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天上瓶覗
【,】
☆、薰衣草物语:等待的爱
川渊八寻对漩涡鸣人的第一印象实在是算不上有多好。
那天的木叶正下着一场罕见的暴雨,整座村子被笼罩在一片浓重的阴霾天光之中。平日里热闹极了的商业街也因为这场几乎十年未至的暴雨而变得死气沉沉起来。
来势汹汹的大暴雨在降临这座安和的村子前就已经有了预示,也因此蜿蜒到行人视线深处的青石街面上只有偶尔响起的急促脚步声。
虽然在出门前就已经知道今天会下一场大雨,但是川渊八寻并没有把它当成一回事,只以为是一场普通的大雨。
可是——
想到这里,八寻不自觉皱了皱眉,表情冷淡到让站在她身旁的两个护卫打了一个深深的寒战。
“小姐,女孩子不要总是板着一张脸嘛,这样会早早长出皱纹的。”留着一头黑色刺猬头的男人吞了吞口水后才小心翼翼地开口。边说着他边注意川渊八寻的脸色,生怕身边的人一个不高兴就想宰了自己。
八寻没有回话,仍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出门前她带了雨伞,可惜今天的暴雨大到超乎她的想象。狂风裹挟着暴雨凶狠地掠过木叶的上空后并没有停下来,反而是以比先前更狂暴的力度动摇着村子里的建筑物,只是站在原地就能听到那不断震动耳膜的可怕声响。这个时候如果撑着雨伞匆忙跑回去,恐怕大风会把雨伞和人都刮倒。
啧,真麻烦。
川渊八寻在心里不耐地啧了一声后,脸上的阴郁愈来愈浓。她白净的脸蛋上一双鲜红如血的眸子里隐隐闪现出了一丝丝焦躁。
即使拥有一双再漂亮不过的眼睛,川渊八寻也不会高兴。因为这是一双这一生都无法看见任何色彩的眼睛。
她的世界就是一片黑暗,从出生开始就伴随她存在至今的黑暗,未来这片黑暗也会伴随她至死。
“还没来吗?”已经在这里等了不下一个小时了,川渊八寻的耐心极其有限。平常她肯等半个小时都是很给别人面子了,今天不吵不闹地等了一个小时已经让两个护卫心里大呼“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大概是路上耽搁了吧。”一听到自己的直属上司开口了,哪怕这个直属上司今年才五岁,他也不敢有任何怠慢。先前开口的留着黑色刺猬头的男人叫川渊泷,他正在心底默默流着宽面条泪:“今天的雨太大了,家里的人大概是有事耽搁了。”话刚说完,他就又朝着同伴挤了一阵眼睛:“你说是吧,悠。”
虽然同样很害怕川渊八寻,但是川渊悠比起自己的双胞胎哥哥川渊泷要淡然多了。听到自己的哥哥问话,川渊悠慢吞吞开口:“是啊,小姐您就再等一下吧。如果您实在是等不耐烦了,可以拿哥哥出气。”
——喂!川渊悠!你知道你推出去当挡箭牌的人是谁吗?是你的亲生哥哥诶!
川渊泷心中叫苦不迭,面上却还是苦逼兮兮地应了:“是啊,小姐您不爽的话,就打我吧。”
“烦死人了,离我远点。”两个护卫努力的要给自己的直属上司找乐子打发时间,直属上司却丝毫不领情。川渊八寻的口气很是不好:“再多说一个字,我就把你们扔到蛇窟里去喂蛇。”
这回川渊泷和川渊悠都露出了苦哈哈的表情:“还是饶了我们吧,小姐。”
川渊八寻所说的“蛇窟”里满是川渊家从世界各国搜寻而来的各种毒蛇,其毒性之强即使是传说中的千手纲手也无能为力。
在八寻看来极其吵人的两个家伙终于没了声音,她才露出了稍微满意的表情。可是很快的,她的脸又黑了。
原因为他,只因为不知道何时街上出现了一个正嚣张地笑着的男孩。
这笑声真是太嚣张了!
五岁的川渊八寻脸色黑得堪比锅底。这种天气居然还有人不躲在家里跑出来撒欢,脑子被门夹了吗?
是的,川渊八寻用的是“撒欢”这个词。
因为无法看到的原因,她只能靠听到的声音来判断那个人此时的动作和神态。
即使是今天这样磅礴的大雨,男孩似乎也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似的。他开心的用双脚用力踏在街上的水渍中,“啪嗒啪嗒”的水渍被溅起的声音和着男生越来越高的笑声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分外引人注意。
男孩好像出来就是为了踏水渍一样,他踏水渍的动作一次比一次欢快。被他脚上的动作弄得接连蹦起的雨水发出了从高到低的奇怪音调。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尚显幼稚生嫩的男音从道路的这头飘到那头,然后再从那头飘到这头。
川渊八寻偏了偏头,轻轻从嘴里溢出了一声冷哼。
她收回前言:这不是脑袋被门夹的人,而是有神经症症状的小疯子。
现在的父母都不看好自己孩子的吗?
