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错之棋子皇后 (下)作者:绿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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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错之棋子皇后 (下)作者:绿光-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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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位,一个是皇后的侄儿,一个是皇后的堂兄,分别为吏部侍郎和吏部尚书,八成是为殿下一再揭发六部弊案来找娘娘帮忙的。”

“是吗?”

“但太子妃可别以为殿下和娘娘感情不佳,其实他们……”

“我知道。”她笑道。

光看她能住进长生宫,就知道他们母子关系大有改善,而不是像以往那样“貌合神离”。

只是,他的手段总让她担忧,就怕他会狠到谁都能牺牲。

幽幽叹口气,欣赏着满园萧瑟与红艳相处,不一会便见那两人从殿里走出,一路上交头接耳着。

“真不知道娘娘在想什么,近来太子出了那么多事,先是罚了太子妃,害太子妃遇刺,眼下又和庆王侧妃搅和在一块,被庆王给当场逮着,闹得几乎要废侧妃……娘娘根本就管不动太子,就算把太子妃接到长生宫静养又如何?太子还是我行我素,压根不买账。”

年长的男子压低声音。

四十九



“哼,娘娘想抓着太子这张王牌,只管自己他日能坐稳太后一位,自然不会去管太子待她如何、待咱们如何,既然如此,咱们也得替自己盘算一下才成。”

“堂叔,不知道你有何想法?”

“三日后的秋猕,咱们就……”

她的耳力极好,尽管有些距离还是听了大半,但随着两人越走越远,后头听得不仔细。不过可以推断的是,他们必是要趁着秋猕时对九莲做什么!

思及此,梁歌雅怎么也坐不住,急忙起身。

“太子妃,别胡思乱想,事情不是那样的,庆王侧妃不过是去探视太子侧妃,遇见殿下攀谈两句,这事早就说开了……”苏璘急忙解释,心里恼得紧,宫里就有些爱嚼舌根的人,才会鸡犬不宁。

梁歌雅愣了下。她只在意着秋猕一事,倒是忘了他们提起九莲和云良……他忘了他说过,要是再遇见云良,便要将她千刀万剐的吗?

到底是忘了,还是非要云良这个棋子不可?!

心火正滋,她突然一顿。不对,现在不是恼这个的时候,她得先请皇后告知九莲秋称的事,让他有所防备才行。

“太子妃,你千万别误解殿下。”

看她一心为主开脱,梁歌雅叹了口气。

“我遇刺一事,殿下要你诬指是庆王指使,分明让你拿命作陪,你非但不恼,竟还替他说话。”

这事太子妃后来也没追问,想不到会在这当头再提起。苏璘一愣,“不,太子妃误会了,并不是殿下要奴婢这么做的。”

梁歌雅忍不住仔细地打量她。那模样不像是在说谎,这么说——“是娘娘?”如果不是九莲,那么就只剩下皇后,毕竟苏璘心思单纯,并不是擅权弄谋之人。

“是。”

梁歌雅摇头叹口气。亏她还说要相信九莲,结果只要有任何风吹草动,她便认为是他所为。如此想来,皇后和九莲的性子真有些相似。

“皇后问过奴婢那晚的事,便希望奴婢能够帮助殿下,奴婢心想,入宫二十几年,奴婢没有亲人牵挂,要是用这条命可以帮上殿下,又有何不可?”

“谁说你没有亲人牵挂,我呢?你不牵挂我?”没人是该随便被牺牲掉的,就算是为了再大的利益都不应该。

“在我眼里,你就是我的家人。”

“奴婢岂能……”苏璘受宠若惊。

“为什么不能?”梁歌雅没好气地起身。

以为她是要替自己出头,苏璘急问:“太子妃是要去哪?该不是要找娘娘理论这事?

