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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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魔人- 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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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人果然是用蛊的高手,不过他能召唤动物,能控制植物,是怎麼做到的?这也太神秘太诡异了,他是什麼来歷?
    小夏满心疑惑,可阮瞻却还是稳稳的站著,冷眼看著黄博恆对他威胁和挑衅,却并不攻击,明显因為底气不足而在拖延时间。
    他知道黄博恆不想和他正面交锋,一定是在考虑该用什麼阴谋诡计好逃走,可是他决不能让他走,因為万里不能等。所以他放弃了他一贯后发制人的策略,提前动手了。
    他双手极快的结了个手印,然后伸左手两指猛的指向黄博恆的方向,只见一条蓝色光线直直贴著地面急速冲了过去,只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黄博恆面前。
    黄博恆吓了一跳,急忙后退。但他退得太急,用力太大,所以一下子被后方看不见的墙壁弹得俯向摔倒在地。
    而那道蓝光在他摔倒的一瞬间,则越过他的脚底打到透明的墙上。但也同样反弹了回来。不过它并没有熄灭或消失,而是分裂成好几条更细的蓝色光线。好像一颗树分出的枝杈一样,向四周延了过去,宛若放电一样,爆响在那几条大蛇的身下。
    随著电火花一样的闪光后,那几条蛇骤然四散逃开,在地上翻滚。从远处看好像是皮鞭在抽打树丛一样,发出混乱不清的声音。
    黄博恆见状,迅速从地上爬起来,一边从怀裡掏出个小瓷瓶,咬开瓶盖。把瓶中粉末状的东西拋洒到痛苦得又盘旋又伸缩的大蛇的身上,一边又开始敲小鼓,明显与刚才召唤动物时所用的节奏不同,急骤而紧张。
    只十几秒鐘的时间,那些乱窜的蛇就开始平静了下来。并且随著黄博恆的步子,像训练有素的军队一样排成一个半圆形,高昂起头,『嘶嘶』的叫著,蠢蠢欲动,上顎的毒牙处甚至示威一样的喷出了毒液。
    在一边的小夏看来,如果动物是有表情的,这些蛇现在一定是咬牙切齿的瞪著阮瞻,一副欲吃之而后快的样子,让人不寒而慄!
    「是你自己找死的!」黄博恆被攻击后,反而產生了一点勇气,面目变得狰狞起来。
    「你才明白吗?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那好,那接招吧!」黄博恆大喊一声,从小夏的角度看来,觉得他此刻与那些蛇彷彿变成了一体,也不知道是他变成了蛇还是蛇变成了他。
    话音才落,那些蛇如放出闸的洪水一样,涌动著、交缠著、贴在草地上,急速向阮瞻这边『奔涌』了过来!
    阮瞻并不慌乱,脚下甚至还是没有动,不过手中却虚空画了一个阴阳八卦样的符咒,然后推出去一样向前一挥。
    溪边空地上,也没见有什麼有实体的东西出现,却传来一阵『嘎吱嘎吱』的关门声,同时地面上出现了道半圆形的浅痕,好像有人画上的一样。当那些疯狂窜过来的蛇到了这浅痕边上时,竟然过不来了!
    「爬过去!」黄博恆急得大喊,同时以古怪的鼓声催动这些不能自我控制的毒蛇,指挥它们爬上这看不见的保护罩。
    蛇嘶叫著,蜿蜒著向上爬,远远看去,好像是许多条蛇凭空被掛在半空中,而从小夏这边却只看到蛇腹蠕动著,让人感觉无比噁心,而且全身发麻!
    啪嗒——
    一条蛇落了下来,然后又是一条,虽然在鼓声中它们不住的向上爬,但却好似永远也爬不过来似的,到达了一定的高度就会落下来!
