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剩。你说,前途和人情,他买谁的账?”
愤怒一瞬间燃烧了起来。
我一拳就揍了上去。
他没料到,被我一拳揍的踉跄了两步,抬头,嘴角已经红肿。
“没错,恭喜你找到我的软肋。”我不怒反笑,“你厉害,你神人!除了这些你还会些什么?以前张牙舞爪靠老陈的权势,现在又好的到哪儿去?”我从桌上拿起那顶军帽扔到他脸上,“别他妈以为自己穿了军装就看不出是个禽兽。你还真丢了这军帽的脸!”
说完这些话,我摔门就走了出去。
那两个当兵的站在楼梯口看我过来,本想拦着,却似乎被我吓到,犹豫了一下。
就这会儿,我已经走出宾馆。
滔天的怒火已经慢慢的撤退。
血液在我脑子里乱窜。
我能听见自己嗡嗡的耳鸣。连双腿都在发软。
在路上抱着膀子喘气,许久才慢慢的平静。
我走的太急,那个装着所有现金的旅行包根本没有拿。
可是我回去就是自投落网。
身上的钱包里还有三百来块钱,正好够买一张回北京的硬座票。
2009年7月初,我离开兰州,结束了逃亡之旅,重新踏上开往北京的火车。
时间匆匆过去,不过四个多月。
也许什么都没有变。
只是走的时候,是因为朋友的背叛。
回来的时候,却是因为朋友的生死。
作者有话要说:感冒了。不舒服。
求表扬,求抚摸,求喂养
42
42、第一个男人(25) 。。。
更正,上章的七月初应该是六月初。
在北京西站下车的时候是中午,路上堵了两个多小时才到丰台。
北京的初夏还算凉爽,熙熙攘攘的场面似乎跟以前一模一样。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离开了这么久的我觉得十分陌生。
到望园路的时候已经近五点,我摸了摸钥匙,竟然没有丢掉——也许我潜意识早就知道自己逃不远,总有一天是要回来的吧。一般来说,陈时这个时候都不在家,有钥匙倒好,至少不用在走廊里等着,直到他把我关在门外。
我上了楼,有一搭没一搭的乱想。
陈时会拿我怎么样,心里却是没有底。他以前做事情从不按常规来办,但是最后都让我吃尽苦头。我不怕吃苦头,他只要能把阿海弄出来,吃多少苦头又算什么?
如果有朋友骗了我,然后被刑事拘留马上要上法场。阿海听了一定会说:妈的你犯什么贱,他骗了你,你还要帮他求情,你当你后面那个洞真那么好使?
我承认我圣母,我犯贱。
可是丢了一条命和被骗这件事情比起来,根本不是同一个级别上的事儿。
要报复人也得活着是不是?
可惜这次出事的是阿海。
所以我没办法问他,而他也没办法说。
房间的门没有反锁,我用钥匙转了一圈就打开了,推开门就看见陈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正对着大门,手里拿着他那小黑本子在记什么。
手里的钥匙一下子掉到地上。
发出“哗啦”一声脆响。
屋子里静的可怕。
心跳的声音,打鼓似的。
他拇指一抬,“咔”的一声,按回笔头,然后头也不抬的说:“回来了?”
语气平淡的就好像我刚在小区里溜达了一圈——可我明明跑了四个多月!
“嗯……”我仓促的弯腰,手指僵硬的去捡钥匙。
“回、回来了。”我说。
钥匙被我不由自主的捏的使劲。
又过了几分钟,我差点窒息在这寂静里时,他才合上本子,站起来,走到我的身边,那双漆黑的眼睛深处,冷的让我觉得浑身冰冷。
他抬手。
我瑟缩了一下,往后退了一步。
他莞尔:“我只是把门关好。”
门合上的那一瞬间,我的恐惧到了顶峰。
“老陈,我、我可以解释……”我声音虚弱的好像刚红杏出墙的丈夫。
“饿了吗?”他没什么表情的瞥我一眼。
“啊?”这突如其来毫无连贯性的问题让我半天无法消化。
“你坐。我去给你盛粥。”说完这话,他转身去了厨房。
我怔怔的看着他的背影发呆,好半天才理解他的意思,犹豫的在餐桌旁坐下。
这时候我突然发现,餐桌和椅子是新的……不、不对……屋子里所有的家具,连带电视,似乎……都是新的?
