极致,更不似冷傲那般招摇,更不似蛇梓非那般勾人心魄,但其中那一股子淡然如远月迷眼般的虚幻,叫人回味万分,蛇月如在他的笑容之下,竟然有些痴了……
南宫啸横眉一挑,眸中寒光乍——敢勾引我娘子!
杨烈就待将腰间利剑狠狠的往追月上招呼过去,南宫啸一把捏住了他拔剑的腕。
两人目光交汇,彼此的意思竟然明明白白在一息间传达了给了对方。
南宫啸虽然已经怒火中烧,但他不会如杨烈那般冲动,此时只可智取,不可力敌!
杨烈微眯着眸子,与南宫啸交汇时,头微微的一点,表示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知道是因为与蛇月如王后之缘,还是因为两人在战场上的合作造就,两人之间的默契已经达到了一个眼神便明白对方心中所想的境界。
南宫啸冷冷一笑,手中不知何时已经有了一串糖葫芦,拉过与追月说话说得不亦乐乎的蛇月如,将糖葫芦放到了她唇边,那方才那冷意翻腾的眸光,此刻软得都快揉出水来,“娘子,快吃吧,这是你最的糖葫芦。”
“啊,糖葫芦!”蛇月如一声惊叫,欢喜的将糖葫芦放入了口中,嚼得津津有味,暂时将与追月的谈话撂倒了一边。
南宫啸勾唇一笑,蛇月如最吃便是糖葫芦了,他带着挑衅意味的眼光得意的瞥了一眼追月,带着胜利者的超然,将蛇月如的小腰揽入怀中,向追月宣布着蛇月如的所有权——这是我老婆!
“内子就是如此贪吃,叫追月兄见笑了。”南宫啸笑笑,那一声‘内子‘特意加重了几分。
追月摇头不语,眸子低垂下去片刻,其中的寒光一闪而过,稍纵即逝,又转为那淡然的笑意,如雾飘渺,如风令人捉摸不到。
杨烈也是冷笑。
那个男人,绝对不简单。
必杀之!
“这糖葫芦的制作工艺也是十分讲究的,月姑娘可知道?”追月款款而语,“这天下的糖葫芦,首选我东吴祥云阁的最佳,要制作出一串美味的糖葫芦,非得三十道工序不下。”
蛇月如看看手中的糖葫芦,她还真是不知道小小的糖葫芦还有如此繁复的工序。
追月继续,“山楂自然是麦州的山楂最好,香催可口,糖最好是要夏州甘蔗熬制的方糖最佳,此种方糖入口即溶,其甜味浓而不腻,还有这串糖葫芦的竹签,以京城百里之外的翠竹最佳,因为竹签的好次也会大大的影响到糖葫芦的口感及味道……”
追月继续侃侃而谈,一串小小的糖葫芦,硬被他扯出了许多,将这东吴的山川河流都给抖了大半,这东吴的风土人都讲了个遍,蛇月如听得认真,连糖葫芦都忘记吃了。
众人听罢也久久不能回神,想不到这糖葫芦还有这么大的学问!
“那祥云阁在哪儿,我要去买一串吃吃!”蛇月如激动得又将追月的衣襟给抓了个紧,她对于追月的憧崇敬似乎又多了一分,自己这自以为博学多才的千年老妖怪,在追月这天文地理无所不知的天才面前,是那么的不值得一提。
“呵呵,”追月轻笑,竟然宠溺的敲敲蛇月如的脑袋,那动作,那神,那份宠溺,让南宫啸瞬间便炸毛了,后更有已经成了刺猬的杨烈。
火势凶猛,战火即将拉开,刚从糖葫芦的震撼之中回神的众位人,慌忙以一个人类难以匹及的速度退出去几米,继续隔山观虎斗。
“祥云阁,便是你独月门名下的产业,为门主,你竟然不知?”
追月轻笑,那惑人的绝代风华,晃得一种围观群众不知道东南西北。
蛇月如一脸的不好意思,貌似祥云阁还真是独月门手下的产业,她有些尴尬的挠挠头,侧突地探出了一个头来,是刚刚才奋力将浑的刺儿给顺下去的杨烈。
他皮笑不笑的看着追月,满脸的狰狞的杀意无法掩饰,“追月宫主怎对我独月门的况如此了然,莫非……”
此言一出,众人看向追月的眼神都变了,方才想起,他可是追月宫的宫主,与独月门的摩擦矛盾可是不少啊,追月将独月门的况都摸得如此清楚,那其中的寓意,显而易见了!
