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综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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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夭(综传说)-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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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他写东西的时候手都不听他自己使唤。
于是判官安排了一场事故,让他坐船的时候掉进水里淹死了,召回了他的魂魄,重新淬炼,以便能够让他三魂七魄完全成为一体,不会再有尾大不掉的现象。
判官之前提到此事时还戏说,他既然魂魄中有弱水,死在水里也算是命理之中。那时候毓夙不知道这人是谁也就罢了,现在知道了,毓夙只想咆哮。为什么传说中天才神童,初唐四杰之首,其实要被解释成三魂七魄不协调?原来传说中的事故其实是谋杀案!判官真是毁童年的高手,要知道毓夙至今唯二还会背的两篇古文其中就有一篇《滕王阁序》。
好吧,王勃也就算了。毓夙平静了一下,再看他第二次投胎的命书时,却又被刺激了。
判官可真会挑人啊,这位,碎叶城出生,青莲乡长大,二十多岁出蜀中,未到长安就已经诗名满天下,爱喝酒,会舞剑,风流潇洒诗中仙,不说名字谁都知道这是李白好吧。
再想到这位以后会是新任文曲星君,毓夙忽然很想知道,文曲星君的择选标准是什么。
就算是要看文采,但是公务处理也需要有一定的水平吧?如果是比做官的能力,难道李白同志真的会强过比干吗?就算是屈原大人也比李白更强吧?
这么一想毓夙就更觉得不对,按照赵朗的解释,判官能把岑文本的命格改成命定仙官,是他拆解了孔子的魂魄,把原本属于孔圣人的命格融入了岑文本的命书里面,于是岑文本才成了“命定仙官”,那么也就是说,这个新生的“命定仙官”,无论如何,他肯定是同时带有孔子和岑文本两个人特性的,不论谁的特性是显性,谁的特性是隐形,总之是共存的。
然而即便考虑到这位其实是精分,也不能解释他转世之后的表现。
王勃王子安还好,他的故事里那些行为,比如《檄英王鸡》文,还有一字千金之类的,还可以说是年少气盛。但是李白同志呢?他六十多的时候还奔放得很,一点也不知节制呢。
岑文本那可是做猪都比别的猪吃得好挨宰晚,他的转世,毓夙总觉得不该这么……
更何况,现在那个魂魄里应该还有孔圣人的一部分呢。


第七十章暗度的陈仓
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在地府里;这点能看得特别清楚。
一个人几辈子积德行善,他转世投胎;就算生做了强盗的儿子,也很难被潜移默化成小强盗,同样的;大善之家生出来横行霸道的子孙;或许也不能纯粹怨人家家教不好。
这就叫做天生的性情,小孩在娘胎里的时候就能区分出有些比较文静;有些比较闹腾。当然后天环境的影响也会让人的性格产生变化;但本性的强大还是不能否认。
岑文本这人,毓夙与他只有一面之缘;之前不知道他是谁,之后也没有再见过他,所以毓夙对他并不了解。但观他的命书,毓夙早就先入为主,有了对他的印象,那就是,这人非常聪明,目光长远,明哲保身,绝对是别人都死了,他还能活得很好的那种人。
而孔圣人呢,世人对他的研究够多了,排除掉那些神化的部分,附会的部分,杜撰的部分,真实的孔圣人也是个智者,思想深远,信念坚定,并且主意摆得很正。
然后这两个人被判官揉巴揉巴捏成了一个,第一次转世,文采斐然但是恃才傲物,第二次投胎又是个浪漫爱幻想的诗人+剑客……怎么想都觉得要么融合的过程中产生了化学反应,竟然把这人改成了完全相反的性格,要么就是……这根本不是本人吧?
毓夙愤愤地收好两张命书,他有了个大胆的推测,然后他觉得自己是想明白了。
命定的文曲星司人主是存在的,很有可能从一开始人选就没有变过,也没有出过什么差错,就是李白。而文曲星君比干要卸任,换上新人,这个事实也是存在的,因为这个位置以后会变得越来越重要,所以成为了各方势力角逐的焦点。
于是,先把命定仙官藏起来,让自家选定的文曲星君顶着命定仙官的名头出现,故意露出破绽,引来各方注意,然后再把两个身份换回来,这时候所有敌人都知道,“文曲星君”三魂七魄因为融合了沙和尚的力量,所以带着弱水的气息,这不是一个很好的靶子吗?
而真正的文曲星君,现在早不知道投胎转世了几次,变成了谁,正安安稳稳在历劫呢。等他历劫成功,就能上天接替比干,到时候那些围着“文曲星君”转悠的人才傻眼了呢。
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赵朗和判官,他俩这一手玩得可真是不厌其烦,这都第几回了,透露点□消息能死吗能死吗?特别是判官,他直接改叫骗官算了,没一句实话。
至于岑文本,毓夙挺可怜他,恐怕这位才是真正的牺牲品。就算那命定仙官被当成了文曲星君的掩体,好歹人家日后也是神仙,总不能真让仙官去吸引火力吧,说不定一个不小心就被灭得魂魄不存了。而且弱水那东西,真的能融进魂魄里面,却不伤害到灵魂吗?
