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第十七封信函的时候,杨莲亭的眼神顿了顿,随即便若无其事地移开了视线,不过路人罢了。只是转而想起上回虽然是这姑娘的间接原因让他能跟东方互诉衷情,可是也是这姑娘让东方受过伤,这次那家人还要背叛东方,这就不可原谅了。
第十七封信函内写着:张长老之女嫁与与向问天交往甚密的陈堂主为妻。
东方不败见杨莲亭的眼神略有变化,不由多看了第十七封信函一眼,张长老。隐隐想起了那个妩媚娇羞对自家总管有非分之想的少女,就这么个水性杨花的女子也敢肖想杨莲亭,父女俩都不是什么好的货色。
“区区蝼蚁,东方何必放心上。”注意到了他脸色变化,杨莲亭从后环抱住他的腰,面对东方的笑容从来都是温柔包容中带着难以错认的深情,“那个女子是谁,我从来就不曾认识过。”
“与本座何关。”东方不败冷哼一声,却是没有推开他,淡然自若拿出下一封信。
七日后,一行人风尘仆仆的赶到了黑木崖下,眼前所见似乎没有多少变化可是气氛却是有些压抑了。看着似乎颇为平静,实则暗藏风云的黑木崖,杨莲亭心中升起了一抹不好的预感,却又无从寻起,只能拉紧东方的手压下心中不安。如果真的天注定了剧情无法改变,但是至少他可以选择与东方同生共死。
“你这是信不过我?”看出了他那视死如归的壮烈眼神,东方又是感动又是好笑又是好气,当初独自面对任我行自己都能拿下教主之位,更何况现在有了想要共度一生的人,有了绝对不能死绝对要一起活下去的信念。东方不败相信自己绝对不会输。
“怎么会,日出东方,唯我不败,我家娘子最厉害了。”杨莲亭讨好笑笑,故意摆出有些夸张的表情逗乐了东方,也掩饰住自己的心思,一会儿哪怕是死他也要保护好东方。
待一行人皆走至神教门口时,已有忠诚于东方不败的侍从恭候在此,看着东方不败等人回来,心中都暗暗松了一口气,教主再不回来的话,日月神教就要变天了啊。盲目崇拜着东方教主的教众立刻充满了信心,只是教内暗涌更加诡秘了。
“ 东方,回房歇息一下吧,让流云去通知各堂堂主于明日一早在大殿集合,如何? ” 杨莲亭将手中的行李交予一旁恭候的仆人,淡定的开口,东方不败看着纤细其实也是个不懂得照顾自己的,他看着都心疼。自家娘子自己疼,横竖他都会看好东方就是了。
流云是东方不败派去伺候杨莲亭的暗卫,也是如今杨莲亭十分信任的人之一。流云见东方不败没有否决,便聪明的转身离开办事去了。现在,总管的话才是分量十足啊。
“ 走吧,回房整理一下。” 东方不败瞥眼不依不挠满脸写着一定要歇息的杨莲亭,知道他是心疼自己,一直冷着的面上终于有了笑容,语气有点无奈可是语调却是上扬。教中之事倒也不应太过心急,否则容易有错误的判断,而且很多事通过书信也不能了解全面,还需要实际观察才能得到更好的计划。
一行人的衣袍已经在赶路途中被树枝刮破多处,显得狼狈不堪,现在,倒是应该好好洗个澡,除去数日的风尘。既然教主都发话了,他们也都各自散去,边是休整边是了解教内目前真实的情况。
浴池之中又是一番旖旎缠绵,东方不败有意给心事重重的杨总管减压,魅惑中难掩骨子里透出的高傲,青涩地挑逗着不停念着静心不停念着□的杨总管。再忍下去他还是男人么。杨莲亭的自制力终告崩溃,狼嚎一声从浴池到床榻毫不客气地将东方不败吃干抹净。
“东方,吾妻,吾爱。”轻吻着已经沉沉睡去的东方不败,杨莲亭长长叹出一口气,躺在他身旁与他相拥而眠。
“莲亭。”你到底在担心什么?东方不败转过身面对着已经熟睡的杨莲亭,手指摩挲着他俊朗的五官,不知道要怎样去安抚他心中的不安。往他怀里缩了缩,东方不败难掩眼中杀气,谁也不能拆散他们。
