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好气的回答:“有点儿快。”
他便在我脸上使劲咬了一口。
“我这两天要出差,过两天来找你。”他说。
“这样真的好吗?”我问他,“你儿子那里怎么办?”
“我说了,我们俩的事情,和他无关。”
这么怎么能无关?
可是说话间他已从口袋里掏出了他那个黑色的小笔记本,翻动着,最后落在一个地方,用笔沙沙的记了一下:“下周二吧?我下周二从长春回来。”
我眼睁睁的看着他流畅的写完笔记后,放回内兜。
“怎么样?”他抬头微笑问我。
说话之间,几乎没给我留任何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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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第一个男人(3) 。。。
回想起来,我这辈子做的最TMD正确的决定,就是把房子卖了,然后从天通苑搬了出来,找了份“稳定”的工作,并且把那个烂男人甩在脑后。
至于这之后,我只想到要好好地对待自己,其他的似乎全部没考虑过。可是什么叫做好好对待自己?
我跟阿海讨论了这个问题。
他想了半天,回答我:“抽烟,喝酒,上男人。”
“暂时还没遇见我想上的男人。”我说。
“那就是抽烟、喝酒、被男人上。”他纠正,“嗷,还有,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护肤品什么的,千万不要吝啬。”
“说来说去,都是些物|欲!”我妄图装作自己很清高。
“放你娘的屁。”阿海叼了根ESSE,穿着紧身衣,在洗高脚杯,涂了一手的蓝色指甲油,男不男女不女,一副人妖样。“人活着,就合该这么享受。你是纯0,又不打算留后,省吃俭用干什么?总他妈的不缺生财之道。该花的花,该用的用,等2012年到了,我看你怎么哭去!”
我觉得他其实说的挺对的。
活着不就是买东买西,好好对待自己,钱要是没了,就找人睡一觉。耗了五年青春,何必再浪费精力在那些虚幻的东西上面?
“所以说啊,你看唐坤吧,这么球,跟他能有个什么三四五六?”阿海跟我分析,“他妈的你再人老珠黄,也不止一块假天梭吧?”
我不觉得自己人老珠黄。
三十岁的男人像我这么养眼的,自认没有几个。
“陈旭呢?”我问他,“他也好歹是个官二代,虽然跟唐坤那种官三代没得比,但是也挺有钱的,我看他开宝马。而且对我还挺热心。”
“小男生最可怕。”阿海一副经历过逢风雨的表情感叹,“你记得前年我跟一个22岁的男生玩,他最后骗了我两万块钱跑了。”
“他丫是发廊的洗发仔,你自己瞎了眼睛才会跟他乱搞。”我嗤之以鼻。
“你要不要听我说?”阿海瞪我。
“我听我听,你说。”我连忙把表情摆正。
“陈旭没固定的工作,钱都是他爸给的,哦,听说他妈妈在国外,也是赚钱大大的。这种男人说靠谱呢,还行,说不靠谱呢,也不靠谱。到时候被他父母发现了,你说你是怎么死的?”阿海说。
我抽了口烟。
我没敢把陈旭他老子也上了我的事情告诉阿海。
如果告诉他,我觉得可能会被他勒死。
“那你说,什么样的男人适合我?”我问他。
“你要固定主顾那种,还是跟你过一辈子那种。”
我嗤笑:“得了吧,谁能跟我过一辈子?”
“好吧,那就是稳定客源嘛。”阿海点头,还真个认真考虑起来,“我觉得吧,这个人不能是东北男人。”
“为什么?”
“东北男人喝醉了揍人。”阿海说。
我想起了阿海上上上任男朋友,经常揍得阿海猪头狗面的。
“好,然后?”
“上海男人太小气。”
“行。”
“找个南方的,广东的不要,太矮,江浙的不要,算计。找个福建的吧。”
“……”我想了半天也没明白福建男人哪里好,“然后呢?”
“必须比你大十岁,没那么多事儿,做起来能让你爽,又不会太频繁,搞得你脱肛。”
“……咳,然后?”
“个子178以上,有钱,内敛、闷骚,会玩……”阿海开始天马行空。
阿海一共有过十八个男朋友,每一个男朋友都他妈的渣的惨绝人寰,而且一个比一个极品。我猜这个形象大概是阿海还没尝试过的类型。
可是我却不由自主的把它跟陈时联系在一起。
“跟你这么选,我就要失业了。”我最后笑得不行,“我还是把现在的人都维持住吧。”看看表,已经十一点了,我将面前那杯酒一口闷下去,然后皱着眉头咧着嘴说:“我走了啊。”
“等等。”
“什么?”
“酒钱。”
“多少钱?”我去掏钱包。
“二百八十八。”
我怔了一下:“你杀人啊?这什么破酒。”
“老子自创的绿色眼镜蛇,橙汁、青薄荷、龙舌兰兑竹叶青。中西结合。”
“……”我摸摸火烧般的喉咙,“难怪这么难喝。打个折行不行?”
