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什么都没力气说。上了地铁直奔三里屯,到了阿海的酒吧随便拿了杯什么酒就一口闷了下去。
“怎么了你?”阿海吃惊的问。
陈旭的话,刺激我想起那些最幸福的日子。也让我想起后来最憋屈的日子。
我转了转手里的杯子,平静的说:“我想杀了林育青。”为了他偷走我的五年光阴。
于是我开始下意识的躲着陈旭。
过了两个周,周经理说有人点我的台,我进去一看,陈时穿着整齐的黑西装,不合时宜的坐在小房间里,安静的看着我。
“陈先生,您好。”我打招呼。
“你好。”他彬彬有礼,“坐吧。”
我按照他指的的地方坐下来,他等我坐定了才开口:“小旭跑了,留了封信说他是为了你跑的。我想问一下你知不知道他的去处。”
“不知道。”
“好。”他点点头,还坐在那里不肯走。
整个气氛变得怪渗人的。
我道:“陈先生,还有什么事情吗?”
他抬眼看我,眼神冰冷没有温度,接着只见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的笔记本,拿出笔,然后才问:“你跟小旭做过?”
“是。”我刚说完,他就开始在纸上沙沙的记录着。
“感觉如何?”他又问。
“……”我觉得这样子被人调查记录的感觉很不舒服,“客人隐私恕不透露。”
他已经从怀里掏出皮夹,修长纤细的手指在里面一勾,五张票子就放到了我的面前。
我咳嗽一声道:“很卖力,还不错。”
他轻微点头,又将这句话沙沙的记录在他的本子上。
接着他又问了几个问题,我一一作答。仿佛几个世纪那样漫长,他才收了本子和笔。而我则觉得自己被他的问题扒了个精光。
“最后一个问题。”他道,“你的出场费是多少钱?”
我有些吃惊的看他:“陈先生什么意思?”
他微微一笑:“我只是不明白,几次纯粹的肉体关系而已,为什么陈旭会念念不忘。最好的办法,当然就是亲自实践。”
我后来还是跟陈时做了。虽然这似乎不厚道。
时间也不长,做完了我躺在床上看他一丝不苟的穿着西装,这种内敛的谨慎的风格让我觉得我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他看了看表,拿起笔记本,小心的放在自己的内兜里,抿着嘴微微翘起一个弧度,弯腰低声问我:“下次什么时候?”
我啼笑皆非。
“没有下次了,陈先生。”我说。
“我给的钱不够多?”他声音里没有一丝惊讶,“我自认出手还是很大方的。”
“这跟钱的多少没关系。”我心不在焉的描着床单上的纹理。
接着手被他抓住,他微微弯腰,平静的看我:“那跟什么有关系?”
“我只是觉得刚跟儿子在一个床上呆过,转身跟父亲□相见这种事情,还是少做为妙。”我回答。
他看我,然后无声的笑了:“厉小川,你很有趣。”
“陈先生,您很怪。”我坦诚回答。
“我这么说吧。”他松开我的手,转身去系领带,不得不承认,他的动作很完美,那个领带结也非常的完美,“我儿子跟你之间的事情,和我无关。你可以继续跟他玩这个游戏,私下里,照样可以继续见我。”他把头发梳的一丝不苟,回头看我,几乎算的上是狡猾的笑了一下,“毕竟,有血缘关系的是我们父子,并不是你。”
他走的时候,留了名片给我,我看了那名片许久,最后只能无语的扔到垃圾桶里。
这个老男人脑子不正常。
陈旭对我的黏糊突然变本加厉。
除了来会所之外,竟然开始要涉入我的生活,不知道他从那里搞到我的资料,知道我爱去阿海的酒吧,竟然堵在酒吧等我。我晚上一进去,阿海就拉着我指对着门口正在张望的陈旭。
“阿海,我要结婚。”我道。
他“噗——”的一声,一口酒喷了出来:“你,咳,开什么玩笑。”
“陈旭说要娶我。”我逗他。
“小孩子不好惹,当年林育青就这么被你缠上的。你可别忘了。”他提醒道。
我不耐烦回答:“你少揭我伤疤。”
他无所谓的耸耸肩膀:“WHATEVER。”
我遂不理睬他,走过去跟陈旭说:“陈大少爷。”
陈旭一脸不高兴:“我等你好久,你不是一般八点就来了吗?”
我被他气笑:“第一,这地方不是你开的,我想几点来几点来。第二,这里是我朋友开的,咱俩的关系没涉及到这部分,你凭什么要我八点来?第三,究竟谁TM告诉你我喜欢来这地方的?”
他被我一顿说的脸色尴尬扭捏,半天才憋出一句:“我让我爸查了一下。”
“哈!”这个变态老男人!
