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无双 作者:水墨惊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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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无双 作者:水墨惊鸿-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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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这个意思。”扶兮拢了拢襟口,抬头望着星空银盘,默了许久,才道:“这是侯爷府,而我已是……”

“那又如何?”墨言负手立在门外,夜风吹得他袖袍翻飞,他笑道:“你依旧是我的阿扶,是我的小公主。”

“墨言,我……”扶兮低下头,忽然,又抬起头问道:“这是侯爷府,戒备森严,你是如何进来的?”

墨言面带笑意,没有说话,因为他听见怀璧的脚步声近了。

怀璧在内屋静静的将二人的话听在耳里,知道并非低者后,从内屋走出,他站在扶兮身后询问着,却在抬头的一瞬间猛地怔住,冷峻的面容难得有起伏过大的表情,却是深深的困惑与不信:“你?!你不是……”

“嗯?我什么?”扶兮转过身去,却在这时,墨言循着声音的方向,不动声色,对怀璧轻轻摇了摇头。

惊疑不定的困惑与震惊被压回心底,面上又恢复平静,怀璧面对着扶兮,目光却越过扶兮,似有略无的定格在墨言身上:“没什么,只是方才你说冷,如今怎么鞋都不穿,不冷了吗?”他将右手伸到扶兮面前,那手上提的是她的新鞋。不等扶兮开口,他便弯下腰,一手握住她的脚,一手轻轻为她穿上鞋。起身时,又为她紧了紧身上的棉被,然后目光故意瞥了眼墨言,低问道:“你的朋友?”

“是……”

“我们不是朋友。”墨言抬手扶上门沿,跨进门内,双手背在身上,将那冽冽寒风关在了门外,他笑道:“我是他的心上人,可是被侯爷捷足先登了。”

怀璧听了,神色异样的看了眼扶兮,似笑非笑道:“是吗?这么说来,到是我棒打了鸳鸯了?”

扶兮未曾料到他如此直接,颇为无奈和尴尬,却又无可奈何,面颊微红,她埋怨了墨言一句:“你不要胡说。”

“我并未胡说。”墨言拉起扶兮的手,柔声道:“你忘了么……我们曾经同床共枕,海誓山盟……”

“你!你瞎说!”扶兮恼羞成怒,一把甩开他的手。

怀璧双手抱肩,靠在一旁,大有看戏之太的望着这两人。

“我瞎说么……”温煦一笑:“那你说说,我怎么瞎说了。同床共枕可是真?”

好吧,他赢了,深深吸了口气,扶兮万恶的看了他一眼,沮丧的垂下脑袋:“是。”

“海誓山盟可是真?”

扶兮抬眸,驳道:“我何时与你海誓山盟了?不是!”

“不是么?”墨言闲闲的的说着:“我曾说我会陪着你,让你不再孤单,而那时你并未拒绝,你说,这可算是海誓山盟?”

扶兮瞪了他一眼,扯了扯嘴角,极不情愿道:“算是。”

“不是算是,是根本就是。”墨言纠正她,强忍着胸中奔腾而出的笑意,他思忖了一下,又道:“不止如此,我还……”

扶兮眼疾手快,一把上去捂上他的嘴,低声道:“这就不要说了吧。”

墨言意外:“你已知道我要说什么?”

扶兮为难的看了眼怀璧,压低了声音:“不就是你在我洗澡的时候帮我擦过背吗?!”

尽管扶兮声音十分小,可怀璧还是听见了,他看了两人一眼,伸出拳头抵在唇边,轻轻咳嗽了声。

扶兮已羞的满脸通红,看墨言一脸‘我可没说,是你自己说出来’的欠打的模样,忍不住伸手在他肩上挥了一拳。

墨言一把握住她挥来的拳头,舒然一笑:“打是亲,骂是爱。”他说着,扯下眉目间那抹青色布条绕在二人的手上:“你以为,这辈子除了我,还能许给谁?”

