勘察,这对于薛螭来说绝对是不可多得经验,他绝不会错过。
薛泽是官上任三把火,何况是牵扯到百万民众安全水利建设,他是不敢有一丝一毫放松警惕。薛泽出身皇商,对于钱财有着天然敏感,他对于从自己手上流出一丝一厘,都知道用什么地方,下面人自然是不敢这个关口起什么幺蛾子,触薛泽这个户部主事霉头。
薛泽每天监管工程进度,看着钱财使用,而薛螭则是跟一些人后面看着。他也不多嘴,听到旁人讨论也不怎么开口,而是静静听着。碰到感兴趣论调,也会时不时用炭笔自己小本本上记下来。薛螭不多言,旁人看薛泽面子上也不会把他赶走,就当没这个人存一样。有人看他安静,虽少有发言,但开口必是点子上,甚至还会主动和他说下这样那样原理。
大坝建设无非就是加固加高加厚,以往大坝原材料都是简单石头、鹅卵石还有竹编、麻袋什么,中间难免有空隙,大水来了,就非常容易从空隙处冲散,进而越演越烈,终把大坝冲垮。现使用水泥,凝结成固体后,坚硬结实,水冲不散,对修筑大坝,是非常好材料。只要足够厚、高,相信今年就三碰到了洪水,这洪水威力也应该有所收敛。因此不管是服徭役普通百姓,还是主管官员,看到了水泥效果,都对此很期待。修大坝徭役人员,大多是从附近村落抽调出来,他们看到了水泥效果,想着就是来年来了洪水,也不怕了,因此干起活来是惹祸朝天。
水泥做出来,这大坝修建得也,而且因为今年是试点,用水泥河段只有中下游两百来里。所以不到三个月时间,薛泽就带着薛螭打道回京。回了京第一件事就是面圣交差,皇上是一直都关注这大坝修建情况。他对于此次用少于以往银子把全部事办好,想着这薛泽放到户部果然不错,因此也不想着让他离开户部去工部啦!虽然皇上满意薛泽,但是水泥终还没有经受考验,要等到汛期才能知道效果,因此皇上就让薛泽重回到户部,具体工作事宜,他也不吩咐了,自有户部尚书操心。
薛泽看皇上没有再强制指派工作,而是走正规程序让户部尚书布置工作,知道这第一关是过了。皇上不再硬要把自己和江南联一起,这对薛泽目前而言重要,至于封赏什么,他是想都没想过。他和皇上都清楚,这水泥配方就是买自己不碰江南这块是非之地投名状。如果皇上真看不上薛泽,绝不会让把薛泽放到户部,也不会让薛泽办差第一件事就是监管河工银子使用,虽然有户部其他人协助,但也是可以看出薛泽手段。
再则,薛泽知道自己从一个无名小卒忽然成为从三品户部主事,肯定是惹了不少人眼,只不过,一开始时候有甄家事绊着,还有王子腾搭把手,再跟着没几日,自己又出京了,因此受到责难并不是很多。可现薛泽办差回来了,而且看皇上态度,也知道这薛泽怕是入了皇上眼。
经过三个来月时间,现甄家事已经告一段落,甄家后结果是抄没家产,犯事流放,留下一群老弱妇孺,守着一点皇上开恩发放银钱过活。甄家倒了,可是和甄家交好人家还是有,这次波折中也是有所损失,因此对着薛泽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可是碍于一些原因,他们也只能暗地里出手对付薛泽。
这就是薛泽回京后面对情势,薛泽也不怵,他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要不是明面上来硬,他对付得还算是游刃有余。他发现做官和商场拼杀也没有什么很大不同,再加上他也不是孤身一人。不说王子腾帮手,就是程公弟子、儿子,因着薛螭也是会搭把手,还有就是这几年薛泽利用利益相连也很是交好了不少缺钱世家,为着这一份钱财他们也不能让薛泽白白受攻讦。因此薛泽处境并没有想象得那么差,对于户部工作他是既不拔尖冒头也不拖拉吊车尾,而是不愠不火,慢慢融入到官场这个圈子。
正文 第五十九章 京城琐事
薛泽带着薛螭离京;一走三个月;而这三个月里京城也不是那么平静。
首先,这甄家事就闹得沸沸扬扬,当然虽然是薛泽起得头;但是既然皇上肯派薛泽去修大坝;就表示这事和薛泽没什么大关系;不用说留京城薛母和薛好母女两,这就没有什么影响。
薛好离开贾家时候是带着愧疚;因为林黛玉被林父以病重为由叫回扬州;薛好一直是惶恐不安;她认为是因为自己原因,才导致这一世林父早一步病重;就算是搬出贾家后,一家团聚后,她仍然是愧疚。
薛父出京前,她也没有得到关于林黛玉任何消息,只不过潜意识里薛好已经认定林父要不行了这个事实。可是令薛好没想到是,她回到薛家后,会收到来自扬州信件及礼物。
看了林黛玉来信,薛好这颗心总算是暂时放下。看着信上清秀字迹,字里画外透露出来雀跃,薛好仿佛能够感受到写信人心情。林黛玉告诉薛好她现很好,回到了自己家,她是多么高兴。还有林父现身体也没有大恙,好好保养即可,让薛好不要担心,因为林黛玉想到她回扬州时候薛好表示出对她担忧,所以林黛玉是写信特意告诉薛好一声,让薛好安安心。
薛好放下了心中惦念,再加上回到了自己家,以后不用寄人篱下,心情好得不得了,成天陪着薛母解闷,要不就是逛园子,天天乐乐呵呵。
薛好过得开心,可是没想到耐不住贾家又出了事。出事不是荣国府而是相邻宁国府,宁国府蓉大奶奶秦氏去世了。薛家和贾家本就是荣国府贾家二房太太才有关系,不用说是和宁国府有什么关系啦!宁国府秦氏去世,说实和薛家真心是没多大关系,不用说这秦氏辈分还比薛好小一辈。
得到秦可卿去世消息时候,薛好才终于记起自己忘了什么,她记得就是因为办这丧事,凤姐才会流胎,因为这一世和凤姐是真心相交,薛好和凤姐感情也是很好,她自然是不会眼睁睁看凤姐再一次流产。薛好记得这宁国府抄家由头可是比荣国府多多了,可想而知这宁国府水有多脏,她自是不想凤姐再沾手,而且她还希望保住凤姐给王夫人添堵呢?这如果贾家大房有了子嗣,薛好表示她想看看那王夫人想着过继宝玉儿子给贾琏承爵算盘还打不打得响?
