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我的主人……”斗篷人唯唯诺诺地应声快速转过拐角。
我探出头,望向他的背影,额头上的伤疤突然一阵刺痛,我急忙缩了回来——那是奇洛?!这么晚了他出来逛什么?不知不觉中淌了一身冷汗,走廊冰冷的空气激得我浑身一哆嗦,给自己施了个保暖咒,我把疑惑甩出大脑,从地上爬起来扫了眼四周,正好看到一扇半开的门。我眼前一亮——找到了!
把门关紧,我感觉到屋子里似乎有一股魔力波动,不动声色地走到厄里斯魔镜前——反正镜子里的东西只有自己能够看到,有谁在偷窥对我都没什么影响,只要不把真实感情表现在脸上就好了。
脱下隐形衣,我带着好奇期待的心情去探查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渴望——
我看到了德斯礼家最小的卧室,一只神态高傲的墨色苍鹰立在窗棂上,床头摆着一小块蛋糕,还有一些巧克力和几瓶药剂。一封早已被毁掉的信静静躺着,熟悉的华丽花体字仿佛闪烁着光芒——我近乎贪婪地注视着它,双手不由自主地贴上镜面,“Mr。 Potter:我是一名巫师,得知你在麻瓜家庭里的不幸遭遇,我想我有必要向你陈述一个事实…………我猜想聪明的救世主阁下不会将关于今天发生的一切告诉任何人。H。P July 31”……
——刹那,一种酸涩的感觉涌向鼻尖,眼眶迅速被什么液体充满,我咬住下唇,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一步步往后退却。忽然我狠狠闭上眼,伸手抓起隐形衣,转身冲出了这间屋子。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寝室的,等我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紧紧抱着双膝坐在巨大的窗户前晒月亮。罗恩还睡着,并没有被我吵醒。
原来,那三年对我的影响已经大到这种地步了么?明明…明明我很少会去忆起,甚至做梦也没梦到过,怎么会……望着月光下的禁林,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我轻轻跳起来从箱子里翻出增龄剂,先喝了小半瓶,确定天亮前能恢复,又把一些魔药和空瓶子、袋子装进长袍口袋中,用斗篷把自己裹了个严实,再披上隐形衣,向禁林进发。
夜晚的禁林显得分外阴森恐怖,我用了无声无杖的荧光闪烁。由于我是隐身,就只能看见一个光点诡异地漂浮在黑暗中慢悠悠地穿梭,那情景令人毛骨悚然。
我来是想采集一些制作魔药的珍贵材料,然而禁林外围土地的表面都是一些□出来的盘根错节的树根,很少能看到什么植被,我不得已继续深入。途中,我远远看到了一只夜骐,有时地上还爬着一些小八眼蜘蛛,然后就再也没有发现什么生物了,也不知是因为禁林太大还是我的运气太好。
走了一刻钟,眼前终于开始出现一些稀稀疏疏的药草,但并不是很稀有。就在我仔细搜寻时,突然发现地上闪烁着几点银光,我眉心一跳,俯身检查——这是独角兽的血液!怎么回事?奇洛攻击独角兽事件不应该是在“送走龙而被发现后的禁林劳动服务”的时候吗?我回想到刚才遇到的奇洛,难道伏地魔等不及了么……一边猜测一边顺着血液寻去——如果能趁机得到一些独角兽的血……
从一棵大树后绕出来,我看到一个黑影伏在一只倒地的纯白独角兽身上,发出一种异常诡异恶心的吮吸声。与此同时,我的额头开始抽痛,抬手用力按住伤疤,我努力保持清醒,想将现场看得更清楚一点——独角兽纤细的四肢不自然地抽搐着,那双美丽的大眼睛无力地撑大,盛满痛苦绝望。极致的圣洁与极致的邪恶,形成极富冲击力的画面。
我举起手中魔杖,想也不想就对黑影丢出一个无声的除你武器——不曾想居然有另一束光从我九点钟的方向激射而出同时击中了他——两道魔法直接把他撞飞出去重重甩到地上。
刚发出这个魔法我立刻尽可能远地跳离原地,几次观战与实践教会了我决不能呆在同一个地方等待敌人反击。果然我刚站稳就见一道代表阿瓦达索命的绿光落在那里。紧接着场中又开始频繁闪现不同魔法的光芒,我看见有人一步步向着隐在禁林中的奇洛逼近——是西弗勒斯?斯内普!我条件反射地躲到巨大的树干后,然后才想起自己披着隐形衣根本不怕被他看到。
暗自松了口气,战场被越拉越远,我还没有不自量力到想去凑热闹的份,只在发现他们注意力完全被转移后,才警惕着四周一边慢慢靠近受伤的独角兽。独角兽似乎有所警觉,低低哀鸣了一声,然而它已经没有力气再站起来。我蹲在它身旁,迅速找出几瓶可能用到的魔药,轻轻抚摸着它银白的鬃毛,感觉到它在颤抖。
犹豫地看了眼已经不知移动到哪里的战场,我还是不敢脱下隐形衣,打开一瓶福灵剂——这是我上次在翻倒巷淘到的唯一一瓶珍贵魔药,放到独角兽嘴边,它低头嗅了嗅,然后舔了舔我的手,我帮助它灌进嘴里,又迅速喂了几瓶补血剂。见它的伤口还在渗血,我迟疑了一下,取出两个小空瓶,在伤口附近轻轻按压,盛满后,打开一瓶白鲜往上面滴了几滴,看着那个狰狞的伤口开始慢慢愈合,我才算松了口气。
不到一分钟,独角兽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友好地蹭蹭我的身体,我尴尬地看了它一眼,低声道:“呃,请问能不能给我一根尾毛?”转而想到自己刚才已经取了两瓶独角兽血液,“那个…如果不行的话就算了……你快走吧,谁也不能保证他们还会不会回来。”
独角兽纯洁的大眼睛认真地瞅着我,看得我一阵心虚。它转头晃了晃尾巴,两根银白的尾毛轻飘飘地落地,它后退几步踏了踏蹄子。我呆呆地望着:“谢…谢谢。”独角兽晃晃头,轻盈一跳没入禁林深处。
早知道它这么好说话我应该试着再要一点独角兽的角。我有点遗憾地站在原地愣了会儿,才小心翼翼地收回尾毛准备回去——“Petrificus totalus!(统统石化)”我还未反应过来,一道魔法就击中了我——全身倏然僵直,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完了!”