此话一出,怀璧到是看不下去了,他上前一把将扶兮拉倒身后,冷然的面色带着几丝不悦:“阁下在我新婚之夜当着我的面公然调戏我夫人,不觉得欠妥吗?”

“不觉得。”墨言如实相告。

怀璧不满,冷哼一声:“你一介平民,胆敢擅闯侯爷府,欺我夫人,实在太不将本侯放在眼里!现在只要我一声令下,你便可立即命丧在此!”

恐吓的话对墨言不起半点作用,他依旧温柔随和:“侯爷对摆起了架子,还真有那么回事。”

站在他身后依旧可以感受到他的愠怒之意,怕他真的解决了墨言,扶兮抓住他的手臂,求情道:“他这人素来爱胡说八道,你……不与他计较罢。姑且看在新婚夜里,多少图点吉利。”

怀璧拂袖转身,不再说话。

墨言丝毫不将他的话放在心上,扶兮见状,走到他身边,盯着那双微闭的眸子,轻声道:“我知你心意,可我如今已为人妇。”仇恨未得报,实在不想拖他下水,扶兮咬咬牙,狠下心道:“侯爷可以给我的是我需要的,想要的东西,而你……不过一介平庸之辈,既不能为我报仇,也不能给我帝位,往后你就别再……”扶兮边说边将那青布往他手里塞,却被墨言轻轻推了回来,连带的还有一个药瓶塞到她的手中:“留着吧,阿扶。这药可治你的病根。”说完,轻轻的转身,跨出了门外。

屋外灯火通明,墨言颀长清的身影渐行渐远,寒风中,那抹青衫身影似乎背满了孤寂,扶兮静静的看着,忽然有一种冲上去抱住她的冲动,抱住他,让他不再孤寂……可直到那抹身影逐渐消失在黑暗中,她也忍着没有跨出门去。

“你舍不得了?”一旁怀璧问道。

强压住心底的的情绪,她强笑道:“没有。”

“你的眼睛不会撒谎。”怀璧静静的看着她。

扶兮摇摇头:“确实没有。”不想再纠结在这个话题上,她话锋一转:“侯爷府的守卫这么松懈么?他是怎么进来的?”

“后院的守卫偶尔会松怠,或许称他们不注意,翻墙什么的,溜进来的吧……”他说着抬头静静的看着远方,半响,轻轻叹了口气。

普天之下,他想去的地方,谁又能拦的住。

目光收回时,落在门外的地上,两坛封着泥印的酒坛安静的躺在门槛外。

“这是……”扶兮上前,揭开一坛泥印上的红纸,在鼻下嗅了嗅:“桃花酿?”

新春的桃花来酿的酒,带着淡淡的清香扑进鼻翼。

重新盖上红纸,望了眼那抹黑影消失的地方,不觉叹道:”他怎么会知……我最爱桃花酿。〃作者有话要说:早上看评论,应月笙美人儿的要求,给男主加了戏份~?~其实大家不必着急,男主的日子在后头呢~~女配还没出现~?

 第30章

扶兮初来齐国的第一个冬天;就遇上这个不太平的冬天,暴雪摧折残花;空气中蔓延着危险萧肃的气息。齐王听闻儿子有了好转;冒着簌簌白雪亲自来看。

永宪侯府的门外,站满了禁卫军,宫人撑着伞快步跟着疾步前行的齐王。

寝室之内,扶兮早早跪拜相迎;听得那群纷乱的脚步声近了;才恭谨叩首:“父王忽然前来,儿臣有失远迎;还望父王赎罪。”

