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昨天的小疯子长得如何没有任何人和八寻说过。可她仿佛就是能够描绘出他的五官一样。首先是灿烂堪比阳光的金色头发,然后是蓝色犹如天空最深处的大眼睛。
啧,她没事想起那个小疯子干什么?
可是那个小疯子说的话总是在她的耳边缭绕不去——
——但是八寻你已经看不见了吧?你已经生活在一片黑暗之中了吧?这样的你一定会希望触碰到阳光的,不然就太可怜了啊。
——八寻你今年还这么小,你的未来是有希望的。你不能这么早就放弃人生了。我呢,虽然大家都很讨厌我,可是我还是想要活下去。
——八寻你要记得你说过的话!你说过你会来找我玩的,到那个时候我们就一起去火影岩上晒阳光吧!
那个人说的话与她周围那些人说的话完全不同,是一种让她不由自主想要去相信,想要去贪恋的话语。
也许,她真的可以试着去相信一下。
这样不切实际的想法只是在脑中一闪而过就被她迅速否决了。如她自己说的那样:黑暗与阳光从来都无法并存。光明会挤走黑暗,黑暗会挤走光明。
她与他只会是殊途人。
“喂!川渊八寻!”细细软软的童声在她的身边响起来,白嫩的小手小心翼翼地扯了扯八寻因为坐下来的姿势而流泻一地的银色长发:“他们都说你很厉害。”
宇智波家那个讨厌的小鬼说这个干什么?
对宇智波佐助实在是提不起什么好脸色,八寻扭头冷淡回道:“马马虎虎吧。”
“你……”这次响起来的声音语气里多了点犹豫的意味:“喂,川渊八寻。”
“干嘛?”
“你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很厉害的样子诶。”佐助眨巴着纯洁的大眼睛直视着穿着白色长袍的女孩:“明明眼睛都看不见,为什么你还能做到那么多事情呢?”
佐助想起了自己的字总是被父亲批评没有川渊八寻好看的事情。
似乎这个家伙和哥哥一样无所不能呢。
虽然同为五岁,但是宇智波佐助在想一些什么事情八寻再清楚不过了:“人不可貌相。”
“是这样的吗?”佐助嘟起嘴,明显不信的模样。
反正在这里坐着也是无聊,不如找点事情做做。八寻的双手撑在身体的两侧,头大力仰了起来。
“年龄和眼睛都不是做不到一件事情的借口。打个比方——三岁的小孩子因为一时的失手而把手中的刀甩到了一个人的胸口,刀刺进了那个人的心脏,那个人就这样死去了。几乎所有的人都会说‘哎呀,他还小,不懂事,不是故意的。所以不要怪他,他只是年纪太小’。可是不管他今年几岁,是不是故意的,他杀了一个人却是事实。用年龄来去作为借口是不对的,做了就是做了,做不到就是做不到。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事情都不需要借口。因为已经造成的结果是无法挽回的。”
佐助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乌溜的大眼睛灵活地转啊转。
“我的眼睛也是,它不能成为我无法做到任何事情的借口。写字主要靠的是手,只要我的手还是健全的,我就可以写出字。下将棋也是,棋子的名字都刻在了棋子上,我的手可以摸出刻字的手感,由此就可以判断出那颗棋子的名字。棋盘不过就那么大,只要熟悉了后,就算看不见,我也可以下将棋。”
“还有啊,我并不是无所不能的。”说到这里时,八寻好看的眉皱了起来:“你之所以会产生我无所不能的错觉无非就是因为常见的事情我都会。虽然常见的事情我都会,可是并不精通。换言之,我就是属于什么事情都要插一脚学学,可是什么事情都学不精的那种人。”
“最后来说一下你的手里剑熟练程度。”八寻默默瞥了一眼在她面前看着她的宇智波佐助。宇智波家这个小鬼的目光实在是太灼人了,白痴都知道他现在正在她面前看着他。
“你不能把靶子当成靶子来看,你要把它当成人的心脏来看。在这个世界上,杀与被杀,弱肉强食才是不变的法则。胜者的一切都会被肯定,败者的一切都会被否定。只有胜利才是一切,弱者只有被强者践踏的价值。一旦你做不到,那你要付出的代价就是死亡。战场上可不会有人给你第二次机会让你扔手里剑,第一次扔不中,那死的就是你了。”她是不是说得太过分了?啊,不管了,他听得懂,听不懂都不关她的事。
反正他能够活着的日子也不多了。
这走向衰亡的宇智波一族已经时日不多了。
川渊千予走出房间的时候,佐助正一脸严肃的继续投手里剑,反倒是他的妹妹正木着脸靠在柱子上假寐。
站在川渊千予的身旁宇智波鼬眼光一看到宇智波佐助那努力的小身影时就柔化了下来。