圣诞假期历险记 续
“啊哈…一只隐形的猴子……”西弗勒斯?斯内普从一棵树后闪了出来,眯着空洞的双眼勾起一个假笑,魔杖警惕地对准我,一步步谨慎靠近,“Well…让我们来看看……Aparecium!(急急现形)”
仿佛被一桶水淋遍全身,如果我能动,一定会打个冷颤,但是从斯内普一闪而过的疑惑表情可以看出,这个咒语并没有产生什么效果,当然,因为我用的是隐形衣。
斯内普原本空洞的眼底突然浮现出一抹了然,随即转为莫名其妙的憎恶:“呵,圣诞节礼物…真是非?常?大的一个惊喜,不是么?”他一字一顿的口吻根本听不出什么惊喜的意味。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思绪无比混乱——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眼睁睁看着他迅速挑开隐形衣,黑色斗篷暴露在空气中。
“西弗勒斯等等!”就在这紧要关头,一道清亮的声音横空□来暂时阻止了斯内普接下来的动作。
斯内普依然没有放松魔杖,抬头将贴在脸上的黑发甩到一边,紧盯着奔出来的那个矫健身影:“费伦泽,你不去巡逻跑来干什么?如果你的脑子还没退化到骡子的程度,就该明白这里有我在足够了。”
“呃,我是来看看那位拯救了一个纯洁善良的生命的好心人类。”这是一匹马人,有着浅亚麻色的头发和淡褐色的身躯,苍白如宝石般的双目扫过斯内普落在我身上,“西弗勒斯,他能接近独角兽就说明他的灵魂足够干净,不会是邪恶的人,你不该这么对待他。”
“好心?干净?”斯内普不屑嗤笑,“用你那已经被骡子同化的脑袋仔细想想,有谁会在深更半夜披着隐形衣在禁林里游荡尤其是最近独角兽经常遭到袭击!而且若非那头独角兽动不了你以为他能接近它?抹掉你眼睛里的鼻涕虫粘液好好看看吧!这位贪婪愚蠢的人类为的是独角兽的血和尾毛!”他的声音异常盛怒,我是否可以猜测或许里面带着点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意味?
“独角兽是自愿的,而且在伤好后依然肯靠近他。但是西弗勒斯,你要知道,即使你救过它们,独角兽也从来不让你接近——因为你总是拿审视魔药材料的目光盯着它们……”原本几乎要戳到我脸上的魔杖被斯内普恶狠狠地指向说得正欢的费伦泽,有些恼羞成怒的感觉,费伦泽急忙举起双手,“哦哦,西弗勒斯,别这样,我会紧张的!”
“那就闭上你的嘴!”斯内普再次把魔杖移了回来,脸危险地凑近斗篷,我几乎能想象他将从费伦泽那里囤积的火全发泄到我身上,如果让他发现我是谁,格兰分多一定会被狠狠扣上几百分!梅林啊,你在哪里?!
梅林仿佛听到了我的求助,斯内普忽然不再逼近,他迅速拉开与我的距离,低咒一声:“该死的邓布利多!”
费伦泽已经在旁边喊了出来:“是邓布利多在召唤你了?你快去吧,这里我来解决!”
