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氏听丫鬟说王夫人来了,立马推着笑道;“今日妹妹怎么得闲过来了。”明日都是大婚之日了,难道有什么变卦不成,那可不行,这喜帖都发出去了,所有人都知道了,孙府可是丢不了这个丑。
王夫人见庄氏过来,也不起身,只道,“妹妹这次是不得不过来,之前孙府送的聘礼,大嫂子竟是嫌少了,说若不再加些,竟是不肯将二丫头嫁过来呢。”
庄氏一听怒道;“呸,怎么回事,竟是坐地起价不成,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不成不成,凭什么她要加就加,大不了退婚就是,我倒要看看退了亲的姑娘有什么样的下场。”
王夫人也不气,反而笑道,“可不就是这个理儿,只是我那大嫂子说了,这姑娘可不是她亲闺女,嫁不出去也不差那么点口粮,且她还说了,孙府大公子身子可是有些不对劲,若是将此事说出去,不知道日后大公子还能娶到媳妇否。”
如今,她是不怕得罪孙府,要了银子,日后老死不相往来就是,至于迎春会不会吃苦,与她何干。
庄氏一听,看了王夫人两眼,虽气的不轻,但脑子可没糊涂,冷笑道,“大太太,我看不是大太太要是你这二太太要吧。”
王夫人倒是诧异的看了眼庄氏,没想到这人不呆,既然不呆,怎么会养个那般蠢笨的儿子。
庄氏见王夫人沉默不语,就只当她默认了,但此事牵扯到自己宝贝儿子身上,儿媳妇娶不娶倒不是大问题,主要的是,若此事真传扬出去,绍祖怕是又要生闷气,到时候伤了自己的身子就不好了。
“说吧,你要多少。”庄氏板着脸道,这会儿后悔自己识人不清起来,但想着王夫人的哥哥,想报复也不敢报复。
王夫人淡淡的伸出一个手掌出来。
“五千是么,翠红,去账上支五千两出来。”呸,只当破财消灾就是,全当真钱给这贾府众人买了棺材就是。
王夫人摇了摇头,“五万。”
“什么,你当你们贾府闺女是金子做的不成,五万,五万两都能打个金人了,稀罕一个庶女。”庄氏尖叫道。
“我们府上的姑娘确实不值五万两,只是,孙府大少爷却是值的,想来姐姐也不想日后你们孙府被指指点点,大少爷出了个门踏个青也被人当猴子看不是。”孙府不过是个小小侍郎付,王夫人根本就不将其放在心上。
庄氏两眼喷火的看着王夫人,强压着怒火道,“妹妹也太瞧得起姐姐了,我们府上可比不得贾府王府四大家族,五万两银子实在是拿不出来,还请妹妹高抬贵手,一万两银子如何。这已经不少了。”
两人你来我往,最后庄氏掏了三万两,孙府愣是空了一大半。
王夫人得意的回了贾府,刚进二门,就被人请到贾母院子,贾母直接道,“老二家的,一早,你去哪儿了?”
王夫人低眉顺眼道,“回老太太的话,媳妇想着大嫂昨日不对头,去庙里拜了佛。”
“哼,你真当我老糊涂了不成,明明你去了孙府,倒是骗我老婆子去了庙里。”贾母不屑道,这么些年下来,这老二媳妇是个什么样的人,她还能不知道,如今她就守在这儿呢。
“拿出来吧。”贾母淡淡道。
王夫人心中一嗑噔,忙道,“老夫人,拿什么。”
“银票。”贾母也懒得跟她周旋,直接说道。
王夫人恨急,却是不动,贾母也不急,只道,“来人,去将二爷请过来。让他问问,你刚才去哪儿了,找了谁?”
