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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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魔人- 第2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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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会强迫自己的。」
    是啊,他最会强迫自己。万里想著,从小到大都是如此,总是逼自己,哪有人活得像他那麼疲惫和挣扎的。
    一连几夜,小夏突然感觉不到那若有若无的思念了。而那种心灵感应一旦断绝,她的心都要碎了。
    时间果然是良药啊,他已经放弃她了,不再寻找她!这不正是她所希望的吗?可為什麼她会痛得那麼厉害?难道她还奢望著他的爱吗?真傻!他早就放弃她了,从他消除她记忆的那一刻,他就不想和她有任何瓜葛了!
    明知道这个结果,内心中还隐隐期待著什麼,看来女人都是贪心的!多麼可笑啊!
    小夏躺在床上,想嘲笑自己,却泪流满面,心酸得连跳动的力气都没有了,根本没有注意到没有关好的落地长窗无人自动,悄无声息的打开了一道尺宽的缝隙。
    自那天撞鬼后,他们又在那个城市呆了三天,然后又开始巡游一样的走到了另一个地方。而还在那个城市时,因為换过了酒店,那个吊死鬼还真的没有来找过她的麻烦。
    照例,何富贵白天睡觉,晚上去考察『投资项目』,而她,白天閒呆著,品位著内心的痛苦,另外帮何富贵总了些杂事,还準备了一份法律文件。
    那份文件是一份关於金石镇铁头山的矿山开发合同,意思是何富贵在全国和境外进行过商务考察后,就会回家乡投资开发。至於这麼多年都没发现有矿產的铁头山经久富含什麼珍稀的矿物,何富贵依据什麼决定投资,对这座山又是怎麼个开发法,小夏就不知道了。
    之所以当时在金石镇时没有签订合同,也没有进行过申请,审批等一系列规定程序,一来是因為小地方在法律法规的执行上不是很严格,另一方面可能因為当时的何富贵没有那麼多资金。可是这些日子来,小夏没见他做什麼正经事,怎麼资金就筹集到了呢?而且就算是资金到位,他一方面并不马上回去,另一方面却又急著签约,整件事情都透著古怪和不合常理。
    不过,小夏对此也不怎麼感兴趣,只是隐约觉得何富贵一定在干违法的事。她现在正在情伤之中,无力多管閒事,只要熬过这一周,凑足一个月的工作期,然后拿薪水走人!
    当然,她有可能匿名举报一下。何富贵如果有问题,自然有政府机关来查他,用不著她来操心!
    『嗖』的一阵凉风吹来,让小夏一激灵,欠起身一看,才发现落地窗开著。她有点疑惑,记得似乎是关了窗的,现在已经快十一月了,他们目前在中部地区,晚上已经冷了,怎麼可能开著窗睡呢?
    想了一下,她还是打开了檯灯,然后走到窗边去。
    她很小心,但是没有提防窗外突然又涌进了一阵风,好像有人在外面推著不让她关窗似的。她下意识的一用力,窗虽然关上了,但白色的窗纱却被吹得扬了起来,落下时像活了一样缠过了她的脖子。
    她一惊,伸手去拉,可是窗纱的速度比她快,在她脖子上捲了两卷,猛得向上一提,把小夏吊了起来!
    窒息感立即袭来,被吊死的感受她一瞬间就体会到了,双手拚命想抬起,却根本做不到。耳边,一个女人阴森的笑声传来,「贱货!让你尝尝我受的苦!你倒是用法术来伤我啊!」
    小夏说不出话,针刺般的痛从不能呼吸的肺部传向全身,可她能看到房间正中的吊灯上也掛著一个影子,晃晃噹噹的,以自己的长髮勒住自己的脖子,正是那个缠她的女鬼,想不到她在沉寂了几天后,竟然追到了这裡。只是小夏的痛苦只持续了几秒鐘,她就感觉后颈上有一股极温暖的热线窜向了她的脖子,灼得那窗纱驀然鬆开,她也从半空中掉了下来!
    吊死鬼没想到小夏能脱困,愤怒的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尖叫,扑过来掐住小夏的脖子,可那双乾枯的爪子才一碰到小夏的皮肤,就立即被一团黄光弹开。
    小夏来不及调理自己的呼吸,举起那张一直握在手心裡的符咒,一个火术就打了过去!她法力不足,可是那吊死鬼根本没防备,离得又近,所以一下被火术逼到了墙角。小夏灵机一动,急忙又施出一次火术,在那个女人头顶的墙上燃起一团微弱,但又暂时不灭的火焰,把她困在那裡!
    「放开我,你这贱货!」她叫。
    「闭嘴!假如你想让很多人闯进来,让阳气烤熟了你,儘管叫好了!」小夏抚了抚脖子,愤怒成功的战胜了恐惧,「再叫我贱货,我就泼你黑狗血。哪有你这样的,我又没招你,贱不贱的,还轮不到你说!」
    她一番恐吓,果然让对方安静了些。小夏这才发现,袭击她的那位『好姐妹』凶是很凶,可能是因為死得不甘,死的冤枉,不过生前一定不是个厉害角色,所以并不太难对付,以前她只是吓破了胆而已。想想自己还真没用,五行禁法都学了,胆量却毫不见长。
    这一次又是护身符救了她,而护身符之所以没有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是因為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著觉,把护身符缠到了睡衣的肩带裡侧,大概离心臟较远,没有立即感应吧!
