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有些苦涩的笑了笑,神秘人目光 闪烁了一下,微微偏开头。
“……知道那群人抓叶雨岑想干什么吗?”
“目前还不清楚是哪路人,只是没想到他们比我们下手更快。”
“不管是谁,尽快在他们动手前把叶雨岑找到,既然分不清敌友,只要有必要,该杀的就一个都别放过。”
不带感情的声音,不带感情的眼睛,神秘人沉默的转过头再次看了一眼黑焦的汽车,眼中放射出很厉的光芒。
………………
这边的追击还在继续,属于二当家的这辆车,除了两个看住舒扬和叶雨岑的人,其余的全部拿着枪对着追击者猛开火。
枪膛爆裂子弹呼啸的声音在耳边轰鸣,叶雨岑被人绑着双手缩在角落里充耳不闻,就算眼睛被蒙上了黑布也还是死死的瞪着。
追击者似乎对开枪还有所顾及,虽然紧跟在后面,疯狂的扫荡进攻却很少,想必是顾及了车中两名人质的安危。
知道了对方的忌惮,二当家这一方的人更是反击得肆无忌惮,两队车之间的距离被拉开得越来越大。
经过一个拐角的时候,载着叶雨岑的这辆佃突然开始加速,另外两辆车垫后档住了整条公路,与追兵火拼。
穷追不舍的那对人马被拦截,只得停下来和对方开火,眼睁睁的看着装着目标人物的汽车飞速消失在视野之外。
“呼,好险,终于把那些狗皮膏药甩掉了。”
“先别高兴得太早,要是后面两车人被灭了,他们随时都能追上来。”听声音是那个二当家啐了放松警惕的司机一口,又继续说:“邹凯一死后面的事情就不管我们的事了,告诉那个女人,她要我们办的事情已经办好了,让他把剩下的钱打进账户。”
“是,二当家。那两个家伙呢?还是送去那里?”
“不送过去你留着干什么?留着干!?”
二当家戏谑的看着被绑缚着双眼蒙着黑布的两个美人一眼,淫邪的目光从头到脚的扫视下去,有些心悸的咽了咽口水。
“二当家可冤枉我了,我可是喜欢大胸~脯女人的正经男人,对带把儿的可硬不起来。”
司机也调笑的说开了,大概在想着 钱到手了就可以去找他的小兰小红小音小燕什么的开上几炮,昏天黑地的做上整整一晚。
“哼,等给邹凯收完尸,你就不该再叫我二当家了。”
“是,老大。不过老大,邹凯遗嘱我们可都不知道写的是什么,会不会冒出来什么难缠的人,还有他那个杂~种弟弟——”
“邹凯我都弄得死,还会怕一个只会拍电影摆pose的小明星!?如果金俊熙识相点就让他继续当他的明星,如果他要讨打我可以让他比邹凯死的还要惨!”
“咳——”那司机有些不自丰的咳了一声,悄悄靠到二当家的耳边:“老大,咱们是不是说得多了点,那俩小子可都没晕菜,全都听进耳朵里了。”
“你以为把他们送到那个疯女人手里,他们能活从久?”
二当家说得不以为然,小弟唯唯诺诺的猛点头,“老大说得是!”
整个世界都是黑暗的,叶雨岑蒙着黑布,虽然拼命的睁着眼睛却什么也看不到,不是,他能看到,能看到成片成片的铺天盖地的黑暗。
舒扬不知道坐在什么地方,周围的呼吸声很多很重,大叔辨别不出哪个是属于舒扬的,只能一个人缩着,耳边还要听着那两个男人说的淫词艳语。
能感觉到车子在前进,想象得出车窗外的景物正在飞速的向后退却,却无法预料不断向前的那条路通往哪里。
“不是听说这男人三十几岁了吗,死到临头了还有空把只猪抱出来?”
突然不知道那个男人说了一句,全车人都哄堂大笑起来。
叶雨岑浑身一僵,一直麻木的身体忽然有了些知觉,僵硬的指尖稍微动了动,竟然发现自己的手上抱了一个毛茸茸软~绵绵的物体。
是、是我的小猪!
叶雨岑愣愣的把手紧了紧,用发抖的手指狠命拽紧了那只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一起带离了车厢的小猪。
早晨起床的时候,这只小猪还静静的被放在了床头,温暖的阳光带给了大卧室一室的光明,照亮白花花的天花板和亮的晃眼的墙壁。
和每一天的早晨都一样,被邹凯搂在怀里,用一个冗长又不知疲倦的吻吻醒,然后自己抱怨邹凯没刷牙,邹凯冷哼一声继续覆盖下来。
唇上似乎还残留着邹凯的温度,手上还抱走邹凯特意带来的小猪,那邹凯呢?
他死了吗?他死了吗?他死了吗?
叶雨岑紧抿着唇,极力压抑着自己不要哭,他不想在害死了邹凯的这帮溻蛋面前哭,只有更紧的抱住了小猪,更小更小的把自己缩了起来。
“你是邹凯的手下,是帮他管理黑道生意的老二姜河吧!”
