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综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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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夭(综传说)- 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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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埋怨的样子孩子气十足,一副刁蛮样,柏林眼中闪过一丝轻蔑,一丝愤恨,脸上却恭恭敬敬地说:“师兄放心。若是大师兄问起,咱们谁也不告诉他,等名字填上了榜,事成定局,生米都煮成熟饭了,大师兄难不成还要逼着师兄把我等的名字从榜上涂抹掉?届时师兄自可以说,朝令夕改不可取,回绝了大师兄便可,或再躲避于他,不也可以吗?”
毓夙顿时笑了:“你说的也不错。不过,这会儿我要是再回火云洞,肯定要被他逮个正着!不知道师弟你这里有没有可以让我躲一躲的地方?我先前听赵朗说,这金殿下头就有密室,是真的吗?我倒想进去瞧瞧——嗯,顺便躲开赵朗。”
随即他又补充了一句:“当然,我也不好连累师弟,若赵朗找来了,师弟就告诉他,我来这里好像是找什么东西的,翻拣一遍,什么也没找到,就砸了些杂碎,气恼而去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你说为什么
指望柏林能挡下赵朗;那是决计不可能的事情,毓夙也只是想要给赵朗增加点阻碍;让他慢点找到自己,仅此而已。柏林得了毓夙的许诺;又见毓夙当场就把他的名字写进了那本正神名录里,立刻满意而去,遵照毓夙的指挥;挡赵朗的大驾去了;他却不知道,毓夙拿出来的那本册子只不过是那一套法宝中的《诗经》变化而来的;哪是什么正神名录。
柏林走了;毓夙立刻转身,一挥手把自己刚才坐着的椅子变没了;那下头已经显出来一个大洞,洞里有阶梯,正是通向蜀中灵脉本源的一处通道。通道的入口就这么光明正大地设在姚少司神像的下方,反倒不容易被人猜到,要不是奎木狼告知,毓夙也摸不着此处。
进入之后,自然有机关设防,毓夙一一破解,终于走到底端,通道尽头像是死路不通,眼前只有石壁。但是毓夙闭上眼睛感应了一下,此处灵气充裕,简直就如同被泡在液化的灵气当中一样,显然是已经进入了灵脉本源的范围之内。再看石壁上头,毓夙瞧准一处,抬手一敲,落下两尺多厚的一块大石,就出露一点带着灵性的微光,正是灵气凝结的灵石尖角。
蜀中的灵气偏向水木□,因此灵气凝结,色泽也鲜亮清澈,是浅淡的绿色。这里是大灵脉的本源主干处,灵气凝结已经不怎么需要依附于其他物质了,所以这所谓“灵石”也基本脱离了石头的属性,反而软软的,捏破了表皮就流出一汪灵液。知道自己找对了地方,毓夙就开始在石壁上寻找入口。这里肯定是有入口的,不然当初奎木狼是怎么进去的?
毓夙本想着,奎木狼当初可能是在石壁上画了传送阵,或者干脆就是石壁上本身就有进入的地方,只是找了半天,却也没有找到任何迹象。他又沿着那条通道往回走了一段,直至走到灵气渐渐稀少的地方,却也没有什么痕迹。毓夙有些失望,又折返到通道尽头。
没有入口,难道是一开始就找错地方了?但奎木狼明明说的是,入口就在姚少司的神像下头,难道说,绥山这里还有别的姚少司神像?毓夙百思不得其解,想得头疼。
他往石壁上一靠,闭着眼睛开始考虑,到底是继续在这里摸索,还是折返回去,抓个正一派的道士问问哪里还有别的姚少司的神像。正想着,毓夙忽然发觉一个不对劲的地方。
刚刚他在石壁上掏出来一块石头,那石头有一尺见方,厚达两尺,丢在地上十分显眼,露出的那个缺口也十分显眼,然而现在那块石头还在地上,毓夙捏开了口子,流光了灵液的灵石也还丢在一旁,可那个掏出来的口子,去了哪里?