“不是,我找娘娘要说的是别件事。”

唉,这宫中,有许多事实在难以断定谁是谁非,而摆在眼前最紧急的是,秋猕一事。

三日后,一年一度的秋猕就在城北外郊的荒山上展开。崇尚武风的巳慎思一向热中围猎,但打从六年前,身子有恙以来,已少举办。

今年是因为旧疾恢复得极好,他才领着皇族一道围猎。

梁歌雅原本也想去,但她的伤好得不够快,别说围猎,连要走出长生宫都不能。

“不会有事的。”瞧她神情惴惴不安,皇后一边走进亭子里,一边淡声安抚着。

梁歌雅缓缓抬眼。

“母后,这宫中生活真是难握。”她忍不住道。

皇后在她对面的位子坐下,宫女随即倒上热茶。

“有的人想进还进不来。”皇后动作优雅地吸饮着热茶。

“要不是九莲在这,我压根不想进宫。”

“既然如此,你就认命地待下吧。”

“母后又是为谁待在这?”找皇后聊聊,转移注意力,或许是不错的做法。

皇后神色始终情冷。

“就为我自己。”

“若就为自己,娘娘又怎会愿意为我传话给太子?”

“因为他是我儿子。”

“所以,就算九莲一直对付晏氏一派,娘娘也由着他?”她笑问。

皇后微扬起眉。

“我放纵他们够久了。”

梁歌雅恍然大悟。

“原来,娘娘也是棋子。”是为晏氏一振而被送进宫的棋子啊。

因为家族需要她而得到依附的势力,她才会进宫……但她却始终独守着长生宫,甚至和九莲无法融洽如母子。

“你说什么?”

“嗯,我说……四星九莲,天子之尊,娘娘待九莲真的很好。”

皇后一愣,微眯起眼,又听她道:“娘娘,如果说九莲真的是你的亲生儿子,你觉得有可能吗?”

皇后尚未答话,外头传来杂退的脚步声,不一会两名武太监疾步来到面前,梁歌雅望去,只觉其中一人极为面熟。

两人单膝跪下道:“启禀娘娘,太子秋猕中箭,如今己送回东宫诊抬。”

梁歌雅心头一室。

晏皇后神色一漂,命令道:“摆驾东宫。”

灼阳殿里,巳慎思坐在锦榻上,看着御医医抬巳九莲,而孔沛儿早在一旁哭断肠。

“殿下,到底是谁这么狠心,竟设计伤害你……”她扑倒在床边,就算殿外太监宣唱着皇后娘娘、太子妃驾到,也置若周闻。

“侧妃,别影响御医医抬。”巳慎思沉声道。

孔沛儿身后的宫女赶忙上前拉开她。

五十



皇后踏进殿内,先向皇上行礼,继之淡声问:“太子伤势如何?”

“一支射入胸口,一支被旭拨挡下。”

梁歌雅心头揪得死紧。是谁如此狠毒,连发两箭分明是要他的命了!旋即看向躺在床上,面色惨白的人,那胸口被挖开一块肉的伤口,教她痛眯了眼。

“启禀皇上,这支是戟箭。”御医长庞呈赶忙将染血的箭翎递到巳慎思面前。

戟箭的箭头如戟,有倒钩,要是医者没发觉,硬是将之拨出,肯定会连肉带筋地一并拉裂。幸而御医在诊抬时己觉有异,于是先挖开胸口上的肉,将伤害降低。

但光是一支带血的戟箭,就己令在场的人错愕不己。

“这不是边境军所使用的戟箭?”巳慎思颤声道。

梁歌雅闻言,眉头攒紧,下意识地看着状似昏魔的丈夫。

“父皇,你一定要替太子作主!”孔沛儿扑到巳慎思脚边哭喊。

“这肯定是要置太子于死地,父皇,一定要查出览手!”

巳慎思紧握戟箭,哑声问:“太子的状况可好?”