“哼,敢在你面前说也就不怕你知道,我是姜河!邹凯这次栽在我手里也算他倒霉了,原本这次的计划可没把他算在内,结果他倒是先帮你们做了替死鬼。”
“你们要带我和叶雨岑去哪里,见谁?”
“……”
那个叫姜河的男人抿了抿嘴,貌似不太想说的样子,舒扬侧耳等了一阵子没听到回应,干脆帮他回答了这个问题。
“是个叫何筱雅的女人?”
“……”
舒扬活一出口,整车的人都安静了,除了能听到车子还在开动的声音,其余一片死寂。
“我不认识什么小雅小蝶的,等到了地方你们自然就会知道。”
二当家冷冷的说,用眼神示意了周围的人,大家集体禁声,没有人再开口说话。
“她给了你们多少钱,我出双倍,放我和叶雨岑走!”
“闭嘴!”
姜河吼了一声,没有考虑舒扬的建议。
原本会接下这单私活就是因为亏空了帮里的钱没办法补上,邹凯又是那种阴狠毒辣的角色,如果这件事被邹凯知道了,不要说帮内二当家的位子坐不稳,能不能保住命恐怕都不好说。
然而这趟私活却得到了一个意外的惊喜,那个女人的目标竟然是邹凯身边的叶雨岑!
有了后盾雄厚资金的支持,以为自己要保不住性命的男人自然把除掉邹凯也算进了计划内。
在帮里做一点小小的手脚,拖慢邹凯的后援,一颗子弹打了出去,把原本的老大连车带人推下山,这一切顺利得姜河兴奋得心花怒放。
舒扬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了,况且从他们的对话中心里也算有了些底,便适时的闭了嘴,专注的坐在车里,侧耳倾听车窗外的动静。
原本一路寂静,一段之后渐渐有了一些汽车的喇叭声,越来越多越来越杂,甚至还多出了一些人声。
人声鼎沸了一段路,原本的声音渐渐消失,变成了像工地施工的砸桩,钻洞的声音。
再往后又恢复了寂静,越往前开越安静,等车子停下的时候,连草丛中的虫鸣舒扬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舒扬在心里大致估计了一下,距离出事地到这个地方差不多用了将近一个小时。
“到了,下车。”
有人打开车门,在外面证气不善的吼了一声,叶雨岑便感觉到自己被一只手往外拽,狠狠的拖出了车外。
鸳鸳相抱 第二章 又见,文宣
“动作利索点,别磨磨蹭蹭的,一只破猪也好抱着,麻烦。”
叶雨岑被人拖得颠来倒去,手上一个没抓稳,圈在怀里的小猪就被骂他的男人用力一抽,狠狠的抛飞出老远。
“你干嘛动我东西!”
原本任人拖拽、安静得不像个活人的叶雨岑突然间冲身边的人大吼起来,身子也开始不停的扭动反抗,猛的挣脱了那人的束缚,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尽管两只手都有绳索束缚,眼睛也被蒙上了黑布,可心急如焚的大叔还是用发颤的手掌在混合着泥巴和野草的肮脏土地上不停的摸索,企图把那个被扔到距离他十万八千里的小猪找回来。
“我的猪呢?我的猪呢……”
叶雨岑嘴里不停的念叨着他的猪,黑暗一片的世界,渺茫的前路,让无所依傍的男人牙关打颤。
“疯子!”
有人在边上嗫哆,更多的人是居高临下的,用那种叫做鄙夷的目光看着满地乱爬的叶雨岑。
“去给他捡回来——”
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明明是沦为阶下囚的男人,语气中却没有丝毫的纡尊,原本应狼狈不堪的被人解压着,却能在此刻散发出不可违抗的气势。
这样的舒扬,让人很不爽,不爽到一群打手转头看向他,对着这个从身世到外型、从语气到气势都不知比他们高了多少倍的男人恨得牙痒痒。
要不要趁还没把人交上去之前揍一顿?
几个打手相互对视了一阵,有人把骨头捏得咯咯作响,蓄势待发。
“你他~妈认为自己是谁?被我们抓了你就连只狗都算不上,还敢命令人?”
“把他的东西捡回来——”
舒扬冷冽的再次重复,全身的肌肉已经紧绷,突然抬起手肘狠狠撞向看守他的人,挣脱束缚后便迅速扯下遮挡视线的黑布。
被他撞到几乎快要吐血的打手正哀哀叫着在地上打滚,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前一秒还以为万无一失的打手们此刻正警惕的盯着舒扬,暗自庆幸人目前还是双手被绑,况且自己手上还有枪。
——荒郊野外,破旧仓库?
舒扬用余光四下扫过去,冷笑了一声,好狗血的情节和场景!
“妈~的,要爬去哪里!”
打手之一转头看了叶雨岑一眼,见那个像疯子一样的男人正摸索着越爬越远,眉毛都要烧起来了,迅速朝男人走过去,冲着叶雨岑腹部就是狠狠的一脚,瘦弱的男人顿时闷哼一声痛得蜷成一团。
“叶雨岑!”
