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 第28部分

于是又见辉煌，辉煌得让我再次怀念起了后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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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一节——结局
（6）

第四十一节
“晚上没什么事吧？”我还没来得及回答这个问题，倩就继续说了下去：“出来一起吃饭，新天然居，慧回来了，给她接风，就这么说定了。”

然后她就挂了电话，我拿着手机发了会呆。

去？还是不去？在以前，这根本不是个问题——可以免费吃饭啊，有便宜不占王八蛋！但现在这个选择却让我觉得有些犹豫。

是因为倩。

在我们乡下，十八九岁就结婚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情，不过那过程实在是很简单：说媒的到对方家里一坐，然后两个年轻人哪天出去到县城转一转，如果印象都不错的话，以后两个人没事就一起去哪儿玩玩，农忙的时候男方再去女方家里帮帮忙，不出什么问题的话，再过些日子去领张证，挑个好日子就把事儿办了。

关于自由恋爱这个东西，也只能在中学生身上出现吧，不过十个倒有九个半不成的，而且当时的我对这事儿也不像周围的同学那样有兴趣，压根就不关心。至于那些在一起混过一段时间的家伙——他们只知道上床……

男女之情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我不知道。有人开过小皮和我的玩笑，却都被小皮骂得抬不起头来，然后她会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嘿嘿地笑——她比我小，很多时候却真像是我的姐姐。

小皮……如果你还在，你会教我怎么做？

挂着机，抽着烟，锁着眉头，想着事儿。

手机响了，耗子打来的。

“快点来，我们都到了，就等你了。”耗子说。

那就去吧。我长吁一口气，把手头的半截烟摁灭，换了鞋，出了门，下了楼。

倩当然是在的，此外还有耗子，还有他女朋友慧，还有宏和鑫，另外还有两个我不认识的女生——这阵仗让我觉得有点不妙。

“哟！狼哥！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你盼来了啊！”鑫大叫，也不管附近有多少人看着。

“这么想我啊？那好，咱们一块儿来叙叙旧。”我说着就往他旁边走。

他顺手就把旁边的空椅子拎了起来，甩到了身后：“少来，天还没黑透，不要你个电灯泡。”

这话让桌上的人都笑了起来，只是他身边那个我不认识的女生拧了他腰一下，我看到了。

现在就只有两个空椅子了。

坐左边？还是坐右边？

男左女右。想到这一点，我慢慢蹭了过去，坐到了倩左边那张空椅子上。

“点菜了吗？”坐好之后，我无视他们的偷笑，问道。

鑫道：“你不来，哪有人点啊，不得先照顾您老人家吗！”

我张了张嘴，一个“日”字最终还是没说出口，摸过菜谱，顺手捡了几个自己喜欢的点了，然后把它放回桌子中央：“各位继续，我就点这几个了。”

耗子把菜谱拿了过去，看了看纸上我写的几个菜，“噫”了一声，说：“狼哥，是不是知道今天倩请客，所以点的菜都是便宜的？”

我咬了咬牙，把那个“日”字再次堵在嘴里，没说话，身边的倩则歪过头朝着地上“呸呸呸”了几声：“就知道你吐不出象牙来！”

她的脸有点红，在灯光的照射下，很有一番韵味，让我看得呆了一下。

但很快我便回过神来，因为那几个人的目光实在是太过灼热。

我向他们看着，“哈哈”地干笑了两声——有点紧张，不然的话我就不会忘了“今天天气……”这几个字了。

“点菜啊！”看他们还不舍得把目光收回去，我有点儿慌了——莫名其妙的心慌。

这是一种从来都没有过的感觉，是慌，不是乱——我很难说清楚这两个字之间有什么区别，但我知道，它们是不一样的。

往倩那儿扫了一眼：她的脸还是有点发红，她也正在往我这边看，目光一接，我赶紧把头扭正，就听到了一声轻笑，不清楚是哪位女士发出的。但这一句话是宏说的，很清楚：“狼哥，我好崇拜你哦！”

恶心——如果在平时，我肯定会这么说他，但这会儿我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心更慌了。

其他几个人脸上笑意更甚，让我觉得越来越不自在。

平时几个同学在一块儿吵吵闹闹倒也罢了，可是今天有两个生人在旁边，还乱来，存心不给我留面子是不是？

偷偷地喘了几口大气，我赶紧扯开话题：“有两位生面孔啊，介绍一下？”

宏旁边那个叫燕，鑫旁边那个叫萍，据两位男士的介绍，各自之间的关系都是“老乡”。

“老乡啊？”我说，最后一个字用的是升调。

“老乡！”

“老乡！”

