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嫖欧阳老板[主古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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嫖欧阳老板[主古剑]-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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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长琴心中涌起些许无奈,到底是女人,一会快一会慢,也不知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太子长琴回来时,摊上已没有什么吃面的客人,他才将盐罐放回面桌上,就对上一张笑得灿烂的小脸。

阿悠一边笑一边将一包麦芽糖塞入男孩手中:“阿然,给你的辛苦费。”

何谓辛苦费?

自然不是指他走路去买东西,而是……

“阿然你去买盐果然比我买多了一些。”

如果太子长琴到达现代,必然能明了,他的脸某种意义上被阿悠当成了“刷卡器”。

只是,这些盐的价钱比一包糖可便宜了不少,来回一算,她反倒是亏了吧。

然而,不管是阿悠,还是长琴,似乎都习惯了这种事情。

毕竟,这个面摊已经开了两年。

从最初的乞丐到之后帮人打杂再到终于买够家什在街头开起小摊卖面,阿悠一步步走得稳当却并不容易。

明明卖身进大户人家薪资能高些工作也能轻松些生活也能安定些,她却从来没动过心,别人问起,她只推说野惯了学不会规矩。

其实,也是真的学不会,毕竟曾经在现代待过,让她卑躬屈膝地喊人“主子”并任人打骂,她还真有些适应不了。

虽然知道生死关头自尊也许并不值钱,但现在毕竟还没到生死关头嘛,能捧着自尊度日,便多捧一日罢。

相比而言,现在的日子虽然苦些,但胜在自由自在。

她捡来的这个孩子也从来不让她费心,日子一天天过去,除去偶尔的一些下意识话语或举动,她几乎都以为上辈子就是一个梦。

阿悠一边想,一边洗着碗,片刻后,突然觉得身后一寒,鸡皮疙瘩几乎起了一背,她连忙回头,却发现她家阿然正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对面街角。

“阿然,怎么了?”

阿悠下意识问道。

片刻后,她听到了他的回答声——

“那边的两个乞丐,便是当年将我抛弃的人。”

不管是阿悠还是太子长琴,都是一惊。

太子长琴惊得是,到底是相处习惯了,他就这么自然而然地说了出来,他被丢弃时尚不足月,那样的一个婴孩如何能记事?那么她……

然而,呵,他又有什么好怕的,不过是,过回从前的日子罢了。

他转过身,双眸定定看向少女,似挑衅,似等待。

“就是他们把你塞进狗洞的?”

“……”

好吧,阿悠的关注点似乎天生就和别人不同,哪怕是曾经的天界仙人,也接不上她那总是走上岔道的思路。

“不过……”

太子长琴的眼眸闪过一阵流光:“什么?”终于发觉到了吗?

“你和他们长得可真不像。”阿悠仔细看了看那对乞丐夫妻,又扭过头看了看太子长琴,最终确信,“你一定是基因突变了!”

“……”

“怪不得你从小就比别人聪明。”阿悠连连点头,低下头捏了捏男孩的脸颊,“难道把孩子塞进狗洞能有这样的效果?”

太子长琴忍无可忍地挥去她的手,正准备说些什么,她的声音再次传来。

“不过,他们当年丢弃了你,如今也被生活丢弃在街头,流离失所孤苦伶仃,也算是报应了。”

“呵,何以见得?”太子长琴挑眉,“说不定只是手闲身懒,只愿吃这嗟来之食罢了。”

“少年你心理阴暗了。”

阿悠望天,而后回答道:“不过,到底是不是,试试不就知道了?”

“哦?如何试?”

“看我的!”

阿悠一边说着,一边又回到面摊上煮起了面,片刻后,面熟,她抬起手朝街对面招了招:“那边的两位花子,我这里有些热面,你们要不要吃?”

太子长琴沉默不语,只冷眼注视着一切。

那对夫妻最初似乎觉得不可思议,发觉正是在喊他们后抱着破碗兴高采烈地跑了过来,路过他时,不仅完全认不出他,甚至还朝他讨好地笑了笑,露出一嘴黄黑的牙齿,而后跑到阿悠面前捧着破碗接起面,也不用筷子,就那么就着手“稀里哗啦”地喝了下去。

太子长琴只觉得心中一阵恶心,然而之前的那股愤懑之气,不觉间已然消散了大半。

吃完面后,夫妻俩又是一阵千恩万谢,才离开。

阿悠擦了擦手,说道:“他们的确是因贫苦才做的乞丐。”

“你如何得知?”

阿悠笑了笑:“如果是你,能吃下一碗不加盐油还撒了一大把糖的面条吗?”

