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重生贾母荣华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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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重生贾母荣华录-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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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贾瑛总让亲爹噎个正着;可是闺女还是跟亲爹更亲;而儿子则更偏心母亲。看着母亲忙碌;贾琏默默上前替母亲捏起肩膀;之后更是按揉起头上的几处穴位。

贾瑛本想去找姐姐贾瑗说点悄悄话,她刚换了衣裳,派去打听的丫头就已归来告诉她:大姑娘让太太跟前的琥珀请走,如今正在荣禧堂说话。贾瑛听了,便去母亲那儿伺候了。

祖父祖母的荣禧堂……可是连她哥哥都不能随意进出的地方——因为祖父的内书房就在荣禧堂那个院中。

荣禧堂的东次间里,史令仪坐在罗汉床上,笑眯眯看着长孙女贾瑗向她请安,旋即一把就将贾瑗揽到身前坐下。阳光照在贾瑗身上,让史令仪把这个孩子看得更仔细。

按说自家孩子相貌都不错,在孙辈里,长得最好的女孩儿是黛玉,男孩儿是宝玉,容貌到了让人过目难忘地地步。可即使有这两个孩子在,瑗儿和瑛儿也不会沦为陪衬:瑛儿身带浓浓书卷气却不失活泼,可瑗儿许是长姐当久了,十四五的小姑娘举手投足倒是温婉端庄,可有些“庄”过头了。

稚嫩的容颜,与暗自克制出的稳重……这份落差让史令仪不由想起前世那个标准得如同庙里泥胎的贤德妃娘娘,固然多重原因让她地位尴尬,不得施展才华,可不讨圣上欢喜却是板上钉钉。

因此在瑗儿出嫁前,她定要花些功夫扳一扳这丫头的“臭毛病”。

而坐在祖母身边,半天都没等来一句话,贾瑗也不免心中忐忑。祖父祖母为人都算宽和,却积威甚重:荣府下人们对这位太太敬畏不已,而她们这些少爷姑娘却是仰慕居多,亲近……略少。

贾瑗刚这么一思量,就听祖母史令仪柔声道:“你们大了,自有爹娘管教,这些年往我这儿来得少了。瑗儿正嘀咕我缘何叫你过来说话吗?”

肯定是为了婚事,贾瑗低下头,还是情不自禁地娇羞了一下。

史令仪眉毛一挑,“瑛儿和冯家小子倒是处得来。”像是贾瑗和贾瑛婚事已定,再和将来的丈夫见面传信就算不得什么“私相授受”了。

尤其是贾瑛的婚事订得更早,冯紫英往府里不知送了多少回他亲自淘换来的新鲜物件了,有比较贵重的也有偶得之物,倒是不拘一格,只是这家伙文采太逊,才鲜少写信。这回他上了战场,当着将来的老泰山都能厚着脸皮送信过来,可想而知他对贾瑛有多在意了。

当然,贾瑛也并不吝惜回应。

话说回来,贾瑗其实还挺羡慕冯紫英和妹妹贾瑛的:妹妹收到礼物时羞红的脸蛋,听到口信儿时气恼的神情……贾瑗年纪不大,却也知道妹妹嫁入冯家日子必定差不了。

祖孙两人如此闲聊了一会儿,贾瑗自然放松下来,史令仪觉得火候差不离,便问起孙儿看重哪种男子。

贾瑗闻言,两颊顿感:大伯原来像祖母!没准儿祖父都稍微含蓄一点儿呢。

与贾瑛喜欢林姑父这种谦谦君子不同,贾瑗更想要祖父这样的丈夫:英武坦荡的儒将。

史令仪一听就明白了:北静王嫡长孙水溶显然……不太符合孙儿的喜好。水溶偏偏不是热情的冯紫英,自从两家商量好婚事,水溶也只给瑗儿送了一回礼。贾珠又跟他爹似的,不好搬弄是非,跟一旦发觉妹妹苗头不对,就想尽办法引妹妹说出烦恼,并暗中让说了算的长辈知晓的贾琏也不是一路人。

