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君北行- 第4部分

“能杀死自己亲表姐的女人，你还指望她正常不成？上官飞燕确实爱惨了霍休。”李婉娘嘲讽地说，“不过呀，那霍休却只把上官飞燕当玩物，当棋子。这可真是叫人心寒哦~”

“你的意思是，上官飞燕不甘心了？”小桃说。

“这世上或许确实有为了旁人，全然奉献，不思回报的人。上官飞燕不是那样的人。”君舒雅说，“于是，我们和上官飞燕做了一个交易，她帮我们得到霍休的钱，我们帮她得到霍休的人。”

“她不是喜欢霍休吗？拿走霍休的钱，那不就是要了那老头的命？”小桃不解地说。

“小桃没听说过吗？男人有钱就变坏哩~”李婉娘娇笑着说，“没了钱啊，没准那老头就不再折腾了呢~~”

“这就是所谓的‘斩断翅膀，禁锢在身旁’吗？”小桃脸色诡异地说，“对了，刚刚上官飞燕是吃了假死药吧？发生了什么竟让她装死？”

“霍休要杀她。”君舒雅说。

“要杀她？！这样她还喜欢霍休？”小桃惊呼。

“谁知道呢。反正活的霍休送到她的手里，是用心呵护，还是日夜折磨，都是她说了算啊。”李婉娘笑着说。

小桃听了，沉默半晌，说：“然后就放他们走吗？霍休能哄得上官飞燕对他情根深种，也能哄她第二次，到时候，他们联手，能折腾出不少事情吧。”

“你说的这个，我自然想过，怎么可能不留后手？”君舒雅微微一笑，说，“想要置他们于死地，易如反掌。”

小桃是见过君舒雅杀人的，那不仅仅是刀兵之利。以往对付的是敌人，她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如今，君舒雅对付的，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却是她们的交易对象。做生意讲究的是诚信，这么做手脚，未免下作。小桃沉默了良久，终于对她最最敬佩的君姐姐提出了质疑。她小心翼翼地说：“这样，会不会不厚道？”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君舒雅说。

小桃听了，咬了咬下唇，说：“我以为，我们做的是正确的事……”

“是，我们做的是正确的事，但是，这不意味着，我们是好人。”君舒雅轻笑一声，说，“对有些人来说，我们是天底下，最大的恶魔呢。”

“我……我还是不是很明白，这么复杂的事情，本来就不适合我，我还是喜欢在北边的时候，那样的生活……”小桃叹了口气，说。

“在北边，你已经做得很好。但是，小桃，我对你的期望，不止于此。”君舒雅说。

“对不起，君姐姐，我让你失望了。”小桃低下头，说。

君舒雅微笑，伸手揉了揉小桃的头发，说：“确实失望了，”看着小丫头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她接着说，“还好不是‘绝望’。”

小桃茫然地抬起头，看向君舒雅。一边的李婉娘掩唇轻笑。

“今天你能有自己的想法，我很高兴。”君舒雅说，“有些事情，别人是说不通的，你回去好好想想吧。”

听了君舒雅的夸奖，小桃终于露出了笑脸。她狠狠地点了点头，说：“我会努力的！”

打发走了再次回复活了的小桃，李婉娘摇头叹气，说：“小桃只在四姐面前乖巧，真是叫人羡慕呢。”

“你若不是总要逗弄她，她也会敬重你的。”君舒雅无奈地说。

“免了，像你这样，太无聊了，我还是当我的‘妖妇’好了~”李婉娘抛了个媚眼儿，说。

“莫要说笑了，后面的事情可安排妥当了？”君舒雅问道。

“妥当妥当，四姐坐镇后方，老娘亲自动手，哪还有不妥当的？”李婉娘话语中带着自豪，她说，“只差那入瓮之鳖了~”

君舒雅微微勾起唇角，说：“那，就静待佳音了。”

之后的事情没什么好说的，霍休自作聪明，把自己装进了笼子。陆小凤等人干掉了幕后黑手，可惜，死去的人不会活过来。朱亭夫妇收养了上官飞燕的妹妹，上官雪儿。小姑娘下定决心，要将霍休榨干。

上官雪儿的计划只进行了半个月，就终止了。关押霍休的小楼走水，整座楼，连同里面的人，都被烧成了灰烬。那火起得蹊跷，霍休死得突然。然而，人死如灯灭，便是心中存有疑问，也只能藏在心里了。

清晨的时候，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悄无声息的出了城，驶向不知名的地方。马车里头坐着的是什么人，谁会在乎呢？