“能做到这种事,肚子恐怕是饿到了极点。”

“所以说,你一个吃能饱肚子的,和他们计较个什么?更何况,”阿悠眯起眼,笑得格外狡猾,“让他们吃了我那碗难吃的面,也算是替你报仇啦。”

“……”

4心软

“让他们吃了我那碗难吃的面,也算是替你报仇啦。”

饶是心中情绪再复杂,甫一听到这话,太子长琴的心中还是萦绕起些许无奈,自从他遇到这位不知所谓的女孩后,心中便常常会浮起这种感慨。

渡魂无数世,这样的心情他倒是许久未曾体会了。

沉吟片刻,他淡然开口:“你倒是心软。”

“噗!”阿悠笑了出来,俯下身仔仔细细地看了番自家弟弟的小脸,“阿然你终于会闹别扭了吗?”

“……”

“不过说到底我倒是应该感谢他们,若不是他们,我如何能捡到你?”

是人,都有秘密。

阿悠虽然在太子长琴看来很傻,但她毕竟不是彻头彻尾的傻瓜,他知道自家弟弟有秘密,但她不在意,是人都有秘密,比如她自己也有。

她的来处,就是一个最不可说的秘密。

以一种近乎惊悚的方式来到这个世界,她在一瞬间失去了亲人朋友甚至存在的意义,直到她捡到那个婴孩,抱起他脆弱身躯的那一霎那——阿悠感觉到,他是需要她的。

如果没有她,他一定会死。

有需要,就有存在。

阿悠找到了在这个世界的立足点,而后她活了下来。

某种意义上说,阿然是她存在于世的证明。

所以,虽然知道有些不对,她依旧感谢那对将他抛弃的夫妻。

“哦?”太子长琴显然不能体会阿悠这复杂的情怀,挑眉反问,“如此说来,你倒应该报恩?”

“我已经报了啊。”

“何时?”

“刚才啊。”阿悠的脸色重又挂起略带几丝狡黠的笑意,“那碗面就是我的报恩啊,嗯,那把糖是我代替你的报复,如此恩怨分明,阿然觉得可美?”

“呵……”长琴不由也是一笑,“自然甚美。”倒亏她想出这么个法子。

“既如此,前尘旧事就一笔勾销啦。”阿悠拿起抹布开始擦起桌子,无论有没有客人,她时不时总喜欢这么做,就算只能在街头用餐,人们到底还是更爱洁净的地方,那句老话怎么说的来着?

对了,小细节决定大命运。

她这里生意好,可不就是靠这些一点点积累起来的?

“一笔勾销么。”太子长琴再次瞥向对面墙角,对上他目光的那夫妻满脸又挂上讨好的笑,连连点头哈腰,他转回目光,再与这些人计较,他亦不屑为之。

“阿悠你倒是心软。”太子长琴第二次说出这样的话,比起之前,此刻他语气中的讽刺意味倒是少了许多。

她倒真是的的确确,救了那两人的命。

饶是多次经历人事变迁,几乎不再相信“人之初性本善”这话的太子长琴,此刻也不禁有了些许怔惘。

然而,她真的能将这善保持下去吗?

自家弟弟从来只叫她的名字,阿悠在多次纠正未果后早已习惯,不过听到对方这么说,她只是一笑,不以为忤地说道:“真正心软的人,不是我,而是你啊,阿然。”

“哦?”

太子长琴发出短短的疑问。

对方却没有回答他。

这让他有些许不满,然而他还是再次开口:“为何如此说?”

低头擦桌的少女手顿了顿,而后转过头看向执着追问的男孩,叹了口气,脸上挂起一个笑容。

太子长琴看着这个并不如往常明媚灿烂甚至略带几分伤感的笑容,莫名觉得,这个笑容比之以往却要真实了许多。

“由爱而生忧,由爱而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阿悠一字字念出曾在《射雕》中读过的偈子,读完后她自己就微微一愣,而后想起自家弟弟尚未念过书不知是否能听懂,便慢慢解释了一句,“有爱才有恨,有期待才会怕得不到回应。”

下一句话她没有说——

而因为得不到回应而愤懑的你,阿然啊,你才是真正心软的人哩。

与男孩相比,在这个世上除了他再不真正把其他人放入心中的她自己,心实在要硬得多了。

而她的担忧实在没有道理的,若太子长琴没有读过书,这世上还有谁人敢说自己识字呢?

惊讶,犹豫,愤怒,怅惘……

太子长琴的心中流过无数纷杂情绪,过往的岁月在他脑海中不断回溯,每次渡魂他都会遗失一部分记忆,然而却依旧记得太多太多。

有那么一刹那,他的心头是真真正正地动了杀机,但也只不过是那么一瞬,那情绪就被完全地压制了下去。

他自然不是因为心软才不杀她。

只是,如若杀了她,就仿佛认同了她的话一般。

区区蝼蚁凡人,有如何能体会他的心情?

呵,真是可笑。

快速收敛起心中的情绪,事实上,无论刚才在想些什么,他都没有一丝表情外露,早已学会了从前所不屑的隐藏和伪装的太子长琴抬起头,正对上一张满含得意的脸孔。

阿悠得瑟地插腰大笑:“怎么样怎么样?阿然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有文化啊?嘿嘿嘿,要不要我教你读书?嗯?你求我啊,求我我就答应!”