因为我诚恳的评价,阿海一点折扣没给我,交了三百块还不给找零,说是精神损失费。我从酒吧出来,外面依然霓虹一片。
三百块钱挖的我肉痛。
烈酒兑在一起的感觉,让我胃也在痛。
天空下起毛毛雨。
我突然想到自己刚刚说的话。
是啊,谁他妈会跟我过一辈子呢?
因为这次的谈话,我对陈时的排斥,没有那么重,周二他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只犹豫了一小会儿,便答应见他。
晚上六点半,他开车来接我。
我们在国贸找了个餐厅吃饭。
随机的谈话里,我了解到陈时的老婆早就已经跟他离婚,好像在陈旭十岁左右,便已经离婚,公司已经开到美国,家里非常有钱。陈旭小时候随他妈妈长大,十五岁才回国。
“怪不得他跟你性格不一样。”我了然点头。
“其实也有一样的地方。”他道。
“什么?”我问。
陈时给自己倒了杯酒,喝下去之后才意有所指道:“我们对喜欢的东西,都非常执著。”
我沉默了一会儿。
本来对他稍微的一些好感,顿时烟消云散。陈时的话里话外,透露出一种危险,直觉提醒我,不应该再继续接触他。
可是从饭店出来的时候,我却有些鬼使神差的跟他上了车。
“一会儿去哪儿?”他问我。
“……不知道。”我回答,随后便有些心虚的垂下头,说:“你送我回家吧?”
他笑了一下:“好啊。”
我便在那里出神,待回神的时候,就发现车子已经上了五环,往丰台的方向去。
“陈先生,你走错路了。”我说。
“没错,是回‘家’。”他笑着说,“回我家。”
我瞪了他很久,最后放弃抗议。阿海给我描述的那个形象,鲜活的套在了陈时的身上,我克制不住的想要去冒险一次。
去他家无非就是做。
洗了澡,擦头发的时候,他便已经将我压到床上,从正面往进捅。那里本身就很紧,他的举动又十分粗鲁。
我痛的出了眼泪。
“有、有KY吗?”
“KY是什么?”
“……一种润滑剂。”
“没有。”他凑过来问我,“要那种东西干什么,我没让你湿?”
我在他下面,彻底无语。老男人就是赶不上时代,阿海也许分析的不对,代沟是如此的显而易见。
他见我有眼泪,反而更加兴奋,那玩意儿涨的巨大,就好像塞子一样,将我身体全部塞满。每一下都磨擦着内壁,痛楚和战栗并存。我开始在他的怀抱里呻吟。
后来两个人都只剩下喘息。他的动作已经让人十足骚动,搂着他,我已经有些迷茫,全身都在饥渴,恨不得每寸皮肤都贴近他。
快要到了的时候,突然传来敲门声。
“爸!爸!”
陈旭在卧室门外。
我浑身顿时僵硬,看着陈时。
他笑了一声,然后提高了点声音问:“什么事?”
“我的车被交警拖走了,你明天帮我去拿。”
“为什么?”陈时一边对话,突然却又开始□。
我浑身紧绷,双手死死抓住他的肩膀,瞪大了眼睛看他。
陈时露出得意万分的微笑,接着又是狠狠一下。
“……”我必须紧紧咬住牙齿,才不至于发出呻吟。
他似乎因此来了兴致,边漫不经心的干着我,边和陈旭对话。我害怕陈旭也许下一秒就要闯进来,恐惧的不行。
陈时却似乎在享受着这一切。
不知道什么时候陈旭走开了。我喘着粗气终于泄在他的手中。
陈时笑着在我耳边问:“怎么听见小旭的声音就那么兴奋?差点把我夹断了。”
我恶狠狠地瞪他,却依然不敢发出声音。也许是因为这样的反应,陈时后来又做了一次,才扶着我去洗澡。我看了看时间,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
“我怎么样?”他又问了这个问题。
我哑然。
原来他对于我上次嘲笑他“时间太短”一直耿耿于怀。
只是这次,我已经被他干的没了力气,只能无奈的点头。他这才微笑着搂着我,在我脸颊上亲了一下。
“小厉,你这样很不错。我很喜欢。”他从浴缸里站起来的时候,缓慢悠然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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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第三个男人(3) 。。。
唐坤给我电话的时候,我前一夜正喝多了,在睡觉。被他吵醒,才发现已经下午两点多。
“最近怎么样?”他问我。
我叹气:“唐先生又不来找我,我寂寞的要死啊。”
“陈旭那小子不是挺猛吗?”他笑,“难道满足不了你?”
“生猛是生猛。”我道,“就是海鲜吃多了,容易腻。”
他“噗”的一声哈哈笑起来:“小厉啊小厉,真服了你这张嘴。”
于是唐坤约我出去。
我说我今天不想做。他说没关系,带我去个充满了高雅品位的地方玩。
虽然我不知道他所谓的充满了高雅品位的地方究竟有多装B,但是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出去。
跟他约好了时间,稍微收拾了一下,他就打电话过来说自己已经到了楼下。我换好衣服下楼,就看到一辆巨刺眼的兰博基尼停在路边,唐坤一身纨绔子弟的气质坐在里面冲我吆喝。我匆忙坐进去,连忙说:“快走快走。”
他发动车子,好笑问我:“怎么啦?坐我车子这么丢人?”
