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龙战)流影晚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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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龙战)流影晚照-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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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夜,雾楼他爱你,比你所认知的还要爱你。所以,对他来说,死在你的手上亦是一种幸福。”冰凉的手缓缓抚上那对精致华美的龙凤银镯,一寸一寸,触上的是咬合的镯扣,月流景即便不抬头去看凌晚镜,亦能从掌下那颤抖僵硬的紧绷触感猜到他此刻是何种神情。
“别再,自责了。”
“不……”颤抖的左手紧紧握住银镯不愿松开,半晌……无力垂下,凌晚镜惨然低笑。想摆脱过去的是他,紧紧抓着不愿松手的还是他,这副矛盾不甘的模样,真是太难看了……
擎海潮说的对,他,是该醒了。
“摘掉吧……”
“照夜,其实……”
“瞬华,你困吗?”摘下的银镯握在手心,凌晚镜微微勾唇,有苦涩亦有释然,却已不再困惑,“我现在很难受啊,陪我做心理建设吧。”
“你想干什么?!”微眯了眼,月流景心中警铃大作。
就他多年的经验来说,遇上某人心情不好的时候,他可以开导可以作陪。但如果遇上某人脑子抽风,他最好视而不见蒙头大睡,不然被摧残的一定是他纤细的神经。
“喂,我可警告你,我还是病患,没精力陪你发神经。”
“有我在你又死不了,我是你哥欸,就让我骚扰一个晚上嘛……”仰头倒在床上,凌晚镜充分的发挥了死蛇烂鳝的无赖品质,懒散开口的模样三分玩笑七分认真,却终是掩了心中的伤,眼中的痛。
“反正你刚才都肯被我骚扰了,再多骚扰一会儿又不会怎么样。”
“(#‵′)凸你就这种时候是我哥!”

第 28 章

第二十八章
“啊……”
“射!射射射!!!”
“啊…… 啊……啊……”
“射!”
“啊…… 恩……哦…… 啊……”
“射!射!啊啊啊啊!!射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嗯……哦…… 啊……!!!!射射射!射啊啊啊啊啊——!!!!”
“瞬华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点底气不足。”路过月流景门口的枫岫对同样路过却僵在门口当化石的南风和御不凡做出如此评价。
其实若真要说的话,比起照夜那堪比惨叫的鬼哭狼嚎,瞬华那有气无力的□还真算是颇为悦耳。其实,他真只是路过,谁让他是个瞎子呢。
“照……夜?”猛然扒到门框上的手和随后探出的脑袋让正打算敲门看情况的南风不竞狠狠抽了嘴角,黑眼圈,厚眼袋,鸡窝头,衣衫凌乱,这真的是他寅时刚见过的那个凌晚镜?
“精、尽、人、亡。”四肢无力的趴在门上,凌晚镜头发凌乱,声音沙哑。从凌晨嚎到现在,这飞机打得当真比□还累。他要喝水……
“凌照夜!你不是要做心理建设么?!回来啊!这飞机还没打完呢——!”一爪子扒住凌晚镜的肩膀,月流景目露凶光磨牙冷笑。不就是生化危机,不就是超级玛丽,不就是俄罗斯方块,不就是声控打飞机,不就是心理建设吗!月瞬华奉陪到底!
“月瞬华你等着!等我喝完水回来咱们继续大战三百回合——超级马里奥!”一巴掌拍掉肩上的手,凌晚镜步履蹒跚,沙哑着声音笑得乱颤。乱七八糟的感觉真好,看瞬华乱七八糟的感觉……更好!
“怕你啊!俄罗斯方块你都没赢过我!有本事回来跟我比连……连看……”
“瞬华!”一把抱住突然瘫软下去的月流景,南风不竞万分紧张得伸手把脉,却发现怀中的人呼吸均匀,睡得香甜……
“睡着了……”
“哎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啊~ ”笑眯眯得打开扇子,御不凡扬扇掩面却半点没有离开的意思,倒是十足看好戏的口吻。难得看到瞬华如此失态的模样,像他这么爱凑热闹的鬼怎么可以不留下来呢~
“御不凡。”
“嗯?”