宽大的龙袍袖轻拂;齐王将他扶起;虚情假意的眸中倒也多了几分诚恳,宽厚的大掌轻轻拍了拍她微凉的手背,精锐的小眼微眯,他点点头道:“寡人就知道你有这本事,你是齐国的功臣,也是寡人的恩人。”说完越过扶兮走到床边,身后跟着的大公子与二公子,辰戊路过他时,依旧是那双惑人的凤眼,那双眼睛滴溜溜的转一圈,好像心中都打了千百个小九九。不过扫你一眼,就好像会把你看穿:“从前真是小瞧了弟妹妹,不想弟妹妹还有这等妙手回春的本事。我最近头疼的厉害,何时弟妹有空,替二哥瞧瞧。”

他长得便是一副非善类的狡猾模样,一双眼带着审度来来回回在扶兮身上打转,扶兮笑了笑,十分有礼的给他行了个礼:“二哥莫要打趣弟媳了,二哥头疼,自有太医排着队等着给二哥瞧,弟媳不过是幼时喜爱看些民间偏方这类的医书,在故国的时候刚巧学过些医术,略懂皮毛罢了,怎么可以与宫里的太医相比。”

“是么?”辰戊笑了笑,带着轻蔑与不屑,“弟妹太过谦谨,父王曾访遍天下名医都不能救治三弟,弟妹一来便治好了三弟,说弟妹是妙手回春还是二哥贬低了弟妹才是。宫里那些废物,怎比得弟妹?”

辰戊的话说的寸步不让,扶兮不急不慢道:“二哥可是头痛?”不等辰戊回答,扶兮又道:“逢药三分毒,弟妹不敢给二哥乱开药,不过弟妹有个法子,二哥可以试试。”

“哦?是何法子?”

“二哥不妨放下心来,多出去走走,别整日呆在幽暗逼仄的厢房内想着国事。凡是都有陛下,二哥若是胡乱操劳,累坏了身子,到时候可未必有人记得二哥的好。”

辰戊听罢,脸色微变,带着隐忍的怒意。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大公子明沥笑道:“弟妹不过跟你开个玩笑,你这红眼睛绿眉毛的,还当真了怎么?”

辰戊这才嗤之以鼻,别过脸去。大公子看了眼扶兮的左右,又想起什么似的,他问:“弟妹的那位亲信怎不在此?”

听他提到墨言,算起来,已有半个月未曾见过他了,自从那夜一别后,再也没有见过他。如今听他问起,颇为奇怪道:“大公子,怎么对我一个小小的亲信感兴趣?”

明沥刚要开口,却在这时——

“兮儿。”

床头那传来怀璧的一声轻唤,扶兮应声而离。

身后的明沥见她远去,笑意逐渐收敛。

辰戊戏谑问他:“大哥何时对一个亲信这么感兴趣了?”

“你懂什么?”明沥睇他一眼,昔日的温和恭敬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副狠厉的神情:“我总觉得……他回来了。”

“他?哪个他?”

辰戊漫不经心的问着,忽然间脸色大变,不可置信的看着兄长,“你说的可是……?”

看到明沥点头,他才目光呐呐的摇头:“不可能!他都死了那么多年了!当年那尸首运回来的时候,你我可是亲眼看的清清楚楚的!父王也证实了,怎么可能会有假?!”

明沥冷笑:“可是秦国那里的消息也说了有这个可能,贺慕南岂会骗我?!再说,当初你不是也信誓旦旦说老三一定好不了……如今呢?!”

辰戊脸上青红一片,下意识的看了看周围,幸亏大伙都围到里屋去了,这门口只有他们二人,他压低声音凑到明沥身边:“贺慕南?大哥,你竟与那妖人勾结?”

“哼!”明沥不屑的扫他一眼:“勾结?笑话,我需要一个妖人助我?只要吞了秦国,普天之下还不唯我独尊!”

“大哥的意思……?”

明沥转动着手上的指环,唇边勾起一抹冷笑:“一介妖人,合作,不过是抬举他罢了。等到事成,留他何用?”