两个男生一样的回答。

“都那个……好吧？”我问。

很明显，他们都听出了我的意思，鑫又被掐了一下——我发现，其实我眼神挺好！宏则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好啊，本来就好吗！”

他还拿眼在我和倩身上扫来扫去。

奶奶的，本来想笑一下他的，怎么就忘了还有这茬儿呢。

我今天肯定脑子有点不正常。

于是赶紧问：回家混得怎么样？找到地方实习了吗？工作有头绪了没有？等等等等，把话题再扯开——还好，他们暂时放过了我。

不过，有几个字儿非常有道理：好景不长。

事情是在喝了一会儿酒的时候发生的。

都能喝，这几个同学的酒量我是知道的，看燕和萍两位的架势，也绝对不是善茬儿——所以，他们明显是借酒发疯。

先一块儿喝上几个，然后挨个挨个找着喝，这是最简单的规矩——其实几个同学在一块，又讲这么多干嘛，开心就好。可你们吵着让我和倩喝什么交杯酒，这未免有点儿过分了吧？

“不喝！”我说。

“喂，狼哥，别不给面子，是不是？”鑫说，然后耗子和宏跟着起哄。

我为什么要给你们面子？！

是的，我有点气了，我最讨厌的事情之一就是被人勉强。

“不喝。”我把杯子放到了桌上，竭力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一些：“我说，不这么喝。”

女人真的是一种很敏感的动物。看到三位男士有两个被拉了一下，一个被掐了一下的情景，我决定见好就收，便把杯子又端起来，对倩说：“来，继续。”

“怎么喝呢？”倩抿了抿嘴，道：“喝个一心一意还是比翼双飞？”

她的脸有点红，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

很漂亮。

耗子打了一个口哨，有点刺耳。

我没说话，举起杯子一饮而尽，然后杯口朝下向倩晃了晃：“干了。”

“干了。”她喝完后，也做着同样的动作。

这不是挺好吗！

喝了三杯之后，还没夹上两棒子菜，耗子又站了起来，端着杯子向我示意：“咱们再来。”

来就来，谁怕谁啊！

这个念头导致的最终结果就是第二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楞是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回到住处的。

太能喝了，尤其是那个叫燕的女人，我简直不敢相信她是宏的老乡——江南的女子哪里会有这样的酒量！

“只是发表点儿感慨，没有地域性歧视的意思。”我解释道——天魔是个什么人？鸡蛋里能挑出鱼刺的家伙！所以在跟他聊完了头一天晚上几个同学喝酒的事儿后，在发表对那位酒仙的看法时，这话就得先说在前头。

“你不用说这话，跟我没关系，我关心的不是这事。”天魔说，“我就是想问一下，你早上起来的时候，有没有发觉身上有什么不适？”

“NND，头疼得要死，下次绝对不和人拼酒了。”我说。

天魔道：“不是这事，你再好好想想。”

我这才反应过来——由此可见，酒精这东西对人的大脑伤害还是挺大的——于是我就理所当然自然而然地把那个字发了上去：“日！！！！！！！！！！”

“发生了这种事我也很难过，你要想开点。”天魔道，“人吗，基本上都会有被太阳或者太阳人的一天的……”

“你在哪儿？”我问。

他告诉我：“别找了，你打不过我的。”

“我要跟你拼命！！！！！！！！”

“得了吧你。”天魔道，“说真的，没什么事吧？”

“没事。”我回道。

“其实秋蝉儿挺不错的。”

“你了解她？”他的话让我有了一丝警惕。

天魔又开始倚老卖老：“别管怎么说，我比你们年纪都大一些，而且在社会上混过，有些事儿，你们看不明白，可我能看清楚。再说了，不是还有‘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么一说吗。”

这家伙看起来烧得不轻。算了，不跟他计较，问正事儿：“夜里收获怎么样？”

“唉~现在生意是越来越不好做了……”看到这些字我就明白——肯定行会仓库里又只是多了点儿垃圾。

“说真的，你如果也来打劫就好了。”天魔再次开始蛊惑我，“你弄到一百六，属性点除了加到能拿剑穿装备之外，其它全加血，再帮你凑一套极品防具，咱们两个就能组一队干那些十几二十人的了，干上个两三票就赚大了！”

开玩笑，除非那防具是仙器，不然的话，别说十几个人了，四五个高级弓手同时给我来一次高级技能，百分百能把我放倒，随心神剑——这可能的几千上万块钱那还不是刷的就没了？杀上十几个人能赚多少？风险和收益的比例实在是让我提不起兴趣。再说了，我这名声一传出去，势必会使一部分人不再做我的买卖，别管多少，流失一个客户也是损失啊，毕竟：“我可是一个正经的生意人！”

