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哪里,要把他燃成灰烬。他有些迷离地揽住姬冰雁的脖子,脑海中一片空白。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离开那个有着泡面和电脑的世界,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离开这个有着危险和杀戮的世界,他现在只知道他的确很喜欢这个压在他身上的男人。若不是喜欢,鬼才会老实地被人压在身下。
他其实想不出他究竟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姬冰雁的,都说女人是感性动物,大概男人也不例外。一个人在孤苦无依的时候,总会有一些神经格外纤细。也许姬冰雁的精明强锐、外冷内热,恰恰触及了他这些纤细的部分。
姬冰雁看着路小佳迷离的眼睛,轻吻路小佳的脸颊,把手伸到路小佳身后去抚慰那个即将承受他的地方。路小佳被姬冰雁摸得浑身一抖,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回过神来。
“你……”他一张脸羞得通红,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表达他心中的别扭。他知道男人之间应该怎么做,也明白自己注定是被压的那一个,但是无论多么的知道明白,真刀真枪地上阵的时候,还是不免别扭踌躇。
“不行吗?”姬冰雁停了手,缁黑深邃的眸子里映着路小佳的样子。他的表情明明很深情,偏又透出几丝委屈和失落。
路小佳完全被那种似遮还露的委屈失落打败,别开眼道:“不是不行,就是很别扭。我……我能先去洗个澡吗?”
“洗澡?”姬冰雁抚着路小佳劲瘦的腰线,“沙漠夜里寒凉,洗澡容易伤风。”
“那……那你能快点吗?”路小佳咬牙。
“怎么一副就要壮烈牺牲的样子?”姬冰雁失笑,亲了亲路小佳的额头,如路小佳所愿,倏然探了一指进去。他趁着和路小佳说话的功夫,已经将脂膏拿到了手里。
“唔……”路小佳皱起眉,身体里进入异物的感觉格外明显,虽然十分难受,可一想到那是姬冰雁的,又想要强忍下来。他抬起胳膊,将受伤的那只手移远一点,以免一会儿造成误伤,抬腿勾住姬冰雁的腰,“姬冰雁……”
“嗯?”姬冰雁的嗓音彻底低沉下来,一双眸子里静静燃起情|欲。他回忆着书中讲过的技巧动着手指,舌尖滑过路小佳小巧的肚脐。
“谢谢你。”路小佳抱紧姬冰雁,将脸埋在姬冰雁颈侧。普通情人在床笫之间定然不会说“谢谢”这种莫名其妙的词汇,但是路小佳不同。这是他想要告诉姬冰雁的,因为这个男人让他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有了皈依。
谢谢你在我最难受的时候陪着我。谢谢你在我最高兴的时候陪着我。谢谢你的尊重。谢谢你的爱护。谢谢你决定和我一直在一起。谢谢你从来不问我的秘密。谢谢那些你为我所做的努力,无论是我知道的,还是不知道的。
“嗯。”姬冰雁嗯了一声,并不问路小佳为什么要说这三个字。路小佳的有些秘密的确令他好奇,比如花生,但他不会问。从很久以前他就知道,有些事情追究到底并没有意义,即使两个人再亲密,也不能要求对方毫无保留。他自动将路小佳说的这三个字替换为“喜欢你”,就近啃咬路小佳的锁骨,留下一个个深深浅浅的红印。
“宝贝,”姬冰雁犹豫了一下,将手探向路小佳的□,轻轻地揉搓那还在瑟缩着的小东西,“我问一句,你别生气好不好?”
