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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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魔人- 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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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是她遗留下幻觉的原因吗?是她用巫术使这些头髮保存了她的记忆,当小夏一穿上这嫁衣就会进入到她的内心,好像亲眼看到当年的事情一样!可是阿百做错了什麼?她又在水镜裡看到了什麼?為什麼她只给提示却没有答案?她得到的预言有他们吗?
    她正想著,眼前的幻觉又消失了,这一次象断电一样,景象完全不见,而且她也同时醒了过来,一睁眼就见万里坐在床边关切的望著她。
    她翻身坐起,一句话不说,直接跑到二楼去,想马上看看那个暗格。万里在后面一跳一跳的跟著,一路跳一路叫,「喂喂,你等等,你脚的扭伤还没好。喂,你要干什麼,至少你要告诉我,你為什麼跑那麼急。耶?不理人!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现在和阿瞻一个样——」
    他的话停住了,因為他看见小夏拚命拉开那个很有点份量的竹质祭坛,在那后面用很繁杂且奇怪的手法打开了一个暗格。
    「这是幻觉中的提示吗?」他跳过来问,面色也凝重起来。
    小夏看著万里,没说话,莫名其妙的感到紧张极了,也不知道自己怕什麼——暗格裡有那个绣花荷包还是没有?
    「我来拿。」万里走到暗格边,缓缓将手伸向暗格裡。
    看他费力又小心的摸索著,小夏连大气也不敢喘,眼见著他停顿了一下,又慢慢把手拿出来,手上已经多了一个小绣花荷包。虽然顏色和外观老旧不堪,但小夏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就是阿百雅禁亲手放在裡面的那一只。
    那嫁衣是阿百施过巫术的,所以多年来也没有褪色,据说只有在她心死的时候才会破败,可这隻小荷包显然不是。
    「这是什麼?」小夏想拿过荷包,万里却闪开手。
    「等阿瞻回来。别急,小夏。」
    天色已经全黑了,阮瞻慢慢走在林间小路上。
    他刚从村长家回来,当村长看到手机上关正的照片时,那幅又震惊又恐惧的表情告诉了他一切,不用村长再说什麼了。
    临走时,村长只说了一句,「他没变,和那晚的眼神都一样。」
    这就是说,当小夏拿著手机胡乱拍照时,他已经设计好要杀人了吧!至於动机,阮瞻相信有深层的原因,不过目前没有必要考虑了,他的行為和那些变态已经没有区别了。
    他没给村寨做什麼防护措施,他相信关正的所有精力全会集中在他们身上,因為村裡的人他已经报復过了!他现在的目的只是要他们这三个外来人瞭解他的一切,然后再把他们像多年前的那个秘密一样永远的埋葬在山林裡,再从他和万里的手裡把小夏夺去,永远做他的奴隶!
    既然目标是他们,那他们只要远离村寨,就不会给别人带来灾难!
    他也没用时空扭曲术,因為从万里身上引来的蛊蠢蠢欲动,如果过度使用自身法力,他可能再无法压制住这蛊。他没有权利躺倒,这件事毕竟是要了结的。
    他慢慢的走,心裡考虑著下一步要怎麼办,但走到一半,突然觉得前方一动。他没有抬头,立即判断出那是丛林怪人阿乌。
    「站一下,我不抓你,也不问你任何问题。我只想告诉你一些事。」
    随著他的话音,週遭的草丛慌乱的乱动一阵,显然阿乌快速的逃跑了。不过阮瞻站著不动,他知道她还会回来,因為他感觉她之所以出现在这裡,一定是跟踪他到过村长家,她明白谜底就要揭晓了,作為这黑暗秘密的一角,她一样惴惴不安。
    果然,草丛中人类的气息又慢慢靠近了过来。
    「我已经知道这一切全是黄石头,也就是阿哑做的,他在城市裡的名字叫做关正。」阮瞻的目光望著天空中的星斗,并没看向草丛中,「我不知道他為什麼那麼做,可是阿旺三兄弟是他杀的,城市裡的命案是他犯的,多年前的山村惨案也是他下的手。是他给我朋友下了死蛊,还要对我的别一个朋友下鬼蛊,可是我绝不允许。」
    他顿了一顿,感觉阿乌并没有走,「我也知道你和他都是阿百雅禁的徒弟,知道阿百雅禁有一个鬼夫,知道那个苗女新娘甚至新郎的事,总之我知道他的一切底细,而且我也不怕。现在你可以走了,因為我没什麼需要你帮忙的。不过你要躲得远远的,千万别出来!」
    他说完抬腿就走,身后却传来一种奇怪的声响,好像阿乌要他留步,却犹豫著。
    「你有什麼要帮忙的吗?」感觉著阿乌的惊惶,阮瞻心裡长叹一声。
    「他—很—厉害。」阿乌终於哆嗦著开口,声音奇小无比,「说不定他就躲在哪棵籐木的后面盯著你!」
    「我会让他知道,我也很厉害!」阮瞻傲慢的冷声说。
    他从没这麼说过话,但这一次他格外愤怒,因為关正伤害万里,还要把小夏从他身边夺走!
