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人踉跄一步,松开莫朝遥。
莫朝遥内心忐忑。。。。好险,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还没想完,就见小J一个火球冲那男人砸过去,男人又是极限闪现避开,却不冲小J动手,步步逼近莫朝遥。
这得多大仇,自己什么时候又莫名其妙招仇家了!除了上次。。。薇儿雇佣职业杀手七目先生来宰自己,很久没有这么莫名了!
等等。。。是不是有什么阴谋。莫朝遥愣了愣,看了那男人一眼。
男人阴森森地逼近,笑道:“傻缺妮子,技术进步不少嘛,勉强能称为高手了。”男人开口,声音有点熟悉。
“你是谁。。。你别过来啊,你再过来我叫非礼了啊。。。。”莫朝遥连连退步,那种熟悉的感觉越来越强,面前男人身量高大,的确是见过的。最熟悉的是他的声音,成熟归成熟,却不是怀清那种电台DJ一样低音炮的磁性,反而有点老男人的浪荡味道。。。莫非?
莫昭遥一咬牙,龇牙咧嘴地冲上去,看了一眼那白衣男人,一手猛然掀起男人遮面的头发。那眼睛,那嘴角,还有那欠扁的天上天下唯他独尊的神色,一个情绪哽在口里,莫朝遥嘤嘤嘤,泪奔:“师傅!!!!!!!!”
小J捂着被踹得发疼的肚子:“?!”
七目先生归来。
“师傅我想死你了啊~真是想得我浑身不自在啊~!”莫朝遥抱着七目先生的大腿,揪着他的头发,真心觉得这就是亲人有没有!
七目先生的游戏号有点蹊跷,他的ID不叫七目先生,叫【七目先生i】。。。。这还名人实名认证吗?莫朝遥仔细看了一下,才发现,七目先生的这个号儿,和以前的那个号,不是同一个。
“咦?”莫朝遥戳了戳自个儿师傅,“师傅你换游戏号了?”
“这个是重新练的,以前那个号已经废了。你快起来别抱着我大腿了,老子都不能走路了!还有你他**放开老子的头发,新选容貌特意设定了一个这么风流的,你把老子头发扯掉了老子怎么泡妹妹?!”七目先生炸毛。
“为啥你要退游戏,还要删号?”莫朝遥感觉像是抱住了希望,四也不松手。
“因为干坏事被发现了。”
“干坏事?”
七目先生露出一个诡谲的笑容:“因为啊,我以前在某个游戏公司里面做MG啊,为了给某个蠢货偷一瓶洗容貌的消耗道具,被逮到了,于是就被炒鱿鱼了。”
莫朝遥一愣。。。这个剧情略耳熟,那眼圈一下红了:“这么说,师傅你是。。。GM?那我收到的匿名的洗面道具,是你送给我的?”
七目先生摊手:“现在不是了。被炒鱿鱼之后我就是自由玩家,现在不管做什么都不用考虑是否偏袒了谁,当然现在我也没什么好处给你捞了。老骨头一把还得重新练个号来见你,真是晚节不保啊。”
“师傅。。。”莫朝遥那叫一个感动得泪流满面的,原来背后那个人,就是七目先生本人,“你哪里是老骨头,你是风度翩翩美少年好吗!无以为报!”七目先生装怂有两把刷子,原来他也是真大神!
“不用报不报的,我就是一个闲人,没事就爱瞎凑合。老子的女徒弟倒是出息了啊,嫁了神策军的大神,有了极品装备,还变漂亮了。”
“都是师傅你教导的好啊!大恩大德不言谢!”莫朝遥尽捡好的听了,听着又有点怪。
小J在一旁云里雾里:“你们这。。。是哪一出?”