“老太太,这是一万两银子。”至于从何而来,王夫人也不需多说,贾母更不需多问。
“哼,你当我老婆子傻不成。”贾母冷笑一声道。王夫人咬牙,又加了一千两,一直到两万两的时候贾母才满意,虽说知道王夫人手上还有银子,但她也知道,全部拿过来是不现实的,两万两银子也不错。
等王夫人带着怨恨疲惫的心情回到屋子,打发众人出去,准备将银票藏起来之时,将发现自己的私房尽是一点儿不剩,一个铜板都没留下来。
顿时,王夫人只觉得天旋地转,挣扎的走出密道,竟是狠狠吐了口血,一下子晕了过去。
明日,迎春就要成亲了,不少人送了添妆之物,贾母纵是心中恨急,也送了套白玉棋子,邢夫人给了副头面,林黛玉送的最多,竟是让人挑了个担子过来,里边好几卷名家字画,还有好些古籍书册,最上边则是一整套头面首饰。
贾母见此,不着痕迹看了眼林黛玉,越发觉得将黛玉许给宝玉是正确的。
惜春等人没林黛玉这般大手笔,但惜春的画,探春的字,都是她们花了好些日子弄的,里边自由一番姐妹情谊。
“凤丫头,二夫人怎么没来?怎么,连个添妆银子都舍不得不成?”邢夫人嘲笑道。
贾母看了眼邢夫人,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厌恶,还是探春见气氛不对,忙道,“回大太太的话,二太太身子不适,二姐姐,你莫要伤心,这是二太太让我带给你的。”说着将王夫人之前送给她的玉镯给了迎春。如今王夫人昏迷不醒,她只能替她添妆了。
邢夫人冷冷一笑,“不愧是二太太,瞧瞧,我这小家子气的还真比不上。”看了眼自己给的头面,又扫了扫探春手上的玉镯,意思不言而喻。
只是,若是之前,王熙凤定会上来解围,再不自己为王夫人准备一份,只是如今,王夫人不过是二太太罢了。
“好了好了,大喜的日子,说什么呢,咱们长辈都走吧,仅他们小孩子说说闹闹,二丫头,早些睡,明日可是你大喜之日,可不能失了礼。”因着那两万两银子,贾母心情好了不少,至于老二家的,哼,不过是拿了两万两银子罢了,就在那儿装死装活的,哼,故意做给她看不成。
想此,对着王夫人,贾母也有了怨言。她是不信王夫人果真病的那般厉害的。
今夜,月圆星稀,迎春,探春,薛宝钗,史湘云,林黛玉,惜春几人坐在一块儿说着话,贾宝玉原不肯走的,被贾母拿贾政说话,呼了回去。
虽说姐妹间多少有些恩怨,但此时此刻,纵是薛宝钗也有几分感叹,想着自己比迎春还大些,如今还没个着落,虽说姨妈有心将自己许给宝玉,只是宝玉还是一团稚气,什么都不懂,这样的男人真的靠的住么?