毓夙连忙转身,在石壁上仔细看了一回,却完全没有任何痕迹,证明刚才果真还有个口子在这里。他不由得咋舌,难道说这石壁是会自己生长的吗?那不跟息壤一样神奇了?
想了想,毓夙又伸手在石壁上挖出一块石头,这回他挖的只是拳头大的一块,盯着那个豁口看了一会儿,只见那给豁口竟然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恢复着,片刻功夫,那个豁口就变回了原状。毓夙惊讶了,不过,这石壁为什么会在一定程度时停止生长呢……
要么是这石壁上有大法力的禁制,要么就是……阵法!毓夙心里高兴,怎么说,终于找到阵法所在了!他连忙低头看向脚下,这通道根本就是在石头里面掏出来的,地面和石壁是一体的,上头覆盖着厚厚的一层石屑,毓夙之前没有察觉,那些石屑的掉落也是有规律的。
弄出来这阵法的人,还真是不怕天长日久,石屑会被弄乱了。毓夙正想着,忽然就醒悟了。设置这个阵法的人,本来就不怕石屑会被弄乱!这里的阵法,本来就是要通过的人自己摆出来的!这里的石屑也好,石壁也罢,都是饱含灵气,直接就可以用来布阵的!
至于传送阵之中必要的元素,目的地的设定,不是明摆着吗?这通道挖出来的时候,就已经设定好了!通道的形状,本身就是阵法的一部分呀!毓夙连忙弯下腰,抓起那些石屑,沿着通道开始布置,等整个通道都被布满了传送阵的符文,脚下就猛地轰然做声。
下一瞬,毓夙眼前的景象就忽然一变,一条宽阔广袤的大河出现在视野之中。只是这河里的河水并不是流动的,而是凝结着的,宛如被瞬间冻成了冰的水流,晶莹剔透。这条河就是蜀中灵脉的主干,“河水”全都是凝结了的灵气。
伸手在地上捡了一块浅绿色的透明晶体,全都是由精纯的水木灵气凝结而成,这已经是上好的仙石了,毓夙终于肯定,这里的确就是他要找的地方。沿着那条灵脉,两岸布满了阵法符文,而河面之上,也隐隐有些暗纹,显然是奎木狼倚仗灵脉之中水木两种灵气的不同走向,混合了比较稀少的其他三行灵气,也布置上了阵法,这阵法规模可真不小。
在“河面”之上,漂浮着淡淡的灰白色烟雾,就宛如清晨河面上的水汽一般,毓夙却知道那是混沌之气。那些混沌之气上浮之后,却又缓缓下沉,遵循特定又微妙的规律,最终沉入阵中。毓夙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知怎么的忽然觉得这阵法并不全如奎木狼所描述的那样。
不过现在并不是计较那些混沌灵气为什么没有散逸,回归三十三天外,反倒被收纳进入阵法当中的时机,现在更重要的是,等着东昆仑那边传来震动,然后毓夙就着手断了蜀中这里的灵脉主干剩余的部分。眼前的“大河”虽然宽广,但比起毓夙之前见过的,未曾损毁之前的西昆仑灵脉,却是小溪流和汪洋之间的区别,可见阵法的确是很有效果的。
至于用什么斩断灵脉,毓夙早就准备好了。之前从青蛇那里缴获的斩仙剑,他可不会那么好心还给玉鼎真人。虽然那玩意儿又沉又重,一点也不好使,但做粗活还是绰绰有余的。
做好了打算,毓夙心里初定,就干脆盘坐在灵脉旁边,开始修炼。之前跟赵朗动手,虽然只是瞬间交锋,但对毓夙的震撼也不小,再加上之前又看了赵朗与奎木狼过招,毓夙深有感悟,此时正好借着这里灵气充裕,又大多是水木灵气,观想一番之前的所得。
这一入定便是半年有余,等毓夙再次睁开眼睛,他已然能触碰到大罗金仙的界限,只差一丝机缘了。难得这半年多赵朗竟然还没有找过来,看来那青丘国的阵界还真是厉害,毓夙甚至不由得担心赵朗会不会已经死在了阵中,那可就违背了他的本心了。
而奎木狼那家伙,却也是慢手慢脚,他难道就真的不担心赵朗脱困而出,找他算账?