薛好只要想到能给王夫人添堵就心情特别好,这行动力也是一流。因为薛好关系,凤姐这世可不是从不回娘家贾家琏二奶奶,而是和娘家保持着良好关系王家姑奶奶。薛好没有直接找上凤姐,而是去到王家拜访舅母史氏,谈话间透露出了宁国府想请凤姐管事消息,同时又说了几句身体话,同时薛好也让薛家丫鬟和王家丫鬟说了那么几句,就带着人回了薛家。果然,薛好第二日就听到凤姐去了王家消息,而且从王家回来后凤姐就不仅辞了宁国府邀请管事请,还以身体为由推了贾家管家大权。薛好听到这就能肯定凤姐怀孕了,至于为什么没有立马爆出来,这里面道道薛好也就不去想了。她只知道自己又一次给王夫人添了堵,管别人都不知道,但薛好还是暗乐了好几天。
就算没有请到凤姐来帮忙,这宁国府还是表示了对秦可卿异常重视,只要和他们家有点关系都下了帖子,希望他们能来参加秦可卿丧礼。因为薛家男人都不京,薛母本打算随便送上点丧仪就是,可是薛好想到前世那赫赫扬扬丧礼,虽然薛好还是弄不懂,为什么一个孙媳妇丧礼比后来贾敬死时还要盛大,可是当薛好得知薛母准备随便送些什么时候,薛好还是阻止了,而是劝说薛母准备厚厚丧仪送到了宁国府。
薛好看着如同前世一样盛大丧礼,贵重棺椁、超规矩铺张摆设、来拜祭之人身份之高、人员之多等等,这一切都不合常理。薛好现可不是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敢想,要借助贾家薛宝钗,而是有爹有娘官家小姐,而且从小受到两位从宫中出来嬷嬷教导,又是有着史氏这大家主妇言传身教,她自是看出了秦可卿丧礼有很大不妥,这秦可卿身份也是有着大秘密。可是她什么都没说、也没问,她知道有事就是再不解,也只能放心里想,决不能说出口,显然这秦可卿就是典型碰不得例子,所以薛好沉默了,只是一旁安静看着。
薛好记得前世秦可卿棺材还是薛家拿出犯事义忠老千岁樯木棺材,据说还是万年不朽。薛好本以为如今薛家不会插手,这秦可卿棺材也就一般偏好,可是让薛好大吃一惊是这宁国府竟然找出了金丝楠木棺材给秦可卿用。以前薛好不懂,可现她却是懂,不管是樯木还是这金丝楠木棺材都不是一个小小宁国府孙媳妇能用,可是不管前世还是今生,薛好都没有听过因为这个宁国府有什么被攻讦。薛好百思不得其解,纠结了几天后,薛好也就放下了,她知道按现发展状况而言,薛家是不会受到贾家牵连,因此她也就放下了,只是偶尔想起时候,自己一个人琢磨琢磨罢了。
秦可卿去世又一次给薛好敲响了警钟,好薛好和林黛玉并没有断了联系,而是保持了通信,让薛好知道林父这个时候确实又是病了一场,但终还是好了起来,林黛玉还信中告诉薛好,他们林家可能也要马上进京啦!这让薛好高兴起来,她希望能和前世越不一样越好,那会让她真切感受到这一世改变。
要知道自从薛父当了户部主事后,这薛好身份也随之水涨船高,从普通人家一跃成为官家,这身份改变,自然那些规矩礼仪要重学习李嬷嬷和白嬷嬷也是为着这个重给薛好上起课来。另外因为薛家三兄妹年纪也到了,而薛父也顺利当了官,自然薛母要考虑他们婚事。
到了京城后,又加上薛父做了官,薛母王家史氏帮助下,也是较为顺利认识了几位官家太太。薛母知道自家根基浅,所以薛母并没有贸贸然就表示出要给自家儿子找媳妇,给女儿找婆家意思,而是暗中观察。当然薛母并没有瞒着史氏要给薛蟠他们找媳妇找婆家意思,毕竟史氏京城多年,不管是见识还是人脉,都不是薛家能比。有史氏帮忙,能够好、迅速了解京城闺秀与小伙现状,知道哪家小姐脾性好、长相俊,抑或是哪家关系复杂不能碰等等,这都不是刚到京城薛家能够知道清楚。