“问什么?”路小佳全力对付着身后的手指,完全无法集中注意力。
“这里,有没有一点点感觉?”姬冰雁小心翼翼地问道。他知道这里是路小佳的死穴,戳了就会让路小佳难受,但他还是要问。他希望知道路小佳的确切情况,如果不是那么糟糕的话,也许还有解决的办法。
两个人都在床上滚了几圈了,路小佳当然知道姬冰雁并不嫌弃他,这样问了也没有恶意,可心中难免一凸,连带着后面紧紧夹住了姬冰雁的手指。姬冰雁拍了拍路小佳的屁股示意他放松,结果路小佳夹得更紧了……
“你……”路小佳都要急哭了,脸红得要滴出血来,他羞恼地瞪着姬冰雁,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水雾。
“宝贝别急,”姬冰雁抚着路小佳的后背,觉得路小佳的反应生涩又可爱,轻声笑起来,“你先专心回答我的问题,后面交给我。”
“……”妈蛋什么叫后面交给你啊!路小佳简直羞愤欲死,他锤了一下姬冰雁的背脊,恨恨地道,“你问我我也说不上来啊,你又不是没看到它的样子,我觉得有感觉也是我的错觉。”
“有感觉?”姬冰雁一下子抓住了重点。他更加卖力地讨好那萎靡不振的小东西,同时手指在那温热紧致的地方轻轻刮蹭,“什么感觉?”
“就是……啊!”路小佳皱起眉,正想着应该怎样描述那种酸麻酥爽的感觉,就被姬冰雁的手指摸得呻|吟了一声。
“是这里啊。”姬冰雁勾起嘴角,一面吻着路小佳失神的眼睛,一面又轻重不一的调戏了一番那个小小的凸起,然后撤出手指,将真家伙换进去。他抚慰着路小佳身上的敏感带,以缓解路小佳的不适,同时身下一寸一寸地侵占路小佳的身体。
路小佳觉到痛楚,轻轻哼出声来,咬着姬冰雁的肩膀磨牙。姬冰雁见路小佳的表情不似欢愉,斟酌了一下,将路小佳搂紧,狠了狠心,一下贯穿到底。
路小佳闷哼了一声,痛及反笑,圆圆的小酒窝和雪白的牙齿一起露出来:“早就告诉你轻一点,你这是想弄死我吗?”
“不是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吗?”姬冰雁轻轻抽动,用舌尖扫过路小佳的小酒窝,故作无辜的样子十分欠扁。
“那是你的台词,不是我的。”路小佳有一只手不敢动,只能将双腿牢牢缠在姬冰雁腰间维持平衡。
姬冰雁见路小佳的右手放在一边不得力,干脆揽紧路小佳的腰坐起身来。路小佳猝不及防之下被姬冰雁顶得惊喘一声,差点上不来气,还没等缓和过来,就又被姬冰雁顶到了敏感之处。他咬着下唇,垂眸去看姬冰雁,酡红的脸上带着细密的汗珠。
姬冰雁仰头亲吻路小佳,只要想到从没有人见过路小佳如此迷人的样子,他就难以自抑。无论是路小佳轻颤的眼睫还是眸中的媚色,抑或是纤细白皙的脖颈,都像是最催情的春|药,让他迷醉。他就像是初尝禁果的毛头小子,觉得无论怎样都尝不够情人的滋味。
路小佳被姬冰雁引导着沉浸在暌违已久的快感里,几乎回不过神。被迫禁欲的后遗症就是禁不住一点撩拨,姬冰雁的每一个吻,每一次动作,都让他觉得舒爽又难耐。想要更多和禁受不住的矛盾让他更加沉迷这场情|事。他搂紧姬冰雁的脖子,任姬冰雁肆意妄为,沉积在心底的不安、焦虑、甚至是自卑,都就此消失不见。
在这个时刻,他们的世界里只有彼此,而此后的日子,他们将相互扶持着走下去。
路小佳紧贴在姬冰雁身上,被快感刺激得晕晕乎乎。他不甚清醒地想到,他从明天开始就要和中原一点红请教内功心法,努力锻炼身体,不然迟早要被姬冰雁在床上做死。
50观音(十)
路小佳“从明天就要和中原一点红请教内功心法”的想法最终没有落实。且不论第二天他是否还爬得起床;单说胡铁花一大早就摔桌子砸碗这一件事就够他们操心的了。