“回皇上的话,太子鸿福齐天,颈项上刚好戴着一个绣娃,缓冲了箭的杀伤力,并未伤到心脉,不过得好生休养一段时日。”庞呈手上拿着一个染血的乞巧娃娃。

梁歌雅一眼就认出那是她还给他的乞巧娃娃,当下她松了一口气。还好,要不是有这乞巧娃娃,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巳慎思接过乞巧娃娃,神色复杂至极。

孔沛儿一双狐媚的眼眯得死紧,仿佛不敢相信这东西竟又回到他身上。

“歌雅,这乞巧娃娃可是你送给太子的?”巳慎思笑问。

“是。”

“多亏有你,否则太子就难逃这一劫了。”

巳慎思话一出口,孔沛儿眸色歹毒地瞪着梁歌雅,像怨怪她夺走该属于她的荣耀。

而这一幕教皇后瞧见,相当不以为然地微凝起眉。

梁歌雅欣慰地点点头。没想到他会将乞巧娃娃系在颈项,藏得如此隐密,一如他的保证,不会再被孔沛儿发现,也阴错阳差地救了他一命。

“皇上,伤势己经处理好,这几日太子恐怕会发高烧,但只要用以药帖,不梢几日便会转醒。”庞呈向巳慎一回报情况。

“约莫个把月,太子就无碍了。”

巳慎思满意地点点头,走到床边,看着尚昏迷不醒的巳九莲,头也不回地吩咐,“扶贵,传禁卫军统领和庆王到御书房。”

“奴才遵旨。”

“歌雅,你的伤还好吗?”巳慎思随即又问。

她一听,立即明白他的意思。

“父皇,臣媳的伤己经好得差不多,请让我留下来照顾太子。”

孔沛儿赶忙表示,“父皇,不如让臣媳来吧,太子妃身上有伤,就让她好生歇息,臣媳……”

“你回去歇着。”巳慎思淡模道。

“父皇?”

“太子侧妃想要抗旨?”

“我……”孔沛儿身边的宫女赶忙将她拉开,免得触犯龙颜。

“除了太子妃,其余人都退下。”巳慎思低声一喝,所有人立刻跪安离去。

皇后临走前,梁歌雅轻握着她的手。

“母后,九莲不会有事的。”她的手冰冷得可怕,但从她的神情,任谁也看不穿她的担忧。

皇后微领首便摆驾离去,不过眨眼问,灼阳殿只余她和旭拔、苏璘和几个宫女。

瞅着巳九莲惨白如纸的脸,梁歌雅坐在床畔,探手轻抚,那烦透着寒气,教她心头一室。

“旭拔,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低声问。

“围猎时,卑职跟随在殿下身旁,直往猎场而去,看见庆王和禁卫军统领在前,殿下正打算过去搭话,突然箭矢从左边草丛里射出,殿下欲闪,却己不及,之后卑职奋力砍下一箭,但那不过是支寻常箭矢罢了。”

梁歌雅垂眼思索。

两支不同的箭?代表有两造人马,而这一切是否有人暗中操盘,他是否又不珍惜自己了?

看来,这要等到他清醒才能解惑。

黑暗之中,仿佛有把火烧着他,烧得他挥身发痛,痛得他忍不住低吟出声,但只要他一低吟,就有个凉意覆上他的脸。

那双手小巧又柔软,不需要睁眼确认,他便知道是谁的,漾开笑,他觉得黑暗不再像要吞噬了他,烧烫也不再令人难熬。

如此反覆,感觉身上的热捎退,他睡得更加安稳,直到他觉得不能呼吸,像是有人掐住他的鼻子。

巳九莲难受地皱起眉。

“太子妃,你在做什么?”