次日一早,杨莲亭凭借雷打不动的作息时间,率先的起身准备好了一切,看着熟悉的环境,熟悉的婢女,熟悉的一切,杨莲亭不禁有些惆然,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很久很久了啊,久到他已经无法把这个世界单纯地当成一个书中的虚拟世界,久到时间已将自己洗礼成了一个成熟稳重的领导者,站在自己从未想过的权利之巅,他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因为一个人,这个人,就是东方不败。
他其实并不想要破坏原著剧情,只是他必须保护东方,保护自己的教主大人。
大殿之上东方不败依旧一袭艳红长衣如火热烈耀眼,尽显日月神教教主的绝代风姿,杨大总管一如既往的站于教主身边,嘴角挂着一抹浅浅的笑意,一袭蓝衣承托的杨大总管更加的温文尔雅,风度翩翩。和谐到让人想要落泪的并肩而立,仿佛这两人就是一直在一起的,仿佛这样就会到达永恒,不管发生什么都无法改变。
“ 本座今日召开此次大会,是有几项事情宣布。 ” 东方不败看着空缺的位置,眼中幽暗深邃,黑浪奔腾,面上却是露出了冰冷的笑容。
众人心里都隐隐知晓是什么事情,今天要宣布的事情不一般啊。有的惊慌有的强作镇定有的骄傲自豪有的蓄势待发,变化多端复杂多样的表情让杨莲亭不知道为什么想笑,看来以后还得好生训练一番,东方不败的手下怎么能是这么喜怒形于色的家伙。
“ 日月神教左使向问天,圣姑任盈盈于数日前叛教,以后若再见到,格杀勿论! ” 淡然清悦的声音说出犀利的话语,话中的肃杀无情让殿中一时竟是鸦雀无声。
众人心里都有一番计量,前任教主任我行与现任教主东方不败,终于要正式交锋了么?!他们该站在那一边?!众人都知道,站对了,荣华富贵,此生享之不尽,站错了,粉身碎骨,永无翻身之日。
任我行毕竟掌管神教多年,如今教中任我行的势力还剩下多少他们都还难以估计,而东方不败武功独步天下,近些年在杨总管的协助之下将神教控于掌中。
难题!实在是难难题啊!有些不怎么坚定的墙头草看眼东方不败,暗中还是相信姜还是老的辣,只是这隐晦的一眼都被杨莲亭记在心中,在心中划出了需要清洗的人员名单。
“ 第二件事情,近日本座常常不在教中,因此有些人似乎不太安分了,怎么?本座不在你们就可以胡作非为了么! ” 东方不败厉声低喝,内力形成的强大气势直接压迫得在场的人不由自主屈膝跪下,不敢再生妄念。
“ 陈堂主,与向问天互相勾结,打入大牢,听候发落。张堂主,与向问天互相勾结…… ”杨莲亭走前一步,拿出一份名单清声读出,似乎还是不变的平静,只是每一个字都仿佛染着血腥。东方不败没有去注意底下教众或是僵硬或是煞白的脸色,只是专心致志望着杨莲亭的身影。
随着名单中一个个名字念出,众人越发惶惶不安,深怕自己就是下一个被关入大牢的人。名单念罢,当场就有东方不败的死忠侍卫前来将人拘下,有妄图反抗的都被东方一掌击毙,鲜血四溅,被念到的人都灰白了脸色,认命地被拖走。
“ 第三件事,教中的银两今日倒是少了不少,胃口还真大啊。 ” 说到这里,东方不败微微的眯起了双眼,眼神中透露出森森的危险感,更大的压力莅临。自家总管为了教中资金流动为了神教资产付出了多少努力,多少时间不知枯燥不知苦闷地整理账本,他可都是清楚着呢。那些人怎么中伤自己他都可以不在乎,可是竟然有蛀虫敢挥霍掉杨莲亭的辛劳,不可原谅。
方才残留的血腥气息还在殿内徘徊,在场多多少少都贪污了些许的堂主等皆低着头,不敢多说一句话,有些不但贪了钱还意图把店铺也囊入怀中的更是战战噤噤颤若寒蝉。
杨莲亭退回到东方不败的身边,借着宽袖的遮挡拉住他的手。他因为东方不败的维护而感觉到了至高的幸福,因为看到东方此时霸气强硬的绝世风姿而为之痴迷,可是他也不希望东方不败因为自己的事而动怒,矛盾中透着说不尽的甜蜜深情。
东方不败没有说要怎样处罚,毕竟刚刚两道命令已经足以让那些蠢蠢欲动的家伙冷静下来。强硬而不可违抗的气场稍减,苦苦撑着没有昏迷失态的教众终于都松了口气。
站在殿上的就是东方不败,是日月神教的教主大人!