想着自己的未来,除了林黛玉及惜春外,其他众人都有些莫名感慨。
又说了会儿,众人一一说了祝福的话语,由着丫鬟提着灯,慢慢回去休息。
九月初九,寅时,王妈妈等人连忙起床,开始收拾起来,司棋,绣橘也是一脸喜气洋洋,不管如何,今日可是天大的日子,一点差错都不能有。
一早被人喊起床,迎春虽无奈,但入乡随俗的道理她还是懂的,由着喜婆折腾,她静静的练着内力,不管什么世界,什么地方,武艺才是她立命的关键。
“啧啧,姑娘可真是好看,我老婆子还是头次见这般标志的姑娘。”喜婆不住的说着夸赞的话,王妈妈等人乐得回应,迎春倒是淡淡。
那喜婆是个厉害的,见迎春气质淡雅,倒没忍心浓妆艳抹,虽比平日艳丽几分,但没破坏迎春的气质,只是多了几分冷艳的感觉。
“姑娘真适合大红色。”喜婆由衷夸赞道。
迎春看了看镜中的自己,点了点头,果真还是大红色适合她。
一早,林黛玉就来了迎春屋子,见迎春盛装打扮,小嘴张的大大的,由衷赞道,“二姐姐真是好看,真是便宜了那个人。”
迎春揉了揉林黛玉的脑袋,“傻妹妹。”
孙府
虽是大喜之日,但孙府并没有多少欢声笑语,昨日刚被王夫人敲了笔银子,庄氏如何不怒,待晚间兵部侍郎孙忠祥知道后,没好气的将其说了一顿,而后去了小妾房中休息,气的庄氏对迎春越发厌烦,原本积极性最高的她,这会儿也没啥动力,若不是午间有亲朋好友过来,她连喜酒都不大想办。
只是,当庄氏看着一身红衣胸带稠花的孙绍祖时,想着,终究是自己宝贝儿子的亲事,若真出了什么事儿,丢丑的也是自己儿子。罢了,这仇总有机会报的,日子还长着呢。
作者有话要说:米米今天是不是超级好,是滴,米米还是没收到面试通知,于是决定报复社会,好好码字,哼哼。
话说贾府孙府以后的日子都要好玩了~~嘿嘿。
第55章
喜房内,红烛摇曳;迎春顶着盖头坐在挂着百子千孙帐;铺着百年好合毯,放着鸳鸯戏水锦枕头的床上;大红色盖头后;迎春闭着眼睛,手放在丹田处,一看就在练着内功心法。
王妈妈看了眼无动于衷的迎春,摆了摆手;招呼着司棋走到门口,小声道;“司棋;你去外头打听打听,都这个时候了,前头还没闹完么?还有,这孙府怎么一个奴才都不知道过来服侍着,太不寻常了。”今日可是大喜之夜,可怎么就这般奇怪,王妈妈这心里着实不安。
司棋虽不大懂,但也觉得怪异,听王妈妈这般说,嗯了声,一脸郑重的出去打听,这孙府也太不像话了些,简直不把她们姑娘当回事。
“呦呦,大哥,*一刻值千金,兄弟们就帮你到这儿了。”司棋正准备出去寻人,就见一群大男人勾肩搭背的走了进来,忙转身跑回去,“姑娘,姑爷来了。”
迎春气入丹田,深呼一口气,见司棋呼吸不稳,出声道,”不过是来个人,何故焦燥,你去准备份水来,待会儿我要沐浴。”一旁的绣橘听此,心中一叹,姑娘这是真不把成亲当回事儿啊,今日大喜之日,却还跟之前一般的安排。
这孙府瞧着不是个好的,只是姑娘这样,也不知道是姑娘的不幸,还是孙府的不幸。
送走众人,孙绍祖一改刚才的醉态,站直身子,面无表情的从外走了进来,入门后,将胸前的红绸花随地一扔,王妈妈连忙捡起来摆在一旁,绣橘端着秤杆过来,却见孙绍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吃着茶,竟是看也不看自家姑娘,见此,王妈妈与绣橘对视一眼,同时嗑蹬一声,暗道不好,果然,二太太说的人家不是什么好货色。
“姑爷,还请挑起喜帕。”王妈妈上前说道。说着还上下挑剔的看了眼孙绍祖,这人长得五大三粗的,哪里配的上姑娘。
孙绍祖一动不动,待吃完了茶,才慢慢站起来,也不拿秤杆,直接手一扯,盖头滑下,好一个冷艳之人,红唇微抿,柳眉外扬,眼中平静无波,无喜也无悲,偏旁人看了,却是浑身一个激灵,这酒也醒了七八分。