“……”

居然认真思考这样的人说出的话,他当真是轮回过久,脑筋钝住了。

“怎么样怎么样?”得瑟继续着,“是不是觉得我特别英明神武大智若愚啊哈哈哈!”

“大智若愚?”太子长琴勾起嘴角,“我看,正好相反才是。”

“相反?”阿悠歪头想了想,大智若愚相反的是——大愚若智?

听起来似乎也不错,等等……

“阿然!你是在骂我笨吗?!”

“呵,阿悠你倒终于‘若’了一回。”

阿悠磨牙:“臭小子,你是皮痒了吗?!看我晚上回去怎么收拾你!”

太子长琴恍若未闻地转身离开,收拾?这话她倒是说过无数次,可从未做过一回,而且,真动起手,还不知道是谁收拾谁。

“喂!别走啊!你个臭阿然,想我从小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拉扯大,你居然说我笨。”阿悠瞬间陷入了“忧郁姐姐”的状态,“还记得一岁那年,你大冬天不幸尿裤,我……”

飞快转身回头捂住某人嘴巴的太子长琴心头又是一阵无奈,而且,什么一岁那年尿裤子,这种事情根本莫须有好吧!

果然,人类多狡诈。

5骤雨

“来碗面!”

见来了客人,太子长琴也知道阿悠再无心情信口开河,于是松开了手,果然阿悠立刻转过头,朝新来的客人绽放出一个非常灿烂的职业笑容:“哎,来了!”

“小老板,今天给我加肉酱。”

其实以阿悠目前的职业,是绝对用不上“老板”这个称呼的,这不过是客人们的玩笑称呼,所以“老板”之前加上个“小”,一来是因为她的年纪,二来,她这个老板手下的产业也着实小了一些。

“知道啦!”阿悠一边手脚麻利地开始下面,一边笑着问道,“李大叔可是碰到了什么喜事?”

“哦?”眉眼间满是笑意的四十岁李姓男子看向阿悠,“你如何知道?”

阿悠“噗嗤”一笑:“您今天脸上的笑就没停过,这可真是不妙。”

本来笑着的李大叔闻言僵了僵,脸上涌起些许不愉,却也了解阿悠的性格,知晓她不从爱说这些丧气话,于是接着问道:“哪里不妙了?”

“老话都说‘笑一笑,十年少’,李大叔你再这么笑下去,待会变成了年轻俊俏的小伙子,我这里的生意怕就要好到坐不下啦!看得到吃不着可真是不妙。”说罢她扭头朝太子长琴叫道,“阿然,你看我们是否需要再添两张桌子?以便看得到吃得着。”

太子长琴心知阿悠是在玩笑,故而并不把她的话当真,只挑挑眉坐到一旁,饶有兴趣地听着,行动间别有一番清逸味道,可惜阿悠平日里是看惯了,而李大叔则无心看他,故而此番美景无人欣赏。

“哈哈哈,你这丫头,真是长得一张好嘴。”李大叔手指阿悠,哈哈大笑了起来,好在此刻面还未上,否则怕是要喷出一桌的面来,“真是能把死人说活活人说死。”

“我若真有这本事,早就不在街头卖面哩。”阿悠说'文'话间稳稳'人'地端上'书'一碗肉酱'屋'面,上面横铺着两个金黄流液的荷包蛋,“能让李大叔你笑得这么开心,必是李大哥高中啦,阿悠我也没什么好贺礼送,只好请你吃碗面,这荷包蛋看似如日,将来李大哥必定与它一般如日中天,成人中龙凤。”

见人夸奖自己儿子,别说是给李大叔两个荷包蛋,就是一个不给,怕他也能笑到合不拢嘴。

而且他来这里吃面,不过也是想找个人唠唠嗑,显摆显摆。想来想去,这一条街还是阿悠最好说话,于是才下午就屁颠颠地跑了过来,明明有一肚子的话想说,口上却还谦虚:“哪里哪里,不过是中一个秀才而已,哪有你说得那么好……”

于是阿悠便被李大叔拉着唠嗑了整整一下午,直到暮色西沉,阿悠的生意开始渐渐忙起来,李大叔才意犹未尽地停下了嘴,而后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囧事,顿时变得不好意思起来,搓着因为长期砍柴而无比粗糙的大掌讪讪道:“阿悠、阿悠,你看……”

阿悠不过一笑,走过来再端上一碗面:“我和弟弟自幼父母去得早,也不知家庭和乐是怎样的,多亏了李大叔你下午与我们说,这碗面,算是我感谢你的。”

“这……这怎么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阿悠爽快回答道,“将来李大哥有前途了,李大叔你再来我这里吃吃面,怕是全城的人都要来哩,是吧阿然?”

已经完全习惯对方时不时冒出一句“是吧”的太子长琴,从手中正看的书中抬起头,看向两人微微颔首,就又扭过头继续看去了。

“你放心!”听她如此说,四十来岁的李大叔胸中也涌起了一股豪气,拍着道,“到时候不仅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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