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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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魔人- 第1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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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瞻急速设了一个结界在自己面前,只听「砰」的一声响,好像钢板相撞一样,司马南那个无形符咒被一下顶了回去,打到旁边的墙壁上,轰下了一整块墙皮。
    司马南不禁「咦」了一声,心下有些发虚。
    他明白自己的实力。又很小心的掌握著出现的时机。虽然那些怨灵没有如他所愿和阮瞻斗得两败俱伤,反而被阮瞻重新镇了回去,但阮瞻也已经精疲力竭。在这种情况下,这个悍勇的小子还硬是跟他斗了好几个回合,还凭藉著智计让他受了点小伤。
    他相信这已经是阮瞻的极限了,不可能再能对抗他的无形攻击。可眼前的情况明明提醒著他,阮瞻不仅挡下了他这一击,而且还卸了他的力,让弹开的隐形符只打掉了一块墙皮,虽然表面看来有威势,但只有他自己才明白,他只是动作瀟洒而已,其实这一掌看来轻描淡写,但他已经用了八分力了。
    是这个小子功力又上升了?还是他得到了什麼帮助,或者--他的功力下降了?
    心念至此,司马南皱起了眉头,出手又是一记隐形符。
    这一次,他用了十成的力量,向著他感觉到的、结界最薄弱的地方猛地击去,满心期待让这个结界破碎。然而,眼前的情景却完全出乎他的预料,结界不但没有破碎,连第一击时出现的颤抖都没有,弹开的隐形符根本没有打到墙上,顺著那看不见的结界壁直接掉落到地面上,迅速消失无形!
    司马南白了脸。
    他看清楚了,不是阮瞻变强了,整个塔也只有他们两个,并没人帮阮瞻,是他的功力莫名其妙地衰弱了!这是怎麼回事,是阮瞻施出了他所不了解的道术,还是他自己无意间中了他的暗算。感觉一下身体,没有异常,再感受一下阮瞻周身的气息,也没有多麼强大,而且因為受伤还有点弱气。那气场是每个人都有的,一般人看不来,但以他的道行,一眼就能看清,绝不会有错。可问题出在哪裡呢?
    司马南咬咬牙,準备第三次攻击,这一次他不是為了打击阮瞻,而是為了确定一下自己身体的状况,然而他才一伸手就感觉身体裡的异能似乎消失了大半,那个隐形符咒根本打不出去!
    他大吃一惊,抬头看向阮瞻。见阮瞻傲慢地盯著他,身上的气场不弱反强,和他身上的状况形成鲜明的对比。
    「你这是什麼道术?」司马南边说边不露痕跡地向楼梯口缩了一下,同时把右手背在身后。
    阮瞻身体不动,可是撤开了自己面前的结界,彷彿知道司马南目前无力攻击他,「怎麼?感到自己的异能消失了?好,我可以告诉你。这不是什麼道术,而是因為这座塔。」
    「塔?」
    「没错。」阮瞻望著司马南狐疑的眼神,慢慢地说,「所谓做贼心虚,当初你来这座塔释放那些怨灵的时候,没有在这裡多做停留,所以并不知道这塔裡的风水大阵不仅能镇住怨灵,而且可以把所有的非自然力量吸走。越往上走,这种化解能量的力量就越大,这裡是顶层,所以在你犹豫著是不是进暗室杀了我的时候,你的异能已经被化解了大半!」
    「原来这就是你引我进塔的原因。」司马南何等聪明,立即明白了阮瞻的用意。「你觉得我老了,不如你强大,一定在近身肉搏上输给你。你不想用高超的道术,而是想用最野蛮的原始方法来解决这一切。」
    「原始没什麼不好。」阮瞻冷笑一声,「最原始的陷阱往往能补到最大的野兽。你输就输在不明白简单直接的道理,每做一件事都要有复杂的计画,还要為自己留后路。当初你不完全破坏这座塔,不就為自己将来控制怨灵做筹码吗?不然,今天怎麼会给了我机会?」
    司马南又假装无意地向楼梯退了一步,同时背在背后的右手慢慢地画动著什麼。他怕阮瞻发现他的举动,动作不敢过大过急,只是活动著手指。
    「无论你说什麼,动用武力都是最下等的方式,枉费你天生的良能,也枉费了你父亲辛苦的栽培。」他和阮瞻说著话,企图分散阮瞻的注意力,「我不用和你讲什麼上兵伐谋。但是你应该明白,道术中攻心為上,其次是修炼自身,然后是使用神器,最差的是施符作法。而你呢,直接依靠体力,这跟农夫械斗有什麼区别?!」
    阮瞻没有说话,只是一瞬不瞬地盯著司马南,这让他心裡发毛,不由得加快了右手的动作。
    他比阮瞻功力深,不必那麼明显的虚空画符,手在身后小范围的活动也能让他通过扭曲的时空,回到外面对他有利的地方去。从阮瞻嘴裡得知这座塔会吸取各种异能后,他有些后悔当初自己的粗心,但细一感觉,他又觉得塔能并不霸道,回到外面去,他的异能应该可以回復。
    那时候,佔上风的还是他。他靠的是实打实的道法,阮瞻只是凭藉著拼命和智计罢了。
    他迅速在身后画完符咒,感觉到时空扭转时带来的些许微风,对著阮瞻轻蔑地一笑,「小子,还是凭实力说话吧!」说完,抬脚便走。
    然而此时,身边突然传来「嗖」的一声响,好像有一隻箭向他射了过来。他下意识地一闪身,那股凉风一下从他肋下穿过,打在扭曲的时空通道上。
    时间紧急,他没有反应过来,依旧一步踏出,但他并没有如想像般回到塔外,而是撞到了一面看不见的墙上,这让他趔趄了一步,差点跌倒。
    这小子,竟然用掌心雷又把时空通道打散了!