陈旭拖着我回他们家的时候,我抗拒了很久,但是他力气实在太大,将我甩进跑车,又一路狂奔去了丰台他们家门口,我连阻止的话都来不及说。
车子驶入军区大院,站岗的哨兵并未阻拦,我一路好奇的看着,这仿佛另外一个世界。
“上次那次带你去的是我妈跟我爸离婚后留给我的房子,这套军区的才一直住。房子是好多年前我爸还没专业时部队分的,唐坤他爷爷托关系弄来,我爸说住这里挺好,就没真搬走。”他似乎要解释为什么把我抓过来一样,扭捏的说着。
我没理睬他,只是看着车窗外。
车子外面是一圈又一圈的围墙,大院套着小院,每一个院落都有一个不同的名字,隶属不同的部队或者机关。他把车子驶入一个全是小栋洋房的院子,靠边停了下来。
“出来。”他抓着我的手,粗鲁的往外拽。
“陈旭,你不要太过分。”我不高兴道。
“到都到了,你不跟我走小心我找人抓你,这周围是全军总务仓库,你这可是打探国家机密。”他怒冲冲地说,“出来!”
最后我还是被他拽入了家里。
他一路拽着我上二楼。
走到楼梯时,我听见陈时的声音传过来:“小旭,吃饭了吗?我做了——”
我抬头,就看见他从楼梯旁的厨房里走出来,还套着围裙,看见我,似乎轻微的怔了怔。
“我吃过了。”陈旭不耐烦的拽着我往楼上去。
我匆匆冲陈时点头算是打招呼。接着便被陈旭拉入了他自己的房间,然后一阵天晕地旋,就被他扔到了床上。
他一下子扑上来,开始撕我的衣服。
“我操!”我骂了一句,一膝盖敲到他肚子上,他顿时倒到一旁呻吟。
“你疯了吗?!”我忍无可忍的喊了出来,“陈旭你他妈的可以一点!你发什么神经?”
陈旭痛的声音发抖,断断续续的说:“你、你昨天晚上在干嘛?”
“什么?”
“我昨天去雍福会找你,周经理说你被人包外场了?”
我愣了一下,依稀想起来是跟陈时出去了。
“你是不是又跟唐坤乱搞?”陈旭爬起来,跪在床上,恶狠狠地问。
我无奈叹气:“我是个男公关,我跟谁乱搞都和你无关。”
陈时已经上楼,在开着的卧室门外不知道安静的站了多久,陈旭执着问着的时候,我望着他,想到前一夜的种种糜烂。
“是不是唐坤?”陈旭执著的问。
儿子来捉奸,谁知道通奸的就是老子?
这真是太滑稽了。
于是我哈哈大笑。
6
6、第一个男人(2) 。。。
陈旭要我在他家住。
我拒绝了。
太荒谬。
“为什么不行?!”他的眼神好像要掐死我。
“……我以为这个原因浅显易见。”
“我——”
“你别说什么情情爱爱的。你自己都不信。”我笑着堵他。
“那我给你钱行不行?”他气急败坏的问我,“包你。”
我瞥了瞥站在门外的陈时——他还是一副平静的表情看着卧室里的闹剧——我真要佩服起他的淡定了。
陈旭想的很美好。
可惜我已经过了有这么美好愿景的年龄,林育青当时就是一句我包你,耗了人五年。开始的时候亲亲密密,百依百顺。后来就逐渐变了味道,我没有工作,只能依附与他,家里家外事情全都由我收拾。他回到家,便能喝上热茶吃上热饭,我以为这便是对他的好,对他的回报。却没想到,在林育青看来,我合该如此,乃是理所应当。到后来打骂羞辱,嘲讽我男不男女不女,这些事情也都被拿出来反复讽刺。倒让一分美好,变成了十分恶心。
“小旭,带你朋友下来吃饭。”陈时用汤勺在卧室门口敲了敲。
陈旭回头看他,不耐烦道:“不饿!”
“你不饿,厉先生应该饿了。是不是,厉先生?”陈时问我。
我使劲推开身上的陈旭,连忙答应:“对对,我饿得要死。”
陈旭便怏怏然的跟着我下楼吃饭。
桌上饭菜简单,味道倒出奇的不错,我偷偷看了一眼陈时,他依旧是那副严谨平和的态度,正在给儿子盛饭。
陈旭气得不行,别扭的根本不理他,他也不以为意,反而跟陈旭交谈。问起最近的情况,自然而然的谈起了唐坤。
“你有空多跟你坤二哥学学,别总是晃荡,如果有机会,还是去工作比较好。”陈时道。
没料到陈旭却跟吃了火药一样,“啪”的把碗摔到桌子上:“唐坤怎么了?又滥交又吸毒。你让我跟他学,学什么?!”