“吃饭去。”不知何时飘到御不凡身后的漠刀绝尘背着鸣鸿,依旧一脸的苦大仇深,伸手一拎,拖着御不凡飘离这个是非之地,身手一如活着时那般矫健纯熟。
“绝尘,麦用拖的啦……”
“嘛~南风汝当吾是瞎子便可,慢慢抱即可,不用急,慢慢抱~ ”摇着扇子打着哈哈,枫岫倒是在听完全程好戏之后步伐稳健的转身离开,动作利落裙带飘逸,毫不拖泥带水,颇有些魏晋文人之风。
啊,听说今天午饭蒸了小咸鱼肉饼,不错不错~
“照夜,你等吾一下,吾找你有事。”许是处的惯了,面对一人一鬼的调侃,南风不竞不过暗自狠狠磨了牙,便抱着月流景进了房安置好,面上倒是淡然的很。瞎子便瞎子,这一人一鬼的自个儿都不在意,他有什么可不自在的!
“有事吃完饭再说,我饿了。”不太在意的打了个呵欠,凌晚镜并未因南风不竞的话而多做停留。他很清楚南风想问他什么,但在唯曦这件事上,未征得瞬华同意之前他并不打算多做解释,何况他现在真的只想喝水。
“况且,我认为有些事你还是直接问瞬华的好,若他愿意自会告诉你,若他不愿,我亦不好多说什么。”
“吾……只是担心他……”微微颦眉,南风不竞欲言又止,终化作一声叹息。并非他不愿开口,但他和瞬华之间似乎总隔着一步之遥的距离,看似触手可及,但也不过只是看似罢了……
“那就告诉他。”猛然停下脚步,凌晚镜却只是背着南风不竞,并不回头。南风不竞对月流景的心思唯曦看的清楚他亦看的分明,但他……并不十分看好。两千多年的磨砺,现在的瞬华已太懂人心,亦太懂得避重就轻。
当初燕依然能在瞬华心中留下那么重的印记,不仅是因为那时瞬华初涉江湖,还因为他太懂人心,太懂得那时无依无靠的瞬华拒绝不了他的温柔。所以他能够一点一点,在瞬华最无助的时候击溃他的防线。若非后来的意外,燕依然只怕早已得了瞬华的心了吧……
而现在的南风,欠了天时地利人和,半点优势也无,光是起点便输了燕依然大半。况且,即便他已活了百年,可比起当初燕依然的手段,南风不竞着实还是太嫩了些。
三十岁的燕依然对上二十岁的月流景,叫手到擒来;两百岁的南风不竞对上两千岁的月流景,就只能叫做命途多舛。
“告诉瞬华你担心他,你若不说他便只当自己全然不知,你若真心喜欢,就别让他有逃的机会。走吧,饭菜该凉了。”

第 29 章

第二十九章
“唉……吾到底是说,还是不说呢……”负手而立,南风不竞对着今夜里分外明亮的圆月愁眉不展,只差举杯对月,吟一句‘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只是一句话而已,怎么就这么难呢,原先面对湘灵时分明全无这种踌躇与犹豫的。
“咔嚓——”
“啪啦——”
“呼咻——”
“咔叱——”
“= =#你们玩够了没?!嗑瓜子找别的地嗑去,吾正在酝酿情!XU……”越发清脆的人为噪音终于让南风不竞忍无可忍得握紧了拳头,猛地转身,却在见到不知何时加入到‘坚果团’之中的月流景时瞬间没了火气。
“咳!瞬华,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南风公子不吃么?”拿起一颗杏仁,月流景朝南风不竞浅浅一笑,指下一丝巧劲,‘咔吧’一声,杏仁便已壳肉分离,“南风公子近来看似心情不佳火气见长,杏仁能降气润燥,你该多吃些才是。”