    「你為什麼总来缠我?我欠了你的吗?」小夏气愤的问。
    「谁让你跟他在一起。他不是好人,你也不是!」对方挣了两挣,但包大同画的符咒看俩很厉害,她没有跑掉,还是蜷缩在角落裡。
    小夏一愣,随即脑海中浮现了何富贵的脸,「你是说何富贵?我只是替他工作,无论你和他有什麼瓜葛,与我无关。你去找他好了,他的房间在楼上的总统套房!」小夏好心的提醒。
    「你以為我不想吗?」那『女人』恨恨的,「他有恶煞护身,我近不得前。」
    「那你就欺侮我吗?你还真行,柿子专挑软的捏!」小夏觉得面前的这位简直不可理喻,气坏了,完全忘了害怕。但话才出口,突然意识到对方话中的意思。
    恶煞?那是什麼?还有,这『女人』是谁?
第八章 恶煞
    暂缺
第九章 怀疑
    走到那口枯井边,已经是傍晚了。
    小夏探下头去,一股幽深而寧静的气息扑面而来,其中并没有想像中的阴寒感,也没有潮湿的霉味、枯叶或灰尘的尘封感,就像阿百给人的感觉--温柔、安静、善良而沉郁。
    从明亮处观察黑暗的地方,小夏一时什麼也看不见,但她没有出声,不知道阿百有没有『起床』,因為按灵体的作息时间来说,现在还是清晨。
    「小夏!」可当她才要离开井边,想坐在外面等待天色完全黑下来时,井底却传来阿百的声音,「你怎麼来了?」
    「我不能来看你吗?既然你说好要去看我,可是却没有去。」那声音让小夏异常欣喜,从不知自己最好的朋友竟然不是真实的人,而是一个灵魂,影视戏剧裡,人鬼恋很多,但是人鬼之间有友情的,却很少。
    「对不起,小夏。」阿百一如既往的温柔,「那--你先下来好吗?我没办法上去。」
    小夏早準备好了绳索,也早就结实地绑在树上,此刻听到阿百的邀请,就顺著绳子向下爬。井壁乾燥而粗糙,虽然她从小的体育成绩就不好,但还是顺利的下到井裡。
    看著阿百憔悴而平静的脸,一瞬间,小夏几乎落泪,她向前拥抱阿百,却抱了空。
    「对不起啊,我没有身体。」
    「傻子,是我自己忘了你的情况,你又道什麼歉啊!」小夏故作轻鬆的耸耸肩,环视著这方寸之地。就见这井底乾净的一尘不染,也空无一物,连她的枯骨也埋葬了起来,整个井底就像是一间坐禪的斗室,没有一点尘世的侵扰。
    「為什麼不住到八角楼去,反正那裡也没有人住。」阿百的孤寂让小夏心酸,觉得自己和她比起来是多麼幸运。至少,阮瞻一直帮助她,从来不曾害过她,她也不曾為他付出过自己的生命。
    阿百美丽的微笑著,轻轻地说,「那裡虽然没有人住,可是经常有人会去。我已经离开这个人世,还是不要麻烦和骚扰到别人。我葬在这裡,这裡就是我的家。」
    「可是那裡总比这裡的环境好一些,不用风吹雨淋。」
    「小夏,你知道的,我的法力已经所剩无几,没办法应付山林裡的危险。以前他--把我封在这裡,也有很大的原因是為了保护我。那个结界虽然囚困住了我,可是别的东西也进不来,所以我一回到这裡,就从下面重新啟动了那个结界。而且,这些日子我一直重新修炼,虽然天授神能不能恢復了,但还是增长了一点法力。你看,我可以布个比较简单的结界,把风雨拦在井外,好像加了个屋顶一样,不是很好吗?」
    小夏很意外,连忙抬头看去。她知道岩壁上有个阵,后来让阮瞻移动了其中的一点,把阿百救了出来,没想到阿百又从下方把那个移动的地方推了回去。怪不得,她刚才说她上不去。
    「可是这样,很不自由啊!」
    「他在哪裡,哪裡就是我的自由。」阿百说著,美丽的脸上有著坚定无比的神情。
    望著这个痴情的女子,小夏不知道该说什麼。哪有女人可以爱男人爱得这样无怨无悔的?可也只有阿百这样至纯和至善的人,才能让恶魔一样的司马南保留著最后一点良知和爱情吧!