蓦地,他听到苏璘的惊呼声,而回答她的是——

“谁要他一直不醒来,庞御医说他的烧早就退了,也差不多该醒了,可我都多等一天了,他还不醒,我就叫醒他。”

那带着担忧和恼意的嗓音,教他不由得低笑出口。

“醒了?”睇着微微张眼的他,坐在床畔的梁歌雅暗松了一口气。

“你总算醒了,巳小九。”

“歌雅。”他噙笑,朝她探出手。

她握住他的手,痰惫的眸里微徜月华。

五十一



“你很过分耶,你知道你睡多久了吗?不把我吓坏,你很不甘心就是了。”

巳九莲低笑,却因此牵动胸口的伤,痛得他皱起眉。

“还是很疼吗?”

“还好,我向来忍得住疼。”

这说法教梁歌雅不满地皱眉。

“我问你一句话,你要老实地跟我说。”

微抬眼,瞥见苏璘就站在床畔,他打着马虎眼。

“我才刚醒,你忍心对我逼供?”

他大概猜到她要问什么,有些话,他并不愿意让其他人知道,不是因为他视苏璘为外人,而是在这宫中知道得越少越好。

嘴一抿的她改口问:“饿不饿?”

“渴。”

苏璘随即取来温茶,梁歌雅接过手,扶起他的头,轻柔喂着。

“舒服。”他吁了声。

“要不要差人备膳?”她轻声问。

“好。”

苏璘立刻走出寝殿,让两人可以说些体己话。

事实上,她一走,梁歌雅随即换上一张母夜叉的嘴脸。

“可以说了吧?”

“歌雅,你翻脸速度好快。”摆出惧妻的姿态,他委屈的说。

“好说,还比不上你的侧妃。”她皮笑肉不笑道。

“吃味?”

“不敢。”她哼了声。

巳九莲握着她的手,问:“近来朝中可有什么动静?”

“我的问题没回答,反倒是先问起我来。”她瞪他一眼,但瞧他执意要知道答案,不禁没好气地说:“父皇命庆王和禁卫军统领追查此事,结果揪出吏部尚书,吏部尚书供出那戟箭是庆王的左右手昴流给的,押上殿一问,,流矢口否认,可吏部尚书却以全家性命起誓,同时呈上一本密帐,揭发礼部和兵部尚书的贪污勾当,盼皇上能从轻发落。

“最后皇上收回庆王禁卫军权,而吏部尚书虽献上密帐将功折罪,但谋杀太子可是诛连九族大罪,所以吏部尚书一家被抄,礼部和兵部尚书也被押进牢中。”

这些事就发生在昨天早朝上,闹得满城风雨,朝中风声鹤嘱,人人自危,就怕皇上会一路追查下去,牵连更多人。

听完,巳九莲满意地点点头。

一切皆在他的意料之中,不过——“父皇没振人继续追查另一只箭?”

“当然有,父皇交给首辅和林御史两位大人查办,不过至今还没有结果。”

“是吗?”

瞧他若有所思,她不由得捧着他的脸,强迫他看着自己。

“除了这些,你没有其他话对我说了?”

有时,她真会忍不住怀疑,他是天性喜斗,根本就不是为了她。

“你想知道什么?”

“所有的事。”

“好比,我为何如此偏宠孔沛儿?”他笑问,轻掐着她的秀鼻。

她皱了皱鼻,作势要咬他,他赶忙收回手。

“我的眼光当然好,没有孔沛儿,就怕吏部尚书是找不到密帐的。”

梁歌雅皱起眉。

“为什么?”

“这可就说来话长。”他叹了一口气。

“六部里,除了刑部是由父皇指派的,其余皆是靠宫中后妃得到其位,尽管孔晏两派状似壁垒分明,但为共同利益,其实私下有所挂钩,由于彼此牵制,所以谁也不会掀谁的底牌。”

“然后呢?”

“回宫之后,我发现一切变得不同了,之前我要查各部贪污,只捎利诱嫁祸,便可以得到想要的帐册,可如今许是巳太一在映春城与我正面交锋,对我高度防备起来,吩咐孔氏一派收敛手脚,几次查办未呆,我决定改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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