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亲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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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亲记-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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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林谕乐呵着的时候,箕伯借机的就将林谕搂在了怀里。
林谕正开心地寄望未来呢,也不在意,笑呵呵地在箕伯怀里一个劲傻笑。
阿昌无语地翻了个白眼,翻过身去,非礼勿视去了。



、箕伯他哥

出林子之前,三人还相当担心外面会有守备。没曾想一路上居然连一个士兵都没碰见,白操了一个上午的心。
这一行三人实际上都长得相当引人侧目,虽然原因各不相同。譬如,阿昌长得异乎常人的莽,林谕对于墨国人而言过于柔美,而箕伯呢,多少是个知名人士吧。因此这三人如大摇大摆走进永定城,就无异于是昭告玄冥,我们回来了!
于是,经过极其短暂的讨论,他三人达成了共识。
谈论过程如下:
“老子不进城!”这是阿昌。
“你(林谕)跟他(指阿昌)待在一起,我明天天亮之前就回来。”这是箕伯。
“走吧走吧!(赶箕伯)别像个娘们一样婆妈!”阿昌第二次。
“乖,(摸摸林谕脑袋)别乱跑。我走了。”箕伯第二次。
“我……”林谕还没来得及说话,讨论就已经结束了。箕伯哔一声,犹如某些科幻武侠小说一样从林谕面前消失,剩下林谕独自在风中凌乱。
林谕:“……”
阿昌晃了晃手臂,舒了舒筋骨,说道“吃了几天没咸味的鱼,老子都要淡出个鸟了!走走!咱得好好慰劳自己的胃去。”
片刻之前还沉浸在离愁别绪之中的林谕果断地转过身去,双眼放光。
“吃啥?吃啥?”林谕兴奋地问。
“哼哼!”阿昌豪迈地把手臂搭在林谕的肩膀上,做出很了不起的样子,说“咱吃烤全羊去!”
于是刚刚才答应过箕伯不乱跑的阿昌,带着极其打眼的林谕离开了郊区一座废弃的石头民宅,往附近的牧区走去。
“我们还得买些调味料什么的,没有调味料真心受不了啊!”一听到吃就立马丧失全部防范意识的林谕叨叨絮絮地说道。
花开两支,各表一支。
我们看回箕伯这边。
话说,易容这项技术,无论是在武侠小说还是古耽言情里,都是居家旅行,杀人放火的必备利器。但,不知道是因为还没在这地普及呢,还是箕伯业务不精之故,总之,箕伯最终是极不专业地顶着一副未经修饰的面皮进的城。
那么身为永定城知名人士的他,如何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大摇大摆进了城还没被发现呢?
关于此事,林谕表现
出极大的好奇心,事后他锲而不舍地一再追问,无奈箕伯的嘴巴就像那蚌壳一样紧紧闭着,一点口风也不漏。
阿昌因此断言,箕伯用的一定是十分丢脸的方式,否则不会捂得那么紧。
箕伯一副,随你怎么想的样子,就是不说。
因此,笔者也无法得知,他究竟是如何在严查的情况下,在大白天里,安然无恙地溜进城而不被发现的。也没人说得清,他又是用了什么法子在宫里戒严的情况下,不惊动一人,成功地溜到他哥的房里的。
后来有人说起这段故事,都将它作为渲染箕伯武功高强到出神入化的佐证。各种版本或如传奇故事,或如科幻故事,或如灵异故事,在这里便不一一细表了。
总而言之,能确定的是,他确实没有惊动一兵一卒,单人匹马成功地进了宫。
而当他终于清晰地出现在人们的视线里的时候,那已经是在红梅苑的某个房间里了。
红梅苑是哪里?
这个名字是不是有点耳熟?
记忆力已有些减退的笔者冥思苦想,终于想起。
红梅苑,那不正是阿香夫人居住的院落吗?