史氏是知道自家老爷对薛蟠重视,而这薛家也是王家姻亲,如今这薛泽也是个官,虽然没有老爷官当得大,可也是有实权,她不是那种眼光狭窄无知妇孺,自然知道这薛家越好,这王家也得利。再加上薛家兄妹王家也是住了几年,和史氏关系也算好,史氏也是要当祖母人,对于拉郎配,她还是有几分兴趣。
史氏和薛母两个中年妇人是对着京城闺秀是选了又选、挑了又挑,总算是找出了两位人品、相貌还有家世都合适薛蟠人选。薛蟠好解决,毕竟薛蟠是武探花,大小是个官,同时也是嫡长子可以继承薛家大部分家产,还有王子腾收了做弟子,前程可期、光明一片,自然是好找。
轮到薛螭,薛母和史氏都犯了难,她们觉得薛螭好,可是他人眼中,这薛螭不是嫡长子,将来只能得到小部分家产,同时薛螭也名声不显,管薛螭京城几年了,薛螭不喜人群,也就不太出去交际,外人自然不太了解他。好拜了一个好老师,给他加了点分,但和薛蟠一比就不够看,这可把薛母愁坏了,只能等薛父回京再看看。
另外还有薛好也不是那么容易解决。这薛蟠和薛螭好歹是男子,就算以后娶了个不省心媳妇,他们也不是没有办法,可是这薛好是女子。史氏和薛母自然了解女子苦,两人对薛好都是一心疼爱,都希望能给薛好找一个好婆家。可是条件摆那,适合薛好,史氏和薛母是怎么也没挑出来。不是东家少爷品性不怎么样,就是西家少爷不长进,或是南家家庭复杂;要么就是北家立场和王家薛家相反。到后,她们是没有找出一家合适薛好,好薛好还能等个两三年,明年就是大比之年,各地优秀俊杰都会汇聚京城,史氏和薛母商量到时再相看相看。
正文 第六十章 小谈
薛螭通过这次永定河之行;加深刻了解到这个时代水利建设水平;也知道了自己知识储备上不足。他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一个瓶颈,他需要接触多人,需要亲自去看看个河道现状。
薛螭回京后;想把自己所见所闻;都写了出来交给程公;这是程公交给他作业。薛螭提起笔,可是怎么也写不下一个字;他觉得自己路上有很多想法;可是为什么回到了京城;却一个字也写不出呢?
薛螭烦躁书房内走来走去,时不时停下来走回书桌边;可是一提起笔,脑袋里却是一片空白,薛螭书房磋磨了一个下午,后还是什么也没写出来。
晚上一家人吃饭时候,薛母看着薛螭一副沮丧样子,饭也只吃了一点,关心问道,“螭儿,你这是怎么了,不舒服吗?”
薛螭放下筷子,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现没什么胃口。”
薛母看到这样,把碗也放下了,伸手用手背去探了探薛螭额头,“没烧呀,我看你是这几个月外头没休息好。你爹也真是,他自己要出京也就出京是了,干什么还要把你也带出去?”
薛螭听薛母这样一说,忙说道,“娘,爹是为我好呢?再说师父也是同意我出去看看。”
“娘不是说不让你出京,而是想着我们一家也是刚团聚,娘这么些年都金陵,好不容易来了京城,没几天你爹就把你带出京,这让娘心里难受得慌。”薛母说着想到这些年分离之苦,心中暗暗埋怨薛父,想着嗔怪看了眼薛父。
薛父像是感受到薛母埋怨,也停下了筷子,轻斥了句,“你这是慈母多败儿,难道我不心疼,只是我们要想得长远,这一次出京是一个很好锻炼机会。”
薛螭看薛母因为自己被薛父说,夹了一筷子鱼到薛母碗里,“娘,孩儿这不是好好吗?娘,来吃鱼,孩儿记得您喜欢吃鱼啦!”
薛母看薛螭这么孝顺,还记得自己喜欢吃什么,拿起筷子吃完薛螭夹鱼,笑着说道,“真好吃,这鱼啊,还是螭儿夹得好吃。来,你们也吃。”说着也夹了几筷子菜到薛螭和薛好碗里。
薛螭和薛好忙谢过,也给薛母夹菜。母子三人就这样你给我夹、我给你夹,忙得不亦乐乎。
薛父看他们夹来夹去,没有人记得给自己夹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