斯内普阴郁的眼神紧紧瞪了我几秒——可是我感觉仿佛有几个世纪那样漫长!——然后目光在我唯一露出斗篷外的双手顿了顿:“不要再让我看到你,否则……”他不需要说明我也能猜到那串省略号代表着什么。他利落地转身大步离开,黑袍在身后翻滚出波浪的弧度。
直到再也看不见斯内普的背影,我的一颗心总算落了地。费伦泽踱到我面前:“哈利?波特,你不该出现在这里。”我愣住了,他怎么认得出我?难道斯内普也……不,不可能,要是那样的话他一定会狠狠地扣我的分数,甚至向邓布利多提出开除我,总之不可能善罢甘休。
“这是能够解除石化的药剂。”费伦泽不知从哪摸出一瓶魔药来,帮我解除了石化,“快走吧,哈利?波特,禁林里不安全,以后别再到这里来。沿着你来时的路回去,我会在一旁保护你直到霍格沃茨。”他不给我发问的机会,突然就隐进两边的树影中。
我浑浑噩噩地回到寝室,把斗篷和隐形衣随意一扔,直接一头栽倒在床上呼呼大睡——梅林的内裤!老子快累死了。
早上在德斯里家养成的生物钟准时唤醒了我,罗恩依然幸福地熟睡着,令我好生嫉妒了一番。整理完昨天的战利品,为了不让心情变糟,我都不敢去想斯内普。洗了个澡才将罗恩从床上挖了起来,告诉他昨天夜游时我发现的厄里斯魔镜。
“哦……哈利……”罗恩还是有点迷糊,花了很长时间才弄明白我说的话,“好吧,今天晚上我们拉上玛瑞一起去见见你的父母!不过,你手上的戒指是哪来的?”他疑惑地盯着我的右手。
我一惊,赶紧用左手捂住戒指——难道是斯内普的那个急急现形的作用?是了,虽然隐形衣不受影响,但我施的隐匿咒还是被破除了——梅林啊,他该不会看到了吧?!回想到他离去前投向我双手的目光,我顿时又被吓出一身冷汗。别慌别慌,即使他认出来那也只是服下增龄剂的你而不是现在的你。我在心里安慰自己。
几句话简单解释并转移了罗恩的注意力,我再次隐藏起戒指。幸好先发现的是神经有点大条的罗恩,如果是玛瑞的话就没那么容易蒙混过关了。
夜晚,我们三人一同来到厄里斯魔镜所在的废弃教室,一路倒是平静,连费尔奇的洛丽丝夫人也没碰上。
罗恩从魔镜里看到了他的级长形象、魁地奇队队长形象,而玛瑞看到的大概是与穿越前的生活有关——她对着镜子哭了很久,任凭我们怎么劝都劝不停。
第二次站在厄里斯魔镜前时,我已经能平静接受镜子里的画面了——我知道这些都是假的,都是骗人的东西……
玛瑞狠狠抹掉眼泪,背过身去开始对我和罗恩说教,她指出了厄里斯魔镜最妙也是最可怕的用途,要求我们不要再接近这面镜子——我发现她似乎不希望我过多接触邓布利多,否则完全可以等邓布利多亲自解说。
其实我一直认为,一面能够读懂任何人内心最深处的渴望的镜子——任何伪装在它面前都无济于事,本身就已经够可怕的了,幸亏只有照镜子的人能够看见,不然那种□裸暴露在外的感觉谁能受得了?尤其是内心敏感的人。不知道斯内普会看到什么?他和莉莉?伊万斯在一起?——靠,我为什么会想到他?!
最后望了眼厄里斯魔镜里的那只鹰和那封信,心里突然就平静下来——H。P先生,您说您欠了我多少呢?居然敢伤害本大爷幼小的心灵,你给我等着!
第二天,玛瑞神秘兮兮在走廊里堵住我要向我借隐形衣,我好奇地问她想做什么。她说是怕我们继续找那面魔镜以至于沉迷于幻象中,所以她要收起来帮我们保管。我用看白痴的目光瞅着她,我不傻好不好,这个理由连她自己都骗不过自己,我想就算是原著中的哈利也不会相信,更何况是我。
“哎呀,算了算了,告诉你好了!我是想准备给一个人的生日礼物,但是只有禁林里的东西他才看得上眼……”玛瑞和我磨蹭了半天,最后不得不全盘托出。
“什么?!你想去禁林?!”我目瞪口呆,梅林啊,这丫头究竟是斯莱特林还是格兰分多啊?!
“嘘!小声点,你想让所有人都听到嘛?”玛瑞心虚地环顾四周,“呐,白天去比较不会有危险,而且有隐形衣的话就很难被禁林里的生物发现。安啦,没事的啦。怎么样?你借不借?”
我的脑子正纠结成一团——最近奇洛驮着伏地魔正在禁林里瞎转悠,还有马人四处巡逻,最最可怕的是蛇王大人斯内普总是飘忽不定地谁也不知道下一秒是不是就出现在你身后大喷毒液,她居然还想偷游禁林?!——对,那是因为这些她都不清楚……我悲哀地发现刚拿到隐形衣的那个晚上自己也是抱着和她一样的想法,而且甚至比她更不知死活,居然是在半夜闯进去,我该说自己真不愧为格兰分多么……
见我还是没反应,玛瑞只好利诱道,“哈利,难道你不想见识见识禁林嘛?咱们一起去好了,多一个人也多一份照应嘛!”
我刚想说点什么打消她的主意,我们身后蓦地传来仿佛滑过天鹅绒一般低沉丝滑熟悉的嗓音:“韦斯莱小姐打算和我们伟大的黄金男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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