七目先生掸了掸身上灰尘,看了一眼莫朝遥和小J,“这次回来,主要是来泡美女,次要的,还是来帮你们打架的。”
多一个人,肉搏实力也许不会有多么大的变化。可是七目先生真正实力在于他的脑子——他那些常人简直想不到的怪招险招还有他身为前GM,对这个游戏模式了如指掌的熟悉。等于己方多了一名真正的军师,还是周伯通级别的军师,叱咤一时的江湖百晓生。
闻及此事的赵浮易简直把七目先生奉作大神请回家族,好在当时七目先生装怂的时候,大家都没有为难过他,还与他的【天上天下唯我独尊】家族结为联盟,维持了良好的外交关系。这表明,风水轮流转,因果报应不爽。
一下子看到了一些胜利的希望。
当然了,IF家族能找到帮手外援,帝国家族是吃干饭的吗!
可是。。。帝国家族找到的外援,有些意料之外。据小道消息说,“我不是人”大神,竟然答应贺楼煜重归于好的提议,加入了帝国家。
莫朝遥能够猜出个六七八,也许这位“我不是人”只是想要一雪前耻而已,可是贺楼煜跟他闹得那么恨不得对方早死早超生,这便为了共同目标重归于好,中间还有什么猫腻呢?
莫朝遥撑着额头,问前面小板凳上的赵复易:“你脑子聪明,快给我解谜吧。”
☆、第九十章 男神
赵浮易算着账本头也不抬:“你不是连七目先生的大腿都抱着了,他肯定比我清楚,去问他吧。”
无奈,莫朝遥讪讪往【天上天下唯我独尊】家族走去。。。
当她看见自己跟怀清游戏里结婚的新房变成了现在这个模样的时候,她一瞬间还是无比悲观地觉得,这个世界残忍得让人无法直视。
七目先生在门前的树上绑满了粉红色的丝带,摆满了粉红色的菊花。莫朝遥咧嘴抽搐,四下打量了一番,看见七目先生端着杯茶水,坐在院子里面悠闲地小憩,整个人都不好了:“师傅,你这装修风格够别致的啊。。。。。。”
七目先生面不改色心不跳,十分淡然:“这是最近最流行的纯洁少男风格。”
“师傅,你三十好几了吧。。。。。”
“别胡说,我只是过了十几年十八岁而已。”
莫朝遥掐着手指头算了算,欣慰点头:“果真是如花少年郎。”
七目先生一掀眼睑:“你今天嘴巴这么甜,有什么事儿?”
“听说那个不是人大神加入帝国家族的联盟了,你徒弟我冰雪聪明,掐指一算感觉肯定有猫腻。嘿嘿。。。。。师傅大人指点迷津?”
“什么时候学得这么八卦了?”七目先生嫌弃道,“那个‘我不是人’和贺楼煜的前女友分手了,这种事情我会随便告诉你?两个男人到头来发现互相憎恨只是一种幻觉,而事实就是,那个女人才是所有矛盾的中心。这些事情我会随便告诉你?!就算告诉了你,你也听不懂。”
“。。。。。。您不会。。。。。我也确实不懂。。。。”莫朝遥╭(╯^╰)╮。
七目先生顿了顿:“说起来这个,我听你们IF家的人说,你跟你那个小相公游离者,在现实里杵大象?”
莫朝遥反应了一阵儿:“。。。。。。。杵大象。。。。。啊,你可以这么说。那是我男朋友,什么小相公,说得跟嫖客一样。”
“你那小男朋友城府不是一般的深沉,你自个注意着点。”七目先生覆着茶盖,优哉游哉地喝了一口。
“这话什么意思。”莫朝遥有点不乐意了,七目先生此话讲得好像怀清非善类一样。虽然确实有点非善类,但是他不会伤害自己,这是毋庸置疑,无可厚非的。况且最开始,撮合怀清跟自己好,七目先生也推波助澜搀和了七八九十腿,为什么要倒头来黑怀清?
七目先生眯了眯眼睛:“以前我倒是很看好你们两个。想要让你两在一起,无非是喜闻乐见女刁丝逆袭的剧情。。。。。。。。”
莫朝遥:“。。。。。。。你当着我的面说出这样的心里话,真的好吗?”
