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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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魔人-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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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阮瞻,则注意到了她的离去。他很奇怪她看他时的直接和挑剔,也很奇怪她始终没有和他搭讪。对于她的状态,他没有看错――她头顶上的阳火很弱,危险的是又罩了一团黑气,但她一定有什么福缘,那会保护着她不受侵害,使她的阳火弱而不灭。只要她不继续接近要伤害她的东西,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律师事务所搬了新的办公地点。
    那在一片新建的别墅区,风景优美,环境清新。但是那片别墅区还没什么人搬过去,空荡荡的,他们事务所算是第一批进驻者。
    小夏因为赖床迟到了,所以当她来到别墅的时候,同事们都收拾得差不多而跑去吃午饭了。主任告诉她,别墅够大,她不用和那三个实习生共用一间办公室了。只不过分给她的办公室小了一点,而且位置不太好,在阁楼上朝阴的一面。
    小夏有点不愿意去,可是以她的地位是没有选择的,所以只好抱着自己的东西去楼上。奇怪的是,这栋别墅和外观上有巨大的差别。本以为里面不大,但是她却走了好久,拐了好几个弯,爬了好半天楼梯才找到那个又小又阴暗的房间。
    此时别墅里就只剩下小夏一个人了,静得连踩在厚厚的纯毛地毯上也能听到脚步声。
    沙沙沙――-沙沙沙――
    小夏突然对周围的一切心生恐惧。她很想立即离开,可她必须把东西放进新办公室里。她忐忑不安地打开门,发现这房间实在太小了,入眼全是墙壁,连个窗户也没有。房间里满满当当的摆了一个资料柜、一张小书桌和一张木椅,木椅上摆放着一个四方盒子,好像是礼物。
    她胡乱地放好东西,忍不住想看看那个礼物,于是打开盒子。
    盒子里是一个人头!
    李景明的头。他满脸是血的瞪着她,眼珠不断地滚动。然后突然笑了起来。阴森邪恶的笑容!
    小夏吓得扔掉盒子,一下跳到门边。但门没有了,她只有紧倚着墙壁。
    李景明的头在地上滚来滚去,最后停在她脚边。断头拼命向上看她,翻着白眼,血盆大口象是无边的深洞。他在笑,还在不停地笑。吃吃地笑着向她慢慢移过来!
第四章 两顾酒吧
    小夏惊醒过来。
    又是噩梦,又来折磨她了!
    她浑身冷汗,很想掀开被子,下床去拿一杯水渴。可是她不敢离开被窝,至少那温暖让她感到一丝安全。床头桌上的荧光表显示时间是二点四十分,那表针的微光抖动着,加上滴滴答答的声音,让人感到好像有什么在向床边走近。
    这让小夏更深的埋在被窝里,最后整个人都缩了进去,除了自己的心跳什么也听不到。
    她不该贪图便宜而租这间朝阴的小房子的,连阳光都照不到。以前倒没什么,最近接了这个案子后就让她无法安然入睡。或许她该结婚或者找个男朋友同居,这样她就不会那么害怕了。虽然只是个噩梦,但那真实的感觉不是她这种胆子小的人可以承受得了的。
    要不就万里吧?可是他们太熟悉了,想想和这样的人躺在一张床上,感觉尴尬得起鸡皮疙瘩。不行不行,要换一个人。要不――阮瞻?
    阮瞻的名子让小夏吓了一跳,甚至超过了噩梦的惊吓。
    为什么想起他?她几个小时前才见过这个人,而且印象不太好。难道因为才见过,所以有残留意识?一定是这样!
    可是他真的能通灵吗?
    万里不会骗她,但她真的没觉出他有这种能力。她的直觉一向准确,这次也没理由出错。可是,要是错了呢?万一他真的能通灵呢?那他不是就能帮她!
    为什么都找到了也不和他说一句话呢!
    自己总是这样,遇事总是半途而废。如果和阮瞻谈一下,他能通灵就可以帮她,不能也不会让她损失什么,总好过噩梦过后无处求助。
    她也确实再没有办法,烧香拜佛她早已做过了,但佛祖一定很忙,所以顾不上她。她得想别的办法,不然她会神经衰弱,不等这个案子完结或是主任回来把案子转手,她就很可能挂了。
    不然,明天先找万里,看是不是心理问题。如果不行就再找阮瞻试试吧。虽然不大靠谱,好歹――死马当做活马医吧!