舒扬眼见着叶雨岑被打,原本从容的神色不再,狠狠的咬着牙连优雅的面容都有些扭曲起来。
情不自禁的往叶雨岑的方向冲过去,有人出手阻拦,舒扬以前就有练芝,这种时候更是火爆凶残,对着上来的人就是一脚,猛的把人踹飞出去。
“妈~的,你找死!”
二当家咬牙切齿一字顿的说,一把挥开站在他身边的小弟,亲自上前,冲着舒扬面门而来的就是一记狠拳,如果不及时闪开,恐怕整个鼻骨都会被干得深陷进去。
舒扬迅速把头偏开,用手肘撞姜河的脖颈,姜河矮身躲过,顺势一拳袭向舒扬的腹部。
姜河这个人,在道上素来是以身手敏捷著称,认真打起来,他的速度甚至能快过邹凯,跟着邹凯混了这么久,在道上也算得上是个数一数二的人物。
舒扬学过散打,身手绝对不俗,但遇上姜河就显得有些捉襟见肘,又是在双手被绑缚的情况下,真的打起来更是束手束脚。
连着十几招下来,舒扬腹部脸上都没少挨拳头,四周还有人用黑洞洞的枪口指着他,准备随时放上一记冷枪。
“喂,装什么死?”
不远处,叶雨岑已经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舒扬清楚大叔是不是晕倒了,只看到刚才那个男人还站在一边凶神恶煞的踢打,最后竟然一脚踩到了叶雨岑的脸上。
“叶雨岑……”
Sh~it,舒扬一面抵挡姜河的进攻,一面分神看向叶雨岑那里,只觉得胸腔中怒火燃烧,狂暴得几乎要将手中的绳子一把挣断。
突然一记颈道十足的扫堂腿,刚才还进攻顺利的姜河猝不及防竟然被一个捆着手的人踢倒,紧跟着命根子还被重重踹了一脚,只能头冒着冷汗的在地上翻来覆去的哀号。
舒扬想踩断姜河的脖子为邹凯报仇,可是那个还在踢打叶雨岑的混蛋——
冲过去把那个脚踩在叶雨岑脸上的家伙踢了个半死,还觉得不解气,一脚扫过去,发狠的力道甩在那人的脸颊上,顿时可见几颗白色的牙齿夹着血水从那个男人的嘴里飞溅出来。
“叶雨岑,醒醒。”
舒扬蹲下身,伸手去推昏迷不醒的叶雨岑,忽然身后一片安静,连那些间或打上几拳踢上几脚的打手也全都没了声音。
“咔哒——”
子弹上膛的声音。
舒扬重重的喘了口气,一动也不动的僵在了原地。
有人踏着草地上的沙沙声响,一个人影从身后缓缓转到眼前。
何筱雅举着枪在舒扬面前站定,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
“舒扬,你怎么在这里,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公司的吗?”
“这句话不该问你自己吗?何筱雅,你到底要做什么?”
“做什么?我要做什么?我也不知道我要做什么呐。我只知道自己的心脏像压着千斤重的石头,再不做点什么我会弄死自己!哎呀,叶雨岑晕倒了,我给你们准备了一个漂亮的房子,先进去休息一下吧!”
何筱雅把枪口沿着舒扬的脸颊滑倒太阳穴,稍稍往前顶了顶。软软的声音和平时的柔声细语几乎没什么两样,然而放在这种时候却更显怪异。
她就像个神经错乱的魔鬼!
舒扬由下而上的望着神情略显神经质的筱雅,深知这个女人受了刺激。如果是跟个正常人还有道理可讲,可用利益**,可对着发疯的人,情况只会比想象的更糟糕得多,简直是糟糕透了!
“叶助理,董事长找你。”
笑得一脸甜美的女秘书出现在门外,文宣从一堆文件中抬起头,回了她一个令人目眩神迷的微笑。
“好,我马上就过去,谢谢你特意跑一趟。”
“哪里,我的工作嘛。”
女秘书被迷得七荤八素,脸上红晕一片,羞涩的笑着关上门退了出去。
女人一走,文宣挂在脸上的美丽尽退,利落的收拾好一叠文件,雷厉风行的走出了自己的办公室,走进了仅有一墙之隔的总裁室。
“总裁找我!”
一进门,笑容再度恢复,文宣现在就是这样,招牌笑容永远为生人、熟人、男人、女人保留着,所有人都为他的笑着迷着,见到他的第一反应永远都是——多么开朗乐观迷人向上又英俊到叫人流鼻血的年轻人!
“来了?坐。”
叶怀安正在看着手上的资料,听见文宣的声音便公式化的抬起头,以一个总裁的正常姿态让他入座。
狡诈多端的总裁,低头簌簌的翻着文件,似乎并不打算开口,文宣波澜不惊的望了上司一眼也低头开始看自己带来的资料。
“爸,你叫我。”
像清风一般的声音飘入耳朵,叶哲双手插在裤兜中,似笑非笑的在门的位置停驻,挑眉看了正坐在老爸对面的文宣一眼,便从嘴角勾起一抹笑,几步走到了文宣边上的位子,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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