    「他果然去了城裡了,因為我师公非常喜欢他,曾说过要带他离开这座山,到更大的地方去。」阿乌前言不搭后语的说。
    师公?阿百雅禁的男人?那个鬼夫?
    「你在空中画圈圈,一迈步就会消失的法术,我师公也会。」
    阮瞻心裡一凛,终於知道司马南是谁?!
    不可能有第二个人会这种术。即使有人会,也不可能与这件事有千丝万缕的联繫,世界上没有那麼巧合的事!
    司马南竟然是杨幕友!或者说,一直与他作对的人的真正身份是司马南!
    儘管他的来歷,他与自己有什麼关係还是个谜,而且他和自己父亲的死有没有瓜葛,他為什麼会成為阿百的鬼夫也不清楚,但至少他终於知道了对手真实的名字。
    「帮我!」一隻手从草丛中抓住阮瞻的胳膊,「我做了大错事!所有的事都是我引起的!」
第五十三章 婚礼
    「结婚吧!」这是阮瞻从村裡回来后的第一句话。
    「你要和谁结婚?」万里莫名其妙,「你是不是向杨幕友看齐,也看上了一个什麼少数民族美人吧?」
    「是你和小夏结婚。」
    「这个啊——我倒是很愿意,就不知道我的小新娘点不点头。」万里边说边微笑著对小夏抬了抬下巴。
    「好,我答应。可是要怎麼做呢?」小夏知道阮瞻不会无缘无故说这种话,一定是為了治服关正而想的计策,所以想也不想的回答。
    「我们不能等他来,而是要引他来,这样主动权才在我们手裡,我们要自主选择时间、地点和结果。」阮瞻说。
    他的蛊在一分鐘前又发作了一次,这不仅是巨痛的问题,也意味著他的自控力在下降,所以他必须尽快和关正交锋。
    採取等待时机、以静制动的方法只能让强大的对手武装到牙齿,没有任何好处,而逼著对方仓促出手,没有时间细细的安排陷阱,对他们才有利。这和武功一样,唯快不破,因此一定要快,要争取主动。
    「可关正不是傻瓜,会上鉤吗?」小夏担心。
    「他不但不傻,还精明得很,不然不会设计这麼大一个圈套,要知道变态一般都高智商。」万里轻笑一声,「可是他的控制欲太强了,明知道是陷阱也会踩进来。他绝对不会让他看中的女人第二次準备嫁给其它的男人。与其如此,他寧愿死。那麼,成全他好啦。」
    「没错。不过他会认真準备,我们也一样。」阮瞻说。「就看最后我们谁笑到最后。」
    「不过,如果他是个软盖的乌龟,没有敢来抢亲。那麼这个婚礼是不是应该算数啊!」万里又用那半真半假的口吻说话了,「那样的话,你来的时候是岳小姐,回去时可是万太太了。毕竟在万物神面前是不能胡乱许诺的,否则天打雷劈的。」
    哦,这个人!
    小夏想说什麼,但张了半天嘴,最后却呼出一口长气,没说出来,无力的头都要垂到地上去了。她拿他真是没办法,越到关键的时候,他就越什麼事也不放在心上一样,一幅天塌下来当被子盖的模样。
    『你别看他,他不能做你的新郎。」万里见小夏看著阮瞻,解释道。「他的角色是金牌打手。」
    阮瞻的目光不自禁的在半空中和小夏的眼神搅缠了一秒鐘,但随即错开,「我在树林中找到了一件宝贝,你们猜是什麼?」
    「巧了,我和小夏也找到了一件宝贝,正好大家猜谜玩,度过我最后一个单身之夜。」
    婚礼在第二天晚上进行。
    整场婚礼只有三个人——新郎、新娘和证婚人。
    这是场古怪的婚礼。因為除了那个『找新娘』的活动,他们不知道族的婚礼还有什麼仪式,只好按照汉族平常的婚礼模样随便弄了一下。
    红色的布和桌子上还算丰盛的饮食是阮瞻从村寨裡弄来的,新郎和证婚人还是T恤、牛仔裤和运动鞋,只有新娘打扮了一下,薄施脂粉,穿著阿百雅禁亲手缝製、饱含著她的巫力和残留意念的嫁衣和绣鞋。
    「你故意让我著迷的是不是?」万里是上下打量了一下小夏,见她粉嘟嘟一张脸,眼睛亮晶晶的。红唇娇艷欲滴,「没想到你这丫头打扮一下还真像那麼回事儿。」
    「废话,我本来就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而且就算是假的,也是我第一次体会嫁人的感觉。当然要重视一点。」
    「千万别说话!」万里向后退了一步,「你一说话,马上露馅儿,凶巴巴的,彻底破坏形象!阿瞻,你说呢?」
    「证明她是小夏没错。」阮瞻难得的微笑,「还证明她没有被附体,也没被人换走!」
    他不是没看到小夏美丽娇柔的样子,可是他不去再看第二眼。那不仅害得他的心『砰砰』的乱跳,还让他的心遭受著妒忌的锥刺。
    这是他一手操办的假婚礼,只是个陷阱而已,可眼看著她站到别的男人身边,挽著别的男人的手,嫵媚的笑著,还是有点受不了的感觉,即使那个男人是他最好的朋友。