一向没有大起大落的情感波动的川渊八寻难得在脑内思考起了什么:这种天气还让自己的孩子跑出来玩,这么大的雨淋在人身上不会发烧感冒才怪。
尤其是这么……活泼的男孩。
川渊八寻微微沉吟了一下,终于用了“活泼”这个词来形容这个她根本不知道长什么样的男孩。
男孩的笑声越来越近,八寻却已经没有了继续关注下去的心思。她百无聊赖地撇了撇嘴,就想双手抱膝坐下来休息一下。但是她还没有来得及坐下来,脑袋就已经被突然发生的一件事情给弄得懵了。
事情发生的实在是突然,川渊八寻来不及有任何反应。只能呆呆地听着身旁的两个护卫大呼小叫起来:“小姐,你的衣服!”
川渊八寻低头意思意思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和服。常年生活在黑暗中,哪怕看不见,她却已经养成了靠声音来判断事件的好听觉。
五岁的八寻以自己的一副木叶几乎无人能敌的好听觉判断出了眼前刚发生不久的事件。
她昨天才刚拿到手的粉底白色碎花小和服脏了。而且脏得非常惨烈,膝盖下方的和服面料已经全部被湿泥土覆盖,大腿处的面料上还被溅上了零零星星的污渍。
肉乎乎的小手缓慢的上下摩挲着自己的和服,川渊八寻阴沉地抬起了头。
不用看她也知道,罪魁祸首现在正站在自己面前。
罪魁祸首认罪得太过爽快八寻没有想到,罪魁祸首根本不打算道歉八寻也没有想到。
“啊哈哈哈!衣服被弄脏了!”弄脏八寻衣服的男孩笑得直不起腰来,嚣张的笑声在狭隘的屋檐下来回回荡。男孩金*的头发因为被雨淋湿了的关系软趴趴的贴在脸蛋两侧,一双澄澈仿佛天空最深邃处的蓝色大眼因为唇角大力弯起的动作而微微眯了起来。
是个长相非常可*的男孩,凭心而论。
川渊泷这么感叹道。
是个性格非常恶劣的男孩,真心而论。
川渊悠这么感叹道。
男孩是故意弄脏川渊八寻衣服的。他刚才就已经在八寻面前不远处踩着脚下的水渍玩了,用力之大就是为了让雨水和着湿泥溅上八寻衣服。
川渊家的双胞胎毫不怀疑,如果刚才他踩水渍的动作没能弄脏小姐的衣服,估计他会直接弯下腰用水捧起雨水往小姐衣服上洒去了。
这可真是……喜欢恶作剧的男孩啊。
这个男孩对木叶的人来说并不陌生。他的名字叫漩涡鸣人。
在木叶的人心中,大概这个男孩喜欢恶作剧并不算他被讨人厌的理由。最重要的理由,也是一开始就造成他被大家排斥的理由无非是因为他的体内封印着九尾。
川渊八寻自然也听过“漩涡鸣人”这个名字,漩涡鸣人今年和她同岁。九尾袭击村子的那一年,八寻的父亲在那场战争中牺牲了,而那个时候八寻还有一个月就要出世了。
父亲死后,川渊家的家主之位由川渊家的嫡长子,比八寻大了八年的川渊千予继承。
八寻虽然也是嫡女,却因为排行第二而无法继承川渊家。当然,她本身也对川渊家没有任何兴趣。
父亲是被九尾直接袭击而死的,九尾就是杀死她父亲的直接凶手。从未见过面的亲生父亲就这样被九尾妖狐直接杀死了。
八寻很清楚这一点,却不觉得漩涡鸣人是杀死她父亲的凶手。并不是因为什么同情心什么的,而是八寻知道她父亲的死和漩涡鸣人体内封印着九尾这两件事情根本不是同一件事情。
男孩还在笑着,语气里却没有丝毫嘲笑的意味。他的笑声更像是伪装起来的,恶劣的笑声:“你都不会不好意思吗?衣服都脏成这样了。”
闻言,川渊八寻不紧不慢地理了理自己的头发。
她并不知道自己面前的男孩就是漩涡鸣人,她只当成是一个喜欢恶作剧的男孩罢了。
后来每当川渊八寻回想起这一天他们两人相遇时的场景,她都恨不得一脚踹死漩涡鸣人。她绝对不会承认这一天就是所谓的命运的邂逅。
女孩只是阴沉地看着自己,却一句责备愤怒的话都没有。漩涡鸣人被川渊八寻的沉默也弄得有些发懵,渐渐的,他的笑声停止了。
他傻乎乎地站立在原地看着女孩微微挑高了一边的嘴角,细致的长眉也随着这一动作而轻轻扬起。
“笑完了吗?小疯子。”
女孩的声音很好听,口气也不像别人那样带着恐惧与厌恶。
漩涡鸣人不自觉点了点头,呐呐开口:“嗯,好像笑完了。”
站在女孩旁边的川渊双胞胎闻言大笑起来:“哈哈哈,他说‘好像’。”
漩涡鸣人还在悄悄瞅着女孩,即使大意如他却还是注意到女孩的眼睛一动不动,像是假的一般。
他还在感慨女孩挺温柔,下一秒,女孩的唇角就蓦的往下拉了。
“白痴,给我报上你的名字。你要是敢说假话,我宰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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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雪草物语:念念不忘