路小佳迷迷糊糊地醒来;浑身酸疼得要命;还没来得及穿衣服,就见6小凤风风火火地从帐篷外面闯了进来:“大事不好啦,老……姬。”
他愣愣地看着仍旧搂着路小佳熟睡的姬冰雁;一时忘了言语。姬冰雁因为讨厌强光,所以有时候会睡到午后才起床,这6小凤是知道的,但他没想到自己会撞见这样的场景。原来脸黑心黑的姬冰雁睡着了也很无害啊。他不由得想到。
“6小鸡;你大早上的跑过来就是为了发呆的?”路小佳见6小凤看着姬冰雁发呆,心里不由得酸溜溜的,觉得只有自己知道的姬冰雁温和无害的那一面被别人侵占了。
“啊,当然不是。”6小凤摸摸后脑勺;“我来是为了找老姬去帮忙的。花疯子又开始闹脾气,谁也制不住。”
“他又怎么了?”怎么了路小佳当然心知肚明,他爬起来穿衣服,顺带捏了一把姬冰雁的脸颊,“姬冰雁,起床啦。”
姬冰雁抬手整了整路小佳的中衣,又摸了摸路小佳脖子上的红痕,意味深长地看了6小凤一眼,道:“我去就是了,你再睡会儿。”
6小凤先是顺着姬冰雁的手瞧见了路小佳脖子上成串的吻痕,接着又被姬冰雁剜了一眼,一时脸红心跳又心惊胆战。说来也怪,他和姑娘们你侬我侬的时候不少,红印子见得也挺多,偏偏见了路小佳那片旖旎的痕迹,就觉得脸皮不够厚了。他讪讪地躲进帐篷的角落,以免妨碍人家夫夫沟通感情。
“不睡了,浑身酸疼,起来走动走动。”路小佳说话间已经穿好了上衣,就要站起来穿裤子,忽然腰间一软,整个人又向软榻歪回去。
姬冰雁眼疾手快,一手捞了路小佳的腰,用掌心垫在路小佳腰后揉了几下,自觉地接过穿裤子的任务。路小佳看着姬冰雁的手指灵巧地给他系着腰带,忽而想到那手指昨晚对他做过什么,一时耳热,忙转了目光:“胡铁花昨天刚洞房完,今天闹腾什么?”
“这事说来也难怪他憋屈,昨天和他成亲的并不是琵琶公主,而是琵琶公主的姐姐。那姑娘说难看倒不难看,可是和琵琶公主、高亚男比起来,可就差远了。任谁新娘子从天仙变成了凡人,心里也是受不住的,何况……”6小凤说到这里,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何况他早上起来,带着一腔郁气出帐篷散心,反看到楚留香和琵琶公主裹在一床被子里……”
“……”路小佳也摸了摸鼻子。要是他被骗了,还发现本该属于自己的女人躺在好兄弟的床上,那他……路小佳不禁为琵琶公主鼓掌,能够这么形象生动地诠释琵琶别抱的人,绝对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三个人收拾好了走向胡铁花的帐篷,还没进去,就已经听到刀兵相交的声音,接着一名金甲武士就被扔了出来。司空摘星见他们过来了,挑开帐篷门帘,向他们招了招手。
帐篷里一片狼藉,坐在帐篷里的人俱是面色不善。路小佳先是瞧了瞧那位琵琶公主的姐姐。那姑娘确实不是绝色,只是长得白白净净的,让人看了难生厌烦。
姬冰雁道:“胡铁花,你先停手。”
胡铁花怒气冲冲地扔掉手中夺来的金戈,一屁股坐在软榻上,道:“老姬,咱们三个从小长大,你向来不偏不倚,你说这事儿怎么办吧。”
“怎么办你自己心中没有打算吗?”姬冰雁拍了一下矮几,“从小你就是这样,做事情从来不考虑后果。你不喜欢这位大公主,为什么和她洞房?如今礼成,你又推脱。楚留香在这件事情上更是不对,你明知我们都以为龟兹王是给琵琶公主提亲的,发现事情不对之后不去告知胡铁花也就算了,竟还和琵琶公主顺势做了露水夫妻,你是真心喜欢琵琶公主到连兄弟都不要的地步了?”