阿香夫人,白国国王蓐收的那个传说中的美貌爱妃。直至几年前,还没有任何人听说过她的名字,也没有任何传闻能表明蓐收对她的宠爱。那时候的她还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默默无闻的妃子。
可是,自她被玄冥从战场上掳回,并一直深藏在红梅苑中之后,关于她的各种传说就像生了翅膀一样飞遍墨国的各个角落。
见过她的人不多。但关于她美貌的传说却一直在暗中广为流传。
可叹的是,这位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美人却生了一副子息贫瘠的命。
自几年前玄冥将她掳回墨国之后,玄冥便立即遣散后宫未生养王子的妃嫔,独宠她一人。这些年来恩宠从不间断。
即便后来迎取了中土的林氏,玄冥也没让她受过半分委屈。她虽不是王后,却胜似王后,尊荣恩宠无人能及。
此女若能生养一子,玄冥必定毫无犹豫地尊她为后,并将其子立为未来王位的继承人。所有人都对此毫不怀疑。
不知是该说可惜还是可幸,反正这些年来,别说王子,她是正经连个蛋都没下过。究竟是根本就没怀上呢,还是怀上之
后又流掉,这也是许多墨国人茶余饭后的话题。有些想象力丰富的人,还很乐于就此创造出许多栩栩如生的故事来娱乐大家。
现在,箕伯正是站在这样一位传奇人物的闺房里。
在他面前的,是一身素雅装扮的美貌女子。她惊诧地瞪圆了眼,盯着凭空出现在她面前的男人。她手中的铜镜因为主人的惊诧,被摔落在梳妆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阿香夫人”门外有人小声呼唤到。那是阿香夫人的侍者,她听见屋里有东西摔倒的声音。
屋里的美貌女子连忙应道:“没事。我不小心把铜镜打翻了。”
她指着一座精致的屏风,朝箕伯摆摆手,示意他躲到屏风后面。这座屏风是中土国君送给玄冥的礼物,做工繁冗精细,用料昂贵。玄冥自己对这些东西是毫无兴趣的,但却十分热衷于为阿香夫人搜罗。也因此,阿香夫人的房子俨然就是一个藏宝屋,到处放满了新奇昂贵的玩意。跟阿香夫人的香闺相比,别说林谕原先那个屋子,就连玄冥自己的屋子,都显得格外的平实朴素。
待箕伯藏好之后,美貌女子走到门边,微微开了半边门,说:“我要睡下了,晚上也没什么要吩咐的,你们就各自回去休息去吧。”
一名侍女说道:“夫人,我在旁边的耳房候着呢。晚上您要有吩咐就喊我。”
“也没什么事,你去歇下吧。”
众人遂行礼离去。
阿香夫人,合上门,直到再听不见众人的脚步,这才走到屏风旁,极其不悦地压低嗓门说道:“你不想活了,跑来这里干嘛?”
箕伯笑了笑,说:“哥,我是来接你走的。”
“阿香夫人”愣了一下,沉下脸来说:“你果然还是出事了!”
为什么众人口中的“阿香夫人”会变成箕伯口中的“哥”,这其中有个漫长的故事。或许,如果以后有机会,笔者会尽可能详细向大家解释。但是现在,我只能告诉你,“阿香夫人”原来并不是蓐收的妃子,而是蓐收的第五子,单名:襄。 
话说王子襄在气恼地走了两圈之后,就压抑着火气问道“是玄冥那家伙做的好事?”
“哥,先不说这些了。我这次来就是带你走的。是不是他做的又有什么关系?你一直希望着离开。你就趁着这次机会跟我走吧。”
“林谕那孩子呢
?”王子襄问。
“他在城外等着我们。”
王子襄神情怪异地看着他,说:“你们俩真的在一起了?”
箕伯没有回答,只是微微笑了笑。
他哥有些担忧地问:“你们俩打算去哪?”
箕伯说:“接上你,然后我们回白国。”
王子襄愣了一下,叹了口气,走到桌边坐下。
箕伯跟上,说:“你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即便你不在这里通消息了,难道白国的王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呆在墨国,白国的王要攻打还投鼠忌器呢。我想不通你有什么理由不走。”
箕伯仔细观察王子襄一脸为难的样子,问道:“你该不是?”
“不是。”王子襄对上箕伯的眼睛,抢先说道。
“那你还犹豫什么?”箕伯表示无法理解。
“你不明白。玄冥他,他是个疯子。”
“你是担心白国的安危吗?如果还是蓐收在位也就罢了。但自从丰隆继位之后,这几年的韬光养晦,白国未必就打不过墨国。”
“你是亲身经历战争的人,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一旦涉及战争,无论哪一方战败战胜,都免不了生灵涂炭。尸累遍野的场景,你难道不是见得比我更多么?”
“玄冥那么聪明的人,不能战胜必定会退而寻求其他法子。你说的场景,不见得会发生啊。”
“可见,你在玄冥身边那么久,却还是不懂他。”
“哥,你说这么多是不是就是不愿意离开他?”
“你别管我。走你的,赶紧走。”王子襄突然起身拉着箕伯就要往窗边去。
他一边推着箕伯一边说道:“哪里来的赶紧滚哪里去。别在啰唣,我的事不到你啰嗦。”
箕伯转过身来,抓着王子襄的肩膀,说:“你别赶我。你不跟我走,我哪都不去。”
王子襄正要说他呢,门砰的一声被踢开了。
玄冥一脸凶狠地说:“你说你要带谁走?!”



、箕伯他哥

脆弱的门板颤颤巍巍地发出咿呀的悲鸣,玄冥阴狠的咆哮犹如在耳。
卫风在玄冥身后悄悄把门带上。
一贯笑眯眯的玄冥这时已脱去了平日里和蔼的模样,天生严厉的长相因此显得更加阴沉。箕伯对于玄冥这样的变化有些意外。他跟在玄冥身边的日子不如卫风长,却也不短了。箕伯从未见过玄冥盛怒的模样。即便是在怒极的时候,玄冥往往也只是笑,像这样外露怒气的情况,箕伯真是第一次看见。
玄冥的视线犹如含有剧毒的毒蛇一样,他盯着王子襄的手臂,那弯线条优美的手臂被一双肮脏丑陋的双手抓着。就像最虔诚的教徒目睹圣物被亵渎一般,玄冥恨不得立即冲上前去将他那对爪子剁下,然后碾成肉酱。
他气愤之极,朝卫风喊道:“还等什么?!还不将这逆贼拿下?!”