    黄博恆怪叫一声,彷彿不相信就这麼轻易失败,站在后面又跳又叫,平时精心维持的风度一点也不见了。眼见那些蛇的力量明显不足,奈何不了阮瞻,乾脆放弃了敲鼓。鼓声一停,那些蛇全从半空中掉了下来,像下了一阵蛇雨一样落在地上,盘成一团,蠕动不止!
    此时,黄博恆又抽出身边的一柄刀。
    那柄刀一直掛在他的腰间,刀鞘华丽,一直以為是装饰品的,但当他一抽出刀来,凭借月光下反射的寒光就知道是一柄梨刃,决不是佩带著玩的。
    只见他挥倒猛砍周围的树木,没砍断一枝合适的树枝就从怀裡掏出一条奇异的、繫成圈状的麻花丝线,想也不想的套在断枝上。差不多这麼做了十几次,他忽然盘膝坐倒在地,手上捏了个奇怪的决,开始念起咒来。
    他每唸一声,身边的断枝就耸动一下,等他唸咒的声音变成『嗡嗡』声时,那些断了的树枝就像殭尸的起尸一样,直挺挺的立了起来。
    「去吧!」黄博恆又是大叫一声。
    那些树枝跳了起来,好像真正的殭尸一样,不过更加诡异,即没有五官,没没有四肢,却一跳一跳,枝叶乱摇的一直冲著阮瞻的方向而来。这时,黄博恆又敲起了鼓,那结盘在一起廝磨的蛇听到鼓声,也迅速分开,又对这无形的防护罩开始『攻城』。
    「就这几招吗?太差了!」阮瞻冷冷的说。
    只见那些妖异的树枝也到了跟前,不停的『拍打』防护罩,发出猴子一样的叫声,那些蛇更是前赴后继,可那看不见的大门只是发出『砰砰』声,却分毫未损。
    「你等著,还有哪!」黄博恆声嘶力竭。
    「不用了,我没有时间浪费在初级蛊术上!」阮瞻冷酷的说,同时撤掉了防护罩,结出了那个会烧出烈火的手印。
第四十五章 嫁接
    「砰」的一声爆响,阮瞻并没有把这个火手印打到黄博恆那边去,而是打到了地上。
    但只那麼轻轻一挥手的力量,却打得地上尘土飞杨,连紧贴地面的植被都被一瞬间烧焦了,露出一块两平米大小的土层。
    而随著这块圆形土层的露出,一个肉眼看不见的圈子循著它的外侧迅速向远处扩大。只见地面像刮过一阵狂风一样,隐形圈子所到之处,所有的植物全向一侧倒下去,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结界的边缘,贴在结界墙上,然后「哄」的一下燃起了熊熊的火焰!
    这下,所有的参与者都在圈子裡了!
    因為阮瞻在,小夏一点也不怕,可黄博恆却惊叫一声,向前跑了几步,迅速甩掉燃著了的外衣,惊惶之下,也顾不著控制他的「帮手」了。
    那些兇猛的蛇和妖异的植物一但失去了魔法的支配,面对著四週燃烧的火墙立即恢復了自然本性,惊恐地逃窜起来。没有动物和植物在面对能毁灭一切的烈火时是不害怕的,所以空地上的场面一下大乱,但是却没人能出得去!