    第一次见她的时候,他不认為自己会爱上这样幼稚的女人,因此并没有约束、提醒自己的心,可当她冒冒失失、横冲直撞的闯入他的心灵最深处的时候,连他自己也惊惶失措,什麼抵抗也来不及了。
    他不知道爱她什麼,善良?正直?热情?纯真?糊涂?可她就是让他的心為她而融化。
    「也对。」万里打断阮瞻的心绪,「她如果温柔又羞怯,我还有点不适应哪,看来男人真是贱骨头!」
    阮瞻才想说什麼,心中忽然有了点不同的感觉。这让他全身的汗毛全竖了起来,并不是怕,而是兴奋和警惕。
    此时他们是在八角楼的三楼,不过竹床他们已经拆了,却把祭坛抬了上来,除了四周準备的婚礼用品,就只是在祭坛上摆了一尊从村长家裡请来的万物神像。
    神像是乌漆漆的木头雕刻的,方方正正的,乍一看去,像是一块盾牌。
    「我们开始吧,天气变了。」阮瞻不动声色的向万里使了个眼色。
    万里瞭然,拉著小夏的手站到祭坛前,感觉小夏的手有些微颤,用力握了一下,还给了她一个温暖的微笑,让小夏紧张的情绪稍减。
    「要不要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那一套?」万里轻鬆的说,向外望了一眼。
    窗外,天色已经全黑了。天空中没有月光,只呈现出一种浑浊的红褐色,给人以沉重的压迫感。彷彿天地都被挤小了,只剩下这片绿色海洋一样的死寂树林。而这个八角楼,就是这无边无际的波涛中唯一的孤岛。
    「不用那麼仪式化了,只要两个人相爱就好。」阮瞻说著向后退了几步,站到提前计算好地方位上。一面可以观察到四面的窗子,一面正对著大门。
    他才站好,一阵风就吹了起来。
    这风来得怪异且突然,没有风向,好像是从四面八方来的,并且带著与舒适的夏夜微风不同的感觉,呼吸一样时断时续、时强时弱,有时像有人在耳边呵气一样,有时却强烈到吹得地面上灰尘和落叶、杂草滴溜溜乱转。
    「用得著那麼大场面嘛,还龙行生雨、虎行生风的。」万里轻斥了一句。
    阮瞻做了噤声的姿势。随手画了个符咒在半空中,小夏只觉得一阵眩晕,然后就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
    来人走得稳当而且谨慎,好像不想让人发觉,不过他的脚步声在小夏的耳朵裡听来则非常清晰。她知道那是阮瞻的显声符造成的,那种符据说可以让微小的声音数倍扩大,至於扩大多少要看画符人的灵力有多大。今天白天做準备的时候,还是她帮著阮瞻把符灰洒在了楼下。
    吱呀——
    竹梯发出了被压的呻吟,显然那人已经通过一楼的房间,走上楼梯了!
    小夏伸手进斜挎在肩头的蜡染小布包裡,把阮瞻交给她的东西紧紧握住,紧张得心臟要跳出喉咙了,连大气也不敢出。再看看她对面的万里和侧面的阮瞻,一个一脸轻鬆,好像再玩捉迷藏,一个淡定从容,丝毫不把即将面临的危险放在心上,不由得暗骂自己没用。
    吱呀,吱呀的声音连续的传来,表明那个人慢慢走上了二楼。
    他在二楼停下了,好像不相信祭坛被挪动了位置。又似乎不相信从一楼到二楼竟然会没有陷阱,磨蹭著不肯前进。
    沉寂了大约五分鐘之久,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感觉是什麼东西爬过了路面,接著是步法凌乱的脚步声,明显是在施巫探路。如此反覆三次,在确定没有危险后,那人才慢慢走上三楼来。
    他在门前又戒备的停住了,好像在竹门的缝隙中偷窥,但当他一见到万里和小夏正在拜万物神,马上就要行礼完毕,成為宗教上的正式夫妻的时候,突然一掌把竹门猛烈的推开,几乎是莽撞的冲了进来。
    「不怕了吗?」阮瞻讽刺的声音传来。
    「你当我不知道这是陷阱吗?可我又怕你什麼?」
    真是关正!
    虽然已经知道答案,但当完全确认的这一刻,小夏还是有点难以置信。她虽然一向不喜欢他,可一直以為他是个正直的人,心裡对他是万分钦佩的,此时的印象则完全颠覆了。
    这就叫知人知面不知心吧,从一个人的外在永远也无法判断他的真实内心!
    谁能想到,一个表面上致力於法律援助工作、不计较金钱地位的、正直得过头的律师,背地裡却是一个用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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