“白痴,给我报上你的名字。你要是敢说假话,我宰了你。”
女孩的声线不冷不淡,语气却掺杂着一股沉沉的怒意。一双一动不动的眼底慢慢聚拢起了比今天的雨还要冰冷的冷漠。
漩涡鸣人呆愣着一张下颔处不断滴落下雨水的小脸看川渊八寻,在自己大脑被女孩冰冷的话语完全冷冻的情况下,他紧张兮兮地回答:“漩涡……鸣人。”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紧张兮兮地回答。在这种时候有这样的心情对他来说很少见。每次抱着紧张又期待的心情跑去恶作剧,希望别人注意到自己,然而他却很少在恶作剧后产生紧张的心情。
更多的时候,他是落寞的。因为每个人都是一样的,在他恶作剧后用恐惧厌恶的语气让他快滚。
第一次,有一个人在问他叫什么名字,哪怕这是因为女孩看不见的原因。鸣人的心底却还是产生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情绪。
他想得出神,没有看见八寻的脸怔忪了一下。
昔日,有一妖狐作祟。狐动其尾,则山崩落,海啸起。百姓不堪其扰,便集合村内所有忍者来对付它。其中就有一位忍者用自己的性命封印住了妖狐,而他也因此殒命。此位忍者名为“第四代火影——波风皆人”。
自从五年前的这场事件之后,村子里便订下了绝对不能说出漩涡鸣人的体内封印着九尾妖狐的一条规定。
知道当时九尾妖狐封印在漩涡鸣人身上这件秘密的就只有在五年前跟九尾妖狐战斗过的大人了。后来三代火影命令大家绝对不能再提起这件事情,违反规定的人会遭到严厉的惩罚。所以现在的小孩子们都不知道这件事。这对漩涡鸣人来说是唯一庆幸的地方。其实第四代火影是希望大家把漩涡鸣人当做英雄来看待,因为他这么想,所以才封印了妖狐而死。
——漩涡鸣人他为了救这个村子而成了封印妖狐的容器了。
可是村里的大人并不是这么看待漩涡鸣人的,里面甚至还有人开始称呼漩涡鸣人为“被封印的妖狐”。现在大人们对漩涡鸣人的态度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影响到小孩子们了。
他被大家排斥着;恐惧着;厌恶着。在大家看来,漩涡鸣人仅是因为存在,便是罪恶。
漩涡鸣人从来没有体会过亲人的*,被周遭的人厌恶着。他为了要引起别人的注意也只有恶作剧了,不管用什么样的形式都想凸显自己的存在价值。可是他的恶作剧为他带来的却是人们更深一层的排斥。
“漩涡……鸣人。”川渊八寻眉关紧锁,小脸上难得露出了一抹符合她这个年龄所有的迷惘:“百闻不如一见。”
很快的,她像是意识到了自己在迷茫似的,再度开口时语气已经恢复了她以往的冷淡:“小疯子,你准备向我道歉吗?”
八寻虽然冷漠无情,可是还有一定的教养的。只要漩涡鸣人肯向她道歉,她就不会追究这次的事情。如果漩涡鸣人不肯道歉,恐怕下一秒八寻就会把漩涡鸣人的皮剥下来给自己做衣服。
她不是没干过这种事情,以年龄来限定她的所作所为是自戳双目的事情。
“道歉……”鸣人好不容易清醒的脑袋又懵了。他怀疑是不是雨下得太大把他的脑袋淋坏了,否则他怎么可能会听到这种绝对不可能听到的话。
第一次有一个人在自己做完恶作剧后问自己肯不肯道歉,大家都是赶他走或者是强行把他留下来收拾乱摊子。
鸣人这么想着,嘴上小声地问道:“如果我愿意道歉,你会陪我玩吗?”
这是何等牛头不对马嘴的问话。
大概是因为今天在下雨,所以八寻的心情变得很好。她难得有耐心地回答了:“听好了,小疯子。你弄脏了我的衣服,做错了事情就要认错。只要你向我说一声对不起,我就会原谅你。而你所说的只要你道歉,我就陪你玩是和我上述那番话完全不相关的。”
八寻一脸认真地开口:“我很忙,没空和你玩。”
“为什么是没有关系的?”鸣人对八寻的一番话很是执着。他圆溜溜的大眼睛瞪得和铜铃似的,语气还委屈兮兮的,偶尔还能听到一些哭腔:“呐呐,陪我玩嘛,陪我玩嘛好不好?”
“不好。”八寻扭头,拒绝得很干脆:“我和你是不同的。一句话,道不道歉?”
“……不道歉。”鸣人也回答得很干脆。他的声音大大的,仿佛生怕八寻听不见一样:“我不道歉。”
说是这么说,鸣人的眼底却闪耀着不一样的璀璨光芒。他的语调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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