这酒一醒,孙绍祖越发看不上迎春,见她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嘴角邪恶一笑,突然伸手将一旁的绣橘落入怀中,绣橘啊字还没出声,就见孙绍祖已经浑身动弹不得,绣橘忙从孙绍祖身边逃开,“姑娘,这,这。”这话却是说不下去了。
刚站一旁的王妈妈也气了;“天煞的二太太,也不以后有报应,给姑娘说了这么个人家,一点规矩都不懂,成亲之日就这般胡来。”
绣橘也是气愤不已,大喜之日就这般胡来,着实不将姑娘看在眼里,且这般待她,若是让姑娘误会了,那可该如何是好。一张脸又是羞又怒又惧。
迎春看了眼孙绍祖,也不废话,直接抽出自己的鞭子,对着他脸就是两下子,顿时左脸颊上出现一条深红色叉子型红杠,肉都翻了出来,流下来的血衬得他越发可怖,只是都被打成这样了,眼睛还亮的吓人,一眨不眨的看着迎春。
孙绍祖身不能动,口不能言,疼的他心肝直跳,偏还身不由己,不过,他找到了,找到了高人,没想到高人竟是他媳妇,这条蟒蛇鞭他记得很清楚,还有,这天下谁有这般厉害的武功,眨眼间让他动弹不得。、
此时,孙绍祖前所未有的痛并快乐着。
他想上前与高人说话拜师,可惜他开不了口,他想与自己的媳妇共赴*,好生个厉害的儿子出来,偏动弹不得,这一刻,孙绍祖后悔起来,早知道高人竟是贾府二姑娘,他也不会故意惹事了。
不过,贾府二姑娘只是个闺阁女子,怎会有这般的本事。
孙绍祖如何心思百转,众人是顾不上的,王妈妈跟绣橘见迎春二话不说就出手,且动手打得还是自己的夫婿,立马吓得面色惨白。
王妈妈跟绣橘到底不是迎春,虽说这些年在迎春身边服侍,思想观念有了很大的改变,但到底没有彻底改变,在这个以夫为天的世界,迎春在新婚之夜就将夫婿打伤,这事儿可大的过天了。
绣橘这会儿也不气孙绍祖刚才举止轻浮,忙从嫁妆柜子里找到止血药,忙着帮孙绍祖止血,王妈妈却急得团团转,“姑娘,我的好姑娘,你纵是心中有气,也不能往人脸上抽啊,就是抽,你也抽那些见不到的地方啊,这明早还要敬茶,可如何是好。哎呦,我的天啊,完了完了,老奴是不知道怎么办了。姑娘,你说说,这可如何是好。”
“既不要脸,我何苦给他赏脸。”迎春冷声道。大婚之日就打她的脸,她岂有不还回去的道理。
王妈妈见迎春这般,知道姑娘的左性又来了,也不敢说教,只急得跟绣橘二人帮孙绍祖看伤,见这脸上的肉都翻出来了,心肝颤了颤,姑娘可真是下的去手啊,这个样子,以后定是要留疤的,不得了,明天孙府老爷太太瞧着了,还不吃了姑娘。
想着明日可能发生的事儿,王妈妈只觉眼前一黑。
“姑娘,热水弄来了。”司棋招呼着丫鬟将木桶搬了进来。
一旁的孙绍祖一听沐浴二字,就差没将眼珠子给瞪出来,迎春皱眉,一拂袖,那大红盖头就落在孙绍祖头上,起身走到屏风后头,见司棋身上竟是湿了一大半,“可是遇着什么事儿了?”
司棋连忙摇头,“不曾,不过是奴婢做事急躁了些,不小心将衣裳给弄湿了。”司棋这会儿还不知道喜房内发生的事儿,寻思着今日是自己姑娘大喜之日,不能给她添不痛快,过了今日,明日再收拾那些人就是。
虽说很想帮孙绍祖解穴,奈何学艺不精,且迎春做的事儿,绣橘跟王妈妈也不敢多事,想着好在喜房内无孙府的人,还能熬过一夜,如今是熬一时是一时。
”今个累了一天了,你们且回去休息吧。”迎春换上里衣,轻声说道。
王妈妈等人不放心的看了眼孙绍祖,真担心明个一早起来,就见不到姑爷了,踌躇半天,王妈妈咬了咬牙道,“姑娘,老奴知道你这心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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