“可……”辰戊看了眼大哥,欲言又止。他虽狡猾多心,却对这个一母同胞的大哥是毕恭毕敬,无话不听的。只是他从未想过大哥的野心远不止楚国,他竟要称霸整个天下,可偏偏大哥想先对秦国下手,远近不谈,单单父王那边,若是知晓了,定然是不能同意的。

仿佛猜透他的心思,明沥负手道:“贺慕南控制着秦国的朝政,只手遮天。如今的秦王,不过是个沉迷五石散和宠幸妖人的废物罢了,你以为父王难道不对他恨之入骨?”

“可如今三弟好了,若他……真的没死,我们根本就没有胜算。”

明沥冷哼一声看他:“还不是你干的蠢事!我早说过了让你不要留后患!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老三一好,父王高兴的连早朝都不上了,如今又多了个楚国公主,也不是吃素的!往后这朝堂还能有我们的立足地?”

辰戊听大哥这么一说,目光似有略无的飘到内屋那若隐若现的人影之上,想了想,他压低声音凌道:“干脆我们一不做二不休——”说着,手掌在脖子上一抹。

“愚蠢!当初的大好机会你不用,如今再想这档子,不觉得太迟了么?”话虽如此,明沥却缓缓的绽开了笑容,辰戊见了,欣然道:“大哥是否有法子了?”

明沥默了默,眼神飘远,没有说话,半响,走入内室,辰戊见他不语,提脚跟着也跟了上去。

屋内,怀璧斜靠在床沿上,支着后背的还是新婚的大红鸳鸯枕,扶兮一手端着茶,一手扶着他的肩头。

怀璧啜了口茶,原本清寒冷漠的眸中难得露出几分温柔:“辛苦你了,兮儿。”

“一日夫妻百日恩,既然已是夫妻,还说这些生分的话做什么。”扶兮搁下茶杯,一只手轻轻抚了抚他额前碎乱的发丝。

齐王见二人如此鹣鲽情深,丝毫没有半点生分,十分满意的朗笑一声便道:“好了好了,你好好休息,早些把身子养好了,早些回朝堂帮父王。哎——你不知道,你病得这些日子,父王可真是忙昏了头。”

“儿臣不在,还有大哥和二哥。”

齐王点点头:“老大老二也确实帮了寡人不少。不过父王希望你们三个能一同为父王效力。你,休息吧,父王,回了。”

齐王话中的偏袒之意不难听出,送走齐王一干人后,怀璧看着扶兮,似笑非笑道:“想不到你还有戏子的天分。”

扶兮不客气的回他:“彼此彼此。”

这夜,永宪王府来了一位客人——

大厅内,扶兮远远便瞧见那抹青色的衣袍,不是墨言还有谁?

只是出奇的是,从认识他开始就发现他无论去哪,都素来不走大门,今日却规规矩矩老老实实的说要拜见侯爷夫人,也不知是发了什么疯。

墨言听见她的脚步声愈发的近了,临到身边的时候,他转过身,在扶兮开口前说道:“阿扶,我来是为了告诉你——你的夫子,辞官还乡了。等到开春的时候,如夫人,将被尊立为后。”他将右手握着的一封信伸出,“已经昭告楚国了。”

他还是那轻柔的声音,可是这一次落在扶兮心中,却不再如鹅毛般轻飘,反而犹如千斤大石压在心口,压得她难受的快要喘不过起来。

脑中只有一个声音,在拼命的呐喊:他食言了!他食言了!

颤抖的伸出手,接过那信封,打开,泛黄的宣纸依旧有撕下的痕迹,左下角还缺了一块。想来,这张纸已经贴满楚国的大街小巷了吧。

她心下冷笑,愤怒之意窜满心口,想起往日,恨不得将那些失信背叛之人碎尸万段!

可是她知道,如今的自己什么都没有,这莫名的恨意,只会让人觉得可笑。

强压住心口的那团火,她一把揉碎手中的纸,咬牙切齿道:“昏君!虚伪!”

“我在楚国听人议论,便叫人给我揭了张给你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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