这是怎么回事儿……
正在出神,一碗冒着热气的皮蛋瘦肉粥,被一双修长消瘦的手,端到了我的面前。我顺着手看过去,陈时的表情依然平淡如初。
可就是他这平静的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的表情。
才让人真正摸不着底。
于是更加害怕。
“饿了吧。”他说。
“没……”我喃喃的开口。
“饿了就把粥喝了。”他把勺子放在碗里,接着用手柔缓的抚摸我的头发。那种不允许拒绝的语气让我鬼使神差的拿起了勺子。
然后我才猛然意识到——
这是一碗皮蛋瘦肉粥。
就跟我逃走的那天他给我煮的粥一模一样。
我的手指开始发抖:“老陈,你饶了我行吗?我知道自己不该逃走。你别这么吓我。”
他轻声笑了。
接着头皮猛地一痛。他毫不留情的抓着我的短发往后扯。
我整个人都被他扯起来,脖子艰难的后仰。
他贴在我的耳朵旁边,轻声说:“你现在最好不要惹火我,听话,喝完它。”
他松了手。
我连忙端着那碗粥急促的喝起来。那碗粥很烫,可是我被他那威胁吓得根本不敢停下来,身体完全不由自主的去顺从他,将那碗粥喝的一干二净。
火热的感觉从食道一直蔓延到胃里。
舌头被烫的发痛。
我喘着气儿坐在椅子上看他。
陈时满意的笑了,低头亲吻我发麻的嘴唇,用舌头舔拭着我嘴角残留的痕迹。他细细亲吻着,好像在品味着我。
接着逐渐下移,解开了我的衬衫,冰凉的手指伸进去,抚摸着我的乳|头。
“味道如何?”他低声问。
好一会儿才意识到他在问粥的事儿。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对这碗粥如此的执着,只能硬着头皮回答:“有点儿、有点儿烫。”
“有点儿烫是吧?”他拉我去了卧室,推倒在床上,然后把我翻过来,背朝上,用皮带捆住我的双手。
我这才注意,连床都被换了。
“家具……”我刚抬头说了一个词,他就猛地把我压到柔软的床褥里,接着屁股一凉,他已经脱下了我的裤子。
我以为他会就这么进来。
然而做了半天的准备,却没有动静。
他出去了一下。
很快又回来。
有个东西顺着他的手指,被塞进了我的身后。
【和谐300字】
结束之后,陈时搂着我躺在大床上,我死死的抱着他,惹得他发笑。
“干什么抱这么紧?”他问。
“我冷。”
我说。
作者有话要说:之前有姑娘算了小厉逃家的花费,很牛哦
老陈肯定是亏欠唐家的,对唐家太狠了,是为了给母亲出气?
看看小厉出逃的成本:
小厉在望园路附近的售票点买了3张票。反正不会坐,按小厉节约的个性,都算硬座。
京城西青岛 硬座 113元
按说小厉买的应该是接近中午的车次,但这是晚上的车次,白天到青岛的都是动车,从京城南发车的。不过09年的情况就不得而知了。09年票价可能也要便宜些,算100元吧
京城西?? 硬座 算作100元
京城西??硬座 算作100元
然后补了一张终点站到某地的票,中途在九江下车
可能是京城西厦门,11:57发车,硬座253元,09年算240元
也可能是京城西南昌,12:14发车,硬座154元,09年算140元
然后又买了一张去广西的卧铺汽车票,算140元
辗转几天,最后来到了云南丽江,吃住算200元,车费算200元
丽江住了4个月,150*122=18300元
晚上会去丽江那些酒吧里坐坐,50*100=5000元
其他开支1000元
丽江敦煌,吃住算400元,车费算400元
在兰州住小旅馆,50元,吃拉面10元。然后被陈旭抓包。
花了26200元的样子。出逃成本很高啊,相当于小厉17个月的工资。
№650 万年潜水王于20110523 21:57:00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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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一个男人(26) 。。。
醒来的时候,老陈坐在靠窗的摇椅上,低头翻阅膝上的文件。
我才动了一下,他便已经察觉,拿着文件走过来,放在我的面前:“给你在炉子上热了粥当早餐,你一会儿喝了吧。”
我朦胧的应了一声。
他抿嘴笑了,在床边坐下,扶着我坐起来,摸了摸我的额头:“有点发烧了?”
头很重,痛的要裂开了一样,喉咙也是,每呼吸一下都好像撕开了嗓子,他的声音仿佛从天边传过来,跟雷鸣似的敲打着我的耳膜。
“好难受。”我用走调的声音艰难的回答。
“感冒发烧就是这样啊。”他用略微担忧的语调叹息,无辜的似乎跟他昨天塞到我后面的冰块儿一点关系都没有。
硬要我把那天没得的病得一次。
硬要我把那天没喝的粥喝一次。
我怎么从来没发现这个老男人这么小肚鸡肠,睚眦必报?
埋怨只能在心里,又怎么敢说出来。
我顺着他,喝了退烧药和消炎药,又要迷迷糊糊的水果去,他却固执的把那份文件,再往我这里推了推:“阿海的事情,你还管不管了?月底可就要上庭。”
我顿时清醒,连忙拿起那份文件。
是阿海的口供,虽然只是复印件,却的的确确是阿海的口供,后面还签字画押。
这让我有些困惑。
我抬头看他:“老陈,你怎么知道我要说阿海的事?”
他被我逗笑了:“不然难道你是因为想我才回北京?”