毓夙想想他之前做的一切,乃至现在所做的一切,其实都是在给判官打掩护而已,实质性的工作判官已经全做了,他连插手都没能插.进去,就觉得满心不爽。果然赵朗把他关在屋里不仅仅是为了逼他闭关,更是为了留给判官自由活动的时间吧。
那他来回辛苦,担惊受怕,到底是为了什么呀,其实根本是没有意义的吧。毓夙都忍不住开始怀疑,是不是就连屈原都和赵朗有什么勾勾搭搭的交易,要么就是比干!
悲愤了一会儿,毓夙发现他已经不知不觉地走到了鬼门关了,垂头丧气地又买了回程时要用的黄表纸和香,随一些地神们一道登上了车。
车上众鬼比较活跃,不多会儿就彼此认识了,其中有一个是长安城北一个叫做太平镇的小地方的城隍,毓夙就专门跟他套近乎,打听长安的近况。
这时节的皇帝们还真是死得容易,在毓夙闭关的时候,唐太宗死了,唐高宗死了,武则天也死了,甚至连武则天的儿子唐中宗、唐睿宗都死过了,现在已经是唐玄宗在位的开元年间,算来其实也只不过是几十年的功夫,就改换了好几轮天子。
那个太平镇的城隍感叹说,人间王朝虽然是一片繁华胜景,但其实皇帝这么换来换去,很伤元气。更别提其中还有一位皇帝就是专门来耗李唐王朝气运,武则天登基时迁都洛阳,她死了之后唐玄宗又迁回长安,来回折腾,王城也镇不住气运了。
毓夙本来还很想说,武则天其实是个很杰出的皇帝,她执政期间不比唐太宗差,后期那啥了点,但人家毕竟是皇帝嘛,三宫六院什么的还不是理所应当。不过等毓夙在长安城外下了阴车,见了眼前的一切,就明白了这“耗气运”是什么意思。
唐太宗时泾河龙王死了,蔡维彬受了重伤之后,长安的妖魔鬼怪们顿时活跃了起来。妖魔鬼怪们太单纯了,根本不知道世界上有句话叫“欲抑先扬”。
他们蹦跶得正欢的时候,灭顶之灾就到来了,先是唐僧取经回来之后命孙猴子打死了不少厉害妖怪,等武皇临朝之后,这位更是给长安城里的妖怪们来了个大清洗,为的就是弘扬她所支持的佛教,用妖怪们的性命来为百姓们做展示,让他们看看高僧们都多么强大。
清洗干净之后呢?和尚道士们摆习惯了威风,但现在却没有妖魔鬼怪给他们杀了立威,为了保住颜面地位,就只能再出别的手段。比如给皇帝和贵族们进献仙丹,表演法术。
顿时高僧仙师们成了跳梁小丑,估计上头的神仙们知道了要气死了,果然是耗气运啊。毓夙有点暗自幸灾乐祸,等回神了,他才发觉还是别笑别人了,他好像走错地方了。
虽然明白自己只是个幌子,可毓夙还是要去引渡李白同志的,因为这的确是他下界来的主要任务。而李白现在呢,刚刚出蜀,估计还没有过长江呢,他怎么可能会来到长安?
所以说,要找李白,在长安是找不到的,毓夙来长安,完全是没有意义。
不过既然来都来到了,过门而不入,好像也挺没意思,拜会一下熟人吧。走到城隍庙门前的时候,毓夙抬头一看,发现门楼上的牌匾竟然没有了,而城隍庙的建筑也都颓败不堪,破损失修,别说祭拜的香,连柴火都没有一根,似乎这里早就没有城隍神了。
蔡维彬搬家了?还是他又调任了?毓夙不大愿意相信蔡维彬会死,不过,心里还是默默地存了这种想法。在城隍庙的废墟前站了一会儿,毓夙刚准备离开,却听见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一路朝他站着的方向跑过来,那人还喊了一声:“施主留步!”
这是个和尚,毓夙纳闷地看着那和尚,不知道他找自己有什么事。除了唐僧,毓夙可是再也不认识其他和尚了,而且他大概要算是道家的人吧,跟和尚还真没什么好说的。
和尚跑到了毓夙跟前,停下来喘了口气,然后就合十说:“施主,贸然请你留步,是贫僧有事想问施主。施主你这几日可曾见过一个僧人?他身材高大,面目和善,只是眉眼不似中原人士,高鼻深目,眼珠颜色是黄色的。对了,他携了个紫金钵盂在身上。”
毓夙摇头:“我没见过这样的和尚。事实上,这些年来,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和尚。”
他这话倒不是骗人的,闭关几十年,这和尚真的是毓夙见过的唯一一个佛门中人。可和尚显然不信,一脸怀疑地看着毓夙:“施主,瞧你打扮是读书人模样,可不好打诳语。”
毓夙听了这话就有点不高兴了,皱眉说:“你这和尚太无礼了,随随便便就诬陷别人。现在是你求问于我,不是我求着你相信,你不信就算了,问别人去吧。”
说着毓夙就要走,和尚却一闪身拦在了他面前:“施主,不是贫僧一定要与你计较,只是施主你身上分明有那紫金钵盂!”