    司马南又惊又气,伸手扶住楼梯栏杆以免跌倒,耳边就听阮瞻说,「你老人家是那麼诡计多端,又法力高深,我怎麼能没注意到你的右手呢?」
    他注意到他的右手,却假装不知道,这不是耍他吗?
    这念头让他怒火中烧,才要发作,但突然想到一件事情,「你為什麼不受这座塔的控制?」他冲口而出。
    「这塔对一切异能都有作用,可是我进塔之前先封了自己的灵能,等於在自己的外面加了一层禁錮。」阮瞻一边说一边慢慢向外走,挥手捲起了一阵冷风,灭掉燃烧木门的火,「它先化解了我的自我封印,而后才轮到我的异能。也就是说,我的能力会比你晚几分鐘消失。可是就这几分鐘,对我而言就够了!」
    「这就是我给你的封印能这麼快就解除的原因吗?」司马南向楼梯的方向蹭。
    他现在不能再用时空扭曲术了,但是他还是要抢佔有利的地形,看能不能用最后的一点力量保护自己回到外面去。他现在有点受惊的感觉,但另一方面又鬆了一口气。
    当他得知阮瞻把怨灵们又重新镇了起来,心中的感觉是没办法形容的。他以為阮瞻的能力大大增强了,竟然对这一战產生了惧意,现在得知阮瞻只是凭借塔能而解除的封印,忽然觉得自己的胜算又加大了!
    阮瞻并不是个多话的人,但阮瞻却没有在他一接近暗室的门就打击他,证明他自我封印的完全解除也需要时间,所以他要趁这个时机立即逃跑。风度是顾不上了,赢才是最要紧的!
    想到这儿,他拔腿就跑!可只感觉身后一热,急忙趴倒在地,险险躲开了那一记火手印。
    「真不巧,我算计的很準,我的封印完全解除了。」阮瞻冷冷的说。
    他不用说,司马南也知道。只看那火手印越过他的身体打到墙上后自动熄灭,只会伤他,不会伤塔就知道阮瞻现在正处於最好的时候,可以彻底控制自己的力量。司马南气坏了,好不容易佔得上风却让阮瞻再度逆转让他无法忍受。他不说话,咬紧牙关向楼梯一滚,利用消失在阮瞻视线的那几秒鐘时间,双手连点自己週身七处地方——双臂臂弯,双腿膝盖,双手掌心和眉心处。
    随著他的手指点过,这七处地方都好像被扎了个血洞一样,驀的涌出鲜血来。鲜血一出,司马南立即翻身坐起,口中唸唸有词,双手捏了一个奇怪的诀法。不过他并没有做出攻击之势,还是向塔下跑去。
    阮瞻见状,一脚踏出,用时空扭曲术来到八楼的楼口,把司马南阻挡在了裡面。
    「竟然把最后的力量全用在佈置血禁结界吗?」他的神色冷酷如刀,「想保护自己?没有用的!」
    不等司马南想回答,他一个掌心雷向著司马南的脑袋袭去,使司马南再一次狼狈的趴在地上。
    「这是為了那些蒙受了天大冤屈的怨灵们打的,你為了一己之私去利用了他们!」阮瞻说著,接著抬手又是一掌,「这是為了被你引诱来的日本阴阳师而误伤的中国百姓打的!」
    「这是為了你那些被你用石头人引诱的可怜女人!」
    「这是為了那些被蛊杀的人,是你让他们的父母受到了双重打击!」
    「这是為了你佔据了别人的身体!」
    「这是為了所有被你牺牲的人,被你视為草芥芻狗的人,為了你的目的而成為你的垫脚石的人!」
    阮瞻每说一句,就挥出一掌,一下子掌心雷,一下子火手印。虽然没有一次直接打在司马南身上,而是被血禁结界拦住大部分攻击力量,但每一次在结界壁上迸现出血光后,后面的司马南还是同样受创,不仅摔倒了一次又一次,身体也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七处血洞的伤口也流血更多,把他身上那件雪白的中式衣服染红了大半!