“多、谢……”满头黑线得接过那颗杏仁,南风不竞在众人兴致盎然的注视下无奈的放入口中,语气却是难免有些咬牙切齿了。
“噗呼咳咳咳——”捂嘴闷笑,凌晚镜被嘴里的果仁呛得有些嗓子挠痒,双肩却因为忍笑的缘故而不住颤动。太惨了,真是太惨了,南风仔我为你默哀三秒钟。还有枫岫你就别装了,掐大腿掐得那么用力,不疼吗你?看不凡多老实,都笑到桌子里头去了~
“南风公子客气了,这还有很多,多吃点。”径自倒了杯茶水,月流景面上仍是举止得宜的浅笑颔首,袍子下的脚却稍稍移了个位印上了凌晚镜的鞋面,面带微笑得狠狠碾了两脚。
“咳,南风仔,淡定些。其实枫岫眼睛上的纱布今天可以拆了,所以我们……顺便过来庆祝下。”轻咳一声掩去因为月流景那一脚而显得极不自然的表情,凌晚镜难得委婉的找了些不那么扯的借口。
天知道,他和瞬华闹了一整天,压根忘了枫岫今天拆纱布的事,刚刚被瞬华死命碾了两脚才想起来的。不过早拆晚拆都是拆,总不会因为晚拆两天眼睛就烂掉,那好歹也是麒麟眼,没所谓的吧。
“你也知道,月光比较柔和,不至于刺痛眼睛。”
“嗑坚果庆祝?”扫了眼满桌子的瓜子壳核桃皮,南风不竞的眉梢微乎其微的挑了挑,这里既不是玄宗也没有一“只”名为六弦之首的松鼠,这么多坚果,真不怕把门牙磕坏了。
不过…… 看了看一言不发认真剥核桃的漠刀和捧着一大碗核桃仁瓜子仁杏仁笑开了花的御不凡,南风不竞默默转开头去。今晚上就算没有月亮,也已经闪到顶亮过头了……
“只是顺便,况且多吃坚果对眼睛好。我和瞬华下午商量过了,枫岫的眼睛好了我们就去薄情馆玩玩,那里的酒好喝温泉也不错,还有只蓝黄毛的聒噪鹦鹉,逗起来有趣的很。”
动作利落的拆去枫岫眼上的绷带,凌晚镜语调轻快。其实这些画了符咒的绷带只是为了让枫岫更好的融合麒麟眼方才封上的,毕竟麒麟知天命,一个没弄好被那些预知幻象弄得神经错乱的也不在少数,他可不想给枫岫换好眼睛还要替他治脑子。
“好了,睁眼看看。”
翌日
“枫……岫?”迎面对上刚走出房间的那人,南风不竞的话语不太确定的顿了顿。纵然昨夜他们的确提过要给枫岫这个“已死”之人换个模样与身份,可未想到竟会有如此之大的变化。
眼前之人一袭月白素雅袍子,袖口下摆均以银丝绣之瑞纹。墨色发丝以一根上好的碧玉青竹簪整齐绾起,手中一把玉骨折扇,清俊容颜带着江南书生特有的温润之感,却是再无一丝往日印记。
更适合扮猪吃老虎了,南风不竞心中如是想道。
“现在不能叫枫岫啦~”笑嘻嘻的从枫岫身后走出来,凌晚镜颇为满意的上下打量了一番枫岫这花了他一早上心血的新造型。
衣服是从瞬华那堆还没穿过的衣服里贡献出来的,折扇和青竹簪却是他从自己那一堆宝贝里翻出来的。
那根碧玉青竹其实是把玉剑,不过化了形之后大小适中,他便拿来给枫岫做了簪子,真打起来还能当兵器不是,多方便。
“鄙人筠岭隐者枫寒溪,称吾筠岭即可。”笑吟吟的做了个揖,枫岫此时的声音却要比原来更清越些,也更温柔,却很适合他现下的模样。
“寒溪生素波,枫岫占秋多?”轻声低笑,南风不竞微微挑眉,姜特立的《迓木詹事》。真难得,虽然这名字取得偷懒了些,不过他以为就照夜的性子,应该不爱看这些的。