“鼬桑,你的那双眼睛究竟能够看到多久的未来呢?”突然的,川渊千予这么问道。
鼬皱了皱眉,还是十岁的男孩却已经给人一种内敛而成熟的感觉了:“只有走下去才知道。”
川渊千予笑了笑:“富岳族长有意安排鼬桑去暗部,到那个时候我很期待哦。”边说着,他边向自己的妹妹走去。
期待着你被毁灭的那一刻。
宇智波鼬四岁的时候就已经体会到了战争的可怕,所以他必定是喜好和平的。可是他的父亲宇智波富岳却要率领着整个宇智波一族背叛木叶。
宇智波鼬在进入暗部的时候一定会被那些人盯上。
要改变十岁孩子的想法,灌入新的扭曲的想法对那些人来说实在是再简单不过了。哪怕是个天才,也不过是个十岁的早熟孩童罢了。
宇智波鼬眼底深藏的浓浓忧虑就已经出卖他了。
“好像宇智波佐助也会多出来一个让人一点都喜欢不起来的兄长呢。”他将自己脸上一切的笑意都掩在了打开的折骨扇下。
作者有话要说:我对阿扶说,阿扶我感觉你无所不能啊。
阿扶回答【我就是属于什么事情都要插一脚学学,可是什么事情都学不精的那种人。】
八寻那种让人产生无所不能感觉的人现实中有很多很多,其实他们只是会不少常见的东西而已。
☆、波斯菊物语:纯真快乐
从宇智波族区回来后,八寻的生活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安和。每日都是不停的学习,忙碌却充实的生活让她没有多余的时间来想念某个人。
——因为我会想念八寻你的啦,所以八寻你也要想念我才对啊。
那个叫漩涡鸣人的家伙似乎是很久以前认识的家伙了。
虽然她是这么认为的,但是现实并不是如此。
手中紧紧捏着的黑色围棋棋子被她手上大力的力道捏成了粉末,黑色的细小粉末从她五指的缝隙间像流沙一般流泻而下,如同一匹缎布一般。
直到她撑着蓝色的伞站在自家大宅的围墙下时,她的脸还是黑的。
“你在做什么?!白痴!给我滚下来!”昔日淡定的气度不在了,八寻虚眯着眼睛抬起头,两手不停地活动着十指,一副随时准备杀人的可怕模样。
还没有察觉到危险即将到来的漩涡鸣人维持着往上爬墙的动作,因为剧烈运动而泌出的汗水从他的脸上不停滑落:“爬墙啊,就是爬墙。”
他说得很理直气壮,连头都没有转一下。
“给我拿棍子戳他,直到把他戳下来为止。”一旦踏出川渊家的大门,八寻的身边必定跟着两个男性护卫。今天她却带了两个女性护卫,原因无它,只因为女性在做某些事情时要比男性方便多了。
带着狐狸面具的两名女护卫认命地拿起手中的几根木棍往墙上戳着,戳的对象是像壁虎一样附在墙壁上的漩涡鸣人。
“好痛!好痛!”虽然是女性,力道却不是盖的。被戳得屁股发痛的鸣人眼里转动着着可怜兮兮的泪水,终于将他的头往后转了。
当他看到墙下站着的某道人影时,眼睛顿时大放亮光:“八寻!你终于出现了!”
男孩的语气活像见到了几十年没见到的老朋友一样,语调满是活络之意:“我本来还在想你如果不出现的话,我就爬墙爬进你家呢。”
他们有这么熟吗?
“你给我下来。”伸出一根手指朝上勾了勾,八寻的脸隐匿在她长长的银色刘海下:“快点,不然我让她们直接打你屁股。”
一听说要打自己屁股就被吓了一跳的鸣人忙不迭地跳下墙来,跳下墙后还没有来得及稳住身形,就被突然冒出的一根金属不明物体敲击了脑袋。
“好痛!”比用棍子戳屁股痛多了,鸣人气愤地后退了一步身子,眼睛可怜兮兮地瞅着正颤抖着唇瓣的女孩:“你在干什么啊?八寻!很痛的。”
“你还知道痛!”八寻一脸痛心疾首的表情:“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在做什么事情?这里到处都是机关,我家的对面就是分家的宅子,你在分家人的目光下爬我们家的墙,实在是太丢脸了!”
她说得快,也没有注意到自己用的是“我们”这个词。
“我以后都没脸出门了!”八寻怒极,甩袖想要离开。
“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吗?”被稀里糊涂骂了一顿,鸣人伸出手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笑了几声:“反正八寻你出来就好了啦,陪我玩嘛。”
深红的一个“#”字浮现在左脸庞,八寻突然笑了起来,手上又做了一个招手的动作。
不明所以的鸣人探了探头,不出意外的又被一根不明金属物体敲击了脑袋。
“啊!八寻!你好过分!”
他这才看清打了他脑袋两次的不明物体是什么东西。原来是一根银色的细长伞柄,伞柄挂钩的一端藏在八寻宽大的振袖中,承接伞面的另一端在阳光下发着冰冷冷的光芒。
八寻居然把这样的危险物品藏在袖中!