“坐这么贵的车子,我心虚。”我挖苦他,“唐先生您是去哪儿了,回来车子都换了。”
他呵呵笑起来:“我去了趟美国,赚了笔零花钱。”
“零花钱?什么零花钱?”问完我才意识到,自己似乎不该问太多。
他倒没怎么介意:“国内房地产这么热,外面很多人看着挺眼红的,捏着钱想进来,现在可不容易。我搞个池子,把国外的热钱往这里面一倒,搅合搅合,出来的钱就能在国内随便投资了。你说这事儿好玩不?”
“哈,原来房地产就是你们这样的奸商炒起来的。”我大半没听懂,就跟着瞎起哄。他不介意告诉我的原因,也顿悟了——因为我根本听不懂,他说不说有什么区别?
“小厉,你什么学历?”
“大专。”我说。
“真的?”他反问我。
“算是吧。”我打个哈哈。“怎么了,现在不是硕士你不上了?”
唐坤瞥我一眼,意味不明的笑起来:“小厉,学历太低要吃亏的。”
他的警告似乎别有用意,只是我却不以为然,做这种工作的要什么好学历。他说的话我听不懂,也不妨碍我把他伺候的舒服。
车子往北五环开去。
我现在其实挺怕去北京城的北边。
坐五号线过了惠新西街南口之后,我的胃就紧张的痉挛。每一个人的背影都与林育青有所相似。每一个人都好像是他。
唐坤带我去的地方也不算远,很快就在望京附近找了一家古朴装修的茶馆进去。里面桌子椅子都是根雕作品,浓重的桐油黄色让整个气氛都凝重了起来。
我跟他被领到了一个单间,正对着一片园林精致。幽静的让人以为自己在江南而并非喧嚣的北京城。
“怎么样,不错吧?”他有些得意的炫耀。
我不得不承认,这地方确实有几分高雅品位。
很快的就有两位穿着旗袍的高挑小姐进来煮茶,芊芊玉指间的器具晃动,眼神还含情脉脉,直看着唐坤,丝毫不避讳。
茶冲好了,我尝了一口。
只是觉得苦。
唐坤在旁边介绍:“这是十年普洱,这是明前龙井……”
我喝起来还是觉得苦。
只是把摆放的糕点吃了个一干二净。
“……来这儿是品茶的。”唐坤说。
我心里却想:装什么B。
过了没多久,两个姑娘出去了,我揶揄唐坤:“她们好像挺喜欢你。”
唐坤道:“那是,这儿哪个姑娘我没上过。”
“你常来?”
“嗯。长辈的店,有空就来。”
我刚想着哪个长辈,竹门就被人推开,陈时正走进来,看到我一愣,接着别有深意的笑了:“阿坤,你来了?”
“陈叔,这么巧?你今天在店里?”唐坤打招呼。
“你爷爷茶叶喝完了,打电话让我从店里送一些过去。”陈时说着已经走了进来,在我旁边坐下。
一瞬间,我感觉靠近他的那边身体,都有些发麻。
他们两个人开始聊天。谈生意谈政治,还谈唐老爷子的身体。我被夹在两个人的中间,却好像变得透明一样,没人理我。我也插不上嘴,就开始继续吃我的糕点,等他们谈完,我已经吃的半饱。
陈时这好像才看到我:“咦?这不是厉小川吗?怎么没跟小旭一起来?”
我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唐坤连忙回答:“哦,小旭这不是没空吗?我就陪小厉过来逛逛。”言辞闪烁,似乎要模糊他跟我的关系。
我猜唐坤也许有些怕陈时。
“嗯。”陈时点点头,“也不早了,你们两个好好玩吧。我先走。”
他走之后,唐坤也似乎没了兴致,带着我什么都没做,送回我住的地方。我下车之间,他突然若有所思的盯着我问:“你跟陈时做了?”
我心里一惊,顿时有些恼怒:“这跟唐老板无关。”
他抿嘴笑了:“都改叫我唐老板了?”
我推开车门就要下去,他一把抓住我手腕,我挣扎两次都没有挣开:“放手!”
“睡了儿子睡老子的感觉怎么样?”他抓着我半天,最后假惺惺笑着,冰冰冷讽刺我。
我嗤笑:“我本来就是出来卖的,跟谁睡有什么不同?你管太多了。”
话还没说完,唐坤已经从驾驶座跨了过来,抓着我的下巴就使劲啃咬,我恼火到了极点,怎么躲闪却躲闪不开,在狭小的空间里被他压得无法动弹。他已经扯开我的皮带,手伸到我双腿间,大力捏着,让我又痛又舒服,一时有些懵了。
车子在马路边挺着,随时有人可能发现。
他却已经扯开我的衣服,两只手更加不规矩起来。
我甚至能听见喘息的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