果然,蛇月如的目光有些变化,虽然只是轻微的一点,但杨烈还是捕捉到了,他有些得意,昂首的瞥向了南宫啸。
南宫啸不语,目光紧缩着追月,看着白嘴郎要怎么说。
追月还是笑笑,神色每一点变化,坦不已,“整个江湖都知,偏偏你这门主不知,呵呵……”
想想也是……
蛇月如有些懊恼,她竟然方才对他产生了一丝的怀疑,她并不是以貌取之辈,但那和追月之间的玄奥的心心相惜告诉她,追月虽然有秘密,但他绝非大大恶之徒!
“真是不好意思,我这宫主也做得太不像样了!”
蛇月如怀着一丝抱歉,与追月笑道。
“你呀,”追月摇摇头,如一个兄长教训幼妹般的宠溺又带点责备的神,那眼中的意,却是绝非兄妹那么简单!
后的两尊煞神已经早就火力齐备,若不是处闹市,怕是已经大开杀戒,将追月千刀万剐!
众人的眼神一刻也离不开这火爆的三男一女戏码,除了那不知道是真傻还是搞不清状况的蛇月如外,几乎所有人都看出了追月对于蛇月如的不同,刺激火爆的剧随时上演,但前面闹市上的动将众人的注意力暂时的拉开了。
“前面发生什么事了?”
冷傲瞧着那百姓皆是死命的往那边挤过去,那边一处勾栏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了,怎一个人声鼎沸人山人海!
南宫啸似乎抓住了一点机会,已经抓起蛇月如的小手,将之生生的抽离开了追月的边,往那动之处挤过去,“娘子,我们也去瞧瞧吧!”
蛇月如还未反应过来,南宫啸已经护着她,强有力的挤进了人群,往那人声鼎沸之处去了。
边的人儿走远,追月那月一般的迷茫的眸子中,真真实实的失落和黯然是掩不去的,他微微摇头,信步走了过去,又一尊煞神挡在他面前。
杨烈黑着面,不给他半点好面色,“今我师徒几人游玩,追月兄就不必跟随了。”
言下之意,你一个外人跟着作甚!
似乎对此还是不痛快,杨烈装模作样看看边的人潮,继续黑着面,“今京都之中人潮如海,想必追月兄的小倌馆也是生意兴隆,追月兄何不回去,兴许还能多赚几两油头钱。”
嘶——各种冷气倒抽之声。
想不到杨烈那道貌盎然的嘴里也能蹦出如此恶毒的话语,果真是蛇月如的一手调教出来的啊!从那腹黑的淳于昊,面善心黑的逐风,满肚子坏水的冷傲,刁蛮的林婠婠,到这面黑心更黑的杨烈,果真都不是省油的灯。
云月楼乃是三国之中最大的南风馆谁人不知道,追月偏偏又似乎栖在云月楼之中,杨烈将他与那浓妆艳抹靠着股存活的小倌想比,对这如天人般淡然的追月,简直就是一种赤果果的贬低!
尽管是如此恶毒的话语,但似乎并不能影响追月半分,他还是一如既往的优雅,依旧是笑笑,“无妨,月姑娘邀请在下出来夜游,想必也不会在乎那些。”
杨烈气结,黑着面雷利风行转就走,快步追上了蛇月如两人,与南宫啸一起将蛇月如一左一右护住,半点也不给追月接近蛇月如的机会。
追月眼中令人看不穿的雾气将黯然和冷意淹没,他举步款款而行,随着那前面三人去了。
一行人随着他们四人的步伐挤到了那人潮最为拥挤的勾栏之下。
那正是京城最大的酒楼布下的勾栏,此时小曲已经唱罢,摔跤比武也过了,老板便出了新的花样儿。
“各位看官,各位看官,今的规矩,我再重复一遍!”大概是今的气氛将老板感染了,让他亲自上主持今夜的活动,两片小胡子兴奋得一翘一翘,“今夜的活动,名叫心灵相通,规则便是几对公子小姐一同上台,所有的小姐都要着同样的衣服,用盖头遮了脸,要是公子还能认出你带来的小姐,那便有本店提供的丰厚奖品,若是没能认出,那要甘愿受罚了!”
“好——”
人群中爆出了惊天的掌声,原来这东吴民风开放,对于女子的管制不似其他几国,新年更是人相会之时,处处可见众多相好的公子小姐携手而游,这活动便是为那众多的侣准备的!
一听这规则,蛇月如来了兴致,一把揪住了南宫啸的手,向台上大挥着手,“我要参加!”