    一直站著不动的阮瞻站在那裡看了几秒鐘,皱了皱眉头,然后终於动了一下,眼睛死盯著黄博恆,迈开大步走了过去。
    他走得那麼霸道和直接,气势汹汹、杀气腾腾,一路走一路结著手印,看也不看地随手拍出,「啪啪」的脆响声中,一团一团的火焰在他挥手之处燃了起来,烧得那些毒蛇和繫了麻花丝线的树枝「吱吱」乱叫,巨大的火团裡一副群魔乱舞的场景。
    「你别过来!你别过来!我要和你斗蛊术!」
    眼见阮瞻走得离自己越来越近,已如惊弓之鸟一样的黄博恆,被阮瞻那副要生吞活剥他的模样吓坏了,开始在圈子内乱跑。可他跑到哪裡,阮瞻就一个火手印赏过去,把他活动的空间挤得越来越小,直到最后,他被逼到两棵树的夹角之中。
    「这不公平!我并没有準备好!」黄博恆惊惶不已,边说边在身上乱摸。可他忘了他的外衣已经在被烧到时脱掉了,此刻他再也不能从怀裡掏出那些奇怪的瓷瓶。
    「你在野店袭击我们时,可没让我有时间準备一下。」阮瞻又逼近一步。
    黄博恆不回答,只是拼命向后缩,一下子从树缝中向后翻倒。一落地后,他就手脚并用的爬开,却被两三步就赶到的阮瞻一把抓住衣领给拎了起来。
    「别让我看不起你!」他又重把黄博恆放到那两棵树的夹角上,「我非杀了你不可,可是我不想污辱你!」
    「不,别杀我!」
    「可惜,在你给万里下死蛊的那一刻起,你就断了自己的活路。」
    「只要你不杀我,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不--我可以把财產给你三分之一!不然,一半也行!好吧,全给你!」黄博恆在绝望之下,开始谈条件,「一条生命算什麼,你有了我,朋友--多得是,女人也一样。全给你,拿去吧。只求你放过我一条生路!」
    「别废话了,我没时间。再说你没心肝的东西也不会懂。」阮瞻面无表情地说。和黄博恆之间的距离已经近到差不多快贴在一起了,他用肢体语言明确的告诉黄博恆,他对这个金钱的提议有多不屑一顾、多麼的鄙视!
    黄博恆惊恐的说不出话,眼神都散乱了。他静默了几秒鐘,终於明白眼前的男人是无法收买也是他无法打败的,於是彻底的死了心,心中生出一种要鱼死网破的念头。
    他心裡打著鬼主意,身体继续向后缩。脸色虽然惊惶无比,但一隻手却下意识地背在身后,一番摸索之下,突然摸到了一件东西,让他阴险的内心升起了一线希望。
    别在他腰后的,是外表看起来像装饰品,实则是用作砍伐的利刃。现在阮瞻离他太近了,几乎是送上门让他杀他!
    「你可别怪我!」黄博恆握紧刀柄,大叫一声,猛地从背后挥出那柄寒光闪闪的刀,拼尽全力向阮瞻砍来!
    距离那麼近,他又用了那麼大的力,阮瞻应该必死无疑的!
    可是没有他感觉中砍向柔软物体的手感,也没有鲜血喷流到脸上的灼热感,只觉得手腕在半空中被铁钳一样的手抓住,一种手腕要折断的疼痛直袭过来,让他哀叫一声,不自禁地鬆开了手。
    刀,已经到了另一个人的手中,正是他的对手!
    「就等著你奉献武器呢,用我的手杀你,真怕脏了我的手。」阮瞻面容冷酷,把那把锋利的刀放在黄博恆的脖子上比画了一下,「但愿你是值得我杀的!」
    「什麼意思?」黄博恆哆嗦地问。其实他已经不能思考,只是本能地问了一句。
    阮瞻没有回答,毫不犹豫地挥手横砍,下手又快又狠又準。月光下,只见银光一闪,然后是重物落地的声音传来,黄博恒的头就这麼和他的身体分离了,咕嚕嚕滚到草丛裡。
    站在阮瞻影子裡的小夏什麼也看不到,因為阮瞻总是特意面对著月光,这样小夏就被他永远护在了身后。
    可小夏虽然看不见,但阮瞻却看得清楚。只见黄博恒的断头在草丛中滚动了一阵后停了下来,脸还是对著身体的方向,眼睛睁著,甚至还眨巴了一下,眼神裡充满了不相信和恐慌。
    「你死了,倒下吧。」阮瞻轻嘆一声。
    断头的嘴张了张,似乎很愤怒,但他还没有说出话来,就「亲眼」见到阮瞻面前一具没有头的身体轰然倒下,他明白了那是自己,无论他多麼不甘心,他都是死了,可是他却还觉得有点什麼不对头一样。
    这是生命的消逝吗?為什麼他除了惊恐没有一点悲哀?感觉这麼古怪?好像他早已离去!