卫风拔刀上前,王子襄急忙将箕伯护在身后,警告道:“你要干嘛?”
王子襄哪怕对别人流露出一些兴趣,玄冥都要记恨半天,更何况现在明目张胆地护着箕伯?玄冥不将箕伯五马分尸都对不起他弑君篡位,征战列国的名号。
卫风为难地看向玄冥。
一直处在高压中心的玄冥忽如迸发的豹子,冲上前粗暴地将王子襄拉开,卫风紧随其后攻向箕伯。
不顾被玄冥抓得发痛的手腕,王子襄气得跳脚道:“叫你的人住手!”
玄冥一边蛮横地将挣扎的王子襄紧紧锁在怀里,一边朝卫风喊道:“卫风不得伤害这小子。”
王子襄听罢,挣扎的劲略微缓下来。
玄冥接着喊道“我要亲自将这忘恩负义的小子给剁了!”
王子襄一愣,发狠道:“你要动了他一根毫发,你看看我们以后还能不能过?”
“我就要把他剁了!”玄冥红着眼,像只负伤的猛兽。
“反正我这么掏心掏肺地对你好了那么多年,好到就连一块石头也能捂热了。可你,平时不爱搭理我也就算了,你居然跟这小子搞上了!他哪里比我好了?”玄冥嘶哑地吼道。
“说什么呢,你!”
玄冥收紧手臂,将王子襄紧紧地按入自己怀中,恨不得就这样直接将他镶入自己的肉血之中。
他把头埋在王子襄的颈窝里,咬牙切齿地说“上次钻到你寝宫的果然是这
小子,我真该直接把他抽死!”
“你说什么?!”王子襄大惊,用力将玄冥推开。
“我说我抽他了!抽得皮开肉绽,差点就死了!可恨最后居然还是被他瞒骗了过去!”
“你居然抽他?!”王子襄往玄冥胸口重重捶了一拳。
“抽他?我这次还要在你面前把他一片肉一片肉给刮了!然后再剁成肉碎给他喂进去!”
“你敢!?”王子襄瞪大了眼睛。
这个一向冷清之极的人,现在居然为了另一个男人跟自己大动肝火。王子襄多么重视这人,是显而易见了。
玄冥花了那么长的时间,付出了许多常人想象不到的代价,就是为了能让王子襄能多看自己一眼。可是,原来到了最后,无论自己做什么,还是无法打动这个冰一样的人。如果他天生就是个冷心的人那也就罢了,可是他却不是。他喜欢上了别人,而那个人却不是自己。
玄冥伤心之极,绝望地说“你居然敢给我戴绿帽子,你看我敢不敢?”
“我跟他根本什么事没有!”
“当我傻子呢?他为了你甘愿冒着那么大的风险跑进宫里,还要带你走,你说你们没染?”说到后面声音都有些哽咽。
箕伯关注这边的动态,不免注意力分散,而卫风本身也是一等一的高手。因此在玄冥和王子襄说话的当,箕伯中了卫风一招,闷哼了一声。
王子襄的心一下吊了起来,他揪着玄冥的衣领喊道:“你叫卫风停下来,我跟箕伯根本就不是那种关系!他是我弟弟啊!他是我弟弟!快叫他停下来!”
玄冥一愣,继而冷笑一声,说:“你是病急乱投医了啊。你俩什么背景我不知道么?那家伙还是我亲自捡回来的呢,他怎么会是你弟弟?”
“你就让他停下来,听我好好说行不行?”王子襄气急败坏地吼道。
玄冥悲伤地打量着怀里的王子襄,这个让他爱得发狂的人,他的眼里心里满满的都是另一个人的影子,无论自己多么努力,他心里依旧不当回事。
“行不行?”王子襄愤怒地晃了晃他。
“卫风。”玄冥无力地喊道。
被点到名字的人身子一僵,立马退开。
“箕伯,你也停下来。”王子襄使劲想挣脱玄冥的怀抱,无奈玄冥
的手臂就像铁铸的一样,一动不动。
“你放手行不?”王子襄朝玄冥小声呵斥道。
“有什么话就说。我见不得你跟别人打情骂俏。”
王子襄气得瞪圆了眼。
“你说啊,你刚才想说什么?外面还有几队人马呢,这小子肯定跑不掉。你编,你看你怎么编能救得了他?”玄冥恨恨道。
王子襄气极,却一点办法也没有。他这时既是气箕伯脑筋短路跑进宫来,又气玄冥吃起醋来不可理喻。
他叹了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说:“他是我弟。”
玄冥哼了一声,说“我听着,你接着编。”
王子襄气得牙痒痒的,直想揍人,但还是只能接着说:“我娘是奉茶的女宫,你是知道的吧?”
“嗯。”
“我娘后来被赶到宫外去,你也知道的吧?”
“哼!”玄冥不以为然地说:“于是宫外的男人都是你弟弟了?”
“你能好好听话不?”王子襄炸毛。
“听话?!我的人都变心了,被人惦记上了,我还猫一样在这听话?有这么窝囊的男人吗?”
“你这人!你要怎么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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