胡铁花和楚留香虽然同姬冰雁做了多年挚友,却极少见到姬冰雁发脾气,这回见姬冰雁真的火了,都乖乖听训。胡铁花老实了,姬冰雁便放缓了语气,道:“胡铁花,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我……”胡铁花恼恨地捏紧了拳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婚事是父亲和小妹安排的,先前我并不知情,昨日见夫君情意缱绻,还以为夫君是真的有意与我。今日看来,似是认错人了。”大公主的声音十分温柔,甚至有些温吞,她说着自己的亲事,面色平和,竟像是说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既然认错了,那便算了,夫君留一纸休书给我便罢。”
胡铁花听了大公主的话,脸色更加难看。他本就觉得对不起这姑娘,如今这姑娘还这么通情达理,在他要休妻之前讨要休书,倒好似他是没人要的那一个。他瘪瘪嘴,道:“我为什么要休了你?你是我明媒正娶来的,和那些随便玩玩的不一样。有些人也不看人家要不要就自己送上了门,真是不知羞。”
他话中有话,在场没有人听不出来。楚留香自知理亏,没说什么,琵琶公主却是不高兴了:“一直都是你自己会错意,怨得谁来?楚留香,你说你是不是喜欢我?我不是自作多情对不对?”
姬冰雁按了按额角,拉着路小佳走出帐篷,帐篷里面再度吵得不可开交。
“你不管他们啦?”路小佳揉了揉腰,站了这么久,他的腰都酸了。
“那大公主是个聪明人,知道怎样能制住胡铁花,只要解决了胡铁花,一切也就不用担心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想想昨天那场亲事真是办得乱七八糟。”6小凤也跟着他们出了帐篷。
“可也都赶巧了,你和我只顾着商量幽灵山庄的事,老姬又早早陪路小佳回了房,那龟兹王不可劲儿地灌胡铁花等什么呢?你们这些花心大萝卜啊,得亏胡铁花是那种兄弟为先的性子,不然单只这一件事,就能和楚留香掰了。”司空摘星已经换掉了那身金甲武士的装扮,一蹦一跳地跟在他们身后。
“……”6小凤不说话,花心误事的情况他也遇到过不少,但是就是改不了。所以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四个人回了客用帐篷,中原一点红和曲无容正在用早饭,被捆成粽子的无花闭着眼睛,也不知是没醒还是装睡。路小佳看着桌上的奶、肉和硬馍,完全没有胃口。
他走过去推推无花:“喂,你吃了没有?”
无花睁开眼睛,诧异地看向路小佳。明明从两个人第一次对话的时候,路小佳就明显表达了对他的厌恶,为什么又忽然关心起他来?
“没吃就吃一点吧,虐俘是不对的。”路小佳给无花端了个餐盘,看了看无花被紧紧绑起来的手,为难地挠了挠头,让无花直接趴进盆里吃貌似不太好。
无花睥睨了一眼路小佳,薄唇轻轻勾起,俯□子去喝羊奶。他就像一条狗那样,匍匐在那里,用嘴吃着餐盘里的食物。
路小佳看着这样的无花,忽然有些难受。这个人明明没有半点好的地方,却没有人不承认他是一个大丈夫,因为这世上只怕再没有人比他能屈能伸了。他为了达到目的,不知道付出了多少,虽然最后仍是一场空,却从未放弃过希望。如果他的母亲不是石观音,而是一位知书达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