可老成持重的二儿子贾政也的确养不出琏儿这样精明的孩子。

贾珠和他爹一样,一生纵不能做到位极人臣,但胜在性子光明磊落,只要小心别入了他人的陷阱,顺遂一生倒也罢了。最妙之处在于,他们父子都没什么野心。

说一千道一万,贾政这一支就是太“呆”,连吟诗作赋颇有灵气的宝玉亦是如此。

史令仪抚着额头,是该让瑗儿多和敏儿一起出门应酬了。

还真是巧了,就在史令仪让女儿贾敏带两个孙女儿一起长点心眼儿,顺便详细打听几家姑娘的时候,政儿媳妇王咨时隔多年,又有了……

而在东宫里,太子妃还有个把月就该生了。太后干脆免去了孙媳妇的请安,太子妃也不逞强,安心待在自己的寝殿中,闲时也就看看书,在屋里走一走,或者叫人过来陪她说说话罢了。

因为这些天太子又糟心上了:他不时去探望,一来二去还真和二弟处出了些情意。二皇子心情低落,当着比较温柔的大哥,就没怎么掩饰,把其余几个弟弟,以及当初那几个宗室怎么挑唆他跟大哥“争一争”,如实交代了……

太子震惊了。他知道总有一个或者几个弟弟妄图抢夺他的位子,但是从他几岁始就处心积虑地想要让圣上废了他,而且理由也是千奇百怪、天马行空:靠谱一点的,比如因为当年狠狠得罪过皇后娘家,以及跟太子的确合不来,但觉得太子眉毛长得不对劲儿,看着不顺眼就要让太子吃大亏……这算是怎么一回事儿啊?

太子旋即气得手都在颤:他算是明白父皇为何对世家还算宽容,但却铁了心削藩的原因了。宗室太过跋扈,尤其是握有兵权在手的时候,竟敢威胁父皇,还能立志除掉一个名正言顺却又无过无咎的太子。

看着太子心事重重的模样,太子妃却气定神闲:殿下,你总得明白,厌你害你其实不需要什么理由呀。

丈夫反思和醒悟的当口,太子妃也不便打搅,便叫了元春过来说话。

闲扯了一会儿,元春看着太子妃的脸色,果然开口替宝钗求了恩典。

太子妃笑道:“当真是姐妹情深。”

在东宫生活了几年,宝钗见识和心胸亦非当日可比。她和表姐元春在外表和性情上都有几分相似之处,太子对她们这等女子一直态度平平,而且宝钗深知自己与表姐年纪又没差上多少,等表姐“色衰爱弛”她再从容占住表姐留下的空位……也不知是谁给母亲出得这馊主意,真是其心可诛!

与其在宫中继续虚度年华,还不如趁早出宫,借着如今的名声和人脉求个实惠些的姻缘。

实惠的姻缘还真是有。西宁王次子元配去了满一年,该续弦了——这位次子乃是庶出,生母乃是西宁王最为宠爱的侧室。

这人选让宝钗的父亲颇为心动,他特地登门,请弟妹贾氏出山,也就是贾代善的侄女去荣府探探消息。

殊不知荣府这边也是悲喜两重天:荣府的对头南安王死了,而宁府贾代化的妻子史氏在睡梦中也离开了人世……

作者有话要说:元春和贾援就是所谓的同人不同命啦。剧透一下,贾瑛和冯紫英婚后过得很好,水溶和贾援两口子就得磨一磨了。

☆、第53章

话说南安王与忠顺王两只老狐狸都比他们的儿子道行深得多。

明面上看着两位世子往来频繁;两个老人家只在各自府里教养孙儿,偶尔到郊外庄子散个心,显出一副安心养老;悠闲度日的模样,其实整个王府乃至自家的亲朋盟友;依旧在两个老头子的掌控之下。

不过随着儿子年纪渐长,眼见着就将迈入不惑之年,南安王与忠顺王两位老爷子心照不宣;开始着手把手头势力和自家的若干隐秘交给儿子;可惜南安王老爷子这些事儿刚做了个开头;自己先咽了气——这就是恋权的隐患了。

得到消息疾驰数百里,风尘仆仆;面露憔悴疲惫之色的南安王世子下马时,便是一个趔趄,左右连忙扶住,他恍惚了片刻,便一路飞奔,跑到父亲灵柩之前,跪地抚棺,泣涕横流——除了亲爹再也醒不来,家里那些没交代的人和事兴许也再找不回来了!