    第二天小夏没找到万里。这甚至让她以为他在躲避她,但随后想起每周二都是万里履行客坐教授义务的日子。于是她只好跷班,自己又去了一趟‘夜归人’酒吧。
    她到达时才只有下午两点,远远就看见阮瞻正在打开店门。他的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完全没有昼伏夜出的动物应有的病态苍白。
    “现在可以进去吗?”小夏站在阮瞻三米以外问。
    “我才开门,还没有正式营业――不过――好吧。”阮瞻做了个请的姿势,几不可见地皱皱眉头。他认出这个女人是昨晚来的生客,可是她为什么昨天不和他说一句话,今天却又这么早跑来?希望她不是来纠缠他或是找麻烦就好。
    小夏走进酒吧,店里因没有人而空旷。而且由于这间店的玻璃全是那种艺术玻璃,所以午后的阳光根本照射不到里面,整个空间都黑幽幽的,迎面的墙壁上有一个用透明管子摆成的巨大八卦形装饰。昨晚她并没看到那个,大概是因为灯光的关系,现在黑漆漆的反而看得清楚。
    阮瞻很久才跟进来,不过小夏并没有象通常一样,独自呆在封闭的空旷空间就会紧张、心里发毛,这让她觉得也许自己昨天的判断太草率了,这个男人有点门道。
    “你的伙计呢?”
    “他们是勤工俭学的大学生,如果你找他们,要下午四点以后。”
    “不,我不找他们。可是你们这里好像半夜才关门,这样会不会影响他们的学业――”小夏忽然住嘴,“对不起,我问东问西的,是职业习惯,真是讨人厌!”她见阮瞻已经走到吧台里,也到那去找个位子坐下,“我姓岳,岳小夏,长空律师事务所的律师。”
    阮瞻愣了一下。“我没惹麻烦吧?”
    “没有没有,不是那么回事。”小夏慌忙摇头,“那只是我的职业,我今天来和职业无关。我是――我是――我找你,有一点事情。可以吗?”
    “当然可以。不过你想先喝点什么呢,岳小姐?”
    “一般在这个时候要喝些什么?”
    “现在喝酒早了点,大部分人会喝咖啡。”
    “我不喜欢咖啡,苦!给我汽水,桔子味的,不然矿泉水也行。”
    阮瞻没说话,只笑了一下,然后递给她一杯桔子汽水。这个女人,有小孩的口味,好对付。
    “你找我有什么事呢?”他问。
    “那个――那个万里你认识吧?他说你们是好朋友,所以――所以他叫我来找你。”小夏支支吾吾,不大好意思对一个陌生人提出请求。都怪万里古古怪怪的不肯陪她来,害得她不得不独自面对这些尴尬,现在她也只好干脆直说。“我有麻烦,他说你有‘能力’可以帮我。”
    阮瞻在听到万里的名子的时候就知道大事不妙,他有大麻烦了!
    万里和他朋友多年,也是这世界上唯一知道他秘密的人,但从没有泄露过他任何事情。可这一次,尽管万里该比谁都清楚他有多么不喜欢提及他的‘能力’,而且更不喜欢运用,却为什么要打发人来寻求他的帮助呢?这个叫岳小夏的女律师是万里的什么人,能让他背叛誓言?或者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不能解决的事?这与她身上的阳火微弱有什么关系?
    “我很高兴能够帮到岳小姐,就怕我有心无力。”阮瞻心里转着无数的念头,可是脸上却依然一付笑咪咪的无害神情,“不如你先说说有什么麻烦,看我是不是帮得到。”
    小夏犹豫了一下,然后把自己自接手这件案子后所发生的莫名其妙的噩梦、怪异的幻觉和感觉都告诉了阮瞻。她看着他的脸,期望得到一丝信息,可他却根本面无表情,眼睛有如幽深的黑潭,仿佛你扔什么进去都马上会消失无踪,不留一点痕迹。
    “我是不是撞邪了?”她问。
    “撞邪?”阮瞻不相信似地微笑,“岳小姐是律师,应该很冷静很逻辑,不会信这些无稽之谈吧?依我看可能是压力太大,而且接受了某些被动的心理暗示吧。我不像万里那样是专业的心理医生,可是我想你还是不要想太多,远离这件事,放松一下就会好了。”
    “要是可以就好了,可惜我现在还不能放手。”
    “那么――我恐怕无能为力。”阮瞻带着遗憾的语气说,“你是万里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真希望可以出点力,可惜我真的不行。”
    “你不愿意帮我!”小夏冲口而出。
    “不不,我很愿意,我但愿可以!可是――我不知道万里是怎么和你说的,很可能他太夸张了。我平时只不过读了些风水啊周易啊什么的书,纯业余爱好,根本没什么特殊能力,你别听他胡说八道。”
    “真的不能帮吗?”
