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开始报自己锁定的目标,而没有无线电的杨剑和李明他们就只能不断地移动枪口,瞄向别的目标,看上去好像很繁忙的样子。
就在大家都锁定目标,只等命令就可以开枪的时候,对面的搜索队突然停了下来,中间的一个指挥官似乎在接一个电话。
“开火!”队长不再迟疑,打响了第一枪。
瞄准镜中的目标胸前爆出一团红雾,我解决了第一个目标,边上也传来杨剑84S的响声。我不断地移动枪口,瞄准下一个目标,但我只开了三枪对面就射来了如雨的弹幕,打在我面前的土地上,传来熟悉的“扑扑”声。
杨剑赶紧一缩头趴在士地上,当他看到我一直在还击后,便咬了咬牙又爬了起来,端起枪开始射击。枪机不断地击打着底火,传来叮叮的响声,弹壳带着硝烟跳出弹仓。因为对方及早地发现了我们,致使我们的榴弹打击失效。面前的敌人很快找到了掩护,丢下30多具尸体躲在了树后面。弹雨打得草叶乱飞,但没有伤到多少敌人。现在幸运的是四个火箭筒被干掉了,糟糕的是它们又被拾了起来。
我大叫一声,马上一头栽倒在地,灰色的大尾巴正中杨剑面前5米处,巨大的爆炸力把他从地上掀起,从卧姿震起来成坐姿又一头栽回地面。
“杨剑!”我大叫着滚到他的身边,用左手使劲摇动他的身体。
“呸呸呸!我没事,我没事!他妈的!真他妈的刺激。”杨剑摇着头上的泥土,翻身又爬了起来,拎起枪又是一个三点射,一个冒出头的家伙被他击中肚子,在地上滚来滚去。
看见这小子没有事,我就没有再理他,开始专心地还击,这时候,背后突然传来枪声,妈的!最怕的事情发生了,那群家伙果然忍不住了。这边必须速战速决,小猫他们支撑不了多久的。
“催泪弹!”队长大叫道。虽然这种环境使用催泪弹效果没有在建筑物内使用好,但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咚!咚!”连续10发催泪弹打下去,一阵阵刺鼻的味道随风散开,我们处于上风处还不知不觉地泪流满脸,下面的敌人就更不用说了。北国老毛子的东西就是霸道!
眯着眼,强忍着氯乙酰苯带来的恶心和烧灼感,在瞄准镜中搜索着移动的目标。我在上风处只吸了一点儿就成这个样子,下面的家伙更是受不了。果然,没两分钟下面的人群就开始向山顶跑去,我们开始用子弹点名,凡是点到的就不用再感受催泪弹的痛苦了。对面盲目地向我们发射火箭弹,掩护其他人向后撤。我身边的杨剑不断地射击,打倒了好几个人后,竟然立起身子蹲了起来,一边打还一边叫唤。
“呵呵,吃老子的枪子吧!”老实说,这家伙的枪法不错,精神也可嘉,可就是不知死活。
我一把将他拉倒,几发子弹正打在他刚才的位置上,溅起无数的泥土。
“少校,你枪法不错,可是在战场上,你要记住两件事:一,不要随便给对方竖个显眼的靶子。二,不要把抛弹口对着自己的队友,那样敌人不杀你,你的队友也会打烂你的脸的。”我指着自己脸上被他的弹壳烫伤的痕迹骂道,反正不是一个部队,我也不怕他报复。
杨剑没有理我骂骂咧咧地又趴了回去,不过没有再爬起来,李明在他边上对我笑笑点了点头。场面已经变成一面倒,我根本没来得及再开枪,对面山坡上已经没有会动的人了,而从发现敌人到全歼目标,只用了5分钟!