毓夙叹了口气,正想着要不要给奎木狼传信,忽然觉得脚下头顶,四周石壁,甚至就连那条凝冰一样的灵脉都在微微震动,他心里也不由得一动,该不会是奎木狼就在这时候动手了吧?可是,东昆仑那么远,震动竟然有那么剧烈,这里都有这么强烈的感觉吗?
没等毓夙想完,他眼前就忽然出现了一个人,正是赵朗!原来刚才的震动,根本不是什么东昆仑的影响,而是阵法的作用!毓夙心中顿时一沉,暗叫一声,我要死了!
赵朗脸色发白,眉心发红,眼中带火,显然是气愤已极,毓夙不由得朝后退了几步,随即才发现自己根本就退无可退。这里是蜀中灵脉主干,深深陷在地下,如果没有外力打开,或者灵脉本身出现重大变故,就只能通过阵法出去,然而阵法此时在赵朗脚下!
毓夙顿时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事先占了阵法当中的位置,不过转念一想,如果是那样,现在他已经被赵朗抓在手里了,也是逃不出去的,毓夙暗暗叹气,这奎木狼的布置,该不会就是想让他撞进赵朗手里,被赵朗除去,他好借刀杀人,杀人灭口吧?
赵朗却也没有朝毓夙逼近,而是站在原地,两眼盯着毓夙,过了好一会儿,才忽然说:“你说,我可有哪里对不住你?这么些年,我可有哪里对不住你!?”
毓夙一时哑然。如果真要说,赵朗对不住他的地方,那可多了去了,然而人家赵大仙自己不觉得那是对不住啊,他只觉得那是对毓夙好,还是双赢……毓夙只觉得无言以对。
赵朗见他不回答,又说:“我自问这么些年,虽不是全心全意都为你着想,但待你出自真心,一片诚意,能为你筹谋之处,都尽力替你打算,可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第一百五十九章你对不起我
他如此喝问之下;声音竟然有些沙哑了,毓夙听得一愣;心中也难免升起一丝愧疚。
当初被赵朗威逼的时候,毓夙固然是非常愤恨;但时间久了,赵朗却也并没有借着他俩的道侣关系指使毓夙做什么他不想做的事,就连截教中别的人想借此牟利;赵朗也都替毓夙挡了;可以说,对于赵朗而言;就算对天道起过誓;他俩也真是只挂了道侣的名头。
反观毓夙自己,虽然心里对这种道侣关系各种嫌弃;但是能利用的时候,他也就是纠结一番,手起刀落,其实也并没有含糊过。如果占着便宜却还要继续为此愤恨,这也未免太无耻了,毓夙这些年其实早已经没有多么怨念了,只不过是放不下,噙着那口气而已。
此时赵朗声音之中竟然带了湿意,毓夙震惊之余,不由得便想,当初如果赵朗没有那么傲娇,哪怕他是诓骗自己,或者事后好好地道歉,他俩也不会走到今天这步境地吧。
不过转念一想,赵朗的野心太大,或者说,他对于复兴截教的执念太重,只要他一日不放弃征服人间界的念头,毓夙就要跟他作对——不论如何,毓夙总是不能让他把凡人的世界变成神仙们的牧守之场。毓夙又平静下来,只是心里难免怅然。他其实是很欣赏赵朗的。
见毓夙仍旧不回答,赵朗眼中激愤悲痛之色越加明显,声音都变尖了,厉声说:“你我结缘数百年,虽说早先我确有对不住你的地方,可这么些年间,我已经尽力弥补,你难道就看不见我的真心?若是你不喜欢我做的那些事,但凡你说,我能改的就一定会改……”
说到最后,他忽然喉头上下动了一动,眼中竟然莹然有水光。赵朗闭了闭眼,声音也低沉下来:“我自知性情急躁,又不擅察言观色,更不是那等善解人意之人,可……你我之间的事,我是真尽了心,可你呢……我本以为,再如何铁石心肠,总有水滴石穿的一日,况且你本就不是性情强硬的人,却不曾想……原来世上还有一句话,叫做后来者居上……”
此时他声音已经近乎低语,听了只教人觉得背后发凉:“你与奎木狼……你与李雄,你究竟是爱他貌美,还是喜他直爽?事到如今,我只想听个理由……你明知他背后另有他人,却仍旧与他搅缠在一处,甘涉巨险,不惜……与我为敌,究竟是什么理由?”