    “我很抱歉。”
    “求你帮帮我吧!”小夏恳求。其实以她急躁的脾气,早就该扭头就走。何况越和他说话,她就越直觉地觉得万里说的没有错,他一定有办法,只是不肯帮而已。她不应该再和这种没有爱心的人多说一句话,可是所谓‘形势比从强’,她不得不低声下气。
    “对不起。”
    见他仍然装出一付无辜的样子,小夏知道说什么也没有用了。
    “那好吧,当我没来过。再见。”她气鼓鼓的往外走,故意不给阮瞻汽水钱。心想早知道喝他一瓶最贵的酒,好歹精神损失有物质损失可以补偿。这种人不放他点血,想想还真不甘心。
    阮瞻目送小夏离去,内心没有任何愧疚。这位小姐招惹了邪秽,破不破得了都是她的运数,与他何干?他的人生第一准则就是决不管任何人的闲事,安安静静的独善其身就好。
    至于万里这背叛朋友的混蛋,他不用理。相信他自己会送上门来做出解释。
第五章 初步了解
    晚上万里打来电话。
    “我下午回诊所没有找到你,又怕你忙案子的事不敢打你手机。”他说,“今天怎么样?”
    “还不就那样。”
    “怎么有气无力的,昨晚又没睡好?”
    “嗯。”其实她这些日子来一直很累,可是因为害怕再做噩梦,每天都对上床睡觉有点发愁,现在她正考虑着是不是干脆不要睡了。
    “你――去找过阮瞻了吗?”万里试探着问,“你不会忘了吧,我的那个能通灵的朋友!”
    “你哪有能通灵的朋友?!我倒是见过你一个很欠扁的朋友。”一提起阮瞻,小夏不知从哪冒出来一股无名火,马上从半死不活的状态转为几乎暴跳如雷。
    “看来你已经找过他了。”
    “两次!”
    “就是说他不答应帮你喽?”
    “你明知道结果还让我去?故意让我难堪是吗?”
    “喂,讲点道理,我早说过他怕麻烦,很有可能不同意。但是我没想到你会生气,他在女人中的口碑一向不错。”
    “那是那些女人没长眼睛,可是我长了。其实我是请人家帮忙的,人家帮是情义不帮是本分,还不完全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有什么好生气抱怨的,人家又没义务一定帮我。可是我就是气他的神态。脸上笑得那么好看、那么友好,实际上拒绝一切,对什么事都无动于衷。看起来是温柔的白马王子,实际上是邪恶的格格巫!没人情味,没爱心,没天良!”小夏气坏了,虽然她也知道求人就是应该低三下四而且结果未知,可她一想起阮瞻的脸就气不打一处来,也不知为什么。
    “愤怒一点好,愤怒一点好,可以转嫁其它的不良情绪。”
    “万里!”
    “好吧好吧,不要生气了。明天――不行,明天我脱不开身。后天吧,后天我和你一起去找他。这小子也太不给我面子了,也不看看求他办事的是谁。岳大律师让他帮个小忙,不是看得起他嘛!”
    “我不去!”
    “为什么不去。他越是怕麻烦,就起是烦死他!然后用死他!”万里顺着小夏的话茬说。他知道小夏发起脾气来很孩子气,安慰她还不如激起她的报复心和好胜心。他仍然拿不准小夏最近无尽的噩梦是心理问题还是撞邪,所以无论如何他也要搞清真相是怎样的。
    果然,小夏表示默许。
    “其实话说回来,你也不能太怪他。”万里又帮阮瞻说好话,“每个人的脾气禀性都各有不同,阮瞻是个不大好了解的人,就算是我,到正在也不能完全明白他。不过,没想到你倒是能一下子就看透他的伪装,很了不起!”
    “切,不看看我是谁?”
    “是啊,直觉敏锐是你最大的优点,你该选择和我同行,做律师可惜了。”
    “还有什么表扬的话一口气说出来。”
    “那不是一晚上也说不完!还是说说阮瞻的事,你没兴趣知道我们为什么是朋友,而我为什么说他能通灵吗?”
    “没兴趣。”小夏赌气,但心里好奇得痒痒。
    “那就当个睡前故事听。我和他是多年的朋友,实际上我们七岁就认识,到现在都二十四年了。他不是他父亲的亲生儿子,是在他五岁时被他爸捡来的,后来就收养了他。五岁之前的事也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反正他从没说过。他养父原来是个道士,文化大革命时要打倒一切牛鬼蛇神、打破一切封建迷信,所以他只好还俗,后来就住在我们镇上。他爸爸对古文杂学方面的学问很有造诣,就连他的名子也是从古书上取的。”
    “别胡说了,他的名子除了感觉怪一点,也没什么深奥的。”
    “不知道了吧,他的名子来自《晋书――阮瞻遇鬼》。听说这个古代的阮瞻是个无鬼论者,后来遇到一个人和他为此辩论,辩论到最后那个人输了,但是却告诉阮瞻自己是鬼,并化形而去。阮瞻吃惊得病倒了,后来去世。我不知道他爸为什么给他起这个名子,可能是隐喻他天生有某种能力也说不一定,就像你是夏天生的就叫小夏,我父母希望我鹏程万里所以我叫万里。”
    “你又是怎么知道他有‘那种’能力。”夜深了,小夏不敢说出‘鬼’字,但这偏偏又是她对万里和阮瞻的关系中最好奇的。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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