南宫啸笑笑,也随着蛇月如心花怒放,眉开眼笑,那眉毛都快得瑟得飞起来,转眸看向追月与杨烈,眉头跳跳——看清楚,谁才是月儿的正经相公!
两人挤过了人群,上了台去,已经有了几对侣上了台,兴致勃勃的要将那奖品拿下,蛇月如不求那奖品,只为迎合今的气氛,紧紧的攥住南宫啸的手,两人相视一笑,默契天成,那宛若天人的两人立马将台下的一干围观群众也迷得七荤八素。
突然台下爆发出震天的呼声,一袭白衣如飞鸿般的掠上了台,仙姿绰约,追月稳稳的落到了蛇月如的边,对着蛇月如君子一笑,南宫啸的脸立马便黑了,面上的笑容立马冷却下去,“你来干什么?”
追月不答他的话,反而是看向了那老板,微微躬行礼,“在下还未有相好的姑娘,今借老板您的地盘,寻位有缘姑娘如何?”
那老板还未能从追月那惊世的风华中清醒过来,但台下的众多人已经反映过来了,纷纷欢呼着,又有一人跃上了舞台,杨烈黑着脸,站到了三人的边,理直气壮的道,“我也未有婚娶,也来寻个中意姑娘!”
但那两人的目标很是明确——蛇月如!
那两个如天神般的男子,立马便唤来了台下一众女子的尖叫。
“小女子未有婚配,小女子也来——”
“好帅的男人啊,我也来——”
“啊,算我一个!”
不多时,那小小的勾栏上已经涌上了几十个形容貌各异的姑娘,挤得水泄不通,不管是美的还是丑的,几十双盈盈的目光,几乎都在追月杨烈和南宫啸三男之间打转,尽管南宫啸的边还有个美若天仙的蛇月如。
老板有些汗颜,看着那丑的美的胖的瘦的几十个姑娘,又出言道,“要不了这么多!”
一番挑选之后,几十个姑娘剩下了十几个,皆是形小,材差不多的女子,这才难辨认,姑娘们纷纷去后台换衣服。
南宫啸知道杨烈与追月的意图,但是他丝毫不怕,以她和蛇月如的默契,定能轻松的认出她来!
杨烈更是踌躇满志,今他定要第一个将蛇月如挑出来!
追月看着两人,面上带着绅士的笑意,千金易得,知音难求,既然蛇月如是他追月的知音,便是天赐的缘分,他绝对不会放弃!
台上三个男子面上那或是霸道,或是成竹在,或是淡然的笑意,都惹来台下一众尖叫之声。
冷傲无比惋惜的摇摇头,扼腕道,“师傅以后的绿帽怕是不会少了!”
引得众人一阵鄙视。
一见着台上如此多的姑娘,而男子少之有又少,东吴本就男多女少,此时台上这么多未婚的女子,尽管都是冲着那三个风华绝代的男子去的,但台下还是涌上来几个有底气的男子。
“小生尚未婚配,今也借老板宝地寻一位中意姑娘如何?”
“老子也来!”
“这种事,怎么可以少了我!”
一时间,又上来了十几个男子,正好台上十几个女子,老板眉开眼笑。
今若是能撮合几对姻缘,也算是功德一桩啊!
“哇——”
“好帅!”
台下又一阵欢呼之声,夹杂着众多女子的惊呼之声,众人看去,只见一男子缓步走上台来,一棕色的长袍豁然生风,气势非凡,那男子的面貌也是世间难寻,比之在场的南宫啸三男丝毫不逊,眉目深邃如刀削斧劈,鼻峰拔,眉山不羁,那双眸子之中包含邪魅的深意,与蛇月如那蛇皇父亲的邪魅有几许像。
那男子对着三男笑笑,缓缓走来,在三男边站定。
台上四个男子,或是霸道,或是火爆,或是淡雅,或是邪魅,均是绝世无双,恍若仙人,老板也是汗颜,不知道今这是吹的什么风,竟然吹来了如此出众的四位男子,还有一位美若天仙的女子,他不动声色的抹抹额头上的汗意,底下早已经有人经受不了这视觉冲击,两眼一翻,晕了——
南宫啸的目光不落到了那陌生男子的面上,不知道为何从他上他感应到了威胁之意,甚至是有些——惧怕!
其他二人也是有他的感觉,这个人,似乎不该出现在此,但是他偏偏出现在此,又觉得冥冥之中他本来就该出现似的。
三男均是蹙眉猜想,那棕色衣袍的男子却只是笑,那笑意之中的邪魅,继续无的打击着台下众多怀女子那脆弱的承受能力。
很快,众多的姑娘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