    他一直试图逃出塔去,但却无论如何避不开阮瞻不同角度的攻击,而现在血禁结界也要撑不住了。他以前和阮瞻交过手,知道他在战斗中一向无情,这样下去他没有生路。就算阮瞻的灵力也被塔能力化解,论肉搏的话他也完全不是对手,必须要想个办法才行!
    『啪』的一声,阮瞻这次的掌心雷力量弱了下来,但他的血禁结界也同时告破,他被重重的打在了腰上,像个破布偶一样直摔到墙壁上,又落了下来。
    而和他同时落下的,还有口袋裡两样东西,一面巴掌大的小镜子和一个小布人!
    他在突如其来的变故中竟然忘了这个!这可是能让他反败為胜的东西!
    司马南伏在地上,虽然身上痛的起不了身,却阴沉的笑了起来——
第四十六章 意外出现的人
    眼见著阮瞻的再一波攻击就要到了,司马南抬手举起了布人和镜子挡在自己身前,迫得阮瞻硬生生收回了直指著他的手。
    「每个人都有弱点。」他得意的说,爬了一下,但没有爬起来,只得坐在地上喘息著,「你说我顾虑太多所以会输,你呢,你没有顾虑吗?你有,感情是你的羈绊,你把人看得太重了!」他挥挥手裡的那两样东西,「你甚至还不知道这是什麼,就以為会伤害到别人,所以停止了攻击,让我得到缓冲的时间。假如我是拿一点没用的东西骗你呢?你就这麼让杀了我的机会溜走?」
    「我并不想杀你,是你一直逼我,一直伤害别人!」阮瞻瞄了一下司马南手上的东西。
    见那小镜子是摔不破的铜镜,巴掌大小,镜框上雕刻著古朴的花纹,很普通的样子,但奇异的是镜面上闪烁著波光水纹,好像镜子有一潭流不出的水一样。
    而那个小布人,手工粗糙,面目四肢不清,但在脖子的部位怵目惊心的横贯著一根闪亮的钢针,看起来分外刺目,不知怎麼,阮瞻忽然觉得那一定是万里!
    「不过你这次非常明智,没有下手是对的。」司马南阴测测的说,「这面铜镜是我的簦醯母荆蚱屏怂烧蛏纤械娜硕蓟崴涝隰|裡;而这个小布偶,则是我用你好朋友的衣服做的,裡面缝了他一根头髮,背上用我的血写著他的生辰八字。你猜怎麼著?只要我一拔这根钢针,他就会像被挑了刺的鱼一样,烂成一摊泥!」
    「你想要怎麼样?」阮瞻力图保持冷静,脸上神色不变,但眼睛还是不由自主地看向那个小布偶,显得相当在意。
    司马南轻哼一声,把小布偶紧紧握在手掌裡。
    「我知道这个对你比较重要,所以我会很认真的看著它。你决没有机会从我这裡夺走,我劝你不要动这个念头。」司马南扳回了一局,表情又恢復高高在上的模样。
    「我在问,你究竟要怎麼样?」阮瞻说。「别婆婆妈妈的。」
    「简单的很。」司马南扶著墙壁站起来,努力使自己不那麼狼狈,「你跟我出塔,随我处置!」
    「否则呢?」
    「否则我就了全镇的人!」
    「那与我无关。」
    「这个也与你无关吗?」司马南再次举起小布偶。
    阮瞻向前走了一步,司马南立刻把手伸向布偶脖子上的钢针,「别再向前了,你在拿你最好朋友的命冒险!」
    「我怎麼知道那是他?」阮瞻停住脚步,心裡拼命想著对策,但却发现根本想不出什麼好主意出来。
    「那麼--你是要赌一下嘍?」司马南恶意地咧咧嘴,伸手欲拔那根钢针。
    「住手!」阮瞻急叫一声,毫无表情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紧张之态,同时向后退了一步。
    他不能赌,因為他输不起。他生死之交的命可能握在别人的手中,他不得不选择退缩。之前他想过司马南会以人质相威胁,但没想过他会把全镇的人都搭上。而且,他以為万里躲过了司马南的威胁,当他看到司马南独自进镇,而万里给过他一点信号时,他更加坚信了这一点,这才放开手脚和司马南斗智斗勇,没想到过最关键的时刻出现这样棘手的情况。
    难道让自己的计画,还有先前搏命一样的努力全付诸东流吗?可是他又不能反抗,否则万里很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我就知道你不敢赌。」司马南的手还放在小布偶的脖子上,看阮瞻没有再动,冷笑道,「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你做了个明智的选择。」
    战斗就是这样,尤其是势均力敌的较量,看的就是谁抓住对方的弱点,就好像太极的推手,对方一弱,马上就要抓住机会攻击。阮瞻的缺点就是太重情,他表面上看来很冷,但一旦与谁有了感情,就会比自己的生命还要珍惜。他一直用这个方法钳制阮瞻,屡试不爽。
    他向阮瞻抬了抬下巴,示意要他出塔,但阮瞻却突然皱起了眉,「这不是巫术,是飞袭道!」他不想放弃最后的一点希望,所以表面上看来很是无可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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