如果说毓夙本来只有三分恼,现在却是七分怒了,瞪着这和尚说:“你不要信口胡说!好歹你还是个出家人呢,污蔑人的话随口就来,你刚才竟然还好意思警告我别打诳语?你说我身上有紫金钵盂,我还说你偷了我十万两黄金呢。”
和尚脸色微红,显然也犯了嗔戒了,不过出家人涵养就是好,他没跟毓夙争辩,只说:“施主若要自证清白,且让贫僧搜检一番,清者自清。”
毓夙这回干脆没搭理他,冷笑一声,转身就走,和尚连忙跟上。毓夙走的时候自然是用上了法术,走得飞快,谁知这和尚竟然分毫不落在后面,紧紧跟着。他倒也没动手拦着毓夙不让他走,只是不停地在毓夙耳边唠叨着要搜身要搜身要搜身。


第七十一章钵盂扣脸上
耳朵边上有这么一只苍蝇一只嗡嗡嗡;毓夙头都大了,走了一会儿就不知道自己走到哪儿了;只知道现在已经不在长安城里了。他索性一跺脚踩着云头就上了天,本想着和尚就算有几分本事;腾云驾雾却不是烂大街的法术,谁知道过了一会儿,和尚竟然也飞起来了。
毓夙郁闷不已;他出门的时候真是改好好地翻翻黄历;再对照一下元辰万年历,挑个霉运没那么重的日子;这和尚怎么就缠上他了?什么紫金钵盂;毓夙只知道一个紫金钵盂,就是唐僧的那个;可就算毓夙真抢了唐僧的紫金钵盂,也不用这路人甲和尚来讨要吧。
唉,不对,毓夙忽然想到,紫金钵盂已经不是唐僧的了。他们一行到西天之后,紫金钵盂不是作为好处费,给了佛祖家看门的那两个……叫什么来着?
似乎之前那次见面,还听猴子说过,貌似其中有一个,就是专程跑来通知猪八戒和沙和尚,让他们跟毓夙作对,查岑文本命书的那位……是迦叶尊者!
那时候在门口,被毓夙收到了砚台里的那个,该不会就是那什么迦叶尊者……吧?毓夙立马又否定了这个想法,佛祖家就算是看门的,哪会这么弱,连毓夙都能把他收了。
不过……要是因为出其不意呢?要是因为,那一套法宝真的是极品呢?毓夙有点心虚,他收了那个门口的隐身人之后,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一件接一件,应接不暇,毓夙就把砚台里还有个人的事情给忘记了。那个隐身人该不会已经死了吧?
这么一想,毓夙下意识地从紫府里取出了砚台。他这些年只顾着修炼己身,没有再行祭炼这套法宝,要是早点想起来祭炼它们,也不会到现在才记得这砚台里还关着个人。
砚台一出现在毓夙手里,和尚在后头就像是打了鸡血似的,声音提高了一个八度:“施主!这便是贫僧师父那紫金钵盂上头的法力感应!贫僧记得清楚!施主,请你好生交待!不然贫僧就要无礼了!施主见谅!”
毓夙心说,你已经够无礼了,还说什么就要无礼了,想动手?打你肯定打不过我。但现在论理的话,他还真略有点理亏。他也不理会这和尚,径自加快了速度,继续朝前飞。
把和尚甩在了后头,毓夙才低头查看砚台。打开禁制以后,里头立即掉出来一块破布,毓夙心里一凉,那个隐身人恐怕已经化成灰了吧,就剩下衣服的残骸。再掉下来的,果然是个紫金钵盂,而且竟然真的是唐僧的那个。毓夙拿着钵盂,有点不知所措。
难道说那个隐身人真的是迦叶尊者?他就那么容易就被砚台收进去了,然后就死了?
毓夙坚决不相信佛祖手下的会有这么不经打的人,那个和尚不也说,迦叶尊者是个身材高大的外国人,既然如此,那他必定是个武僧!不管这推论是如何强词夺理,反正毓夙是信了,那么迦叶尊者绝对没可能这么容易就被打败,于是这肯定是个阴谋!
再低头一看手里的紫金钵盂,这玩意儿很明显就是栽赃陷害呀!毓夙恨恨地瞪了手里的钵盂一眼,把砚台收回了自己的紫府之中,眼睛一转,就有了个主意。
这种时候,最好的办法当然是把那个追来的和尚杀人灭口。不过一来毓夙做不到滥杀无辜,二来说不定还有其他人潜伏在四周,就正等着抓杀人现场。虽然毓夙不认为会有什么人这么无聊,专门设局对付他这个小人物,不过都涉及杀人案件了,当然还是小心为上。
所以说,现在只能三十六计走为上,别被这和尚抓住了,以后就算再见面,他又认出了毓夙,毓夙也完全可以不承认,只推说自己长了张大众脸。当然啦,紫金钵盂是要丢掉的,干脆就丢给这个和尚吧,这也算是他师父的“遗物”,就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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