“自然是要学他好的一面。”陈时也放了碗筷,双手交叉放在桌子上,平静的神态跟陈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靠着唐家的地位,多了很多机遇,开了几家公司,在商言商,确实还是做的不错的。”
“你也知道是唐家?”陈旭冷笑道,“唐家是什么地位。我们家什么地位。爸爸你别搞混了!搁在满清,就是唐家的包衣奴才。”
“我是唐老爷子的秘书。不是包衣奴才。我和你说过很多次,小旭。”陈时那是那副不咸不淡的样子,缓缓地纠正。
我被他们父子俩不在同一时空的对话逗得忍不住“噗——”笑了出来。
他们同时扭头看我。
眼神齐刷刷的。
我连忙猛塞饭,装作无辜。
他们这才把注意力从我身上转移,又是一通争论。接着陈时又补了一句,用一种蕴含了某种我不懂得意味的口吻。
“陈旭,爸爸再和你说一次,好好上进。唐坤有的机会,如果你想要,我都可以给你。他没有的机会,你想要,我也可以给你。只要你上进。”
这话魄力十足,一瞬间我便被这老男人的气概迷的有些五迷三道。若我是陈旭,怕是立马答应。
没料到陈旭站起来“呸”了一口:“老子才不稀罕!”转身上了楼,上楼的同时还冲我粗鲁的喝了一声:“上来!”接着就听见楼上传来“嘭!”的摔门声。
我坐在那里,饭吃了一半,走也不是,吃也不是。
陈时坐了一会儿,轻轻叹了口气,抬眼看我,微笑道:“厉先生见笑了。小旭就是不让人省心。”
“没、没什么。”我放下筷子,“那我上去?”
“要我送你回去吗?”陈时问我。
我想了想:“好,那我就直接走吧,上去找陈旭可能就走不了。”
陈时穿了外套拿了车钥匙,便带我出去,他的车比起陈旭的车,朴素了不少,墨绿色的大众宝来,似乎有些年头了。哪儿像陈旭那么招摇,上来就是宝马。
刚上路不到十分钟,陈时的电话就响了,他接了电话,突然笑了起来,然后递给我:“找你的。”
“我?”我拿过去,刚贴上耳朵,陈旭暴怒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厉小川!你敢跑?!你给我等着!迟点我好好收拾你!”
我立即挂了他电话。
不到半分钟,陈旭电话又来了:“你竟然敢挂我电话,你竟然敢挂——”
再按一次挂机键,然后关机,还给了陈时。
陈时收回电话说:“小孩子不懂事,你别往心里去。”
我被这整夜的事情逗得好笑,回头问他:“我觉得陈先生您性格很温和,不知道陈旭是怎么教出来的?”
“我性格温和?”陈时在夜色里回头看我一眼,似乎有些诧异,最后他笑着说,“我性格一点都不温和。以后接触多了,你就会了解。”
到甜水园我家楼下的时候。
“谢谢陈先生,我先走了。”我说着,正要下车,他突然伸手按住我的大腿,暧昧的摸着,低声问我:“不邀请我上去坐一会儿?”
他那双眼睛在金边眼镜后面闪闪生辉,浮动着我不知道的想法和算计。可怕中带着不知名度厄诱惑,就好像一个圈套,勾引着你去堕落。
我本该就此拒绝,然后离这个人远远地,离他们父子都远远的。
可是被陈旭唤起的关于林育青的那段回忆,在我的脑子里鲜活的好像现场直播,每一段回忆都好像碎片扎得我难过。我需要有一个人帮我忘记过去,忘记某些承诺,忘记某些背叛。
“好啊。”我说,“陈先生你喜欢喝茶么?我那里有今年的新茶,毛尖。”
我给他倒了杯茶,他喝了一口,就搂着我往床上去。
上了床的陈时,跟平时倒不一样,表情依然平和,动作却十分粗鲁。他将我压在床上,脱个精光,用舌头逗弄我胸前乳|头,待那里硬了起来,便用牙齿啃咬。一直到我痛得皱起眉头,方才松口,手指一直没闲的逗着我下面,见下面勃|起后,方才将我翻过去,用手指在我身后勉强捅了捅,算作拓张。
“套子……”我喘息着小声告诉他。
他笑了一声:“小厉,你真是贴心,我不担心你有病,我知道你一直很‘洁身自好’。”说着瞬间捅了进来。我痛得“嗯”了一声,气得半死。
我是怕你有病!
我在心里咒骂道。
什么洁身自好,怕我听不出来讽刺的意思吗?
他一直在里面猛动,我被他撕扯的好像水中的树叶,飘零乱动,起起伏伏。很快就迷失了自我,迷糊的跟着他的节奏来回晃动。
突然感觉到他全身绷紧,接着身下颤动,我还来不及开口阻止,他已经将精|液全部射了进来,烫的我身体发颤。接着他便伸手到我身下,也帮我撸了出来。
我嗯嗯啊啊的接受了他的帮助,待一切落定,便见他已经从床上翻身起来,将裤链拉好,又将衬衫塞进裤子里去,用手往后梳了梳头——顿时那个严谨禁欲的老男人又回来了。
他问我:“小厉你电话是多少?”
我摇头:“我看算了吧?”
他便用我手机给他自己拨了一下,将我的号码记录下来。我躺在床上干瞪眼。
他穿好外套,依旧从那个皮夹子里掏出钱来放在我床头,还贴心的用我的手机压在上面。低头又亲了亲我的嘴唇,微笑问我:“我怎么样?”
我没好气的回答:“有点儿快。”
他便在我脸上使劲咬了一口。
“我这两天要出差,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