继珠光宝气阁之后，李婉娘等人又从霍休身上捞了一笔。虽说这钱不能全归，刨去那些乱七八糟的，也是一笔十分可观的收益。

这应该算是皆大欢喜吧。

正文　6第5章

出来一趟，发了一笔财，君舒雅觉得应该回去了。眼下，北方看着还平稳，只是，那头的事情说不准的，离开太久，不安心。回去之前，还要和一个人打声招呼。

无论何时，小桃都是充满活力的，都是她家君姐姐的忠实拥护者。那个需要君舒雅特地去见的人，小桃十分的不喜欢。

“君姐姐，凭什么啊，我们赚了的钱，凭什么要分他一份啊！他不劳而获就算了，还要你亲自去给他送去，这人讲不讲理啊！”走在路上，小桃不停的抱怨。

“很多时候，那人确实是可以不讲理的。”君舒雅无奈地说。李婉娘留在江南处理后续问题，刺头小桃只能她自己带着了。

小桃哼了一声，知道事不可违，她眼珠子一转，说：“听说，那个家伙会武功？”

君舒雅点点头，说：“是，我教了他几招。之后他学没学别的，我就不清楚了。”

“也就是说，他也算是君姐姐的弟子了？你是我姐姐，他是你的弟子，他是不是该叫我‘师叔’？”小桃问道。

“你想怎样？”君舒雅挑眉道。

“不怎么样啊，我只是想，我这个师叔啊，要好好的指点一下师侄，有什么问题呢？”小桃无辜地说。

“胡闹。”君舒雅说。

“君姐姐~”

“再闹，便回去吧。”君舒雅板着脸说。

小桃跺了跺脚，不说话。

面对小桃无声的反抗，君舒雅说：“小桃，你已经不是一个孩子了。”

小桃：“……”偷偷的瞄君舒雅。

君舒雅说：“莫要让我为难。”

小桃哼了一声，终于点了点头。她知道，她家君姐姐这话可不是服软。如果有人“为难”她，她会让那人“难为人”的。小桃看过君舒雅收拾人，她一点儿都不希望那样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

暂时镇压了手底下的刺头，君舒雅不急不缓地向着京城行去。

从江南到京城，要经过大大小小，好些城镇。大概是知道手里的钱不能全揣腰包了，这丫头一改之前的节俭，这一路上，好吃好喝的，过得挺奢侈。不过，这熊孩子还算有分寸，做得不过分——这和穷惯了的孩子不会花钱也有关系。君舒雅不觉得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孩子，想要大鱼大肉的玩几天有什么过错，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俗话说，天有不测风云。这一日，君舒雅和小桃被突如其来的暴雨阻了行程。好还，那瓢泼的大雨落下来的时候，她们已经在客栈里了，而不是在路上。那时候她们刚刚收拾好东西，结了帐，准备出发。差一点，她们就要在路上领略大自然的威力了。不管怎么说，她们的运气还是不错。

遇上这种“天留客”的情况要怎么办呢？如果没有急事的话，那就老老实实的休息吧。京城里的某人，还不值得君舒雅冒雨赶路。大雨下了好几天，君舒雅和小桃就在这不大不小的客栈里住了好几天。

君舒雅不是大家小姐，不仅仅是医术高超的医者，不仅仅是躲在背后算计人的奸商，“毁”人不倦的引导者，她还是一个武者。当初在那个小店，花满楼没能察觉她的存在，就很能说明问题了。既然天都留客了，那就趁着这个时间，打坐练功吧。

众所周知，客栈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君舒雅打坐练功之时，留出了一半的经历注意周围的动静。所以，在小桃还没进门的时候，君舒雅就知道她来了。等那个丫头推开门，君舒雅已经收功起身，活动因为久坐而有些僵硬的肢体了。

“君姐姐，我找到了一个挣钱的好路子！”小桃兴冲冲地说。

“怎么？”君舒雅挑眉。她知道，这几日，小桃经常跑到大堂，听着那些同样被大雨困在这里的江湖客侃大山。瞧她这样，大概是听到了什么“有用”的消息了吧。

“最近冒出来了一个绣花的大胡子，劫了好几家镖局，还把镖师的眼睛都刺瞎了。”小桃说。

“所以？”君舒雅说。

“这家伙一看就不是好人，我们找到他，黑吃黑啊！”小桃理所当然地说。

君舒雅微微一笑，说：“这等不义之财，不是应该还给失主的吗？”

小桃说：“你说过啦，我们做的是正确的事，我们本身却不是好人。那种白干活的事儿，还是留给好人去做吧，我们当我们的坏人就好。”

君舒雅摇摇头，说：“这主意不错，可惜，那绣花大盗自有人去收拾，不是我们改管的。”

小桃瞪大眼睛，说：“君姐姐，你知道那个绣花大盗是谁？”

“一条心野了的狗罢了。”君舒雅说。

“所以，要打这条狗，还得看主人？”小桃说。

“然也。”君舒雅说。

“心野了，那就是野狗了。野狗哪里还有主人？我们去把他打了吧！看不住自家的狗，狗的主人也不能说什么不是？”小桃说。

“可惜，那人是可以不讲理的。”君舒雅说。

“什么？！又一个不讲理的？！”小桃不满地说，“我去打得他讲理！”