第四十二节

又过了些天，他们开他们的玩笑，我干我的事儿。

秋蝉儿？倩？无论是游戏中还是现实中，这关系的处理都是很愁人的！

更愁人的是我这些天赚的钱越来越少。

很想像天魔一样呻吟两声：“生意越来越不好做了！”

天魔终于如了愿——游戏又更新了。官方主页的通告上是这么介绍更新内容的：

……

一、修正了游戏中的某些BUG

二、角色人物死亡后爆出物品的机率有一定增加，但尸体立即被处理回城

三、回城符使用后有5秒钟的延迟时间，且不能被打断

……

“虚伪！奸诈！”看完更新通告后进了游戏，找到天魔我就这么骂的：“果然，跟你一块混的都这德性。”

“首先呢，我告诉你，修正BUG是肯定的，至于是不是对游戏有影响的BUG，那就不是你需要知道的了。”天魔道，“死亡设定现在改了，这是好事。回城加了延迟时间，这也正常，很多游戏不也这样吗。”

对他的这番说法我嗤之以鼻：“得了吧。回城加了延迟跟死后能扒尸体看起来是两回事，不过这两样不都是想办法让玩家之间多点你所谓的‘交流’机会吗，一个鸟事儿。”

天魔难得说了句实话：“不这样怎么回收资源？”

这话很有道理——我就喜欢老实人。

“既然这样。”天魔说，“这说明了打劫团还是有存在的必要的。无名，我再诚恳地邀请你一次，干不干？”

“不干！”我还是用老话来回绝，“我可是个正经的生意人！”

“还正经的生意人呢？现在没多少人会这么认为，四区里众多玩家普遍认为，虬鸣行会是一个专靠打劫为生的卑鄙无耻的凶残至极的……行会，而其原来的会长缘起无名同志虽然现在不做会长了，但这家伙却从事着更卑鄙的无耻的下流的万人唾骂的……销赃工作——你现在能正经得起来？”

“我可没听说。”说吧你，怕什么。就算全部玩轮回这个游戏的都说我的销赃的，难道就没人找我买东西了？或许我还会因此更生意兴隆呢。

“谁会当面骂你？没人那么傻吧。”

当面骂我跟“傻”可扯不上关系，只能用“嚣张”来形容——这倒不是我在吹自己怎么怎么样，实在是这些天来M着我说些如果系统智能高一点儿就会被屏幕掉的话的人确实不少，而且语言也十分丰富。

我招谁惹谁了？

——要骂就骂天魔去啊！有时候我心里不禁就会这么想。

不过有一个家伙，不知道那话是骂我还是夸我的。

“操！你个孙子那行会这些天弄得动静真他妈大啊！带种，以前倒还真没发现！”说这话的是吃饭睡觉，这家伙嘴还是那么臭。

我不理他，高兴说什么说什么去。

“NND怎么没见你去杀人扒皮？按理说这事儿应该少不了你个家伙啊，有钱赚的吗！”

还是不理。

“说实话你他妈确实带种，老子花了几百块才把你三个块操下来，没几天你给操回去了，行！”

这家伙烦不烦？好说不说，非提那事儿。你花了几百块就在这儿叫，我那七亿轮回币那可值上千块的，我都没吵……

“对了，你个鸟人哪儿的？”

关你屁事！

“我他妈又不能吃了你，大家认识一下怎么了？娘们儿似的！”

“南京。”我火了，“想吃我你得有那本事！”

妈的！干什么这是！脑子进水了是不是！

“操！这么巧。”那家伙好像挺激动，“老子现在也在南京混的！”

你是谁老子，我便回了一句：“关我P事！”

南京的？对此我很怀疑。现在的南京是一个“呆屄”俩字儿充斥的城市，在极大一部分三十几岁往下的年轻人身上，你几乎看不到一点儿六朝古都的优雅。我不知道在郊区是不是好一点，但那已经足已让我学会用非常地道的南京腔把那两个字吐出来了——不过我不喜欢那么骂人而已，太没创意。

至于吃饭睡觉这么一个给我的印象是线条很粗的家伙，他说他在南京混的，但我可没在游戏里见他说出过那个流行的词语，这就是我怀疑的根源。

这怀疑很快被他打破：“我在市里，某某路某某网吧，你他妈来说找昆哥就成，老子有事找你帮忙，以前有啥不痛快的咱聚快说说，该怎么着就怎么着，老子现在想他妈跟你做生意。”

你说这人嘴怎么就这么不干净呢？说实话，我当时真的很想破口大骂——如果不是看在他说要“做生意”这句话的份儿上。

跟什么过不去，也别跟钱过不去，是不是？有个女人不也说过，这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吗。绝对的至理名言，值得每一个财迷裱起来糊墙上的——当然我没干这事儿，因为我不是财迷，至少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