“日月神教,文成武德,泽被苍生,千秋万载,一统江湖!”异口同声,一遍一遍,响彻云霄,疯狂而虔诚。
而这一切,我要你与我并肩共赏。大殿之上,十指相扣。
、第三十六章:交锋
待众人散尽过后,殿中只剩下东方不败与杨莲亭,气氛有片刻的静默,东方不败闭着眼不知所想何事,杨莲亭静静站于一旁。夕阳西下,橙红色夕照照入偌大空荡的殿中,照在身着艳红华服如天神般的教主身上,影子被拉长,终究是与逆光的阴影融在一起,绝美的面容亦在残阳中模糊了线条。
一将功成万骨枯,看似风光无限君临天下的王座之下流淌了多少鲜血成海,埋葬了多少生命如烟,光鲜的锦绣绸缎背后堆积的是森森白骨难以数清,吞噬掉了多少人心多少情谊。王者多寂寞,权势与人心握于掌中是否就能熔化心中的孤寂?繁华过后,能陪在东方不败身边的,有且只有杨莲亭,仅此而已,仅此便足够。
杨莲亭也辨不清心底的思绪了,有些不安有些疲惫,全靠着对东方的爱意对东方的信任强撑着。若不是知道任我行那家伙心怀不轨会对东方不利,其实这个教主之位让出去也没什么的,从来就不是什么争强好胜之人的杨莲亭轻轻叹了口气,紧了紧相握的手。
耳畔传来爱人的叹息,沉浸在复杂思虑中的东方才堪堪回神,侧眸定睛看着他好一会儿,突然揪住他衣领凑上前主动吻上,说不清是想要安抚自家总管还是安抚自己,彼此心中都有着不安,因为感情太深所以在互相信任的同时也更加地会不安。
想要在一起,相信会在一起。缠绵的深吻之中不停加深重复着刻进心底的信念。
就在刚刚那空荡沉寂之中,东方不败想了很多。由于任我行的神秘失踪,教中有不少还是死忠于任我行的人开始蠢蠢欲动,频繁的动作动摇了教中人心,不少见风使舵的见利忘义的或是早就心怀不轨的愚蠢老鼠更是上下跳窜。他没有后悔当初没有杀任我行,毕竟虽然任我行后期昏庸又独|裁,为了防备还阴损地用《葵花宝典》设计他,可是初时任我行对他的提拔对他的培养如师如父的教导并不是那么容易抹灭的。
“莲亭,我这次绝对不会再留情。”
任我行那为了武功为了权势不择手段偏执疯狂的性子东方不败很明白,正因为明白才更加不会让任我行胡作非为。如今的日月神教已经不是当初的日月神教了,这里有着他和杨莲亭那么多的回忆和努力,有着他们并肩而行的足迹,有着太多太多不容许破坏的地方,有着他和杨莲亭的,家。
以任我行那残忍的糟糕性子,恐怕不会放过他也不会放过杨莲亭,誓要把他们踩在脚下狠狠践踏,将他们的尊严碾碎成渣,然后再次登上日月神教教主的宝座,妄想着再次君临武林。
没错,就是妄想。东方不败冷笑一声,发自内心地嘲笑任我行的无知。
“我相信东方。”杨莲亭回应着自家教主大人主动的献吻,还是没有去正视心中的不安,在东方知道或是不知道的地方,仗着对剧情的了解他都有自己的安排。反正为了这个位置牺牲的性命太多了,任我行终究也不过是踏脚石罢了。
忽然,一道白色的矫健身影从血红残阳中破空而来打破了温馨的沉寂,东方不败下意识把杨莲亭往身后回护,金色滚边长袖挥舞,一丝银光倏然射出。白影哀鸣一声,断翅而坠落至大殿中央。东方不败眼神微闪,阻止了正打算走过去看看是什么东西的杨莲亭,指尖有银针闪烁警惕戒备。
杨莲亭有些疑惑地看向东方不败,不过也没提出异议,眯眼打量着尚未完全气绝还在抽搐痉挛的白影,就那形状看上去像是寻常的信鸽,只是既然东方不败不让他碰就必定是有道理的。
东方不败盯着那抹依旧挣扎着的白影,平静的脸上忽然浮起一抹森森的寒意,他大概能猜到是谁派出来的信鸽了,这么多年不见这么多年的囚禁原来就没让那人的脑子变聪明点么?
“有毒。”东方不败还是给杨莲亭解释了一句。
果不其然,待到那白鸽扑棱几下全然失了生命气息之后,本是雪白的羽毛上出现了丑陋的漆黑斑点,没多久就变成了暗沉肮脏的黑灰色,腐烂的恶臭气味逐渐要蔓延开来。好洁的东方不败不掩面上浓浓的嫌弃和厌恶,随手扯了段布夹带万钧内力盖住尸体,将毒气封锁。
二人服下解毒丹了之后才缓缓靠近,布料已经被染上了污黑,从那凸起的形状可以看到底下盖着的鸽子的身形缩水了不少。东方不败用银针挑起布料一角,操纵着丝线取下了信鸽脚踝处的信筒,用锦帕包裹好。
吩咐了仆人清理一下白鸽腐烂的带毒尸体。东方不败跟杨莲亭拿着被严密包裹的信筒走回了寝房,用湿毛巾擦拭干净。杨莲亭戴上了平一指友情赠送的天蚕丝手套,小心翼翼摊开手帕,只是在接触信筒之前被东方不败拦住了。
“我来。”
“这种粗重事情让为夫来便好。”杨莲亭怎么容许自己只能被保护,不容分说地打开了信筒取出了其中的纸条。
纸条上面只简洁明了的写着一句话。
‘明日辰时,十里外断崖旁,我们的恩怨该清一清了。’
落款:任我行。
太熟悉的笔迹,一如之前的张狂中带着压抑的疯狂阴郁,还有杀气。东方不败捏紧了纸条,陡然喷发的内力将脆弱的白纸毁灭成灰。
任我行,你已经忍不住了么,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寻死了么?!看来西湖底的囚禁真的坏了你的脑子,真以为他还是以前那个无能为力的教众么?真以为如今的日月神教已经尽在掌握了么,不过就是个看不清形势的被时间抛弃的蠢货。
既然你想死,本座就成全你,这一次,本座不会再手下留情。东方不败面色冷寒,眼中布满杀机,前尘旧怨也该清一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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