“还有‘枫岫兮筠岭’,南朝江淹的《爱远山》。”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凌晚镜有点小纠结的转着手里的棒棒糖。虽然他是决定戒酒了,可要一下子断掉还真是有点难受,“欸,事先说好,这名字是枫岫自己取的,与我无关,别一脸真难得的表情看我。”
“瞬华他们已经在前厅候着了,走吧。”
“瞬华,你说……枫岫是不是看到什么了?”想到方才枫岫说要单独出去办事时的模样,凌晚镜终还是没忍住体内的八卦细胞。眼睛刚好就急着出去办事也就算了,还不让人跟着,有□。
“他最关心什么自然便能看到什么,并不奇怪。”承载一行人的宽大荷叶快慢适中的翔于空中,月流景端坐其上闭目养神,一派悠然之姿。
原先是因身负重伤且双目失明方才决定静观其变,现下伤势痊愈功力大涨,自然要把想做的做了,枫岫想必已等这一日很久了。
“去见姘头?”扭头望向身旁的南风不竞,凌晚镜本想从他那得到答案,却见这人亦是一脸的茫然,便有些扫兴的叹了口气。
他还以为当了这么久的情敌,南风小同学至少该把某神棍的家底探个□不离十了呢,结果这人居然这么乖乖牌的什么都不知道,真没意思。
“好像也不对,平时没见他特别提起谁嘛,总不会是去见那个什么狂热女书迷湘灵姑娘吧?”
“不是。”
“就知道你算过,明明知道还不肯告诉我,瞬华你好诈哦。”看着依旧老神在在闭目养神的自家师弟,凌晚镜只好作罢。处了两千多年他早已再清楚不过,瞬华不想说的事,谁都没办法从他嘴巴里抠出来。
唉……早知道当初就该把卜筮学好点,虽然他在这方面没半点天分,可努力点也好过现在这样半点不通。算了,至少除了医药外,他在揍人方面也很有天赋!这可不是谁都学得来的~
“你不也明知道结果却还是要问?”
“啧,久违的墨水味啊。瞬华,我当真有些怀念当初那个单纯好拐的你了~”扫了眼仍是四平八稳正襟端坐淡定得仿若寺庙里那些泥塑佛像的月流景,凌晚镜低笑着吹了声口哨。
初见那年,月流景不过刚满二十岁,奄奄一息的被他那个名字稀奇古怪的掌门师兄送到神医门求医。从未涉足江湖的他单纯、善良、全无心机,自己说东便是东,说西便是西,说红衣的是魔教白衣的是侠客他也信,让他去当街摆摊算卦骗银子他竟也乖乖的去。更甚者,他们没钱了他还会拿出自小贴身的玉佩问自己要不要去当了,当真……可爱的紧~
当初不过是觉得一个人能单纯成那样不逗逗实在对不起自己,结果居然成了现在这“满腹墨水”的模样,当真是失策啊……
“瞬华,失路英雄和赤子心打起来了。”原本和漠刀并肩而行飘上飘下看风景的御不凡却在此刻突然飘了回来,毫不客气得打断了凌晚镜难得回味的“美好”回忆。
“不凡,别激动,你看你伞都歪了。边上看着就成了,他们不是还没打完么,等打完了我们再下去。”从身上掏了一小袋瓜子出来,凌晚镜给众人诸鬼都分了些方才自己抓了把嗑起来。刀剑无眼,尘埃落定方出场才是高人所为,现在下去只能当靶子,没那个必要。
“置之死地方能后生,这是他们间的最后一劫,挺过了,往后的日子方才能安顺坦荡。”缓缓睁开眼,月流景声音淡然却莫名带了股让人安心的感觉。而后,异常淡定得看了手里的瓜子一眼,拈起一颗,咔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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