    环顾四周,没有发现司马南的遗跡,阿百似乎明白小夏的意思,指了指自己的头上。小夏这才看见她如云的乌髮上,有一个白色丝带样的东西,紧紧缠绕著阿百的一缕秀髮。丝带似乎是有生命的,在阿百的髮间无风自动,就如一线光线穿过黑暗般,让阿百的整张脸都明亮了起来。
    「司马南?」
    「不是他了,只是他的一部分。」阿百有些忧伤,但随即就漾起了欣慰的笑意,伸指抚了抚那白色丝带。似乎有感应一样,那白色丝带也自然的、眷恋地缠绕上她的手指,「这对我而言就够了,哪怕只有他的一根头髮陪著我,天荒地老,我也不寂寞了。」
    小夏再一次无话可说,可是同样身為女人,她懂得阿百的心。
    阿百寧愿百年千年地呆在这幽暗的井底,孤寂、枯燥、甚至没有希望,也不愿意去转生,因為那样就会忘记这刻骨铭心的爱了。她又何尝不是如此,那记忆是多麼宝贵,怎麼能捨弃得了?!
    海枯石烂、天荒地老,对於肉体和灵魂来讲都是难以做到的,人会老,灵魂也会灭,可是唯有记忆是不会毁灭的,那一刻发生过、相爱过、付出过,无论怎样的沧海桑田,都是改变不了的!如果她不能找到自己的爱情,她要的,也不过是那一刻的美好回忆而已。而阮瞻怎麼能那麼残忍,在她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就随意拿走?!痛也好、悔也好、怨也好、反目成仇也好,那毕竟是她仅有的,怎麼能就那麼不留情的毁掉?!
    她恨他、无法面对他,也只是因為这个!
    「你什麼时候走?」阿百突然问。
    小夏回过神来,努力掩藏住自己的心事,「我才刚来啊,就轰我走?还是朋友呢,都不说招待我几天,难道只想二人世界吗?」
    阿百脸红了一下,「不是容不下你,小夏,我可以不吃不喝,可你还要活著啊!睡在井裡,对你的身体也不好。再说,你毕竟是人,经常和魂魄在一起是不行的。」
    「可是我想和你呆上一段时间。」小夏不著痕跡的说,「这样好了,你只能恢復那个封住这裡的结界,可是我有肉身,所以我能再度打开它。你和我--还有司马南先从井裡出去,到八角楼住上一段时间,然后我离开的时候,你们再回到这裡来住就好了。至於村裡的人,我会知会一声的。」小夏拍了拍背包,「我带来了一点钱,不多,就几万块,打算捐给村裡。修路是不够的,但可以看看,能不能让村裡人以此做本钱,找些可以致富的法子。」
    「我怕山林有危险,保护不了你。」阿百有些犹豫。和朋友见面,她是高兴的,虽然阴阳两隔,但是有人不怕她,也不把她当作高高在上的雅禁,说说闺中密语,对她而言也是难得的福气了。
    「不怕。」小夏得意地抬抬下巴,「我可不是原来的岳小夏了,现在我有了个师兄,还教了我一点法术哦。有了这种法术,你我联手,万鬼莫敌!」她一边吹嘘,一边从背包中翻出还剩下一半的符咒,并把五行禁法讲给阿百听。
    阿百温柔的笑著,向后退了一步,「不要离我那麼近,这符咒虽然还没有施出来,可是灵力充沛,我会怕的呀!」
    小夏没想到这一点,闻言吓了一跳,急忙后退,可是她忘记井底窄小,一下撞到井壁上,疼得直吸气。
    「小心啊!」阿百对小夏的反应有些歉疚,连忙上前扶她。没想到她一近身,小夏的护身符就散发出了光芒,阻止她上前。
    「这护身符这麼厉害了啊!」阿百讚嘆地说,仔细凝视了一眼,「以前我和你呆在一起时,它似乎习惯了我,不会生出反应力的。可现在,就算没有恶意也接近不了了,一定是阿瞻不停的在上面加持了灵力。他这样--」
    阿百本想说,阮瞻这样是很损自身的。可是见小夏神色不自然,忽然心中一动,有些了解了小夏的来意了。她见小夏的眉头眼底都锁著淡淡的哀愁,当下也不说破,顺利的和小夏住到了竹楼裡去。
    一连一周,她们就这样过著山间平静、安寧而舒服的日子,而且為了配合阿百,小夏也改成了昼伏夜出的习惯。閒时两人有著说不完的话,可小夏绝口不提阮瞻,就连万里和包大同也不想,生怕扯动了心头的伤口,这些,阿百都看在眼裡,直到第七天晚上,她再也忍不住的问起。
    小夏哭了,先是掉眼泪,最后竟然大哭,断断续续地告诉了阿百所有的事,好像心裡一直困著翻腾著的河水,此刻全部宣洩了出来一样。
    「他这次真的是过分了。」阿百沉默了一会,伸手抚了抚小夏的头,第一次觉得没有肉身的苦恼,假如有身体,她可以抱著安慰她,可是此刻她却什麼也做不了,「可是,他是男人。男人有男人的想法,如果他知道那记忆对你是极度重要的,他不会那麼做的。」
    「他讨厌我!」
    「得了,小夏,不要和自己赌气。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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