我们留下几个人看守战线,其他人快速地退向队伍,还没到队伍边上,迎面三发子弹正打在修士胸前,把他掀了个倒栽葱。我顾不上打量他的死活,架好枪对准刚才闪动的人影就是一枪,但被对方躲过了。我把射击方式调成连发,一边扫射一边拖着修士的身体冲到一棵树后,放下他的身体。然后,又冲向队伍。不断有子弹打在我身边的草叶上,我尽量猫着腰,缩小可视面积,降低中弹的可能,子弹嗖嗖地从边上穿过,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哪发子弹没长眼不小心撞上我。
我边跑边停,一边找掩护一边还击,我们下来的人很多,对方的火力分散,对我们造成的威胁越来越小。Redback、屠夫和大熊的机枪冲回来后,对方火力不敌便迅速撤退。看着数条黑影快速地消失在丛林中,我抬起枪瞄准最后一个黑影,迅速地静下心,把瞄准镜中的十字线对准他的背心后,立刻扣动扳机。肩头一沉,枪托在后坐力的推动下击痛我的肩部皮肤,对面的黑影也像被撞了一下一样向前一抢栽倒在地,不过马上又爬了起来向前跑去,等我第二枪打出的时候,黑影已经没入了丛林中,狼人他们几个已经快速地沿着血迹追了下去。
我慢慢地放下枪,打中是打中了,就是不知他还能活多久,不过就算他能中枪不死,估计也逃不过狼人的追踪。我提着枪走到队伍的中间,小猫和精英都受了轻伤正在包扎,一个难民被击毙躺在地上,底火腿部中弹,坐在一棵树下端着枪在那里呲牙,没有队员伤亡让我很高兴,一颗心也放回了肚里。
队长把医生从上面叫了下来,没一会儿医生就满脸焦急地从前线跑了下来,跟队长说了些什么,队长一惊,快速地向山上跑去。看着队长的反应,大家的心头都是一惊。但没有命令,我们谁也不敢动,大家都压着心头的焦急等待着,现在能做的只有祈祷不是自己最亲近的战友了。虽然这样的心态比较卑鄙,但不可否认,谁都不希望死的是自己最亲近的兄弟,我们也都能充分理解其他人的“自私”。
我在人群中搜索,屠夫没事,刺客、大熊、先锋、恶魔、快刀,看起来和我关系不错的战友都没事,我的心稍稍放下了。不一会儿,医生为底火包扎好,大家一起开拔,迫不及待地冲向山头想确认是谁挂了。山头上趴着两个人,冲近一看,一个是政府军军官带的不认识的士兵,而另一名是我们狼群的队友,和我并不熟,我只知道他的外号叫疯子,是巴西人。
狼群 第九部分
第三十九章 极度危险(1)
我们队外号叫梅毒的家伙一看是疯子后,发狂一般地冲了过去,抱着尸体摇了起来。喊叫的声音惊天动地,其他人拦都拦不住,拉都拉不开。队长看了他们一眼,然后从疯子的尸体上拔出了他的军刀,从脖子上取下士兵牌,把其中一枚放在了疯子的口中。另一枚和军刀一起收了起来。
“他在干什么?”我问边上的屠夫。
“标识身份!我们现在无法把尸体带走,过一会儿会找个显眼的地方把他埋了。过些日子再过来挖的时候,尸体可能已经腐烂了。也可能不是我们几个来挖的,只有这样才能保证找到尸体时可以认出是疯子本人。”屠夫解释道。我只知道身份牌是辨认尸体的,可是不知道竟然是这么用的。
过了好一会儿,梅毒才从伤痛中醒转过来,默不作声地拿出铁锹在山头一个比较平坦的地方挖起坑来,美女他们也拿着铁锹走过来帮忙。不一会儿挖了两个坑,把疯子和政府军的军人一起埋了起来。我知道就算我们不来,梅毒也会来抢回尸体的。
看着尘土慢慢地掩盖死者的脸,我站在坑边上看着我死去的第一个战友,这时我才感觉到有了一个完整的战斗生活。受训,出征,交火,杀戮,负伤,阵亡,这才是完整的战争!第一次体会到狼群虽然强悍也不是无敌的,但这更激起了我战斗救存的信念。
生存是建立在敌人的死亡之上的!这是战场永恒不变的法则。
“哗啦!”身后的树丛一响,狼人拨开树杈走了出来,后面是大熊,手里提着一个奄奄一息的伤员,从衣服上一看就知道是我刚才击中的敌人。大熊向前一扔,那家伙一下跪在地上,刚直起身我们还没来得及问话,边上正盖土的梅毒一回头看见了这人后大叫一声冲了过来,抡圆手里的铁锹横着狠狠地削在那人脸上,那家伙连哼一声都没有,头盖骨就被掀飞老远,从眉头向上的半个脑袋全没了,糊烂的脑浆顺着那人的鼻梁流了一脸,由于力道过大,那家伙维持跪坐半分钟才一头栽倒,颅腔中的大脑像半块豆腐滚了出来,在地上滚出老远才扣在地上。
见此情景,边上的宛儿和几个修女马上就吐了,杨剑在边上也脸色难看地一边给宛儿拍背,一边偷眼看地上的死尸。
砍掉俘虏的脑壳后,梅毒还不解恨,又抡起铁锹对着死者仅剩的半拉脑袋死拍起来。
“砰!砰!”铁锹拍在头骨上的声音不绝于耳,力道大得连死尸的身体都随着每一击跳动起来,梅毒一口气拍了二十几下,把整个脑袋都拍没了。
“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宛儿的声音小得像猫叫一样传来,我扭头一看她捂着脸跪在地上,边哭边叫着。杨剑和李明等人一边在边上劝,一边给我使眼色,让我赶紧去拦拦梅毒,不要让他再这样残害一个死人了。
我正在揣测在这个时候上去拦梅毒会不会被他一锹拍在脸上的时候,队长大叫道:“住手!梅毒中尉,该死!你给我住手!”队长上去拉开他,可被他一推跌了个屁蹲。
梅毒又抡起铁锹准备再砍的时候,屠夫冲上来一拳打在他的脸上,把他打出一米多远摔在地上,他爬起来挥着拳头一下砸在屠夫脸上,竟然把屠夫那么大块头给打飞了起来。然后两个人就拳来拳往地打在一起,一群人拉都拉不开,不一会儿梅毒突然停下攻势一把抱住屠夫的腰,把头埋在屠夫的怀里跪在地上哭了起来,那嘶嚎声真是揪得人心都是痛的。屠夫这时候也没有了平常的恶毒和淫贱,死死地抱着梅毒的脑袋,在他的耳边说了一句话,我们都没有听到说的是什么,但是梅毒的哭声却戛然而止,缓缓地站了起来一抹脸,掏出GPS定位系统开始定位,把数据锁定后,从死尸上拔出都有点儿变形的铁锹,继续给疯子的坑里面添土。
打量一下地上的“尸段”,我们谁都没有兴趣去收尸,这时候几个修女和牧师慢慢地跑了过去,一边吐一边把地上的尸体收了起来,挖了个浅坑埋了起来。看着这些善良的人,我实在很无奈,人家要杀你们,你还给人家收尸,实在是太善良了。
不一会儿,Redback扶着修士也跟了上来,没想到修士的防弹衣这次又救了他一命。怪不得他们神之刺客除了Redback每一个都穿防弹衣,原来他们常中枪啊!我们大家合计了一下,看来我们也得弄一件,以前觉得穿这东西看上去挺怕死,现在看来万一很幸运地被子弹撞上什么的,也能护住最重要的部位不至于一枪毙命。回头找天才商量商量,他坑我们那么多钱怎么也得给我们贡献点儿什么吧!