“不过这次回来发现,那小子好像也没这么简单。你们族长说,他带你旅游正在往西藏走?你小心被卖了。我仔细研究了一下这个人,居然打听不到半点他的负面信息,可见心计深沉了。上次碰到他,闲聊想帮你问问他的家庭状况,被那小子打太极给绕了。”
“他是孤儿。”莫朝遥缓缓说道。
七目先生手上的动作停滞了一下。
莫朝遥释然笑道:“你要是能看见,他看着孩子的那种表情,你就能明白,他绝对不是坏人。我可是你堂堂七目先生关门嫡传第一唯一女弟子,我无比坚韧,无所不能。难道找个好男人这种破事儿我还搞不定?!”
七目先生却不置可否:“爱情是盲目的,你吃亏的时候,就知道为湿的眼力不会错,到时候也许就晚了。”他懒得再劝,因为他晓得谈恋爱的人都特么跟瞎了钢筋混泥土的施华洛世奇水晶眼一样,听不进的。撩袍抬脚一踹,把莫朝遥踹翻过去:“回去找你小相公玩吧,老子要睡午觉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莫朝遥与怀清二人绵绵缠缠颠簸一路,经历九九八十一难(?),从香格里拉离开的第六天,终于远远看到到了日光城——拉萨。
然而很不幸的事情也发生了,莫朝遥高原反应得有点严重。怀清只好将车停在路边,抱着昏沉沉的莫朝遥,像照料生活不能自理的儿童一样,给她喝水。
莫朝遥整个人都不好了,觉得自己心跳赶不上趟儿,呼吸跟不上拍。她迷迷糊糊只能扒拉着唯一觉得可靠的物体——怀清的脖子,差点把他勒死。她缺氧得有些厉害,闭着眼睛眯一阵,睁开看见怀清焦急的表情,又心满意足地继续眯着。
感谢莫朝遥同学为我们示范了好吃懒做寄生虫的典型生活形态。
怀清没有办法,给她拢了两件厚实的外套,让她坐躺在座位上,下车去给她找药去了。这个季节拉萨的自驾还是比较多,算是最暖和的了,怀清披着件衣服,站在路边,拦下路过的自驾车,一一询问有没有药物。
莫朝遥浑身无力地躺在车子里,是不是的睁开眼睛挺尸一下。她当然想过会有高原反应,虽然她自诩为一个手能抗鼎胯下走马的女汉子,但是现实如山倒来的时候,也确实没有办法。然后她仔细比较了一下,她对怀清的依赖,早就能战胜这些了。
痛苦归痛苦,但是却不伤心,不焦躁,不烦。有点心悸到了一个极端之后,反而有种升天的赶脚。她的脑子里走马灯一样过了许多东西,比如第一次见到怀清的时候,他穿着厚重的铠甲,在游戏里就救了自己一命。后来又出现了拯救世界了。他强大且一丝不苟,温柔且稳重完美,他生得好看,皮肤白皙面容俊逸,顾盼之间都是迷人的。他的身世传奇又强悍,他的坚强不温不火,他总在恰当的时候考虑得全面,总是洞悉别人内心深处的秘密。包容又仁慈,冷漠且刚毅。
这些全部的东西,都是莫朝遥没有的软肋和脆弱。
男神,大概可以这么说。男神是一面照妖镜,照出你内心的阴暗面,照出心里的自卑点。莫朝遥二十年自卑如山,所以她爱上了怀清。
她脑子昏沉沉地想着,她那些不堪的自卑面。
☆、第九十一章 树上开花
她是软弱的。她所谓的“大智若愚”不过也是对现实的逃避面,她温顺妥协地避开事实尖锐的锋芒,善意地温吞隐藏。
她是普通的。她就像百分之九十的人每天照镜子一样,然后强迫自己把幻想跟白日梦从心中分割出去,告诉自己面对现实。