鸣人立即悲屈地看向八寻,哀哀地低叫了一声:“不要这样啊,八寻。虽然只是伞柄,但是打起人时会很痛的。”
“还有更痛的。”做了一个让护卫们退下的手势,八寻用手摸索着按到了伞柄上的某个部位,顿时尖细的剑尖从伞柄顶端露了出来。
“这里面藏着一把草薙剑。不想死的话就给我好好交待你今天来这里干什么?”好整以暇的双手环胸,八寻将伞柄斜了斜,让那发着冷金属锋利光芒的剑尖对准了鸣人的心脏。
是的,明明她看不见,可是她对准的方向就是鸣人的心脏。
“因为八寻你一直都没来找我玩啊,所以我只好来找你玩啊。”鸣人委屈的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话说八寻你今天穿的真漂亮,这样就像一个女孩子了呢。”
她以前穿的不像女生吗?!臭小子!
“只是普通的淡紫色和服而已,没什么好看的。”这件事情的确是她疏忽了。但是她平常那么忙,哪里有时间去找他玩?再说了,她又不知道到哪里去找他玩。
“那个不重要啦,不重要啦。呐呐,听我说啊,八寻!今天的天气超级好的!”鸣人兴奋地张开双臂做出了一副搂抱的姿势:“所以我就来找你玩了!”
还是老样子,讲话没有逻辑关系。
“我当然知道今天天气好,所以我才不想出门。”天气好就代表日照强烈,对阳光深恶痛绝的八寻才没有晴天出来溜达的习惯,她喜欢在下雨天或者下雪天出来溜达。
反正只要是晴天,她就不想出来。即使撑着伞也挡不住那强烈的日光,八寻涂了防晒霜的脸庞上长眉正抖动着。
“可是我说过的啊!等到天气好的时候,我就会带八寻你去火影岩上晒阳光啊!”说做就做的漩涡鸣人高兴的用右手敲了敲左手掌心,无视八寻一脸无措的表情,他迅速拉过八寻藏在振袖下的手就朝川渊一族族区的门口跑去。
“你在做什么?!喂!”
身后同样惊慌失措的护卫想要追上来却被八寻制止了。
她疲惫不堪的任凭漩涡鸣人拉着她的手在木叶的街上奔跑着。手上小心翼翼的调整好了伞的方向,她争取不让阳光照到自己的身上。
自说自话的臭小子,比宇智波家那个*撒娇的小鬼还要讨厌。
虽然这么想着,八寻却微微笑了起来。
一直以来都待在那座阴森的大宅内,从来没有试过在这样的天气里在街上肆意奔跑着。
像个普通的女孩子一样奔跑着,而不是被赋予了沉重责任的川渊家家主。
不用畏惧阳光,可以拥有朋友。这是她一直以来都梦寐以求的美好事情。
他们到达火影岩时正是一天日晒最强烈的时候,金黄的阳光尽情地撒在火影岩上的每一个细小的角落。偶尔有绿叶被轻风带起,小小的叶子晃悠悠的在空中飘过。
——只要有树叶飞舞的地方,火就会燃烧。火的影子会照耀着村子,树叶还会重新发芽。
与八寻施施然站立在火影岩上的轻松姿态不同,漩涡鸣人喘着粗气蹲在地上欲哭无泪:“明明八寻你是女孩子,为什么一点都不累的样子?”
“我跟你不同。”虽然有伞和防晒霜作为掩护,八寻却还是恐惧着阳光。将宽大的袖子展开来挡在脸前,八寻很自然地说道:“我将来是要继承川渊家的人,当然不能这么弱。”
“呜!”鸣人不甘地呜咽了一声:“你那么讨厌会流汗的运动,结果你做运动时根本不可能会流汗嘛。”
“你怎么知道我讨厌会流汗的运动?”八寻古怪地瞥了一眼鸣人的方向:“我没和你说过吧。”
“因为一看就看出来了嘛。八寻你全身上下一点女孩子的样子都没有呢。”鸣人展开了大大的笑容:“全身没有一处看得出来是女孩子呢。”
“……你想死吗?”剑尖“唰”的一声停留在了鸣人的鼻尖前,细到肉眼几乎无法看见的剑尖离鸣人的鼻尖只有一丁点的距离。再往前稍微挪动一下,鸣人的鼻子就可以被削掉了。
“草薙剑!草薙剑往后拿开!”总是*装强者的鸣人其实非常害怕死亡:“伞柄那么细,你到底是怎么把草薙剑藏进伞柄里的啊?八寻。”
“山人自有妙计。”老成的五岁小女孩川渊八寻说道:“话说你带我来这里就是干站着的吗?”
“才不会啦!”鸣人“嘿嘿”傻笑了几声,从背上背着的旅行包里掏出了一堆零零碎碎的细小物品:“我有带饮料,还有泡面。啊啊啊,还有很多吃的呢。”
“诶?”八寻好奇地蹲了下来,她用手戳了戳放在地上的零食:“我长这么从来没吃过泡面呢。不过我知道泡面是要热水泡的,你没带热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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