我们等大家掩埋好尸体后才慢慢地向山下开拔。路过刚才的战场,催泪瓦斯已经被风吹得干干净净,地上依然有受伤未死的伤兵躺在地上呻吟,杨剑和李明他们几个从地上捡起刚才军队留下的火箭筒和PK和PKM通用机枪,然后把其他比较有威胁的武器都拆开将小零件带走,以免后面的家伙得到这些东西来袭击我们。
当我们把拾到的手枪递给边上的牧师的时候,他们竟然拒绝使用,这让我很不理解,难道真的有人愿意不反抗地受死?真是有点儿愚蠢!
远远地背后的丛林中人影闪动,用瞄准镜锁定不住,他们都在我们的射程之外,像影子一样跟着我们,不时地发出各种怪声,有时会向我们开两枪。因为我们人多目标大,有几发子弹差一点儿打中我们中间的一些人,我们就开枪还击,这种不远不近距离的骚扰让很多人很紧张,将我们中间的一些没有战火经历的难民吓得一边走一边哭,每一次枪响就吓得抱着头蹲在地上颤抖,这时候我才注意到我们中间有很多的平民。看着他们脆弱的表现,我就越发地感觉自己的勇武,也越发地可怜这些弱小的生物。
队长一边走一边和这些难民聊天,这些人很多都是欧美人,来这里为了淘金的,发生战争前跑到这里来的。现在一边说话一边颤抖的家伙是一个美国商人,是卖药品的,来非洲三年了,在这里赚到了无数的金钱,可是还不满足,已经知道要发生战争还要来搏一下,想在战争爆发前再贩卖一大批药品过来,结果被堵在了这里,旧政府被推翻新政府上台,他因为给新政府提供过药材被叛军追捕,现在政府军有了更大的货源就一脚把他踢开,结果没有人保护他,四处逃窜最后逃到了这里。
最后还是沾了天主的光才被收留,没花一分钱被我们从死神手里救了出来。现在他明白钞票在屠刀面前是多么脆弱,他现在最大的愿望是回到美国去,躺在他的大浴缸里吃顿热早点。
大队人马在不停的骚扰中入夜前爬过了第二座山头,本来准备连夜继续前进的,可是因为整个队伍70%的人都负了伤,而且几位年老的修女和牧师已经跑了两天,身体过于疲惫,我们走到山谷底部的时候越过一条河后决定驻扎休息。刚才涉过的河很宽,我们驻在河的对面,可以一眼看到对面的情况,这样至少可以减少一个需要防守的方向。只要能再躲过这一夜,明天我们就可以到达集结地了。
这一次我们的守地没有太密集,因为今天上午在我们作战的时候,他们将一枚手雷扔在人群中,要不是刺客用被击毙的难民压住了手榴弹,这群人最少要死一半。所以这一次,我们所有战斗人员都放射形分散在中间无战斗人员的远处,在对方没有进入能威胁中心队伍的距离就发现并消灭他们。
但现在完全毫发无伤的人非常少,大家或多或少地都带有一点伤。昨天一夜未睡,今天又打了一仗,现在我的腿是又僵又酸,肩上的伤也让我的胳膊有点儿软用不上力,队长安排我和屠夫今天晚上一队,是面对河南的那一面的哨位,我们知道队长是看我们两个身上有伤,想给我们一个轻松一点儿的岗位。
我们两个也没多说话,因为身上本来就有伤,精神会受影响,如果逞强自己挂了是小事,要是拖累队友,那就是死了也没脸下地狱见朋友们了。
抱着枪蹲在树上,我现在的位置是在15米的高空中,带着夜视仪观察着四周的环境。四周的树丛中到处都是我们的人,很分散,屠夫就在我对面树下的草丛中,我们在无线电中互相了解到队友的位置后,世界就开始变得沉默。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