全身孝服的世子妃安置好婆婆,回到灵堂眼见丈夫哭得不能自已,只得开口让人把世子爷抬回房中暂且休息一番,她则要守在这里,处置庶务的同时还得安排好妥当的人去迎来送往。

南安王府一片悲戚,没了女主人的宁国府显然也没好到哪儿去。

相伴大半辈子的结发妻骤然离世,贾代化一夜之间头发白了大半,呆坐在妻子灵前,一言不发又茶饭不思,好不容易让儿女们跪着劝了半天,才点头回去安歇……第二天再看他,眼睛依旧肿着。

在史令仪看来,这位大伯人品怎么样另说,可他是个当之无愧的好丈夫好父亲:没有庶子,家中亦无通房,爱重妻子,悉心教养儿女,该他承担的事儿别说逃避了,从来都是主动应承。

贾代善与史令仪两口子各有分工,贾代善劝慰堂兄贾代化,而史令仪给妯娌上过香,看这府里井井有条,也便放了心。

史氏去了,她的两个儿子,贾敷和贾敬都得丁忧,对宁府来说也算是件好事儿:贾敬在外做官,“鞭长莫及”了几年,借此机会正好让他回京,由他爹再好好教导一番。

贾敬虽是恭王的伴读,这些年却略有些生疏。

此事说来话长,当年恭王还是先帝十皇子的时候,因为聪明伶俐而备受宠爱,可等他成年又大婚,受封王爵并参与朝政之后,从他一言一行中便能看出他的为人,自此贾代化与贾代善兄弟俩暗地里都不大看得上他。

恭王应是宗室几位手握实权的亲王郡王之中,最能礼贤下士的一位,他跟别的皇室贵胄那种表面上谦和大度,实际是带着几分“我看得起你,就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高高在上的气度全然不同,他的拉拢要真诚得多。

因此,恭王的确得了不少世家的支持。但是,这位王爷又有个要命的毛病,他在紧要关头容易当缩头乌龟。

当年就是在几方角力之时,他毫无预兆地后撤,把盟友和个把亲信丢在前面顶杠,这事儿经过有心人宣扬,几乎传遍了京城,大家碍于面子不好公然谈论,但是背地里恭王不知挨了多少鄙夷。

虽然大家也能猜到,让恭王肯这样妥协必是圣上亲自出手,可他这一后撤,之前积攒的口碑也就不剩下什么了。

就连贾敬也是因此寒了心,之后便与恭王不再像以往那般热络。察觉到伴读也与自己逐渐离心,恭王不惜连写三封亲笔信,直言自己的苦衷,才得来了贾敬的理解。

事后,贾敬还颇为感慨:王爷果然念旧,好歹对心腹旧臣还算宽仁礼让。他却不想想,若非他爹是堂官,叔叔贾代善身为枢密院副使和帝王信臣,他哪里能让恭王放低身价亲自解释?比起在意贾敬这个伴读,恭王可绝对不想割舍与宁荣两府这些微的联系。

贾敬事后还将此事写进了家书,贾代化只看到一半,就把信丢给了长子贾敷,“今后,你不要管你弟弟的事,不管他求你什么。”

贾敷道:“是。”

话说,贾敬有贾敷这种“不点都透”绝顶聪明又手段高明的哥哥,也算是运道不好。别说宁府了,连荣府里真正能在为人处事上与贾敷一较短长的……也只有贾敏一个,连贾攸都稍逊一筹。