君舒雅但笑不语。

“敢和君姐姐你不讲理的人可不多，不会……不会是一个人吧？”小桃惊疑不定地问道。

君舒雅揉揉小桃的脑袋，说：“既然知道了，就别再想这有的没的了。”

小桃失望地叹了口气，说：“什么时候，我们才能让所有的人都不敢不和我们讲理啊……”

“怕是到了那个时候，你就开始和别人不讲理了。”君舒雅没好气地说。

小桃听了，说：“不会的！”带着孩子气，却意外的坚定。

君舒雅笑了，说：“若是真的有那个时候，希望你还能这么坚持。”

打发走了闹腾的丫头，君舒雅也没兴致练功了。她活动了一下身子，决定将这大好时光浪费在睡觉上。

又过了两日，天气终于放晴。君舒雅带着小桃，离开客栈，向京城进发。这一回，路途通畅，一点儿麻烦都没遇上。

赶了好几天的路，终于到了地方，有人迎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瞧，小桃高兴得，都想一刀砍过去了。

一路上，小桃一直和她家君姐姐在一块儿，没见君舒雅给谁传信，住宿也是随意找了一家客栈。可是，她们将行礼放好，就有人找上门来。傻子都知道，她们这是被人盯上了。小桃的脸色瞬间不好了。

找上门来的是一个青年男子，容颜俊朗，做书生打扮，周身透着贵气。他笑盈盈地看着小桃变脸，眼底却是一片冷然。

君舒雅看着小桃警惕的模样，上前半步，将爱惹事的丫头挡在身后，说：“这位便是我们此行要见的人。”

小桃听了，眼中警惕褪去，脸色却更加难看：就是这小子，自己不干活，还要分她们的好处，太可恶了！

君舒雅不理会小桃，对那男子说：“宇宸，你怎么来了？”

“我当然是来接舒雅你啊。”青年，或者说，宇宸绽出一抹大大的笑容，说。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君舒雅不赞同地说。

“别这么小看我呀，舒雅，我的本事也是不赖的。如果我去行走江湖，也是排的上号的好手呢。”宇宸得意地说。

君舒雅无奈地摇摇头，说：“行走江湖？你？你若是行走江湖，怕是不出半个月，就要人给你收尸了。”

“……喂，我没那么不堪吧。”宇宸目光漂移，说。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江湖上的手段，你觉得你能应付多少？”君舒雅说。

“江湖手段啊……如果只是江湖手段，我也是应付得来的。”宇宸无力地抗辩道。

“你也知道那是‘如果’。”君舒雅微微摇头，说。

两人闲话一番之后，宇宸说：“舒雅既然来了，就多留几日吧，也好让我一尽地主之宜。这京中的风景，还是不错的，过几天，我待舒雅四处看看可好？”他笑容儒雅，举止风流，好一派花花公子模样。

“你确定你能找到路？”君舒雅很不给面子地说。

宇宸闻言，叹了口气，说：“今日舒雅火气不小，可是在下哪里唐突了佳人？”

“我家小桃确实是佳人，你惹了她，我只是在帮佳人出气而已。”君舒雅笑着说。

“哦？我得罪了小桃妹妹？”宇宸挑眉，惊讶地说，“那就冒犯着吧，这么一个干巴巴的小丫头，得罪了也不可惜。”

小桃愤怒地吼道：“……娘的，你，给我滚过来！！！”

“不得无礼。”君舒雅轻声斥道。

“到底是谁无礼？！”小桃指着宇宸，气呼呼地说。

“小桃？”君舒雅的声调微微提高。

小桃见她家君姐姐已有不悦，忙收回手。她狠狠地瞪了宇宸一眼，退到君舒雅身后，老老实实地站好。

无论是君舒雅还是宇宸，都不是拖拖拉拉的人。玩笑过后，宇宸就告辞离开了。走之前，宇宸邀请小桃到家中做客。君舒雅不动声色地拒绝了。小桃倒是很想跟宇宸去——跟在那人身边，方便下黑手。

“赤子心性是好，不过，沉不住气，就糟糕了。”宇宸意味深长地说。

“管教自家孩子，舒雅这点儿本事还是有的。”君舒雅不动声色地说。

宇宸笑了笑，不再提这事儿，只说过几日邀君舒雅出游。君舒雅欣然同意。

宇宸离开之后，小桃把自己关在房里，生了半天怒气。直到第二天早上，她才露出了笑模样。

尽管情绪已经好转，小桃对那位宇宸公子依旧不待见。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虽然她很清楚，自己没办法将那人做掉，多了解一些，还是很有必要的。想要了解一个人的法子有很多，最简单的，就是直接问她家君姐姐。

“君姐姐，那个宇宸公子真的是你说的那个人？看起来一点儿都不像啊。”小桃装作不经意，说。

小桃那点儿心思，哪里瞒得过君舒雅。后者无奈地笑了笑，说：“装模作样谁不会？他确实就是那人。”

“装模作样，不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