毓夙听着,忽然觉得自己根本不知道赵朗在说些什么。他忽然发现,他跟赵朗的思维回路不在一个次元里。他俩原本有一半儿的师徒关系,虽说只是交易,但那种亦师亦友的情分总是在的,后来虽然结为道侣……但那不是结盟的纽带吗?这时候赵朗说的这些……酸溜溜的话,活似下堂弃妇在质问出轨的老公,这话……他是怎么说出口的?不觉得别扭吗?
违和感太重,赵朗的声音又太阴森,毓夙只觉得浑身发寒,不由得又朝后退了几步。他倒是有心跟赵朗说道说道,要是能劝得赵朗回头是岸,放弃征服人类的计划,那就是皆大欢喜了。到时候他和赵朗可以一起撤了这里的阵法,反正就剩下那么窄一条了,毓夙对赵朗的愧疚心正盛,只觉得给蜀山也留下来一截灵脉,保证正一派仍然占据修道界鳌头,也算是对之前做的那些事情的一种弥补,免得日后再想起这段往事,心里头总觉得亏欠了赵朗。
然而听了赵朗后来的那些话,毓夙顿时把满腔肺腑之言都吓没了。敢情赵朗还真拿他当道侣、当另一半看了,所以此时他觉得是被背叛了,被辜负了,被……抛弃了?
一想到那个充满了哀怨之意的词,毓夙就浑身一哆嗦,连忙又朝后退了两步,对着满脸身受重伤神色的赵朗干笑了两声:“真君……我与奎木狼清清白白,毫无瓜葛呀……你这么说可真是冤枉我了,奎木狼……我们只是目的一致……呃,都是想保护凡人的!”
虽然毓夙及时改口,但赵朗还是听见了那句话,神色更加阴森,毓夙怕他突然之间就暴起动手,连忙又开口转移他注意力,拖延时间:“我是听陆压判官说,真君你有心牟取人间界执掌之权,以神仙道统辖制凡人……这主意虽然……嗯,很好,但未免有伤天和。”
说了几句,毓夙也渐渐顺溜起来:“真君请想想,如今凡人们争权夺利,已经是硝烟弥漫,一旦有战事,便血流漂橹,死人无数,若是再往上加道统之争,神仙出手,死伤的可就不止是现在这个数了,有多少凡人的性命能往里赔呢……到时候业力都要算到真君头上。”
毓夙倒不是想忽悠得赵朗觉得他跟奎木狼其实是为赵朗着想才跟他作对的,他只是想着,好歹也要挽回一点印象分,起码等会儿如果赵朗真的动手了,也别打散他的魂魄,容他再转世投胎一回,反正神农肯定是会把他再找回来的。
只是赵朗听了这话,却露出嘲讽之色,看着毓夙说:“你倒还是一片善心!我虽不知道你此时有几分真,几分假,但你以为,你如今所作所为,真的是为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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