她是把思考臻至巅峰的疯子,是个自导自演的跳梁小丑,她是哗众取宠的自嘲者,掩盖那些如果她做出来,便不符合身份的事情——譬如说,追求男神。
她自卑着每一个一定,都被怀清的光线照亮。这样的爱似乎来得有点不可思议,不那么正统。不是两个人一见钟情,天雷勾动地火。可是不管是因为她的卑微和隐瞒,或者其他什么更加虚弱的东西,木已成舟了。
怀清回来了。他问到路过的自驾车,要到了一些红景天和高原安。他修长的手指拨开药瓶,喂给了莫朝遥,然后像哄着孩子一样,任由她的头枕在自个儿的腿上。
拉萨城的天空泛起蓝色的光晕,怀清尽量将车开的平稳一些,不让莫朝遥感到不适而痛苦的哼哼。莫朝遥拽着怀清的衣角拧鼻涕,换来一句温和的“别闹了。”
当她感觉好些时,抬头就嗅见潮湿的味道,那是某种木材特有的味道,叫什么她不太清楚,只是掀开眼睑看见的客栈模样的房间,和正在赤膊着在对间浴室洗衣服的怀清。
“我就是拧了个鼻涕嘛,你至于忙不迭的就洗了吗?”莫朝遥不满嘟囔,感觉舒服多了。床头有削好的水果跟温水。
怀清背对着她,肩胛的线条匀称又漂亮。他把衣物在水里荡涤了一遍,额角滑下一颗汗珠子:“你吐了我一身。”
莫朝遥:“。。。。。。我们到拉萨了?”
“嗯。”怀清颔首,“这是老城里的客栈,饿了没?我带你出去吃东西。”
“那一会去吃。”她撅着屁股趴在床头边儿,掀起一截窗帘布,看了一眼这座圣城的光景。她眼神投向外面的那一眼,眼圈就红了。
妈蛋,什么都值得了。
汉字不能形容拉萨的美,只有那种古老的歌谣与乐器,那些颜色的撞击和笔墨,还有香味和风,才能诠释这个地方到底美到了什么样的境界。人世间有很多东西是不可思议的,比如此时此刻,莫朝遥眼前所看到的景象。
莫朝遥扭过头来看着怀清:“那我想吃传说中的甜茶还有藏面,还有牛肉干。”
怀清哂然:“少吃点,你还没好全。”
“嘿嘿。。。。。”莫朝遥从床上爬起来,穿齐衣裳,在口袋里掏了掏,抓出一把票子,“看你护驾有功,我请你吃。”
甜茶是馆热闹得很,甜茶也就是牛奶和砖茶还有糖熬出来的,好喝不贵。莫朝遥不太习惯这味道,喝得直砸吧嘴。八廓街的小巷子里有许多卖食物的地方,藏面用牦牛骨熬的高汤;配很香的藏式辣椒,几口下去让莫朝遥人都舒畅了。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因为药有效,抑或是食物太美味。大半天过去,莫朝遥又变得活过来了一样。也许是因为这个地方,本身就带着磨砺考验,与治愈能力。
两人坐在巷子里的茶座,抬头一看,竟是日落月升。
。。。。。。
前头几个旅行的小伙子拍着吉他唱歌,唱的是一首脍炙人口的老情歌,莫朝遥如果知道歌词的意思,也许结局大会不同。
在那东方山顶/ 升起皎洁月亮/ 年轻姑娘面容/ 渐渐浮现心上
黄昏去会情人/ 黎明大雪飞扬/ 莫说瞒与不瞒/ 脚印已留雪上
守门的狗儿/ 你比人还机灵/ 别说我黄昏出去/ 别说我拂晓才归
人家说我的闲话/ 自以说得不差/ 少年我轻盈步履/ 曾走过女店主家
常想活佛面孔/ 从不展现眼前/ 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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