    他有许多疑问,到死都不能明白的疑问。可是他没有机会问出口,因為他再也不能动,不能思考了,因為他已经成為了一具尸体。
    阮瞻又嘆了一口气,不是因為黄博恒的死亡。那该是让他高兴的,因為他的死意味著万里的生。可是有一个问题是他没料到的--黄博恒并不是真正的幕后人!
    这个感觉在他和黄博恆斗法时就感觉到了,因為他虽然会很高端的蛊术,可是段位显然太差,和那天在野店中的感觉不一样,那不是用言语可以形容的。完全是对阵双方在出手时在细节上的差别。
    差别很小,外行甚至看不出来,但一交手,大家就心知肚明了。
    这就是黄博恆一上来就会很害怕,而他则有点不安和疑惑的原因吧!如果是在野店中行使蛊术的人来和他打,今天这个场面绝不会如此!
    有什麼人在背后帮黄博恆来害他们?為什麼那个人今晚不来帮他?杀人灭口还是借刀杀人?黄博恆被人当猴耍了吗?难道他也是傀儡,是这个秘密局中的一颗子?!
    可是他口口声声承认万里身上的死蛊是他下的,那些奇怪的祕术他也确实都会,只不过在功力上没那麼强,这又是怎麼回事?
    或许他要立即回去看看万里。如果他的蛊解了,证明黄博恆所言不虚;如果他的蛊还没解,证明黄博恆被人骗了,他以為死蛊是他下的,可实际上不是!
    可他為什麼会有那种感觉?以致於让他送了命都不知道自己是被骗的!
    无论如何,阮瞻决定先回去看看万里,时间已经不多了,他只有不到一小时的生命!
    他转身看了一下,见他用火手印施出的火,已经把那些毒蛇和妖异植物消灭殆尽,只剩下灰尘。火圈裡一片狼藉,而小夏的肉身还完好无缺地躺在小溪边上。
    他想应该先让小夏的魂魄归体,一个正常的人长期处於离魂状态,是会伤害身体的。但在那之前,他也要先把黄博衡的尸体烧毁。
    他结了个火手印打到了那颗死不瞑目的断头上,然后结了第二个手印想烧那具尸身,但在挥出手的一瞬间,他的脑海突然灵光一现,硬生生地收回了手势!
    不对,黄博恆不对劲。他活著时无比正常,但他死后,為什麼没有魂魄离体的现象?
    他是天生的阴阳眼,而且极其纯净,随著他的能力释放与加深,应该能看见一切人类不该看见的东西。虽然他在杀了黄博恆时还用了咒术,打算让他形神具灭,但结果还是手下留情了,只是让黄博恆的魂魄不全,不能再死后為害,并没有彻底消灭他。
    可他為什麼没有看到他三魂七魄中的一丝一毫?!而且黄博恆在被杀的时候,血少得可怜,没有热血喷涌,这不符合人类的特徵!
    他因為万里的事而焦虑,一时没有注意到,但在要烧毁黄博恆尸体的一瞬间忽然意识到了诸多问题。
    他停顿了一下脚步,然后毅然走到那具尸身面前,捡起那把带著一丝血跡的杀人刀,直接剖开了黄博恆的胸腔!
    空的,黄博恆的胸腔竟然是空的。乾乾净净,光滑清楚,就像一具木乃伊的尸体,而不是一分鐘前还要用金钱引诱他的人的尸体。
    只不过在心臟的位置,有一个拳头大小的圆球在跳动,像心臟一样,在一个没有头的尸体中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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