等贾敬夫妻赶回京城时,他母亲史氏已经过了头七。几乎全家人都瘦了一圈儿,消瘦的父亲,苍白的哥哥,还有灵堂里那口棺材……贾敬也不由悲从中来,流泪不止。

贾敬媳妇如今正身怀六甲,强撑了半个上午,整个人在走路时就有些摇晃……好在她从嫁进宁府来就一直不怎么管事儿,贾敷的媳妇柳氏听大夫说她只是累着了,并无大碍之后,吩咐过凤姐多照看婆婆,便带着儿媳妇回去接着操办丧事去了。

凤姐也有些不是滋味,她过门都快三年了,也没动静,而她婆婆都快四十了,这还怀了一胎……不过自从贾珍回到京城,有祖父和去了的祖父联手管教,长进了不少。

实话说,贾珍不知天高地厚以及不懂收敛,跟他母亲张氏溺爱太过不无关系。以前他祖父贾代化那是懒得管,如今到了不管不行的时候,几顿棍棒就拍扁了贾珍的放浪之心:你前面“有病”,后面也不耽误挨揍。

却说棍棒之后,贾代化等贾珍伤好了一些,便经常把他叫进书房,细细跟他分说京城局势,宗室、勋贵、书香门第与寒门士子出身的若干能人,包括经常往来的,不好开罪的,跟自家有仇的,不用亲近的以及最好别搭理的……

自此贾珍不说脱胎换骨,也有让人耳目一新之感。至少在贾代化眼里,这个孙子比他父亲要强上一些。

在婆婆房里,凤姐守了一个下午,她见婆婆用了药不一会儿便睡得香甜,也轻轻碾了碾太阳穴,刚想回去暂且歇歇,就听大丫头来报:她娘家人过来探望了。

作为王家嫁得最好的女孩儿,听说凤姐和贾珍吵得天翻地覆甚至还动了手,王家人可是唬了一跳。跟着暗中嘀咕,担惊受怕了一阵,发觉自家姑奶奶不止平安无事,还占得了些上风,凤姐在娘家说话可就更管用了。

这也不奇怪,凤姐在婆家听到贾代化或是贾敷事关朝政的一两句话,传回娘家,都够她父亲和叔叔好生揣摩上一阵子了。

这回来的正是王子腾的媳妇,她上过香,跟柳氏打过招呼道了恼,便去了凤姐的院子——凤姐祖父身子不大爽利,她父母和叔叔都在家尽孝呢……能在这个时候让王子腾妻子亲自到来,大约事情也不算小了。

事情果如凤姐所料,娘家的确出了事。而王子腾的妻子也知道自家这位姑奶奶泼辣,若是不让她知道底细,将来再闹起来,娘家也没几个扛得住她的手段……

王子腾之妻乃是凤姐的婶子,她还算沉得住气,问过凤姐近况如何,再嘱咐她要仔细尽孝,留心自己的身子之后,重头戏就来了,“四皇子身边那几位可不就是凶神恶煞似的,跟我们老爷说,若是不肯投靠,就将当年老太爷做的事儿抖落出来……”王子腾可是二甲进士,前途可期,而王家其余众人,四皇子也看不上。

老太爷说的就是王子腾的父亲,凤姐的祖父了,他当年从金陵步入京城为官,当然是使了些金银的,而这贿金也不大干净。

偏巧,王家已经退休的老太爷贿赂的上峰,正是二皇子的舅舅之一,在四皇子们的幕僚们看来,可不是痛打落水狗的好时机?

凤姐闻言大怒,欲要痛骂几句,却发觉自己跟婶子也开不得这个口。如今的凤姐可不怎么爱钱,她只想丈夫上进,做官可比捞钱要紧太多了!

她思来想去,觉得公公贾敬大约管不了,便跟她婶子道:“婶子,咱们一起去大伯母那儿探探口风。”

这个时候凤姐挑得很好,贾敷媳妇柳氏正好议事完毕,跟儿媳妇,也就是贾珞的老婆说话呢。

凤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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