我无语。
“国内现在量刑,原则是不需要立即死刑的一律死缓。阿海这种情况,正常的话会被判故意杀人罪,死刑缓期两年执行。如果顺利的话,两年后可以申请减刑至25年有期徒刑,然后再过五年左右,减刑到20年。”陈时坐在我身边,指着他在文件后面做的备注,缓缓说道。“但是根据《刑法》规定,死缓减刑,最少不能少于20年。”
“也就是说,阿海要在监狱里呆二十年?”
那出来一辈子都废了。
“如果是二十年,已经算是最好的情况。”陈时说,“刘陆军和宋建平的拉锯战已经大半年了,阿海这个事情倒凑巧成了双方的焦点。刘陆军一定会不遗余力促成阿海的案子以死刑立即执行收尾。”陈时把文档一合,“这样以来,如果我托人想办法,就会成为把柄。虽然不算大事,但是多米诺骨牌总有第一块倒下的牌。”
我沉默了一会儿。
陈时做了很多调查,文件上密密麻麻的各种备注就是最好的证明。
必须承认他在这件事情上极其认真。
他是真的想把阿海弄出来。
“你为什么想要帮我?”我最后问。
陈时想了想:“你觉得我是因为你才要解决阿海的事,这让我很高兴。不过你知道……”他的表情变得冰冷,“我讨厌被威胁。任何人任何方式都不允许。”
厌恶被威胁。
厌恶被操控。
拥有绝对的控制权。
这才是我知道的陈时。
“宋建平马上就能平反,我总不能在这个时候服软。”
他收了东西,又给我量了体温,收了收被子,然后才温和的说:“粥在锅里热着,晚上我会早点回来。”
我觉得他如果再这么重现四个月前的场景下去,不需要几天我就能疯。
可是我没疯。
接下来的日子,我连见到他都很少。
直到六月十四日夜里,他才回来。
宋建平出狱。
七月五日,法院一审结束。
阿海被判死刑缓期两年执行。
一切都像他预言的那样,没有丝毫偏差。
七月中旬,陈时开车带我去探监。阿海带着手链脚链被押了出来。陈时拍拍我的肩膀,低声说:“我在外面等你,你们慢慢谈。”
我从不曾见过这么憔悴的阿海,以至于犹豫了一下,抓着陈时的手臂,不让他出去。陈时笑着扯开我的手,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最后一次,慢慢谈吧。”
大门在身后上锁的时候,我才能鼓起勇气走过去。阿海坐在厚厚的钢化玻璃的对面,手指在桌子上无意识的划来划去。没有了黑色指甲油和蓝色眼影的他,看起来好像充满了不满。
“阿海……”
他没有理我,嘴里嘟囔了两句。
眼眶发涩,鼻子发酸,我只好一口气说下去。
“死缓只是暂时的。你在狱中表现好些,迟点陈时会帮你争取减刑。只是你要有心理准备,最多给你减到二十年。再多了法律不允许。你表现不好也行,两年后会申请无期,可是一旦变成无期徒刑,你最多只能减到二十五年,这样你就要多蹲五年监狱。你懂我的意思吗?”
“多无年少五年有什么关系。”他“嗤”了一声。
我捶了一下玻璃:“阿海!”
他浑身一震,然后才抬头,眨了眨眼睛,一瞬间又恢复成我熟悉的那个人:“那么大声干什么?我没聋。”
“唐坤有他妈那么重要,值得你陪上一辈子吗?!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打肿脸充胖子?!自己的命不值钱是不是?!”我冲他吼道。
也许是因为我从来没这么凶猛过。
他被我说愣了。
我没耐心这会儿跟他讨论什么价值观人生观。
“我给你账上挂了一千块钱。你要是烟瘾犯了也有钱买烟,给牢头孝敬也别太小气,该花就花,争取平平安安的出来,行不?”我说。
他张了张嘴。
我苦笑:“对不起就不用说了。”
因为那根本没有意义。
出来的时候有些冷。
阳光白的刺眼。
陈时站在他的那辆不起眼的宝来旁边等着我。直到车子开出去十多分钟,我才仿佛从地狱出来般回神。
“你一定觉得我特别犯贱。阿海骗了我那么多事儿,还背着我跟你上|床,我就不该还把他当朋友。”我突然很想说点儿什么。
“可是,陈时,你应该也有这种感觉。人年轻的时候,总是有很多的朋友,很多的乐趣。年纪越大,朋友越少,乐子越少。等到了三十出头,朋友就只有那样一个两个,乐子也只有那么一个两个。就算他骗了我,可我不是还好好的吗?我就这么一个朋友。他也许也只有我这么一个朋友。我不想办法帮他……谁帮他?”
车子缓缓地驶入闹市区。
我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
我不知道陈时是否理解了我的意思。
自始至终,他坐在驾驶座上,专心开车,没有说过一个字。
至少这一刻,我很感谢他。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喝了感冒药,回家直接倒床就睡,四点才醒。
没更新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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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第二个男人(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